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如风》阳光温煦

9、进展

　　姬旋好奇的问，“那东道子是谁呢？”
　　“东道子因与红茹仙子暗生情愫，触犯天规，被罚下凡经受轮回之苦。他与红茹仙子每一世相恋却不能在一起，以示惩戒。”姬前微皱眉，“可是为什么上仙让我来京城见他呢？他现在是凡人……”
　　“五哥，不要多想了！我们该去跟父皇复命了！”姬旋想到姬进留下的烂摊子，就忍不住头疼，心中暗恨。
　　到了峦和殿，姬繁正在批阅奏章，见两个儿子来了，便命人给他们赐了座。
　　“父皇，三哥的魂魄已经被五哥找回来了。”姬旋见姬繁并不理会他们，便忍不住说。
　　闻言，姬繁将手中朱笔轻轻的放在一旁，“很好。旋儿，还记得各地封王的规矩么？”
　　“这……”姬旋朝姬前看去，发出求救的信号。
　　姬前摇摇头，叹道，“父皇，九弟贸然上京，是因为三哥的事。”
　　姬繁冷笑，“我还没死呢！你们就争来斗去。等我死了你们还得了！”
　　见姬繁动怒，姬旋的脸色变得苍白，“父皇！没有！孩儿没有这种心思！”
　　“没有？我且问你！你为何要去禄州刑家购铜？购铜是为了做什么？”姬繁狠狠的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东西都跳了一跳，姬旋的心也跟着猛跳一下。姬前也疑惑的看着姬旋。
　　“父皇……您真的不相信孩儿吗？”姬旋苦笑了一下，“父皇明年就是五十大寿，孩儿就想铸造一座铜像给父皇。这才令人去禄州购铜。”
　　姬繁的脸色有点缓和，但声音依旧冷硬，“什么样的铜像要这么多铜？”
　　“父皇，这个铜像比真人还要大两倍，是孩儿准备放在京城中央的，供世人敬仰！”姬旋解释道。
　　姬繁又一拍桌子，“胡闹！就算是太祖皇帝都没有做出这样的荒唐事来！旋儿，你太令我失望了！皇帝之功过，自然留待后人评说，朕不是神，亦不是佛！怎可做出这等事来！”他顿了顿，如刀锋般锐利的眼神射向姬旋，“因为你的莽撞与无知，害得刑家四百零七口人全部枉死！旋儿，你可知罪！”
　　姬旋忙跪了下来，姬前叹息道，“父皇，您就饶了九弟吧？他也是因为太敬重您，所以才做出这样的事来。何况这事本不应怪他！”
　　“前儿！你不用劝我！等会儿我有事要问你！”面对姬前，姬繁依旧怒不可遏。
　　姬前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没说。
　　“旋儿！这件事，我不想再让你牵扯进来！说出去要让天下人都笑掉大牙！我姬繁的两个儿子为了争夺储位竟然明目张胆的诬陷、灭口！将我云望朝的面子往哪里摆！”姬繁脸色阴沉，缓缓的道出了这次事件的真相，“你先回府邸候旨！出去吧！”
　　姬旋趴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父皇，儿臣知道错了！求父皇不要动气，为儿臣这个不孝子伤了心！”说毕，淌下了泪水。
　　姬繁见他诚心悔过，不由闭上了眼睛，挥了挥手，“去吧！”
　　峦和殿里，只剩下姬繁和姬前父子俩，姬繁闭着眼睛，深深的吸了口气。
　　姬前的脸庞出现了一抹忧伤，轻轻的唤道，“父皇。”
　　听见姬前唤自己，姬繁不禁流下了泪水，姬前从未看见他流过泪，连忙跪下来，“父皇，前儿不孝……”
　　姬繁走下来，扶起他，“前儿，从你出生时祥光满天，佛声满皇城，我们就知道你的未来。只是，没有想到来得那么快！天意如此啊……”
　　姬前垂下了头，勉强笑道，“父皇，孩儿……”
　　“别说了，父皇都知道。”姬繁叹道。两人默默站了许久，姬前道，“父皇，那刑家的案子怎么判？三哥他……”大家都知道，三王爷姬进是皇帝皇后的心头肉，因而养成姬进无法无天的性子来，这件事有关刑家的清誉和一家性命，不知道皇帝会怎么判。
　　姬繁想起那不争气的姬进，脸色变得苍白，回身将一封信自那桌上取了来，“这便是诬陷刑家通敌卖国的信。”
　　姬前接过来，仔细看了，其中都是些暗语，模棱两可，像是在谈生意，又像是在出卖云望朝的情报。姬进这一手真是做的“漂亮”啊！
　　“如今之计，只有搜集证据，证明姬进是诬陷刑家并下手毒害他家的。”姬繁像是老了十岁，面容哀伤，轻声道，“进儿，怕是留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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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之间，有传三王爷陷害刑家的事传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成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夜风习习，星大如斗，一身白衣的姬前站在城门上，凝眉伫立。突然，一道红影和一道白影闪过。姬前微叹，“你们来了？”
　　红仙一笑，“五王爷召唤我们前来，必是有要事相告？”
　　姬前将手中信件递给刑如风，“你且看看，这是不是你爹爹的笔迹。”
　　刑如风接过信，略看几眼便气的浑身颤抖，“这字迹虽然像，但根本不是我爹写的！真是可恨！满纸荒唐！我爹素来忠贞，去岁他国要求购铜，均被我爹拒绝，怎么可能又有这封信，这是诬陷！这是陷害！”
　　“刑公子，你可以去找写这封信的人，到时候他亦可成为证人。”姬前叹道，“我想，这应该是我三哥的门客所为。这是我为你们搜集的门客名单。”
　　红姑自他手上拿了那张纸，笑道，“五王爷，你就这么大义灭亲？不愧是仙人啊！”
　　“这是姬家亏欠刑家的。”姬前又叹了一口气，“红姑，你已半入仙道。可今日看来，你的气泽越加短促，神魂有些涣散，究竟是怎么回事？”
　　听见姬前的话，刑如风从痛苦而仇恨的情绪中走出来，看见勉强一笑的红姑，着急的问，“红姑，他说的是真的吗？”
　　红姑摇摇头，笑道，“我们走吧！我估摸着三王爷快醒过来了。我们得在他醒之前搜集好证据。”
　　刑如风却不理，抓着她的袖子，“红姑，你这阵子太辛苦了。我不能再让你去冒险。之后的事都由我自己来进行吧！”他又看着姬前，“五王爷，您是仙人，可有什么办法为红姑凝聚神魂？”
　　姬前笑道，“红姑即将是我道中人，相助是必然的。刑公子，你且去吧！我来照顾她。”
　　刑如风看了一眼红姑，红姑急切的看着他，“刑公子，我没有事的。”
　　“王爷，拜托您照顾她了！”刑如风对五王爷一抱手，将红姑手中的门客名单抢过，转身而去。
　　红姑正欲追上，姬前清冷而温润的声音传来，“红姑，可以告诉我，刑公子究竟是谁吗？”
　　红姑转过身，愕然的看着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