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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终于,融影了!我将成为最强复仇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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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天上工时,老三汉突发疾病,抽搐不止。
工头的打骂声盖过了高炉的噼啪声。
“你俩把他扔进去!”工头喊了一声。
我和顺水把老三汉的尸体放入高炉内,尸体的痉挛让使老三汉坐了起来。
火焰中,他在无声求救,无声呐喊。
中午下工,我呆呆地看着高炉口内的厚厚灰烬,似乎看到了我的以后。
我用尽全力向高炉猛砸一拳,钢筋混凝土造的高炉全部开裂,化作一滩有生命的生物缠绕上我的手,无论用什么方法都甩不开。
我右手用力一握,那生物便像灰一样散尽。
我很慌张。
这到底是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我急急忙忙的跑回了顺水家。
“你咋现在才回来?”许成问。
我仍然没有回过神来,心里想——混凝土怎么会爬到我手上?那是生物吗?不可能。可是它会呼吸蠕动。
在床上的我,想着想着睡着了。
半夜起来上厕所,我刚触到厕所的木板门。
“啊!”我小声叫了出来。
门上用铁丝缠的门把手黏糊糊的,摸起来像在摸一块生肉。
我把蜡烛提到门把手前,上面没有任何东西。
当我再触碰时,恢复了铁丝的质感。
“或许是我没睡醒吧……”心里如此想。
第二天一觉醒来,看到许成:“啊啊啊……”
我被吓得滚落在地。
那是一张没有皮肤,一半脸是白骨,另一半脸是血红的、布满黄色筋膜的脸。
“咋了?”许成见我被吓得面如死灰。
我揉了揉脸,睁大眼睛又仔细看了看——许成的脸又恢复了。
我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土。
到了高炉车间,大家都在议论着高炉凭空消失的事,只有我清楚它是如何缠绕到我手臂上,又被我捏成灰的。
车间少了两个人,工头从人满为患的钢轧车间调来了一个高个子男人,看起来三十多岁。
我们开始往另外一个高炉中铲火炭。
男人叫大阳。他给我们讲了幸运会。
“幸运会的人,他们是没有烟的,也被称为无烟者。但他们运气好到爆炸,所以他们也会贩卖自己的运气。”大阳和我们坐在屋顶上闲聊。
“多少钱啊?”我问。
“好像得答应他们一个条件,北边的李凯不就买了运气吗?现在可是钢水车间工头!”
这时我突然感到有东西在我身体周边,我四周看了看,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没有看到。
这股力量越来越明显,我有点惊慌失措。
晚上雨下得很大,我一个人出门给木头搭油布。
“江醽。”
我回头一看。
“我的身体,还有那些不明生物是不是你干的?!”
“这是你的能力,也是我的能力。”
“神经病吧!”我正想离开,金发男人一把把我脖子掐死,把我按在地上。
“你……”
“江醽,你是紫烟城民,听明白没?!”
“可是黑烟……”
“有人在干预你的生命轨道。”
我不再挣扎,他也放开了我,把我从泥泞的地上拉起。
“那些会动的混凝土,还有我是周围的东西和力量是怎么回事?”我问。
“你可以在任何维度来回穿梭与变化。至于身边的力量,我告诉过你,我是你的影子。”
男人对我吹了口气,被雨淋湿的身体瞬间变得干爽,雨自动避开了我们所站的地方。
“你这次来找我干什么?”
“和你融影。”
我只是抬头看了看他,我并不知情融影后会发生什么。
他似乎猜到了我的心思:“你会得到我的所有力量。”
“什么力量?”我要看看值不值得融影。
“任何力量,天地间的所有力量型,你都会拥有。”
“有条件的吧?”
“聪明,我觉得你的家人会成为我们最大的羁绊。”
“畜生!”我怒气冲冲的走开了。
“我给你足够的时间,随叫随到。”男人的声音留在了大雨滂沱中。
我躺在床上:那可是我做梦都想得到的力量。可……不,我不能那么做。
“那个小子,你去高炉里头刷灰。”工头指着我道。
二棉不再拉风箱,火炭烧尽后,我从炉顶进入,拿着刷铲。
或许是我力气大,也或许是我年轻,几十米的炉管五个小时就全刷完了。
十几油桶的碳灰给我们工人分发当过冬的燃料。
天气明显转冷,盖房子的事已经准备妥当。
在平民城,我学了两年的建筑。虽然我只有十八岁,可已经上了两年大学。
我和许成找遍了整个镇子,也没找到一把锯。
“我都和你说了,不让有这种刀具。”许成说。
“找几片钢片来就行。”
我们拾了几条钢片,我徒手将其叠在一起对折。
“醽儿,你力气这么大?!”
我耸了耸肩,对折好后,我拿起了我的刀,轻轻一磕,钢片开了条极短的缝。就这样,我做出了一条钢锯。
我将钢片另一头磕出几条小缝,往里塞了几片蛇鳞,这样就能握住锯了。
“问题是木头之间该怎么固定啊?”
“榫卯。”
“漏水!”许成又提出来一个问题。
“水泥。”
我们被特许了两天的假,从山上运回些石头来,可没法粉碎。
许成和顺水正按照我的图纸打磨切割木头。
我把手放在石头上:“去哪找碎石机啊?磨成粉……唉……”我自言自语着。
忽觉手里的石头有些不对劲,低头一看,石头已经变成粉末在地上堆了一堆了。
“你可以在任何纬度来回穿梭。”我想起了男人的话。
经过两天两夜不间断的赶工,屋子终于可以住人了。
我们把白嫂嫂和妹妹接了回去。
“妈,这是我们用石头搭的灶台和床,这个梯子可以上小阁楼,上面比较低。放着过冬用的干草和粮食,干草上也可以睡觉。”我介绍着。
房子很矮,只有两米多高。
白嫂激动的哭着,说不出话来。
当晚,捕猎警报再次响起,我握紧我的刀,长啸声持续了一分钟便停了。
房外悄无声息。
“或许是出了什么故障,快睡吧。”白嫂道,“之前也有类似的情况。”
我们都睡下,没一会便进入了梦乡。
我睁开眼时,发现我站在镇子门口。
一群带着武器的人走进来,脸上带着不同样式的面具。
“放雾。”打头的人道。
不远处有一个人看到大半夜来了一群人,便走近看。他一接触那雾,就倒地不起。我觉不对,慌忙跑回家。
一进家门,我还在那里睡觉,手里握着刀。
“这……不管了,把他们叫醒!”我心里道。
可我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叫醒他们。
没几分钟后,打头的人进来了,径直穿入我的身体,一刀便砍下白嫂的头。
“妈!”我怒喊一声。
那人似乎感觉到了什么,朝我站的方向看了一眼,但什么都没有,然后扭过头去。
我挥起拳,却打在虚空中,戴着面具的人在我身上砍劈了十几刀,血液溅了他一身一地。
他剖开许成的肚子,用手硬生生拉拽开一个大洞。
许成的血液浸湿了他身下的干草,肠子还在蠕动,“咕唧”声冲击着我濒临崩溃的意识。
男人把手伸进许成的腹中,不顾血液的腥臭,将他的脾脏、肾脏拉出来,连接着的血管被他一一扯断,血管内的血液喷射出来,溅在木屋墙上往下流。
男人把扯出来的器官扔在一旁,双手猛地插进许成两肋缝隙之中,向两边一拉,两根肋骨竟被拽出皮肉。
他又连着拽扯了两根,随后将心脏掏出,他全然不顾血液如同喷泉般四散。
他摘下面具,静静地享用着一个健壮青年的心脏。
待他扭过头来,我惊呆了——那是一张长满黑毛、血红眼睛、六颗外翘的长牙的脸。
他将面具戴好后走出了屋子,血液顺着他脸上的黑毛滴进他起伏的胸膛前,将白衣染出一一抹红。
火焰燃烧着,我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亲眼看着镇子付之一炬。
我猛地从梦中惊起——四周黑压压的一片,我的双腿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压着。
我刚想坐起,“咚”的一声,我的额头磕到了东西。
我使劲将头顶的东西推开,烟尘飞起,呛得我直咳嗽。
腿上压着横木,我双手托起移到一边,站起身。
黑压压的一片废墟,此时的我仍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走了两步,好像踩上了什么又圆又软的东西,摔了一跤。
我爬起来,回头一看:“肾……肾脏?!”我低头看了看我自己衣服破烂不堪,上面的斑斑血迹和洞让我更加相信昨晚的梦是真实的。
我猛扇了自己几个耳光,火辣辣的痛使我终于清醒过来。
“妈,许成!”我踉踉跄跄的跑到一堆黑木前,疯狂的翻找着,只找到白嫂无头的焦黑尸体和许成那残缺不全的身躯。
“真的!一切都是真的!”
我跑到到顺水家、张大哥家、王姨家。
“全死了……”
“你在哪?!我要……我要融影!”
金发男人出现,他看眼前之景也略显惊讶。
“想好了?”
“我要报仇!我要杀了他们!”我跪着,双手撑在地上怒吼着。
“还有,这是不是你干的?”我怒吼着。
“你在想什么?这件事情不可能是我干的,而且我也不必要因为你而屠镇。”
见我不说话便接着说:“江醽,你准备好了吗?”
我的手狠狠的抓着泥土,手指陷入土地中足足两寸。
男人走近我,将右手轻搭在我头上:“融影。”
一阵暖流从我的头上蔓延到脚趾,紫烟弥漫,我在紫色闪电中脱胎换骨。
金色长发低低的束在腰后,墨紫色的瞳孔满是杀气,雪白的颈上挂着一枚黑曜石,一件黑白泼墨的绅士服,右手中指戴着墨翡戒指,握着乌木手杖。
这是我在身旁半块开裂了的玻璃上看到的。
我将手杖收回,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起在空中画了个圈。
“轰!”一条长达百米的轰炸痕迹被留下,远处的钢厂高炉轰然倒塌。
我对我的力量百分之二百的满意。
“你要记住,不能让五面使主和幸运会察觉。”男人的声音传来,“我马上就会和你完全融影,那样我就会消失。千万记住,不到万不得已,千万别使用力量。”
我也听大洋说过,幸运会的成员残暴异常,只要有他们想要的力量,便会不择手段获取,因为他们拥有太多的幸运之力。”
五面使主中,除水面,其余四面是不允许有力量超过自己人类的。
他们的自私、贪婪已经超过了普通人类的想象。
我在废墟上走着,规划着我的复仇行动。
我先得在平民城弄到些钱和器械,再去五素城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