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名柯vsKR①黑衣组织与奥菲以诺 ...
-
本章cp主巧木。
洗衣机转动的嗡鸣固执地填满狭小的空间，像永不疲倦的背景噪音。突然，置物架上传来一阵高频的、近乎痉挛的震动——乾巧的手机屏幕在昏暗光线下固执地燃烧着，映亮了一小片飞舞的灰尘。
“巧！是池田太太吧？她之前就预约过今天取衣服…” 启太郎刚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背的汗洇湿了工作服，他扯着恐龙图案围裙的下摆胡乱抹了把脸，声音带着急促的喘息，“响好久了！你快接——”
“闭嘴！” 乾巧猛地转身，手臂带起的风掀翻了脚边的脏衣筐。沉重的塑料筐砸在墙角，溅起的浑浊泡沫瞬间吞噬了一件滑落出来的黑色皮衣——衣领内侧，“森式会社”的暗纹Logo在污水里一闪而没。
他看也没看，一把抄起那个仍在掌心疯狂跳动、如同活物般的手机。屏幕上，血红的“17”像烙铁一样烫进瞳孔。
“…阴魂不散。” 他指关节捏得发白，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这女人…是装了定位器吗？”
启太郎被他吼得一缩脖子，下意识弯腰想去捞那件沉底的皮衣：“哎！巧！衣服——”
“别碰！” 乾巧的警告比动作更快，眼神锐利地钉在污水池里，随即才烦躁地抓了抓头发，那件皮衣让他后颈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强行把注意力拉回启太郎身上。
“…怪事，”启太郎讪讪地收回手，小跑着擦刚空出来的熨衣台，汗珠“啪嗒”一声砸在橡胶台面的小恐龙鼻子上，“明明客人没多…可总觉得快被衣服埋了。”
他困惑地皱着眉，“就说今早，池田太太一个人！抱来整整三十套高级西装！堆得像小山…说是她丈夫‘高升’了，刚跳槽去那个…‘森式港口’？名字听着就怪沉的…”
“呼——说得对，连理发店都挤得转不开身了！” 正在整理衣架的真理直起腰，用手背蹭掉鼻尖沾到的一点洗衣粉沫。她拿起水杯灌了一大口，声音带着点打工人的疲惫，又有点遇到怪事的兴奋：“就前两天，店里来了俩小姑娘，看着顶多国中生吧？可那眼神、那说话腔调…啧啧，老练得吓人！”
她放下杯子，模仿着那两个小女孩一本正经的样子，手指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个丸子形状：“开口就要剪个‘时尚的丸子头’，特别强调‘刘海要分开，像夏油大人那样优雅’。‘夏油教主’？现在小孩子追的偶像名字都这么奇怪了？”
真理困惑地歪了歪头，恐龙围裙的尾巴随着动作轻轻晃了晃。
乾巧依旧沉默着，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边缘残留的震动感。他目光扫过污水池里那件被遗忘的“森式会社”皮衣，又掠过启太郎汗湿的后背和真理困惑的脸。
——又是这样。
“夏油杰”的名字从两个“国中生”口中吐出，带着信徒般的狂热，竟像讨论当红偶像一样自然。池田丈夫跳槽的那个“森式港口”，名字里透着一股不祥的咸腥。
这些来自不同世界的碎片，像肮脏的油污滴进清水里，强行晕染成一幅扭曲的“日常”图景。普通人如启太郎和真理，只会觉得哪里“怪怪的”、“忙了点”，潜意识里却拼命把这些不合逻辑的棱角打磨光滑，塞进名为“现实”的框架里。
只有他们这些“异物”——这些被错误地缝合进新世界的骑士、魔王、神明…或者破坏者——才清晰地看见那些狰狞的接缝，闻得到弥漫在空气中的、来自不同时空的腐朽和血腥气。世界的真相沉重地压在舌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启太郎没注意到他眼神的锐利，反倒想起件事，转过身，用围裙擦着汗，语气带着点无奈的教育口吻：“对了巧，你上次对池田太太太凶了吧？人家就问能不能帮忙多洗几件羊毛衫，你非说‘太多了麻烦死了，你们家自己没有洗衣机吗？’ 还差点把人家连人带衣服推出门去！”
他叹了口气，指着堆成小山的脏衣筐：“平常衣服也不少啊，怎么就对客人发火呢？还说什么‘再啰嗦就放草加啃你花园’… 吓唬谁呢？”
乾巧刚张嘴想吼回去“衣服量就是变多了你这笨蛋！”，话冲到嘴边又猛地刹住——上次骑士大会上常磐庄吾那小子顶着张严肃脸，就差拿个喇叭喊“严禁泄露世界融合！避免普通人大规模恐慌！” 的警告瞬间在脑子里炸开。
“…啧！” 他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像吞了块烧红的炭，烦躁地别过头，转身粗暴地去扯洗衣机里搅成一团的湿衣服，动作大得带起一串黏腻的泡沫，溅了几滴在他自己裤腿上。
手机屏幕再次幽幽亮起，冰冷的蓝光刺破了洗衣液甜腻的香气。这次不是催命般的未接提醒，置顶栏里跳出的联系人昵称——
“[我相信你]”。
那四个字像一小块温热的石头，猝不及防地硌在他烦躁的心口上。乾巧正粗暴地拧着一件衬衫领口污渍的手，猛地顿住。水珠顺着他沾满泡沫的小臂滴落，在脏污的地面砸开小小水花。
我相信你：巧，下班了？
屏幕上跳跃的名字是木场勇治。乾巧自己都没察觉，那紧锁的、几乎要刻进额头的川字纹，像被一只无形的手轻轻抚平了些许。他胡乱在裤子上抹了抹湿漉漉的手指，指尖带着残留的泡沫滑过屏幕，敲字的速度快得像在打架：
猫舌头的凉菜：没。你呢？
对方的状态栏立刻跳成了“正在输入中…”，几乎是下一秒，新消息弹出：
我相信你：还在外面。融合后…奥菲以诺的力量场很紊乱，新生的、失控的数量激增。
刚锁定了一处地下实验室的巢穴，得去清理干净。
你那边还好吗？别饿着，自己先吃，不用等我。
“清理巢穴…” 乾巧几乎能闻到那行字里透出的、地下世界特有的铁锈和血腥混合的霉味，木场语气里那份刻意维持的平静，像一层薄冰盖在汹涌的暗流上。
刚被那四个字熨帖过的心绪，瞬间像被戳破的肥皂泡，“啪”地一声塌陷下去，只剩下黏腻冰冷的空虚感。他盯着那句“不用等我”，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悬在屏幕上方的指尖迟迟落不下去，仿佛那亮光会灼伤皮肤。
洗衣机沉闷的转动声突然变得刺耳。半晌，他才近乎自暴自弃地、重重戳下几个字：
猫舌头的凉菜：放心，死不了。管好你自己，少啰嗦。
发送键按下去的瞬间，乾巧指尖残留的泡沫在屏幕上晕开一小片模糊的水渍。那句硬邦邦的话戳在对话框里，像块冰冷的石头。他眼前却突然闪过前几天常磐庄吾那小子举着投影仪，在“论过度傲娇带来的坏处”大会上扯着嗓子喊“喜欢就要说出来！”的蠢样。
“…白痴。” 乾巧低声骂了一句，耳根却不受控制地漫上一点热意。他烦躁地抓了把头发，手指悬在屏幕上，挣扎了几秒，最终还是像被烫到似的飞快戳了几个字：
猫舌头的凉菜：……我等你回家。
几乎就在他按下发送的同时，屏幕骤然亮起：
我相信你：嗯，我会很快回来的。
木场的回复快得像是一直守着手机。那股简短承诺里透出的笃定，像一根细线，勉强拽住了乾巧心里那头因分离焦虑和担忧而左冲右突的野兽。
他猛地按熄屏幕，仿佛那亮光会灼伤眼睛。洗衣机的嗡鸣此刻听起来格外聒噪，塞满衣服的脏衣筐堆在脚边，像一座嘲讽的小山。墙上的挂钟指针冰冷地指向七点整。
一秒也待不下去了。
乾巧霍然起身，带倒的椅子腿在瓷砖上刮出刺耳的锐响。他看也没看还在埋头算账的启太郎，一把扯下身上沾着泡沫的围裙甩在椅背上，抓起外套和头盔就往外冲。
“喂！巧！你去哪——” 启太郎的惊呼被甩在身后。
店门被粗暴地撞开，傍晚微凉的风灌进来。乾巧长腿一跨坐上早已蓄势待发的机动天马，引擎的咆哮不是启动，而是压抑已久的释放，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红色的车影如离弦之箭般射入渐浓的暮色，只留下一道灼热的尾气和空气中弥漫的、挥之不去的急切与焦躁。
与此同时，城市另一端——
“就是这里了。”
低沉的声音在豪华轿车密闭的空间内响起，所有的温度瞬间褪尽。木场勇治放下手机，屏幕上乾巧那句“我等你回家”的微光映在他眼底，却无法融化那骤然凝结的冰寒。他脸上残余的温柔笑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淬了冰的锐利与肃杀。
“确认无误，木场先生。” 副驾上的助理指尖在平板电脑上快速滑动，调出复杂的声波频谱图与建筑结构透视图。
“根据截获并解析的特殊低频声波信号源，匹配度99.7%。目标实验室的核心入口，就隐藏在这间名为‘杯户水晶’五星级酒店的负三层停车场E区，一部伪装成货运电梯的加密升降梯后面。”
“啧！” 后座的海棠直也扒着车窗，望着眼前金碧辉煌、人流如织的酒店大门，咂了咂嘴，脸上是毫不掩饰的痞气与嘲讽，“藏得够深啊！把这老鼠洞塞进这种地方，上面天天开香槟泡妞，下面搞些见不得光的勾当…黑衣组织这帮人，胆子是真他娘的大！”
“利益足够巨大时，人自然会变得疯狂且…富有想象力。” 木场的声音平静无波，却比窗外的夜风更冷。
他抬手，一丝不苟地整理了一下挺括的黑色西装袖口，这个动作优雅依旧，却透着一股即将出鞘利刃般的致命气息，梳得一丝不苟的大背头下，那双总是温和含笑的眼眸深处，此刻只有深不见底的寒潭与毫不掩饰的冷冽锋芒。
“清理开始。”
“喂，科恩！再来比一次！” 基安蒂暴躁地踹了一脚旁边冰冷的金属栏杆，发出刺耳的噪音。她猩红的指甲烦躁地敲击着架在观察窗边的狙击枪，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似的，扫视着下方灯火通明、守卫森严的核心实验区。“这鬼地方闷得像个棺材！老娘受够了！外面大把的人头还等着我去收割！”
科恩沉默地擦拭着手中狙击枪的瞄准镜，声音平板无波，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警告：“别乱来，基安蒂，琴酒的命令…这里，‘优先级’很高。” 他抬了抬下巴，指向那些穿着白大褂、在精密仪器和束缚着不明扭曲生物的透明容器间穿梭的研究员。
“切！” 基安蒂不屑地啐了一口，手指却下意识地摩挲着冰冷的扳机护圈，“优先级？哈！难不成还会有不长眼的虫子敢闯进这里送死？” 她神经质地环顾四周，冰冷的枪械在惨白的灯光下泛着幽光，与她眼底燃烧的嗜血兴奋形成诡异的对比。
突然，刺耳欲聋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炸响！凄厉的红光如同泼溅的动脉血，瞬间淹没了冰冷实验室的每一个角落，将穿梭的白大褂和冰冷的仪器都染上一层绝望的猩红。
“一级入侵警报！重复，一级入侵警报！非标准生物信号突破外围防御——” 冰冷的电子女音在警报间隙机械地重复，更添几分死寂中的疯狂。
“该死！怎么回事？！” 基安蒂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从狙击位上弹起，猩红的指甲粗暴地抓过旁边研究员颤抖着递来的监控平板。屏幕的冷光映亮了她扭曲的怒容。
画面剧烈晃动，夹杂着守卫绝望的嘶吼和刺耳的金属撕裂声。几道异常迅捷的灰白色身影正以超越人类极限的速度和诡异的姿态在通道内肆虐！
砰！砰！砰！
密集的子弹打在它们身上，却只溅起几点微不足道的灰白碎屑，如同石子投入粘稠的泥潭。
一只怪物甚至借着墙壁的反弹力，以不可思议的关节反折，利爪抠进合金天花板，像一只巨大的、倒悬的惨白蜘蛛，瞬间扑杀了下方一个火力点！
“操！这他妈是什么鬼东西？！” 基安蒂狠狠将平板砸在控制台上，屏幕瞬间龟裂！她猛地拔出腰间的手枪，枪口烦躁地扫过那些吓得瘫软的研究员，声音尖利得像刮擦玻璃：“废物！不想变成肉块就他妈给老娘滚进安全屋！立刻！”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威胁，也仿佛是在回应她的咆哮——
监控画面边缘，一个始终静立的身影缓缓抬起了头。
它与其他狂暴的灰白怪物截然不同，姿态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优雅”。它没有参与屠杀，只是如同旁观戏剧般，静静矗立在血腥的漩涡中心。
此刻，它那双毫无人类情感、如同蒙着灰白翳膜的非人眼瞳，精准地、穿透了混乱的监控画面，死死地“钉”在了屏幕外——钉在了监控室中基安蒂和科恩的身上！
目光中没有残忍的戏谑，没有嗜血的兴奋，甚至没有对监控室内人类的“兴趣”。
那是一种纯粹到极致的“确认”——确认信号的来源，确认阻碍的位置，确认……那被囚禁在层层防护之后的、祂此行唯一的目标：实验台上的同胞。
祂的目光仅仅在监控镜头上停留了一瞬。
仿佛只是扫描了一个路标。
下一秒，那灰白的头颅微微转向，那双无机的眼瞳，越过混乱的战场，遥遥“望”向实验室核心区——那个囚禁着祂同胞的方向。
一个无声的指令，在祂的“注视”下达成的瞬间，所有正在战斗的灰白战士动作骤然变得更加凌厉、精准，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开始有意识地撕开通往核心区的防线。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名柯vsKR①黑衣组织与奥菲以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