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神不如大游轮》把猫抓去种香菜

64、杀人案

　　江泽羽第一眼看见的是那件和服。

　　她的房间里有一个衣帽架专门挂第二天要穿出门的大衣，那件她从自己的精神世界中醒来就消失的和服此时却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衣帽架上。

　　更诡异的是，她的衣帽架并不能将衣服展开，现在和服却呈十字挂在上面，仿佛有个透明模特在她床前展开双臂，展示这件诡异的黑色和服。

　　江泽羽再大的胆子也禁不住这么吓，她瑟瑟发抖抱住江小二和江小一，听说黑猫驱邪，因此江小二抱得格外紧。

　　“那是什么？这是梦吧！这一定是梦。”江泽羽闭上双眼，“只是我的个人潜意识察觉到了不安，所以产生了幻觉，或者是梦，是的，这一定是梦，只是我的个人潜意识。”

　　渐渐地，她真说服了自己，缓缓进入了梦想。

　　江小二从被子的另一头钻出，用爪子扒拉两下和服，和服瞬间像泄了气的皮球那样垮了下去，变成一件普通的被挂在衣帽架上的衣服。

　　江小二又嗅了嗅确定没有危险后才迈着猫步钻进被子，躺在江泽羽怀里安心睡去。

　　次日，江泽羽看见那件和服时才确定昨晚做的不是梦，她左看右看看不出什么危险，上面的樱花精致美丽，布料也是上好的丝绸，如果没有危险作为收藏品确实很不错。

　　但她家住的都是普通人，还有两只小猫，江泽羽决定把这件衣服交给伽百涅家族，万一她去哪出差时发生意外了怎么办？

　　恰好巴里斯此时接到了回京复命的电话，里特森需要他们三人亲自去首都总部一趟。

　　江泽羽也打算问问关于维奥拉的信息，昨天她在自己的出租屋里看电影来着，维奥拉一直躲在房间里没出来，江泽羽也不敢叫她。

　　有一种诡异又微妙的和谐。

　　恰好要去总部，江泽羽还是把和服带回来了，本来打算让巴里斯送回伽百涅家族的收藏馆，那里有人看守，出事了可以第一时间控制住。

　　现在想想送给总部更好一些，还是不放在对面了，万一牵连到他们两兄妹就麻烦了。

　　和巴里斯他们确定好出发的日期，江泽羽回家后万分不舍两只猫，如果是在现代就好了，起码能打个视频电话。

　　思考一夜后，江泽羽还是决定留下两只猫，本来就容易应激的物种还是不要因为自己的私欲给它们造成额外的伤害。

　　江泽羽边叹气边拍着它们的脑袋，“你们可别因为我出差就忘了我啊。”

　　它们只是趴在她身上自顾自地舔毛，大概率是没有听懂她的话。

　　当天晚上，江泽羽久违地呆在楼下和茱莉娅尤利娅共进晚餐。

　　茱莉娅听说她又要出差后不免惊叹，“您的工作未免太过累人，搬进来一个月，我们只一起吃过两次晚餐！”

　　江泽羽也不想，毕竟她的房租包含伙食费，不吃白不吃。

　　“茱莉娅女士，希望我不会给你们造成麻烦。”

　　“怎么会，我只希望您能晚点结婚，这么省心的租客可是极其稀有的。”尤利娅说的很直白。

　　江泽羽心想: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的放心吧。

　　在一个抗生素还没被发明出来的年代，结婚生子不是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吗？

　　而且她是亲眼见过梅毒之神的人，她才不会蠢到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尤利娅则谈起了最近的新闻，毕竟她们都不熟，能聊的也只剩下新闻了。

　　“有意思，鲜花街的普林夫人杀掉了她的丈夫和丈夫的父母。”尤利娅抿一口咖啡，这是加急印的晚报，都是些爆炸性的大新闻。

　　“太可怕了，为什么要杀掉自己的枕边人。”茱莉娅倒吸一口凉气。

　　“还能有什么原因？挨打，钱财被丈夫花光，第三者找上门炫耀，依我看普林夫人比其他女人好多了，起码她知道杀掉罪魁祸首。”

　　尤利娅微微仰起头，整齐盘起的黑发没有一丝多余的杂毛，语气带着一起赞赏。

　　“尤利娅！不要总说这么可怕的话！”茱莉娅连忙制止，同时也在担心艾利克斯因为她的嘴而退租。

　　之前有几位租客就是受不了尤利娅刻薄的话语和她吵架，然后愤而退租。

　　上任租客人倒是挺好，只是结婚太早。

　　“干嘛？我说的不是很正确吗？如果她杀掉的是第三者，那她的嫁妆就全归普林先生，普林先生还可以再找一个新的。”

　　江泽羽因为心虚不敢开口，杰克他老妈就住在鲜花街十五号。

　　江泽羽当初去他家哭丧送走杰克时提过杰克梦境中的中年男人，看来普林夫人为儿报仇了。

　　多少和自己扯上了点关系，江泽羽喝了口汤，稳住心神，开口道，“报纸上有没有说是因为什么杀人？”

　　“因为她的丈夫做了不可饶恕之事，每个丈夫都做过不可饶恕之事。”尤利娅翻到下一页，“怎么又有个杀人案？最近死的人真多。”

　　“这真是太可怕了，这次又是谁死了？”

　　“丝绸剧院后面的排练空地挖出五具女尸，距今有二十多年，警察局发布寻人启事试图找到她们的家人。”

　　江泽羽动作停顿片刻，问，“如果没有找到会怎么样？”

　　“警察局会统一火化埋在公共墓地。”

　　“哦，如果我想帮忙安葬这些可怜的女性呢？”江泽羽有些惊讶，更多的是生气。

　　她还以为调查科会处理维奥拉她们的尸体。

　　维奥拉她们好歹也是前员工，这些人过河拆桥真是有一套！

　　“诺拉先生，这真是太慷慨了！我替那些可怜的女士谢谢您。”

　　江泽羽也是在帮自己，精神空间里住着另一个灵魂总是让人心里毛毛的。

　　不都讲究入土为安吗？说不定埋了维奥拉之后，她的灵魂也能入土为安。

　　“哇哦，还有一桩杀人案。”尤莉娅的语气几乎算得上是兴奋了，“两名女佣杀了主人，古德温家族，不认识，不过自视甚高的贵族死就死吧。”

　　“尤莉娅！诺拉先生也是贵族！”

　　“自视甚高的贵族。”尤莉娅强调前缀，“诺拉先生家都破产了，哪还有自视甚高的勇气。”

　　江泽羽都没忍住哈哈一笑，接着她停下吃东西的动作，“古德温？有点耳熟啊。”

　　“是你之前认识的朋友吗？”尤莉娅抬起眼眸。

　　“不是，不过有点耳熟。”江泽羽耸耸肩，并没有放在心上。

　　晚饭后，江泽羽把和服叠好包好塞进衣柜深处，衣柜用钥匙锁上，再用拖把靠在衣柜门上。

　　如果里面的东西推开衣柜门她能马上醒来。

　　刚捡到两只猫的时候，它们只比巴掌大了一点，现在都有她小臂那么长了。

　　江泽羽摸着它们眉毛上秃秃的气味腺的地方，低声叨叨，“你们可千万别忘了我啊，当初可是我把你们两个小可怜救出精神病院的呢！”

　　猫当然听不懂人话，但是在江小一江小二蹭上来的时候，江泽羽还是觉得它们听懂了自己的话。

　　今晚，江泽羽又回到熟悉的出租屋。

　　她平时在沙发坐累了会回房间躺着，可惜现在鸠占鹊巢，她不敢去找维奥拉。

　　谁知道对方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能力，都是鬼了，有点超能力也正常吧。

　　手机刷久了有点累，江泽羽把视线移到投影仪上，深沉的大海像眼睛一样直直地看着她。

　　等江泽羽回过神来，她已经不知道在沙发上呆坐了多久。

　　她眨眨眼，耳边是一声叠着一声的喵喵叫，眼睛却没有看见小猫的影子。

　　江泽羽用力眨眼，下一秒，睁开了眼睛。

　　江小一和江小二站在她身上，加起来八个小小的爪子撑起了肥硕的身体，江泽羽身上被这几个爪子踩的生疼。

　　“你们两只臭猫。”江泽羽打个哈欠，她没什么起床气，摸了摸它们的头，“饿了吗？”

　　鉴于这个年代没有猫粮，江泽羽只能用各种内脏和肉类每天给它们做吃的喝的。

　　同时米莉听见了喵喵的声音来到楼下，她隔着门轻声询问，“诺拉先生，请问两只猫猫怎么了？”

　　“没事，它们半夜闹我。”江泽羽拉开台灯，继续写她的《百万新娘》改版结局，反正闲的也是闲的。

　　听着米莉逐渐远去的脚步声，江泽羽的笔停了下来。

　　她怎么记得，米莉和珊迪的前一个雇主就叫古德温？

　　珊迪貌似提到过她的前雇主对佣人很刻薄，她耸耸肩，希望有人能把她原身的前老板给杀了。

　　这些资本家就得吊路灯上才能老实。

　　就在她头顶的阁楼上，穿着单薄的米莉瑟瑟发抖躲进被子里。

　　珊迪把灌了热水的布袋往她怀里塞，米莉浑身颤抖，也不知道是寒冷还是因为害怕。

　　珊迪紧紧搂住她，低声道，“不怕，不怕，我们已经离开那个地方了，古德温夫人已经死了，这件事和我们没有关系。”

　　“可是，可是，可是，姐姐，警察要是找到我们，我们该怎么说？”

　　“实话实说，古德温总是虐待女佣，她迟早会把人逼疯的。”珊迪不停安慰米莉，“警察迟早会找上门，我们得先和诺拉先生说清楚。”

　　“要是，要是他把我们辞退了怎么办？”

　　“再找，我们有手有脚，还能饿死在若丁顿吗？！”珊迪的眼神带着决绝，“米莉，无论境况有多难，我们都要做正确的事。”

　　米莉只能不停低声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