《亡者救赎（魔兽同人）》贪**罪

10、chapter9 奥尔巴兹

　　“绝望，如此甘甜，恐惧，如此美好！”---法利克

　　屠杀精灵，让萨萨里安有一种杀死雪白的楚楚可怜的兔子一样的感受。他们那么美，美得像从传说里走出来的生物。和兔子不同的是精灵会反抗。

　　军队里，很多人他都认识，那些曾经同是人类的战友们。不同的是他们全成了死亡骑士。在他们还是人类的时候，军队里有很多的纪律。比如不能屠杀百姓，不能欺凌女人，不能虐待战俘---现在都成了笑话。他们的主子阿尔萨斯带头把他自己当年定的禁令一一都破了。

　　对巫妖王得像狗一样忠诚。除此之外，什么都是可以做的，什么都是允许的。

　　死人的欲念竟比活人要强烈的多。更何况高等精灵简直美得不像话。

　　死亡骑士们占领了安欧维恩，并且将神殿作为军帐驻扎了下来，他们将抓来的高等精灵关在一个个笼子里运来，然后哄抢一空，一群死亡骑士就在空旷的场地上将精灵拽出来，撕碎他们的衣服，肆意凌虐，不论男女。被集体侮辱的精灵们有的还在尖叫，哭喊，挣扎。有的连反抗都不会了，像死人似的一动不动，任由践踏--或许真的已死了。广场上的景象简直就是地狱。

　　残杀虐待的戏码持续了好几天，被凌虐的人甚至包括了精灵的女将军--希尔瓦娜斯。阿尔萨斯攻破第二个神殿的时候，她的军队抵死反抗，而全军覆没了。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死了。

　　为了打击精灵的军心，阿尔萨斯把她的尸体吊在了安欧维恩神殿的墙头。

　　有一次，奥尔巴兹得意地向萨萨里安炫耀他的战果：“我杀了几十个，而且还活捉了三个。嘿，跟你说，有个精灵魔导师在战场上差点用咒语把我杀了！还好我反应快！我费了半条命才活捉了他，我把他的声带毁了，捆在柱子上干，简直爽透了！滋味比女人还好！我干了他好几天，他居然还有力气反抗……妈的，想起他我就硬起来，全都长了一张求干的脸。听着，这个家伙是我的，都别碰，我打算让他想死都死不了，然后干他到永远……然后……”

　　“够了，”萨萨里安打断了他的话，“听起来很诱人，但与我无关，你的轮值时间到了，你干嘛不去认真巡夜？”

　　“哦，当然。”奥尔巴兹依旧咧着嘴笑，“萨萨里安，你是个老顽固。”

　　萨萨里安一直忍耐着。

　　邪恶的欲念在体内暴涨，呼之欲出，催促着他凌驾弱者，虐杀战俘。堕落，再堕落。他也是死亡骑士，也同样被驱使，对那些美丽的精灵产生了该死的邪念。但他忍耐了下来。他的另一部分灵魂叫他这么做的。

　　萨萨里安对于腐烂的味道早习以为常，但不代表他的嗅觉变迟钝。

　　已经一周了。

　　那个味道总是围绕在他的身周，不远不近，保持了绝对安全的距离，萨萨里安察觉的到他的存在，却不能捕捉方位。

　　活人的气味。带着青草和泥土的香味，让他不舒服。

　　那味道突然逼近，萨萨里安立刻警觉，他猛地举起剑格挡，但慢了几毫秒，一支箭搜的一声插到他的右肩膀中。

　　“果然又是你……”

　　偷袭者已经骚扰了他整整一周，每天晚上都会来。他的身手很不错，在漆黑的夜晚十分难搜寻到踪迹，在他闯进来的第一夜，那个刺客太冒进，在军营深处被围堵，被亡灵巫师击中后居然从层层包围中逃了。但他第二天又来了。他似乎是专门盯上了晚上出来勘探敌情的萨萨里安，他长了教训，只是站在远处对他放暗箭，看起来是想引他出去。

　　聪明的做法，萨萨里安鼻子发出一声冷哼，如果他敢过来，他会让他尝尝活活被抽干血液的痛苦。

　　他毫不迟疑地拔出肩膀上的箭。看也不看肩膀上渗出铠甲缝的血丝。萨萨里安催马上前，顺着偷袭者的气味一路追杀。

　　陷阱，还是偷袭，说不定他想引他进埋伏圈去？

　　萨萨里安不屑地笑了一声。那些精灵还剩下几个活人能够埋伏他？如果真的有，他倒是很想见识见识。

　　骷髅战马停在了一处树林中。萨萨里安闻到了那个精灵的气息，就在这附近，他拔起符文剑，默念咒语，随着咒语的开始，空气里冒出了红色的微光，周围的树丛开始枯萎，接着---

　　一把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十分突然，萨萨里安不知道他是怎么突然出现在他的头顶上的，从上面人勒住他脖子的姿势判断，那个刺客是从上面的树上倒吊着，他的另一只胳膊紧紧勒住萨萨里安的脖子。

　　萨萨里安处于劣势。他按兵不动。暂时垂下拿巨剑的右手。等待对方松懈的机会。

　　几秒钟过去了。

　　头上的精灵首先打破沉默：“听着，我现在只想跟你交谈，停止默念你的咒语，否则我就割开你的喉咙。死亡骑士。”

　　刺客的通用语说的很流畅，他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带着奎尔萨拉斯特有的清脆。

　　萨萨里安停止了咒语，他们身边那危险的微光委屈地缩了回去。他定定的望向前方。在剑不那么紧贴他的瞬间，他突然抬手，准确地攥住了头上精灵的手腕，狠狠地一拧--但精灵的反应也很快，他顺着萨萨里安扭动的方向悬了一圈，整个人呼啦一声从树上翻了下来，稳稳地落在马背上--萨萨里安身后。

　　萨萨里安的脖子还是被划出了一个大口子，血呼啦呼啦地窜流。

　　骷髅战马受到惊吓，嘶叫着撩起了前肢，挣扎着想要甩开背上的不速之客。萨萨里安拉住缰绳，精灵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割断了绳索。

　　战马还在乱动乱跑，他们在马上抱作一团--接着滚落了下来。

　　战马嘶鸣着跑的不知所踪。

　　两人就着惯性滚了几圈，各自手上的长剑都掉在草丛里，在滚动的过程中厮打。毫无战术，拳打脚踢。

　　两人都想制住对方，萨萨里安猛然用力向左翻，拧着二人又转了一圈，终于够着了自己的剑。

　　他将巨剑狠狠地扫向精灵---同时一把不知哪里抽出来的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侧面。而他的巨剑停在精灵游侠的腰侧。

　　精灵骑在他身上，胸脯随喘气上下起伏，手上的刀子却握的十分稳。借着月色，萨萨里安看到了他的脸。果然很年轻，那张脸完全不像打仗的士兵，倒像他们镇子里酒馆的花花公子哥。高等精灵特有的蜜色肌肤和淡黄色的头发，即使在夜晚也看起来是暖的---果然是一帮漂亮的生物。萨萨里安心里嗤笑了一声。

　　“我随时可以把你砍成两半。”萨萨里安张口说话。精灵游侠的嘴角撇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对方会开口。

　　“我也随时可以把你的脖子扎穿。安分点，现在可以好好听我说了吧？”

　　萨萨里安脖子上的伤口正在自行愈合，皮肉蠕动着，血液一点点缩回皮和皮的缝隙中，很骇人的景象。看着萨萨里安的脖子，精灵露出嫌恶的表情。

　　“一把剑不能制止我，游侠。你以为你处在上风么？”萨萨里安承认自己轻敌了。这个家伙的能力不差，在高等精灵中明显是佼佼者。

　　“当然不，事实上我们互相牵制。现在闭嘴，安静地听我说话，我没想取你性命。”

　　我也一样。萨萨里安想，于是他静静看着他身上的家伙，没再搭话。他很好奇，这个精灵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为了引他--这个屠杀他同胞的敌人出来，到底是想跟他说什么。

　　“我从安欧维恩神殿陷落后就一直跟着你，观察你，我知道你叫萨萨里安。”很好，他下了很大功夫。这么说他潜进的地方比他所知的还深。他一定已经看到了自己同胞凄惨的遭遇。“你在神殿本来可以杀了我弟弟，但你没有。”

　　“我想我记起你来了。”他放了一个金发精灵，他确实记得，眼前的这个家伙一定就是当时救走那精灵的人。

　　“听着……我一定让你觉得荒唐，事实上我自己也觉得荒唐……我相信我的直觉，我觉得你的灵魂还活着，正在不断呼喊，抵制你的主子对你的精神控制。”

　　他管那叫精神控制。该死的。

　　萨萨里安对他的估计又高了一些。这个精灵居然能在短时间的惨烈交战中观察出敌人的性质，冷静的分析判断。

　　这个精灵，他的敌人，居然试图拉拢他--但萨萨里安自己几乎要认同了他的蛊惑了。

　　我的灵魂还活着？？！！我的忠诚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该死的……他的话让他……

　　“摆脱他的控制吧，萨萨里安，加入我这边，和我并肩作战。你可以回到正义和真诚这边来，为了你自己的内心而战！”

　　他的另一半灵魂随着精灵的话开始燃烧。但这构想……天方夜谭。

　　“……你……根本不了解我的内心，精灵。我……会让你离开，而不是今晚就把你杀掉。但是记住，下次见到你时，我将横剑相向。”萨萨里安咬牙说道。

　　精灵沉默了一会，平静地说：“……悉听尊便。”

　　萨萨里安的巨剑缓缓放下，同时精灵移开了匕首。“狭路相逢勇者胜。”他从他身上跳起来，退了几步，向树林深处跑去。

　　萨萨里安保持着躺着的姿势，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目送精灵的身影渐渐消失。

　　原来在外人看来，我们就是一堆受了控制的傀儡。

　　萨萨里安明白，在他心里，一个怀疑的种子，悄悄地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