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流心跳协奏曲》》LeeLee洄渊棠

21、雪松与月光 21

　　聚光灯如银河倾泻 2024年金曲奖颁奖典礼现场星光璀璨侑理坐在前排席位一头白金色波浪长发一身黑色抹胸丝绒礼服勾勒出她纤细的肩线耳垂上单颗钻石在灯光下偶尔闪烁 像她此刻紧绷的神经

　　“接下来揭晓的是——年度最佳女歌手奖！”

　　大屏幕开始播放提名片段当《独白者》的旋律响起时侑理感到喉咙发紧这首歌表面是写给所有重要的人但只有她知道那些藏在旋律间的叹息那些歌词里未言明的痛楚全都指向一个人

　　“获奖者是——侑理《独白者》！”

　　掌声如潮水般涌来她站起身嘴角挂着得体的微笑却在看清颁奖嘉宾的瞬间脚步微滞舞台另一端权志龙正手持金色奖杯黑色西装衬得他愈发清瘦 那双曾让她沉溺的眼睛此刻正穿过人群直视着她

　　五年了

　　侑理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稳步上台裙摆如墨色波浪翻滚她能感觉到权志龙的目光黏在她身上 像过去无数个夜晚他凝视她写歌时的模样但这次她没有回望

　　“恭喜”权志龙递过奖杯时指尖微微发颤声音压得很低“歌很美”

　　“谢谢前辈”她礼貌地鞠躬接过奖杯时小心避开触碰这个生疏的称呼让权志龙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聚光灯太亮侑理看不清台下观众却能清晰闻到权志龙身上淡淡的雪松香水——还是六年前她送的那款她转身面向话筒奖杯在掌心发烫

　　“《独白者》是写给所有在我生命里留下印记的人”她的声音通过音响传遍会场平稳得不像话“特别是那些教会我成长的人”

　　权志龙站在舞台阴影处喉结滚动他太熟悉这首歌了——每一个音符 每一句歌词他知道“凌晨三点的哭声”指的是他们分手那晚“无人接听的回应”是他后来无数次拨通却无人应答的电话

　　“…感谢所有让这首歌诞生的人”侑理结束简短的致辞再次鞠躬掌声中她转身权志龙下意识上前半步似乎想扶她下台阶却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

　　后台走廊灯光昏暗侑理快步走向休息室高跟鞋敲击地面的节奏泄露了她并不平静的心绪

　　“侑理！”

　　熟悉的呼唤让她脊椎窜上一阵战栗她停住脚步没有回头权志龙的气息从身后逼近雪松香里混着淡淡的威士忌

　　“我们能谈谈吗？就五分钟”他的声音带着她记忆中的柔软却多了几分沧桑

　　侑理缓缓转身这次她终于直视他的眼睛曾经让她沉溺的深邃眼眸里盛着太多情绪但她不再试图解读“恭喜新专辑大卖前辈我还有庆功宴要参加”

　　这个刻意的“前辈”像刀子般扎进权志龙心里他伸手想碰她的手腕却在半空停住“那首歌…我听了上百遍”他声音沙哑“‘凌晨三点的哭声’ ‘无人接听的回应’那是我们分手那晚对吗？”

　　走廊尽头传来工作人员的谈笑声侑理后退半步拉开距离“歌词可以有无数种解读”她嘴角扬起完美的弧度“失陪了”

　　权志龙看着她离去的背影黑色礼服像一片逐渐消融的夜色他忽然想起五年前分手那天她哭肿的眼睛和那句“在你心里我到底算什么”如今她做到了有自己的事业有自己的成就而他站在这里胸口疼得像是被剜走了一块

　　庆功宴上香槟流淌侑理被簇拥在人群中央玻璃杯相撞的清脆声响中她看见权志龙站在角落目光始终未离开她当助理沈若涵凑过来耳语“他一直在看你”时她只是浅抿一口酒“不重要了”

　　宴会厅另一端权志龙靠在柱子上 手中酒杯里的冰块早已融化五年时间他以为自己已经释怀 直到今晚听到那首歌看到舞台上光芒四射的她那个曾经依赖他的女孩已经成长为不需要任何人的女王 而他却站在原地手里攥着从未送出的戒指

　　凌晨两点酒店电梯里侑理独自靠在镜面上 终于卸下所有伪装高跟鞋拎在手里赤足踩在冰冷的地面上 电梯门开启的瞬间她看见权志龙站在她房门前手里拿着两罐她最爱的青梅茶

　　“我知道你还没睡”他轻声说眼下有淡淡的青黑“就五分钟”

　　侑理握紧房卡五年前的心痛突然翻涌而上 那时她会在公寓里等他到凌晨而他现在站在这里拿着‘过期’的饮料 等着一个早已不存在的‘女孩’

　　“《独白者》最后一段副歌”权志龙向前一步“‘我终于学会独自绽放却再也闻不到你的月光’指的是我对吗？”

　　走廊灯光下 侑理看见他眼角细纹里藏着疲惫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舞台上不可一世的王者如今也会为情所困了她忽然觉得荒谬又心酸

　　“志龙”五年后第一次她叫了他的名字“那首歌是写给你的告别信”她刷开房门“而现在信已经送到了”

　　门关上的瞬间她听见什么东西落地的闷响像是易拉罐又像是一颗终于破碎的心靠在门板上 侑理缓缓滑坐在地终于允许眼泪无声滑落

　　门外权志龙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带着五年来未说出口的道歉和永远错过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