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搜到》亭边过

204、第 204 章

　　周六的下午李无染成功早退。
　　上次自主找来的那位非说李无染是算命的还约到了这周六的客户果不其然的迟到了半个小时还没来。
　　其实迟到二十分钟的时候李无染就已经按照约定收了空病例册关门不等了。
　　只是他心善，又磨磨蹭蹭地收拾了十分钟工作室，这十分钟里客户要是来了态度还比较好的话也不是不能做一次咨询。
　　关灯，锁门。
　　李无染上车握住方向盘的时候闭上眼睛做了好几次深呼吸才发动了车子。
　　江湾的得意楼，三楼最里面的包厢。
　　李无染推开门的一瞬间一点没忘了先往后躲一躲。
　　不过这次什么都没发生。
　　里面只有一个笑嘻嘻看着他的，“自己”。
　　“诶呀，今天只有我一个。小猫没来呢。”
　　李无染试探了好几次确认真的没有一些奇奇怪怪的陷阱才走进去坐到他旁边，挑了碟甜口的点心拖到了自己的面前。
　　“他现在打不过你了？都从老猫变小猫了。”
　　“李无染”没回答他的问题，仔细比划了一下李无染和自己的体型。李无染要比他小整整一圈，两人现在除了脸和骨相根本看不到多少相似的地方了。
　　他说：“我对你的影响都这么小了吗？比我预计的也早了太多了吧。有什么奇遇？嗯？组织现在需要你汇报一下！”
　　李无染对他在自己身上动手动脚无动于衷，听到问话也习惯性地简短回答。
　　“山神庙，会说话的猫，无竟，做梦。”
　　“怎么还是这个毛病。”
　　他嘀嘀咕咕地撩开李无染的头发作势要仔细检查一遍头顶。
　　李无染拍开了他作乱的手。
　　这下他反而心满意足地坐了回去。
　　“这才对嘛。”
　　他拍了拍李无染的肩，说：“都当人好好养了这么久了，要还是刚造出来那会一样蠢蠢笨笨的，我这傀儡师的名号往哪搁。”
　　李无染又往自己嘴里送了一块红豆味的糕点，对他的发疯视而不见。
　　“李无染”不满足，他把李无染面前的点心碟换成了咸酥饼，似是抱怨道：“我们一尺氿老师在网上可不是这种木头样的啊。还是说你对我又有什么意见了？”
　　李无染把点心碟子换回来，对他说：“两个问题。我占卜算命对我跟你有没有影响？对李瑶有没有影响？”
　　“不知道诶，你算算看？”
　　在李无染瞪过去像是下一秒就要跳起来打他的时候他才又笑嘻嘻但肯定地说：“没影响的。你要实在担心有影响呢，就给那只猫多上上香好了。”
　　“对老妈，更不会有影响了。”
　　李无染没问题了，坐在那里一口一口吃着点心，由着“李无染”不停骚扰他激起他的情绪。
　　这是难得的训练。
　　李无染现在已经很像人了，除了在面对自己的制作者时。
　　“李无染”还是抓住了机会掰了一块咸饼干扔到了他的嘴里。
　　“我还以为你第一次主动找我出来是想知道猫和无竟的事呢。”
　　李无染投桃报李，捡了一颗焦糖酱夹心的巧克力塞到他的嘴里。
　　“不需要。猫会说的，早晚的问题而已。”
　　李无染想了想，又说了一句：“哄猫挺好玩的。”
　　“李无染”把巧克力吐了出去，靠在椅背上笑得咯咯的。
　　后半段的交流就没什么新东西了，“李无染”从他这里听听老母亲这段时间过的怎么样，又反复交代他好好生活，想做什么就去做。
　　最后李无染走的时候，他又皮了一下，语气激昂道：“加油啊，一尺氿老师！你再努努力我们就能光明正大的见面了！到时候记得管我叫哥哈，可别叫错了。”
　　这是一句提醒。是“不要再做梦能过普通生活”的提醒。
　　李无染顶着一张“不想干了”的死人脸背上包走了。
　　“李无染”在后面一脸满足地咬了一口蟹壳黄，嫌弃地扔开了这碟白糖馅的异端。
　　李无染离开后老猫从外面进来动作轻快地收拾着他留下来的所有痕迹，问“李无染”：“还有多久？”
　　“李无染”看了眼手机，估计道：“一两个小时？我妈的航班正降落呢，不急。”
　　他对着给他当老妈子的老猫笑了一下，说：“小傀儡也养猫了呢。不愧是我做出来的！”
　　老猫翻了个白眼，收拾完包间又陪着这少爷打游戏，最后要见的人都见完还得把这祖宗哄回去。
　　“李无染”扒着车门的时候还抱怨了一句：“我也想去玩啊。早知道他们这么废物我干什么要把自己上交了。”
　　李无染什么都不知道，在他的眼里，“李无染”就是一个被迫和家人分离销声匿迹还只能通过他知道一些自己亲妈近况的小可怜。而自己，身负着照顾好李瑶和自己这个社会身份的重大责任。
　　但猫好像闻出来他去见谁了。
　　李无染下意识回山庙找猫的时候看到了猫猫表演的动了动鼻翼之后瞳孔地震的经典影像。
　　“闻出什么来了？”
　　李无染去换了一身更厚的家居服，又泡了杯热茶，感觉自己的状态回来了一点才又出去逗猫。
　　猫猫围着他闻了几圈，喵喵嗷嗷地骂了好一阵才说出来人话：“你不是人？！你居然不是人？！你怎么能不是人？！”
　　李无染把猫抓回怀里抱好，顺了顺它气炸了的毛，笑着说：“不都跟你说过可以交换秘密的。但你不愿意啊。”
　　李无染以为它会问，结果猫平静下来后只是感慨了一句无竟大概是要完蛋了就放过了这个话题。
　　好亏，少了一个能骗猫说说实话的借口了。
　　猫猫踩了踩李无染的手，让他拿手机出来看。
　　“看什么？”
　　“看你一尺氿那个账号的私信啊。你肯定没看你中午的视频发出去以后评论有多精彩。”
　　猫猫拉着李无染的手把他的手机拽到了自己的面前，催他：“快看看，你现在的私信里面肯定有很多无竟里的那些人！把他们都骗过来！”
　　李无染把手机熄了屏，搓着猫猫头，问它：“你先说说，你想怎么骗过来？”
　　要废掉他账号的骗法肯定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