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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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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一叠卷宗摔在迹部的桌子上,总裁助理芥川慈郎歪倒在迹部对面的皮椅里,一脸垂头丧气。
“怎么?难道本大爷真的太纵容你了?”迹部只是转了下头,很快又转回电脑屏幕的对面。
刚刚打输了一场官司损失将近十亿,让这个年关过的尤其艰难,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眼看着圣诞就要到了,和手冢的假期却要被迫推迟。
一时间,宽敞的办公室只有点击鼠标和敲击键盘的声音,平日听来井然有序的声音现在却有些烦躁。
以为芥川慈郎那小子已经睡了过去,正想把他踹出去省得在这儿碍眼,结果一转头才发现他正盯着自己发呆。
“沉醉在本大爷华丽的外貌下了,啊嗯?”
芥川慈郎有些没反应过来,看着他眨了眨眼,苦笑。“迹部,我们损失将近十亿。”
十亿对迹部财团来说虽然没有大到攸关生死,可也是一个不小的数目。本来这个案子胜数还算很大,结果谁知对方临时撤换律师,半路杀出个不二周助,有力的陈述,缜密的思路,锐利的辩驳,让迹部财团最终落得惨败收场。
早已尽力压住的怒火在芥川慈郎不识相的再次提起时毫不犹豫的爆发。
“是啊,十亿!我们差不多一年白干了!让那个律师滚蛋!再也不要让本大爷看到他!”
“我已经辞退他了。”
喊了一阵似乎也抒发了一下胸中的闷气,迹部不再那么激动,只是仍咬牙切齿,“不二周助那个混蛋,专门和本大爷作对!”
“如果只是他一个人,或者我们也不用输得这么惨。”芥川慈郎揉了揉鹅黄色乱蓬蓬的头发,不甘的嘟哝着。
“嗯?”迹部扬眉,“什么意思?”
不是不知道迹部和手冢的关系,可就是因为知道才让他摸不到头脑,为什么手冢要帮不二对付他们?芥川慈郎有些迷惑的看着迹部,显然他并不知道是谁在帮不二周助。
“不二周助最擅长的是刑事案件,而他能这么完美的赢这场经济案,完全是因为有一个人在帮他。”
听到“经济”这两个字迹部心里咯噔一下,紧紧攥住手中的笔,盯着芥川慈郎,“谁?”
“手冢国光。”
“胡说八道!”手中的笔被重重拍在桌子上,迹部突然站起来,眼角的泪痣微微抽动,“国光怎么会帮着那家伙对付我!”
“我亲耳听到不二周助的助理说的,如果你不信……”看着迹部浑身散发的怒气,芥川慈郎吞了口口水,“呃……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一个误会。”
迅速敛了刚刚扔在桌子上的卷宗,芥川慈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总裁办公室,一边走一边想着是不是要请几天假回家把这几天没睡的觉都补回来。
办公室只剩下迹部一个人,安静的可以听到自己呼吸的声音,他慢慢坐下,努力让自己埋进电脑屏幕那一大堆要做的工作里。
一个下午只是无意识的在屏幕上胡乱点击。
手冢那天早上和他说要去不二的事务所的时候,不二还没有插手这个案子,也许,那个时候他已经打算插手了。后来手冢没再提过,他以为他们已经不再联系,所以等他知道不二接手这个案子的时候,他根本没想到这两件事有任何联系。
虽然他相信手冢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但是却无法扼制从心底生出的愤怒和挫败,一整个下午焦躁的心情始终无法平复。
从进门开始故意把动作做得很大声,却只是看到了手冢轻轻的皱眉。
“怎么了?”
淡淡的声音没有浇熄怒火反而燃得更旺。
“今天没听新闻吗?”
“出什么事了?”
“啊,没什么,输了一场官司。”
迹部的声音很随意,可显然他心里想得没这么随意。很久没有这么剑拔弩张的气氛,现在两人面对面站着,手冢可以感觉到迹部的不寻常,难道,“损失很严重吗?”
轻哼一声。“你一直在帮不二周助打这场官司,难道你不知道我会损失多少?啊嗯?”
“我……”手冢努力的回忆这段时间不二在电话里和他讨论的问题,“你是说……周助的那场官司,被告是迹部财团?”
周助?什么时候变成这么亲近的称呼?迹部微眯着眼看着眼前满脸困惑的人。“别告诉我你不知道。”把脸贴得更近,想从那张冷淡的外表上捕捉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你帮不二周助那么久,难道你要说,你不知道他要对付的是我?”
咄咄逼人的气息近在咫尺,手冢突然觉得心里憋闷得难受。为什么?为什么就该受他的刁难?
“我不知道。”似乎越是生气,声音就越是冷淡,“不过即使我知道,你又想说什么?”
那一副冷淡的样子似乎在嘲笑着他的活该,迹部忍不住抬高了声音,“你知道这案子让我损失了多少?”
“做过的事情难道不该付出代价吗?”
握住手冢的双肩,“你知道我做过什么就认为我应该付出代价?”
“我相信法律是公正的。”
冷冰冰的话像是裁决,法官宣判也不过如此了,迹部突然有股大笑的冲动。但凡是大宗的生意后面总会有盘根错节的利害关系,一旦发生冲突诉诸法律,也只能把那些能搬得出台面的拿出来理论,至于那些见不得光的也只能当是吃了哑巴亏。这里面的原告被告,又哪里有谁是好人?只有自己这个倔强的爱人才会相信法律那种东西。
想到自己这几日辛辛苦苦不过为了和他好好渡假,他却帮着别人把自己弄得人仰马翻,现在倒还成了他眼中活该应付的代价!
“你还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这话,最终还是忍住了,想到这样的话一旦说出摧毁的将是什么,几乎的脱口而出把迹部吓得一个激灵。
狠话放不下,只能放在心里自己气闷。胡乱的揉了把自己的头发,看了眼依然冰冷坦然的爱人,迹部甩上大门,走出公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