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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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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叔叔丧事结束后,学校也开学了。
在一个暑假里,我一下子失去了两个亲人。
我父亲只有两兄弟。如今,我叔叔也去了。
我带着这股伤感,漫步在校园内。
如果我爸还在,是不是事情就不会是这样呢?
刚料理完我奶奶和叔叔的丧事,他给我打来电话。
本来我以为他是知道我家这个事情打电话来安慰我,结果是.....
“月生。”他喊我。
“嗯,怎么了?”
“月生,有件事,想跟你说,不知道,如何开口。”
一上来就感觉到很沉重。
我猜想,他爸的事情应该还没解决。
“是你爸的事情吗?”
“算是,也不算是。”他说,“我爸出来了。”
“那就好,那这事好事。”不过,我猜想应该动用了不少人的力量吧?他应该也花了不少钱。毕竟他爸这事我略有耳闻,确实不是很好解决,能出来,确实是这个地方山高皇帝远,用钱和权给解决了。
“月生。”
“嗯,你说。”
“我...”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吞吞吐吐。
我没有打断他。
过了很久,电话那边安静的都能听到他的呼吸声了。
很久很久。
他说“我要结婚了。”
这次,还我沉默。
沉默许久许久。
他再次开口,“和珍妮结婚。”
竟然是她。
果然是她。
我似乎明白了,明白了他为什么这样难以启齿,他不是因为知道我喜欢他或者他对我有感情,那是因为他要和一个他不喜欢的人结婚,并且是拒绝不了的一门婚事。因为,他爸的事情,是珍妮的爸爸动用权力解决的。
我突然很心疼这样的他,觉得可悲,也觉得可笑。
21世纪了,他就像是一个国的王子,为了稳固国家地位,不得不接受另一个国家的公主和自己成亲。
这个比喻也许很荒唐很搞笑,但这却是事实。
他要和这个他不喜欢却又没办法拒绝的女生结婚。
“是因为,你爸的事情,是她爸爸帮你们解决的吗?”我问。
“嗯。”
他语气冷淡到了极致,能感觉到,他内心是不开心的。
可他也是无可奈何的吧?
我没有多说,只是回道,“好,我知道了。”
“月生。”他又喊了一句我的名字。
“可以,以我的兄弟团,出现在我的婚礼上吗?”
我如晴天霹雳,我,我要做我爱的他的兄弟团,去跟他迎接那个新娘。。。
可我也知道,他并没有这层意识吧。
“对不起。”他说,“我知道你可能不大能接受,或者说不大喜欢这样。但是,我真的很想你能在。”
我第一次真正了解到恋爱脑是什么,我心里难受到冰点,可我还是答应了。
“好。”
“那我,给你订制西服。到时候,服装你就单独留着。”
“好。”
挂了电话,我呆呆的望着校园上方的天空,他要结婚了,结婚的对象不是我。而我,还要给他做伴郎团。
我不知道那几天我自己是怎么过来的,为了不让我妈察觉到异样,我开始拼命看书,我开始准备考研,我想以此来麻痹我自己。
九月,在我意识模糊中到来。
开学第一周,我正在上课,接到我妈的电话,说是我婶婶唯一的一个儿子出车祸了,现在躺在医院,她走不开,问我能否请假过去看看。
我听到电话不敢耽搁,马上请了假,打车过去医院看他。
我婶婶的儿子比我小一岁,看着他躺在床上,我婶婶哭成泪人,我那一刻觉得,命运是不公平的。
我婶婶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已经远嫁省外,就连我叔叔过世都没能赶回来。如今她的弟弟躺在床上,估计也回不来了。
“月生。”婶婶拉着我的手哭道“你远彬弟向来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啊....”婶婶哭的撕心裂肺。
医生过来说,手术后的情况也没有很乐观,要做好准备,就算能度过难关,余生可能都是残疾人。
我问他哪方面的残疾,他说可能会脑瘫,反应迟钝,手脚不灵活,并且记忆力非常差。
我婶婶险些哭晕过去。傍晚,我妈来了,我婶婶扑在我妈瘦弱的身上又是一顿哭诉。
“园园呢?有说回来吗?”我妈问的是我婶婶的女儿,我的堂姐。当年她远嫁省外豪门,我婶婶一家子还特意摆酒请了大半个村的人,当时,我正好高考。我妈她没有邀请,我就更不用说了。
“别说了大嫂,她爸过世打电话给她,她那个死老公说我们这小地方的水喝不惯,要回让她自己回,她的两个孩子也不愿意她回来。现在给她打电话,说她老公打她。”婶婶哭的撕心裂肺,“看样子也是不能回来了。”
我妈好一阵安慰,我去帮忙结了账,因为学校还有事,因此就先回学校去了。
吴浩知道这事后,前前后后也去帮忙多次,古月也是接送我妈在我堂弟和我外婆的两个医院之间。
我婶婶很多不会的东西,不是我得空过去解决,就是吴浩帮忙过去解决,每当想到这儿,我就觉得很亏欠和愧欠吴浩和古月。
九月中旬,我收到了那套西装,上身刚刚好。虽然我不知道他去哪里弄来我的尺码,什么时候量的尺码,但是看着手中这套西装,总觉得他像是提前带着人来量过我的身高身形,或者总觉得在我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是不是被他迷魂记迷了之后带去现场试穿过衣服了。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我不敢相信的上看下看,坐看右看。我从没有这样正式的穿过一次西装,也从未想过自己有朝一日还会这样穿正儿八经的西装。
小群里,豪哥他们都在发自己的西装照,不过,他们的西装和我的西装不是一样的。我仔细地看着他们的西装,我发现他们的西装都有点藏蓝色的感觉,但是我的西装感觉就是纯黑色的,而且,他们的照片上那个胸针别的是一朵带着红色彩带的花,而我的好像是一朵带着白绿白绿的茉莉花。
我看着他们发的西装,莫名的觉得心里很难过。总觉得自己特别的矫情。
豪哥艾特我,问我怎么不发照片,我没有回话,只是默默的把群消息屏蔽了。
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
一方面,我生气他怎么可以让我去做他的伴郎,另一方面,我又理解他的身不由己。不过好在珍妮是真的喜欢着他的,从二年级她转学过来我就知道了,珍妮喜欢着他。
他俩的婚期是在十月一号。
那天,我和豪哥他们作为伴郎团跟着他去接新娘,在场的所有人都觉得他两门当户对,郎才女貌。我站他边上,总觉得这些话听着很不熟,可我不能在他的婚礼上有不好的表情,我害怕自己不自然,害怕自己表现让人不舒服,我全程挂着笑脸,极其努力的让所有人都觉得我也是喜悦的,开心的。
婚礼上,他给她戴上戒指,她很幸福的全程洋溢着笑容。
珍妮家是很富有,这场婚礼下来,上千万。
婚礼仪式结束后,我们伴郎伴娘团坐一桌一起吃饭。期间,珍妮来敬酒,“月生,第一次喝这种酒,感觉怎么样?哦,差点忘记了,你不能喝酒。我给你换杯茶吧?”
“没事啦,一会有我们呢。”豪哥阻止了珍妮的行为,他帮我把酒端起来,我接过酒,举杯敬她。
“月生,要开心点哦。”虽然不知道珍妮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我还是很自然的回她,“你俩新婚宴,那必须是开心的。”
“是吗?那就好。”珍妮似笑非笑的走了。
豪哥在一旁和龙哥他们都看着,他走后,豪哥他们都示意我别当一回事。
当晚,他们承包了一整个酒店。我们稍微年轻一点的在酒店最后一层的超大KTV蹦迪。
一整个晚上,所有人都沉浸在喜悦中,虽然不是自己结婚,但是看着这么奢华的婚礼现场,可能那些男生和女生们都很羡慕吧。
吴浩作为初中同学兼同事,也在他邀请范围之内。因此,那天吴浩也在。
因为还有其他初中同学,吴浩一直被其他人拉着聊天叙旧去了。
会场很嗨,灯光闪烁。
我默默的点了一首歌,然后坐在一旁等待着那首歌的到来。
现场气氛很嗨,他被那些人拉着你一杯,我一杯的灌着。我时不时望着他,不敢久看,怕被发现。即使灯光闪烁昏暗,即使人很多,眼很杂,即使大家都沉浸在喜悦中,我还是不敢多看,还是悄悄地自我收敛,还是怕被发现。
终于,那首歌到了。
霞姐刚刚唱完今天你要嫁给我,看到这首歌名,她拿着麦克风好奇的问,“这首歌谁的?”
我走过去,道:“我的。”
“月生你会唱歌?”霞姐很诧异,其实不光是她,所有人基本都没听我怎么唱过歌,就连吴浩和古月,我都很少唱。
他自是没空理会此时此刻的我,我拿起麦克风,没想到燕子也说要一起唱,我不好拒绝,主要是也不懂拒绝,虽然我不想和她合唱,但还是很勉强的合唱了。
吴浩可能看出我不想和燕子合唱,他重新点了这首歌,并和燕子说他想和我合唱这首歌,燕子把麦克风给到他,其他人也不好意思过来要麦克风,于是,我这才完成了独唱。
一开始,吴浩就示意我自己唱,他拿着麦克风躲到一边去了。
我知道,他这是想让我独自完成这段独白,在不敢明着表白的情况下,我只能用这种方式来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