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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肖明远对我有那个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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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两位少女的夹缝求生
公司会议室里，空气压抑得如同暴雨前的闷雷。投影仪上，血红色的亏损数字灼烧着每个人的视网膜。
郑明哲面色铁青，声音里压着即将爆发的火山：“看看！这就是我们现在的处境！品牌方撤
资，现金流枯竭！公司都快转不动了！谁能告诉我，下一步该怎么走？谁能拿出一个真正能赚钱的方案来？！”
死一般的寂静。所有部门负责人都像鸵鸟一样埋着头。
金学民整了整领带，率先打破沉默，语气带着一种过时的自信：“郑总，越是艰难，越要抓牢基本盘。华东渠道会必须办，而且要办得风光！场地、客户名单我都心里有数，关键是会后招待，我已经联系好了几家熟悉的会所，务必让那些老板们尽兴，这订单自然……”
“尽兴？”郑明哲猛地打断他，声音陡然拔高，积压的怒火终于找到了一个出口，“用公司的救命钱去吃喝嫖赌吗？！金总监，你的脑子里除了这些下三路的东西，还有没有点新东西？！公司要的是真金白银，不是酒囊饭袋！”
金学民被骂得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噎在当场，不敢再言。
郑明哲的怒火无处发泄，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全场，最终死死钉在角落里的林汐身上。他想起了仓库的汇报，所有的憋屈和愤怒仿佛瞬间找到了一个完美的宣泄口。
“还有你！林汐！”他猛地一拍桌子，巨响在会议室里回荡，“公司信任你，给你机会，你倒好！搞出一堆废纸，一场雨就全泡汤了！几十万的库存，被你折腾得一文不值！你还在这里干什么？等着公司给你发奖金吗？！滚！现在就去财务部结账，立刻给我滚蛋！”
这劈头盖脸的怒吼，如同冰水浇头，让林汐瞬间脸色惨白。但她知道，此刻退缩就全完了。
她猛地站起身，因为紧张，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努力保持镇定：“郑总！损失库存是我的责任。但机会还在！我和环球金融中心的王总已经达成了一致，全套合作方案均已获得他们的初步认可！只差最后一步执行！这不是废纸，这是一个能打开高端市场的通道！”
“达成一致？方案？”金学民立刻抓住把柄，嗤笑一声，声音充满了极尽的嘲讽，“林汐，你是在过家家吗？你那个破纸巾的合作有个屁用！达成一致能当饭吃？郑总骂得对，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灾星！除了会吹牛和惹祸，你还会什么？别再浪费大家时间了！”
李薇立刻在一旁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还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呢，结果一场雨就现原形了。真是晦气。”
一时间，林汐仿佛被推到了整个会议室的对面，孤立无援。她双拳紧握，指甲几乎嵌进掌心。
苏梦气愤地看着李薇落井下石，但又忙不上忙，急得抓心挠肝。
就在郑明哲不耐烦地挥手，保安似乎都要被叫进来的时候。
肖明远合上了手中的笔记本，发出轻微的“咔嗒”一声。他推了推眼镜，声音平静无波，却像手术刀一样精准地切入了喧嚣：
“郑总，现在开除她，损失是既定事实，且毫无回报。”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郑明哲身上。“允许她继续，边际成本接近为零，最坏的结果，和现在一样。万一……她那条看似可笑的路，能通呢？”他一句话，将“林汐的幻想”彻底变成了一个“零成本试错”的商业选项。
郑明哲喘着粗气，死死盯着林汐，又看了一眼肖明远。公司的绝境和肖明远冷酷的逻辑，让他极度烦躁却又无法反驳。
林汐抓住了这瞬间的缝隙，她知道这是唯一的机会，必须抛出足够分量的筹码。她深吸一口气，目光灼灼地看向郑明哲，语速快而清晰：
“郑总，我不要公司一分钱预算！我只要两周时间，和一个临时项目的名头！” “我不是去处理垃圾，我是去盘活资产！两周内，我不仅要把库存的损失赚回来，我还要给公司带来第一笔正向现金流！”
“说得轻巧！”金学民厉声反驳，“你凭什么让品牌方付费？是因为你头上多长几根毛吗？”
“所以我需要支持！”林汐立刻接口，寸步不让，“我需要一个新媒体运营，快速生产内容！还需要一个熟悉品牌资源的人，帮我初步对接。”
“新媒体我来！”苏梦猛地站起来，声音带着颤抖却无比清晰，“我能搞定！”
这时，张亮也突然举手，脸上堆着看似憨厚的笑：“郑总，金总，我这边品牌资源多！这个忙我必须帮啊！保证给林汐拉来一堆客户！”
他说完，眼神讨好地快速瞥了一眼李薇。李薇给了他一个暧昧羞涩的笑。
郑明哲看着这突然站出来的人马，极度疲惫和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在他眼中交织。他最终像赌徒一样，狠狠一拳砸在桌上：
“好！林汐！我就给你最后两周！苏梦、张亮，临时调到你项目组！” “两周！我只要看结果！要么看到钱，要么……”他目光冰冷地扫视林汐，“……要么就给我收拾铺盖走人。”
金学民心有不平，经过林汐身边时，嘴角勾起一个阴冷的弧度，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架子我给你搭好了，就看你这台戏，怎么唱垮。我等你滚蛋。”
会议室终于空无一人。林汐的后背完全被冷汗浸透。她看着身边满眼关怀的苏梦，和那个笑里藏刀的“队友”，清楚地知道，真正的生死之战，现在才刚拉开序幕……
项目小组第一次非正式会议，气氛就降到了冰点。
林汐在白板上写下目标：
1. 解决纸巾载体；
2. 拓展商场外卖/餐厅业务
3. 对接优质品牌入驻。
她看向张亮，尽量让语气显得友好：“张亮，公司之前合作的品牌资源库，麻烦你拉一份清单出来，我们优先筛选有线下推广需求的，我去对接。”
张亮跷着二郎腿，玩着手机，头也不抬：“没问题啊林组长，包在我身上！”语气轻浮，毫无诚意。
下午，张亮甩过来一个Excel表格。林汐打开一看，心瞬间凉了半截——清单上全是些闻所未闻的牌子，要么是长期拖欠货款的，要么是产品口碑极差已被市场淘汰的，甚至还有几家已经注销了。
林汐压着火气，找到正对着手机傻笑的张亮：“张亮，这些品牌……似乎不太符合我们这次高端渠道的定位吧？有没有更优质一些的，比如最近有新品推广需求的？”
张亮立即换上一副被冤枉的表情，声音也提高了八度，仿佛要吸引周围人的注意：“林组长，你这话说的！这些可都是实打实有过合作的‘优质’客户！（他刻意加重了‘优质’两个字）公司现在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还能挑三拣四？有资源就不错啦！你先联系着看看嘛！”他说着，眼神又不自觉地飘向，正拿着小镜子补妆的李薇，眼神拉丝……
林汐瞬间明白了。跟他谈项目前景、谈利润分成？他脑子里根本装不下这些，他眼里只有李薇的一颦一笑……
不能再在他身上浪费一秒。林汐果断转身。
“姐！咱别指望这‘坑货’了！”苏梦气得直跺脚。
彼时她突然灵光一闪，“林汐姐，我想到了！绝绝子！咱们自己当甲方！在小红书和抖音发帖，‘环球金融中心’独家线下流量合作，招募天选品牌伙伴！把区位优势、高端人流数据一甩，直接搞一波线上招商！纸巾品牌咱也这么找！这波操作必须赢麻了！”
“好主意！”林汐瞬间被苏梦的活力朝气感染，“内容就交给你，要做得高大上，高价值！我来主攻王总，必须把商场这块硬骨头啃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迅速拨通了王总的电话。
“王总，您好！有个重要的项目升级想跟您汇报一下。”林汐开场沉稳。
“哦？林助理，请讲。”王总语气平淡。
“由于昨日暴雨，我司仓库积水导致纸巾受损严重，我司本着诚实守信，合作共赢的理念，且经过深度研讨后，我们计划将‘城市暖心计划’进行全面战略升级，从单一的卫生间场景，拓展到覆盖环球中心写字楼与商场全域的‘高端商务生活体验生态’。”
林汐巧妙地将事故讲成故事。
王总那边沉默了两秒，显然在消化这个突然的“升级”：“全域覆盖？林助理，这个步子是不是迈得有点大？难度和成本都会几何级增加，如何管控风险？”
“王总，您的顾虑非常对。”林汐先表示认同。
然后迅速接上：“正因为考虑到风险和品质，我们将采取品牌联合共创。由我们负责严格甄选品牌，您无需增加管理成本和风险，您将获得整个项目品质的提升和品牌美誉度的叠加效应。” 她尽量体现着团队的响应能力和专业性。
“听起来不错，”王总语气稍缓，但依旧警惕，“但‘优质品牌’如何界定？我必须看到实实在在的东西才能评估。我不能拿环球中心的品牌形象冒险。”
“当然！”林汐立刻接话，将维度再次拔高：“这正是项目的核心。我们旨在打造的不仅是一个便民服务，更是一个彰显环球中心社会责任感和人文关怀的标杆性案例。”
“它向社会传递的是，顶级商务区不仅关注商业价值，更关注‘人’的价值与体验。这对于提升项目整体的软实力和资产溢价能力，有着长远的意义。”
“而且目前，已有多家一线品牌对此表示了浓厚兴趣，我们正在做最后的筛选，确保与环球中心的定位绝对匹配。”
她突然想到以前看过的民间商业小故事：一个两手空空的酒店管理员，硬是把超市，加油站，酒店订房资源整合，小生意做得风生水起。
不过据说希尔顿也是这个思路起家……
王总在电话那头沉吟了更久，最终缓缓说道：“林汐，你的愿景很有吸引力。但我还是那句话，我必须看到具体的、能说服我的合作品牌和落地方案细节。这是前提。”
“明白！我们会尽快提供更详细的方案给您过目！”林汐挂了电话。长舒一口气。
进展还算顺利，这下方向明确了——接下来，她必须立刻找到能匹配“环球”调性的品牌。
可是，线上招募需要时间，而现在她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焦头烂额之际，林汐再次望向了“战略部——肖总监”的办公室。“看来，只有他了”林汐暗想道。
平复心情后，她蹑手蹑脚地轻轻敲开了肖明远办公室的门。
肖明远注视着手中的文件，琥珀眼镜后的目光冷冽分明，镜链轻垂，映着细钻微闪。他肩线
平直，穿着合身的深灰色西装，白衬衫的领口整齐利落，一枚简约的铂金袖扣扣在腕间。
林汐回过神来道：“肖总监，我又需要您的帮助了。王总那边需要看我们对接的品牌实力，
我们现在……”
他微微抬起头，神情冷漠，目光疏离，“我记得你上次的回答我并不满意。这次我又凭什么帮你？”
林汐灵机一动，只想着既然上次都帮了一次，又不差这一次，举手之劳。心一横，竟鬼使神差地娇嗔起来：“肖总监…您都帮了我好几次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嘛~”
话一出口，她自己都愣住了，脸瞬间涨红。
他俊俏的脸苍白无色，一言不发。他眯起眼睛，身体微后倾，以一种极其审视的目光上下
打量着她，嘴角似乎勾起一丝极淡的、意味不明的弧度。
“林汐，”他声音低沉磁性，带着一丝玩味，“你是看我比较好说话吗？”
这句话像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她。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可能逾矩了，倍感颜面扫地。
“出去吧。我很忙。”他收回了冷峻的目光，淡淡地下了逐客令。
林汐站在原地，尴尬、羞愧和绝望交织在一起，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真丢人。”
最终只能低着头，像打了败仗一般，沉默地退出了办公室。
关门后，她靠在墙上，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无力感。
她以手掩面，心里谴责道：“我到底在做什么啊？”
真是芭比Q了
内部队友是卧底，外部援军请不动，线上招募远水难救近火。她的破局之路，似乎又被堵死了。
第四幕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