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京城都嗑我和死对头》懒懒的七野

82、女将戍边：铁甲孕红妆

　　烽火照孕甲

　　北疆的朔风像刀子，刮得人脸生疼。界碑上新铸的暗红疤痕在夕阳下泛着血痂般的光泽，那是林青断臂熔铸的印记，此刻正隐隐散着暖意。可这份暖意挡不住地平线上卷起的烟尘——西戎骑兵又来了。

　　瞭望塔的号角撕破黄昏。林青一把推开军帐门帘，隆起的孕肚被银甲勉强兜住，铁片边缘勒出一道深痕。她单手拎起佩剑，动作因笨重的腰身略显迟缓，眼神却锐利如鹰。

　　“将军！您不能去！”副将周峥急得冒汗，伸手要拦，“您这身子…”

　　“身子？”林青冷笑，剑鞘“啪”地敲开他的手，“肚子里揣个崽，就提不动刀了？”她大步走向点将台，孕肚随着步伐微微晃动，铁甲铿锵作响。士兵们看着她高耸的腹部和空荡荡的左袖管，目光复杂，敬畏中掺杂着担忧。

　　赫连星斜倚在拴马桩旁，嘴里叼着根草茎，西戎皮甲松散地披着，露出蜜色紧实的腰腹。她眯眼看着林青笨拙却坚定的背影，舌尖顶了顶腮帮，忽然嗤笑一声：“啧，逞强。”

　　号角再鸣！黑压压的西戎骑兵已逼近一箭之地！领头的是新上任的万夫长巴图，手持弯刀，狞笑着指向界碑方向，用西戎语吼着什么，引来一片猖狂的应和。

　　“弓箭手准备——！”林青踏上高台，右手高举长剑。孕肚顶得她呼吸微促，声音却稳如磐石，“守住阵线！退一步，身后就是你们妻儿老小的田！”

　　箭雨腾空！西戎骑兵举盾冲锋，铁蹄踏得大地震颤！大晟军阵如礁石般矗立，长矛如林，死死抵住第一波冲击。血腥味瞬间弥漫开来。

　　林青在高台指挥若定，目光如电扫过战场。孕肚里的孩子似被喊杀声惊动，猛地踹了一脚！她闷哼一声，下意识捂住腹部，额角渗出细汗。

　　“左翼！补位！”她强忍不适，厉声下令。就在这分神的刹那——

　　嗤！

　　一支冷箭刁钻地穿过盾阵缝隙，直射她高耸的孕腹！

　　“林青——！”赫连星瞳孔骤缩！她离得太远，拔刀已来不及！情急之下，她猛地抓起脚边一块碎石，用尽全力掷出！

　　砰！

　　碎石精准撞偏箭矢！箭头擦着林青甲胄划过，带起一溜火星！

　　林青惊出一身冷汗，还未回神，赫连星已如猎豹般扑至高台下，仰头怒骂：“瞎了吗？！滚下来！”

　　“用你管！”林青咬牙，正要反唇相讥，腹中又是一阵翻江倒海的胎动！这次力道极大，她眼前一黑，脚下一个趔趄，竟从高台边缘直直栽下！

　　“将军！”士兵惊呼！

　　赫连星魂飞魄散！她足尖猛蹬地面，如离弦之箭般扑出，双臂张开，硬生生在半空中接住林青下坠的身体！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人滚作一团，扬起漫天尘土！

　　“呃…”林青被护在赫连星怀里，后背着地，震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赫连星垫在她身下，闷哼一声，嘴角溢出血丝。

　　“你…你疯了？！”林青挣扎欲起，却被赫连星死死按住。

　　“闭嘴！”赫连星抹去嘴角血迹，眼神凶狠如狼，“再动一下，老子把你捆回帐里！”她目光扫过林青惨白的脸和紧捂的腹部，声音陡然一沉，“…孩子？”

　　林青深吸一口气，感受着腹中渐渐平息的躁动，摇头：“…没事。”她撑着赫连星的手臂想站起，掌心却按到一块异常坚硬的碎石。触感冰凉，棱角分明，在夕阳下折射出奇异的暗金色光泽。

　　“这是…”林青一怔。

　　“趴下！”赫连星突然厉喝，猛地将林青扑倒在地！又一支冷箭贴着她头皮飞过！

　　混乱中，林青手中那块碎石“啪嗒”掉落在地。几乎是同时，她腹中的胎儿仿佛感应到什么，猛地又是一记重踹！

　　咚！

　　这一脚力道奇大，林青甚至感觉腹中一震！紧接着，脚下大地传来一阵沉闷的嗡鸣！

　　咔…咔嚓嚓！

　　以那块碎石为中心，地面竟裂开蛛网般的缝隙！缝隙迅速蔓延，土石簌簌掉落，露出底下黑沉沉、泛着金属冷光的岩层！

　　“铁矿？！”周峥失声惊呼！他扑到裂缝边，抓起一把碎石，只见碎石中夹杂着星星点点赤红的矿砂，在夕阳下如凝固的血珠！

　　战场瞬间死寂！连冲锋的西戎骑兵都勒住了马，惊疑不定地看着地面诡异的裂痕。

　　赫连星瞳孔微缩，死死盯着裂缝深处。她认得这种矿石！西戎王庭秘藏的“赤血矿”，锻造神兵的绝佳材料！这矿脉竟藏在界碑之下？！

　　“巴图！”赫连星猛地抬头，用西戎语厉喝，“赤血矿现世！你想让王庭的宝贝落在敌人手里吗？！”

　　巴图脸色剧变！贪婪与惊惧在他眼中交织。他死死盯着裂缝，又看看严阵以待的大晟军阵，最终一咬牙，猛地挥手：“撤——！”

　　西戎骑兵如潮水般退去，只留下满地狼藉和那道狰狞的地裂。

　　箭雨护妻，胎动惊矿

　　尘埃落定。士兵们围着裂缝，兴奋又敬畏地看着地下若隐若现的矿脉。

　　林青被赫连星半扶半抱着站起，脸色依旧苍白，却顾不上腹中不适，急切地问周峥：“确定是铁矿？多大储量？”

　　“将军！是上好的赤铁矿！看这露头，储量惊人！”周峥激动得声音发颤，“天佑大晟！天佑将军啊！”

　　赫连星冷哼一声，松开扶着林青的手，转身就走。

　　“站住！”林青下意识抓住她手腕。

　　赫连星脚步一顿，没回头，声音带着讥诮：“怎么？林大将军还想审问我这西戎探子？”

　　林青语塞。她看着赫连星紧绷的侧脸，想起刚才那奋不顾身的一扑，心头滋味难言。腹中的孩子似乎也安静下来，轻轻蠕动了一下。

　　“刚才…多谢。”林青低声道，声音干涩。

　　赫连星猛地转身，逼近一步，灼热的气息喷在林青脸上：“谢？拿什么谢？”她目光扫过林青的孕肚，眼神复杂，“用你肚子里这个？”

　　林青心头一跳，护住腹部后退半步：“赫连星！”

　　赫连星却嗤笑一声，忽然抬手，指尖轻轻拂过林青被铁甲勒红的腹顶。动作快得林青来不及反应，那粗糙的指腹带着薄茧，隔着衣料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

　　“小崽子，”赫连星盯着林青的肚子，声音低哑，带着一种近乎凶狠的温柔，“刚才踹得挺欢？差点害死你娘！”她指尖微微用力，“再敢乱动，出来揍你！”

　　林青浑身僵住，腹中的胎儿仿佛听懂了威胁，竟真的乖乖安静下来。一股奇异的暖流顺着赫连星的指尖，悄然熨帖了被铁甲磨痛的肌肤，也熨平了她心头的惊悸。

　　“你…”林青喉头发紧。

　　“铁矿的事，我会传信给王庭。”赫连星收回手，恢复了那副桀骜不驯的模样，“怎么争，怎么抢，各凭本事。但…”她目光如刀，扫过周围竖着耳朵的士兵，“谁敢动你和你肚子里这个，老子把他脑袋拧下来当酒壶！”

　　她说完，转身大步离去，皮甲在风中猎猎作响。

　　林青站在原地，腹中残留着那一点奇异的暖意，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赫连星抓握的力道。她低头看着那道因胎动而裂开的地缝，黑沉的矿石在暮色中闪烁着冷硬的光泽。

　　“将军！”周峥兴奋地凑过来，“这矿脉简直是天降祥瑞！定是将军福泽深厚，连未出世的小公子都…”

　　“闭嘴！”林青打断他，揉了揉依旧发紧的小腹，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派人封锁此地，速报朝廷。另外…”她顿了顿，看向赫连星消失的方向，“…加强警戒，西戎人，不会善罢甘休。”

　　她抚上隆起的腹部，感受着里面微弱却坚定的心跳。这孩子，还未出世，便已搅动了北疆的风云。这铁矿是福是祸？赫连星那复杂难辨的眼神背后，又藏着怎样的心思？她抬头望向西戎退去的方向，天际残阳如血，仿佛预示着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