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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住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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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下,法希林上将听说您醒了,想见见你。”
贺辞坐在病床上,身穿着病号服,脸色有些苍白,黑色的头发有些杂乱,额头上还绑着几圈的绷带。
他闻言动了动,打量着眼前的医生。
莫名其妙地醒来后,他突然变成了一只虫,每个人都称他阁下,还说他是尊贵的雄虫。而眼前这个医生的名牌上,性别那一框赫然写着雌虫。
医生看着眼前的雄虫投来的目光,心里泛起一阵慈爱。
这只小雄子才不过二十三,就被自己刚新婚不久的雌君推下楼梯,进了医院,而现在那只雌虫还恬不知耻的想要见小雄虫!
“让他进来吧。”贺辞的嗓音有些沙哑。
那医生见贺辞下了主意,悻悻然地走了出去。
贺辞又重新闭上眼,躺在了病床上。
一阵脚步声响起,是军靴踩在地上的声音,伴随着一阵开门声。
等贺辞睁开眼,只看见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跪在地上。男人看起来不矮,即使穿着身上的白色军装也没有丝毫的凌乱。从这个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半截白皙的脖颈和奶黄色的头发。
“请雄主责罚。”
“你先起来吧。”贺辞支起身,作为一个现代人,他真的不太理解这种动不动就跪的习惯。
眼前的人一动不动,但放在膝盖上微微收紧的手暴露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法希林脑海里响起了副将卡托普的声音
“上将,如果你这次不能取得雄虫的谅解的话,恐怕雄保协会是不会放过您的。”
即使是雄虫自己在楼梯上没站稳摔下去的,但是雄保协会不会管那么多,在这个雄虫至上的时代,就算是上将,伤害了雄虫最轻也会被剥去虫翼流放荒星。
那么法希林辛苦建立起的所有功勋就都作废了,虽然从嫁给雄虫开始就差不多是这样了。
法希林自嘲地扯了扯嘴角,头低的更下去了,“未能及时救下雄主都是我的错,请雄主责罚。”
下一秒,法希林听到了被子掀动的声音,贺辞下了床。
法希林咬紧牙关,他已经做好了被雄虫殴打一顿的准备了。
贺辞没想那么多,一把拉起了法希林。看着法希林有些错愕的眼神,他不禁有些想笑,原主性格有多恶劣啊。
法希林还在发愣,贺辞又坐到了床边,“你是我的……雌君?”
法希林回过了神,点了点头。
贺辞感到一阵头疼,在住院的时候,他已经稍微了解了一下这个世界,一想到他二十出头就有了一个男老婆,贺辞看了眼法希林的身材,虽然身材很不错,这样也不代表他可以接受好吧。
“我失忆了。”贺辞干脆摆烂了,“以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你也不用叫我什么雄主乱七八糟的,直接叫我贺辞就好了。”
法希林一听又跪下了,他心里一阵恶心,这一定又是雄虫想要惩罚他的手段罢了。
想到这里,他感觉背上的伤又开始发疼。军雌的自愈能力都很强,即使当天被打的遍体鳞伤,第二天也会很快结疤愈合。
而法希林虽然与贺辞结婚三个月,但其实他在结婚当天就被军方叫走。
第二次见面贺辞就满脸嫌恶地把法希林抽了个半死,嘴里还嚷嚷着要不是看上了法希林的资产,谁会愿意娶他这种冷冰冰的军雌。
第三次见面,贺辞就从楼梯上摔了下去。
现在雄虫说什么失忆了,不过是唬虫的罢了。
贺辞的头更疼了,看法希林这样,以前的他应该不是恶劣这么简单吧,想到他一个新时代好青年,要被迫背下这个黑锅他就一阵无语。
想来这住院的原因也多半在原主身上吧。
“雄主想责罚我,我会让副将送一套工具来,只希望雄主能够原谅我的失职。”
“不用。”贺辞又拉起了法希林,这次直接干脆把他按在了床边。
听着就不是什么正经工具。
“那雄主想要什么?是N-350星系的那颗蓝星吗?我可以……”法希林稍稍挣扎,发现贺辞的力气真的很大。
“不用。”他要行星干嘛,又不能吃。
但是没想到眼前的人这么有钱,连行星都买的下来。
法希林的脸色一点点的白了下来,这样看雄虫是不会原谅他了,他难道真的要被拔去虫翼吗。
一阵静默在两人间漫延。
“叩叩”敲门声响起,“阁下,雄保协会来了。”
贺辞还没说什么,他感觉身边的法希林身体一抖,抓紧了身下的床单。
不行,他不能被雄保协会带走,他放下尊严和雄虫匹配婚姻,就是不想患上僵化症,死在病床上。
如果雌虫在成年后没能及时得到雄虫的信息素,就会患上僵化症,身体僵硬,慢慢地就会失去行动能力,最终只能找颗偏僻的行星等死。
他是军队的上将,在战场上,一个很小的错误就会被放大数十倍,僵化症不能成为他放弃成为军人的原因。
不管是什么办法,他都不能被带走!
感受到法希林的紧张,贺辞稍稍思索就想明白了,他在心里叹息。
“你是叫法希林吧。”贺辞问。
法希林点了点头,心里想着应付的对策。
下一秒贺辞拉住了法希林的手,稍微握了握。
“请他们进来吧。”在法希林震惊的时候,贺辞向门外说道。
等到雄保协会进门,贺辞一把搂过了法希林的腰,还挺细。
雄保协会的代表人是一个有些发胖的男人,他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旁边还站着几个人。
“你们找我,是有什么事吗?”贺辞边笑边问。
拿着文件的人一时间有点拿不准主意,他的眼神扫过贺辞揽在法希林腰上的手。
奇怪了,不是说法希林上将很不得他的雄主喜欢吗,这看着不像这么回事。
“阁下,对于法希林上将没能及时保护你,让你从楼梯上摔下这件事……”
贺辞脸上一僵,搞半天是从楼梯上摔下,怎么所有人都表现得发生了什么惊天大事一样。
“这件事是我的错,和我的……雌君……没有关系。”什么雄啊雌啊的,贺辞感觉自己的嘴巴烂掉了。
雄保协会的人皱起了眉,“阁下,您确定吗?这件事都是您的雌君的错,要不是他……”
“我的错,我不打算要他负什么责任。”贺辞又重复了一遍自己的立场。
贺辞的手很烫,体温似乎传到了法希林的腰上,烫的他有些不自在。
法希林虽然不知道雄虫为什么突然改变了主意,但是不用被抓走到底是好的。
他放松了下来,心里感到更复杂了。明明是雄虫的错,雄保协会看到雄虫这么说,还感到十分震惊,心想居然还有这么善解人意的雄虫。
“可是阁下……”
“我要休息了”贺辞打了个哈欠,“你们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见雄虫态度坚定,雄保协会最终没有说什么,只关心了几句就走了。
法希林还有些恍惚,就这么结束了?他赶忙站起身,“谢谢您雄主。”
贺辞摆了摆手,他是真的困了,“你还有事吗?”说完他又打了个哈欠。
“没有,您好好休息吧。”法希林为贺辞整了整被子,向病房外走去。
“法希林”贺辞叫住了他。
法希林回头,撞上了贺辞略带困倦的眼睛,“我明天出院,你记得来接我。”
毕竟法希林是贺辞唯一认识的虫了,想到这,贺辞笑了笑,法希林才发现贺辞长着一颗虎牙。
“好的,雄主。”法希林应下了。
“你可以叫我贺辞。”
没等法希林反应,贺辞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