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我》絮时乐

3、告白

　　第一句是亲爱的江同学，我大概是对你一见钟情了……
　　江青城没有往下看，脑袋上出现无数个问号。他想掰开这位转校生的脑袋看看里面装的什么。
　　江青城放下信纸，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不气不气，气倒了没人记。

　　沈酌已经早早到达约定地点，手旁还带着一捧铃兰花，他也有些忐忑。虽然这是他记忆里第一次写情书，但似乎写的格外熟练，他不清楚为什么。
　　答案或许会出现在江青城身上。
　　他这个月里调查了江青城的身世来历，里面只说到他的初中和高中信息。初中以前完全空白……

　　夕阳照耀半片天映红一片，江青城匆匆而至。

　　沈酌见他过来站起身，他刚想把脑中编排好的言辞说出来就被打断了。

　　江青城没有废话直说。
　　“沈同学，我看过你的信了。谢谢你的心意，但，我拒绝。”

　　江青城没给他说话的机会又说：“我不知道你怎么对我一见钟情的，你认识我不到一个月，而我们相识不到一天。”
　　要不是这个人磁场干净他早就放他鸽子了，而且沈酌的不确定因素太多。

　　沈酌看着江青城的眼睛，两人对视。良久沈酌开口问他：“江同学，你讨厌我？”

　　“没有。”江青城一头雾水。

　　“那你讨厌同性恋？”

　　“……倒也不是。”

　　沈酌眉眼含笑，他说：“那我还有机会。”
　　余晖洒在少年的脸庞，也映在江青城的眼中。

　　江青城直言：“别白费力气。”
　　沈酌回他：“不试试怎么知道。”

　　江青城知道和他这么说下去没用直接问沈酌。
　　“一个月的时间里你喜欢我什么？说出来，我改。”

　　江青城不是第一次被表白，但这种一见钟情的大概也只有沈酌了，想想都不太对吧。

　　“是时间问题吗？”沈酌垂眸沉思，“那好吧。”
　　江青城以为他放弃了，内心里松了一口气。

　　只听沈酌的声音缓缓传来。
　　“那我们来日方长。”

　　江青城心里这口气又上来了。

　　他又在心里默念清心咒，面上微笑：“随你，但我提醒沈同学一句，我不喜欢你。”

　　沈酌仍旧站在那里，表情没变：“没关系，江同学你不喜欢我是你的事，我喜欢你就够了。”

　　江青城没有理他，抬脚打算回去。
　　沈酌叫住他，少年站在长椅旁，春风将发丝吹起，眼神凌厉却不失温度。他的唇形很好看，一开一合，一字一句江青城都听清楚了，他说生日快乐，江青城。

　　在很远的将来，当江青城再次回想时内心也同现在一般温暖留恋。

　　沈酌又说：“虽然有些晚了，但昨天我没找到你。”
　　沈酌拿起一旁的花，走到江青城面前对他说。
　　“江青城，祝你平安喜乐。”

　　江青城接过花嘴唇嗫嚅，但最后还是没说。
　　谢谢在这个氛围下说出来怪怪的，不如沉默，江青城这么想。

　　沈酌走出公园坐到车上，他刚刚不知道为什么就说出来了，他没有查过江青城的生日，花是为了表白用的，只是没派上用场……
　　沈酌的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躺在座位上，手抚上额角，手中一股能量涌出来帮他舒缓疼痛。

　　“少爷。”前排的司机叫到询问沈酌回哪里。

　　沈酌没有睁开眼说：“回公寓。”

　　黑色低调的轿车穿过车水小巷消失在路的尽头。

　　江青城回到家，他把铃兰安置在了花瓶里。
　　刚打算去敲江晋的门，房门就被从里拉开了。江晋露出一个脑袋，看了眼江青城准备敲门的手又看回他的脸上。

　　“哥？”
　　江青城没觉得尴尬，缓缓将手放下，问他：“吃过饭了吗？”
　　“还没。”

　　江青城点头，他说：“以后早点回来，”顿了顿又补充说，“我会担心。”
　　江晋小声反驳：“我没有。”

　　江青城听到了但没有理他，他进了厨房准备做饭。
　　江晋嗫嚅着走到江青城身边。江青城余光瞥到了他站在一旁，就问他有什么事。

　　只见江晋将一个礼盒伸到他面前，有小声地说：“哥，生日快乐。”
　　江青城顿了一秒，摸了摸江晋的头说：“谢谢小晋，把礼物放桌子上吧。”
　　见他还站在一旁，又补充道：“我一会儿拆。”

　　“好。”

　　江青城下了两碗素面，虽然普通但很香。
　　他又去把冰箱里的蛋糕拿了出来，切了两份出来。江青城并不是很爱吃甜的，大部分蛋糕应该会落入江晋肚子里。

　　江青城又把剩余的蛋糕放入冰箱。
　　两人吃饭时并不喜欢说话，所谓“食不言，寝不语”

　　其实只是因为不知道该交流什么。
　　江青城这些年想了很多，他并不讨厌江晋，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也不知道江晋怎么看他，只是血脉相连，难以言喻。

　　“哥，礼物。”江晋突然开口。

　　江青城一滞，随后走到客厅的桌子上拿上礼盒走到餐桌旁。

　　江晋眼神炯炯盯着江青城的手，一副满眼期待的表情，还以为是他要拆礼物。

　　江青城无奈地笑笑。
　　礼盒打开，一条通体银白色的手表展现在他的面前。

　　江青城一怔，他记得这条手表，是一年前在礼品店看到的。
　　江晋什么时候买下的……

　　但看着江晋的表情，他也没有打算问，不过这手表在江晋这年纪也不算便宜，江青城只道他是攒钱买下的。

　　“谢谢小晋，哥哥很喜欢，但这手表并不便宜，以后还是多给自己买点零食吃，哥哥知道你有这份心意就好。”

　　江晋听完撇过脸说：“哥，这是正规渠道购买的！！”
　　江青城只是笑：“好。”

　　江青城收拾完碗筷，问江晋的学习状况。他爸不在，他只能由他顶替监护人的职位了。

　　不过江枳年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只有每个月初会打在卡上的生活费。

　　江晋学习也很好并不用他操太多心，江青城说：“如果有不会的来找我，我教你。”

　　江晋回了句“好”就回了房间。

　　江青城也回了自己的房间。

　　江青城的书桌很工整，试卷用夹子夹好，笔筒里装满有油墨的笔，桌子上还有一台白色的台灯，便宜好用不费电。

　　他把卷子整理好放进书包，拿出另一科目的卷子开始写。

　　一个半小时后，他把卷子折好收了起来。

　　他想了想给周启拨了个电话，没等多久那边就接通了。

　　“喂，咋了。”
　　“明天你不用过来了，我明天还去店里。”

　　周启回了句行，江青城就挂了电话。

　　江青城把手机充上电，走到床边躺下。
　　思绪逐渐飘远……

　　他起身关灯上床闭眼一气呵成。
　　明天又会是一个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