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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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大部分路克郡城的球员都安照时间安排准时出现在名叫市井烟火的酒吧，记者和球迷被保安拦在酒吧门口处，没有邀请函的宾客不得入内。
球员大多都穿着西装革履，带着自己的伴侣。只有极个别个性特殊的人会双不沾。
霍里走出他的经济适用型SUV，将车钥匙递给帮停车的服务员。
他穿着一身灰色舒适的休闲套装，脚踩着白色运动鞋，一副仿佛只是出门来吃个饭的样子，大概唯一能彰显他已经为参加这场庆功宴付出了努力的证明，就是他打理好的发型。
当头上有顶光时，霍里的头发呈现出来的是全金色，而当光线充足时，就能看出来他的发色实际上是金掺棕，发尾颜色浅，发根颜色深。
他浓眉大眼，五官不算特别深邃，瞳色很浅，远远一看，会让人以为是灰色，但近看之后会发现实际上带点绿，是少见得的浅绿色。这样的眼睛，很容易在人心里留情，可却很难有人能真正走进其的内心。
霍里年轻时曾被列为足坛十大帅哥之一。虽然他现在也不老，30岁放社会上不过是才刚刚开始人生的年纪，但因为从事的是足球这种剧烈运动，所以身体老的会比普通人更快一些，现在已经被后浪挤出十大帅哥，又或者说帅小伙榜单。
废话！都三十了，脸上哪还有什么胶原蛋白啊。
30岁的霍里，气质上已经完全变成了成熟男人，而又因其一直保持单身，情感生活干净，所以其成熟男人的气质上还添着一种名叫禁欲系疑似无性恋的魅力。
“霍里，看这里。”“队长，队长看这里。”门口记者们的闪光灯不要钱地亮起。
“辛苦了，这么晚还要加班，早点回家啊。”霍里虽这么说，但还是很给面子地停下来给记者足够的时间拍照。
有记者玩笑道：“队长你还是单身啊？”
“yep，是的没错，被你发现了。”霍里并不介意自己总被提及单身的事。因为他早就发现了，介意没有用。
酒吧里，聚会已经开始。
看到霍里后，众人纷纷打招：“霍里，你怎么才来。”
霍里说：“有点事耽搁了。”他拿了杯酒在相对安静的座位上坐下。
店内一侧，亨利被许多人围了起来。
“亨利，新赛季脚下功夫又长了。这个夏天又偷偷去哪练球了？”
“你这小子真是狡猾啊，朋友圈发出来的度假照原来是烟雾弹！”
“哪有，真去度假了。”亨利被法耶夹着脑袋，连忙求饶：“进球是因为运气好啦。”
“运气好？我不信！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就是就是，你小子，学坏了不少啊。”
“真没有，饶命啊大哥们。”
周围看戏的人都知道，这不过是玩闹，所有并没有人上前解救亨利。
亨利虽已在队内四年，但年纪小也是真的，足坛里很多球员可能21岁才刚刚崭露头角，被大球队看到，可亨利17岁就能在路城踢球并且得到教练的青睐，他是老天爷追着喂饭的幸运儿，所以难免会招到一些嫉妒。
当然，这份嫉妒在合理范围内。路城球队内球员之间的氛围非常好，近几年来都没有传出过任何球员与球员之间的更衣室矛盾。
亨利看到霍里，立马求助：“霍里救我！球是霍里传给我的！”
好一招祸水东引。
一旁作壁上观的霍里举起双手，撇清关系：“可不是我传给你的，是对面传给你。我助攻的是穆夏尔那球。”
霍里见死不救，亨利只能再生一计：“穆夏尔！对，穆夏尔呢？他也进球了！”
穆夏尔正坐在角落里吃着水果，听好友乔纳森吐槽家中的趣事，再顺道偷偷看队长。
玩闹的众人听到穆夏尔的名字并没有提起“玩弄”他的兴趣。
“嗯，等会我们会去恭喜穆夏尔的。”
“亨利，你是真坏啊，小夏尔进一次球容易吗？你还想借他脱身。”
“诶，没眼看了。”
虽然都是同龄，但球队内的球员们在面对亨利和穆夏尔时却是不同态度。对亨利他们是熟人间的玩闹，而对穆夏尔，则更多是前辈对后辈的怜爱。
穆夏尔上场机会少，比起亨利，球员们确实不太熟悉他。
不过他能进个球，大家也替他开心。
穆夏尔在今晚也同大部分人一样穿着正装，只不过样式偏向学院风，好似带着书卷气，在一众男子汉气特征明显的球员里格外不一样。
球队里有一半以上的球员都保留了胡子，而穆夏尔没有蓄胡的习惯，并且每天都会剃干净。
霍里也不留胡子，但有时他会懒得剃胡子，留了十天半个月再处理。这可能与他那段时间的心情有关，穆夏尔是这么猜测的。
霍里看着亨利被众人打趣，握着酒杯但笑不语。
穆夏尔默默偷看着。
时不时有人走到他面前祝贺他再次带领球队夺冠，他说：“谢谢，但这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团队的合作。”
有俱乐部的商务问他这个赛季有什么特别想接的代言的品类吗？他说：“还和之前一样，太影响时间就不接。”
有队友问他：“这个夏天去哪度假了？”他说：“去南半球踢野球了。”
“喂。”乔纳森在穆夏尔面前摆了摆手。“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穆夏尔转过头来。“抱歉抱歉，你刚刚在说什么？”
“真是的，搞得我好像在自言自语。我刚刚说，教练有没有对你说什么？”
“啊？什么？”穆夏尔心里慌了一下，以为乔纳森发现了自己要转会的事。
“就是关于新赛季他的计划。”乔纳森低下头，看起来好像一副有什么话难以启齿的样子，但他还是坦白道：“其实在聚会开始前，我碰到了教练，教练跟我说这个赛季他会增加我的上场时间，希望我能能做好准备。教练有跟你说吗？”
说了，但说的是另一件事。穆夏尔心想。
对于好友的坦白与关心，穆夏尔感到羞愧。
“乔纳森，我……”
“怎么了？怎么一副好像做了对不起我的事的样子。你别是以为我嫉妒你上场进球了吧。”乔纳森眯起眼睛。
“不，不是……”
“那是因为什么？”乔纳森说：“今天一整天你都怪怪的，但如果你不想说也没有关系……”
乔纳森话还没有说完，穆夏尔便坦白了：“其实我在考虑转会。”
乔纳森呆住了，嘴巴都没来得及闭上，仿佛在玩一二三木头人。
“什…什么？”乔纳森晃了晃脑袋，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
“嗯……”穆夏尔点头。给出肯定的答复。
乔纳森依旧感到不可置信，但也还是将声音压低了：“怎么就突然想转会了？”
穆夏尔将转会事情的前后全部告诉了乔纳森。
“……事情就是这样，我还在考虑。”
穆夏尔说这话的时候转头看了一眼霍里。霍里正在和法耶他们喝酒。
“好吧，你要想清楚。”乔纳森说。
“抱歉，我现在才告诉你。”
“没事。”乔纳森摆了摆手。他承认，刚知道穆夏尔要转会时他心里很难过。但他很快就发现了，比起自己，穆夏尔看起来要难受更多。
毕竟真正要做出决策的人是他。
乔纳森活络气氛道：“往好处想，是因为有俱乐部先看上了你，不是吗？我就没有这种好运，真烦啊……”
穆夏尔笑了笑，也玩笑道：“你要是想我可以向他们推荐你。”
“哇哦！？”乔纳森气笑，用食指表示nonono：“我可不是你的陪嫁。”
笑过之后，两人都沉默了。
他们在路城青训相识，然后成了好友。一起进的青年队，一线队。还共同梦想一定会路城踢出名。
多么年轻狂妄啊……
乔纳森轻声说：“其实我们都是替补，我没资格可怜你。但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穆夏尔心里很感动：“谢谢你，乔纳森。”
乔纳森拍了拍胸脯：“害…我俩谁跟谁啊。”
远处，霍里终于看不下去，将亨利解救了出来。
“差不多可以了，别欺负小孩了。”
众人这才放过亨利。
亨利有女朋友，而他的女朋友在和别的球员老婆或女朋友社交。
亨利坐在霍里身边，抱怨道：“我不是小孩了。”
霍里笑了笑，点头肯定：“你当然不是。”
亨利要了一杯酒，暂时赖在霍里身边。“队长，新赛季又要请你多多指教了。”
“好说，你不要吐我的饼就行。”
“哈哈，怎么会呢。”
“哦？上赛季我记得你可吐了不少。”
亨利仔细回忆，好像确实如此。
霍里叹了一口气，苦口婆心说：“亨利，你确实很有踢球天赋，但这样的天赋就像是水，如果你不能让水活起来，迟早会有用完的一天。你这个假期，在外面乐不思蜀了吧？”
别人都玩笑亨利假期偷偷练球，而霍里直接点明真相。
亨利被捧惯了，突然被这么一说他有点没能听进去。他笑着敷衍道：“抱歉队长，回去后我这就开始勤奋练球。”
霍里将一切都看在眼里，没再说什么。
而远处的穆夏尔，也将刚刚的一幕全部收进了眼里。
他想，我要站在更高的地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