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搜到》亭边过

173、第 173 章

　　李无染的哄猫大业进展缓慢。
　　虽然在他学会的撸猫手法的加成下，猫猫现在给讲课了，给摸了，也给梳毛了，但依旧是那一副不谈正事的样子。甚至都不再管他经文背到哪、打算什么时候去考证了。
　　人吧，被管着的时候不想被管着，真被散养了又浑身不舒服。
　　李无染体会了一把昏君哄美人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鬼知道他是怎么想到把这期视频的主题定成师徒缘分的，就是想到的那一瞬间十分兴奋的觉得用来哄猫是真的不错。
　　好在李无染自认并不是什么昏君。
　　这一周视频的主题当然没定成这么离谱的东西。
　　但也没好到哪去。
　　李无染这一次借了一个架空世界的皮，学着她们那些“在西幻世界会是什么职业”的整活视频做了一期类似的。
　　“如果灵气复苏，你会投奔宗门还是做一个散修呢？”
　　目的有两个，一是让猫看看有几个人会是抢它地盘的那些人的隐藏的徒弟，另一个，则是方便大叔他们盯一盯，对面真要变小怪了，那就正好维护一下警民感情。
　　李无染在周五的时候特意一大早就到了山庙，清完水潭还借着猫猫的地盘聊完了他线上咨询的单子，顺便就在山上睡了一晚。
　　周六的时候，李无染跟着天光一起起来，也“顺便”又在前院的石桌上录了今天的视频。
　　猫猫听到他那开场的占卜主题，脚毛一滑，差点从大殿的房顶上滚下去。
　　然后李无染的视频就被迫暂时停止录制了。
　　“你这次要录什么玩意？”
　　李无染做出一副很假的没听懂的样子，夸张地说：“怎么了？看看师承啊。”
　　他还笑眯眯地补充道：“最近又没什么想做的，做点这种好玩的视频也还好吧。”
　　猫猫有点暴躁，踩了两脚李无染放在桌子上的牌，问他到底想干什么。
　　“我要听实话。”
　　“好吧。”李无染把它的爪子从牌上拿开，抹掉了上面被踩上的灰，“只是想哄哄猫啊。不会干什么坏事的。”
　　猫不是很相信他，后撤了两步坐下，尾巴圈住四只爪子，气场高冷的觑着眼睛看李无染。
　　好一会，猫的尾巴尖点了两下桌面。
　　李无染偏过头笑了一下。哄猫确实是个一回生两回熟的事，他现在都能知道这猫翘个尾巴是什么意思了。
　　“听呗，我有什么时候不让你在这听吗？别捣乱就行。”
　　李无染鼓捣了一下手机，重新点开了录制。
　　“大家好啊，这里是一尺氿。”
　　“最近没什么想做的，所以就找了个游戏一起玩一玩。”
　　“你好不好奇如果灵气复苏了、如果你诞生在一个可以修仙的世界，你会是散修还是宗门弟子还是有什么奇遇呢？请选择一组吧。”
　　今天没有了看板花，指示物也比较特殊，是李无染偷来猫猫大殿里的香灰压成的五个云纹造型。
　　“第一组。你们会是宗门弟子吗？”
　　李无染从抽牌的时候猫猫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像是怕李无染会作弊一样。
　　也不知道猫有没有看懂牌，反正李无染直接就按照感觉编了。
　　“曾经是吧。看这个排面，你们很像是会趁着宗门垮台逃出来去开开心心潇潇洒洒做散修的人。”
　　李无染扫了听的认真的猫猫一眼，一秒都没停地接着说：“更完整的一点故事呢，像是你不满宗门的规矩戒律、不满上位者的裁决补偿很久了，然后突然有了一个机会，你宗门有难，你上去假装救了一下就跑路了。之后闲云野鹤的生活过的还挺快乐的。”
　　“很丰富的经历啊。”
　　猫猫好像放松了一点。
　　李无染一组一组的抽下去，猫猫听着听着就躺了下去。
　　一组比一组像话本故事。
　　“是散修啊，还是能成为很厉害的大能的散修啊。”
　　“像是宗门弟子呢，但好像只能算是个外门吧，不过有很多机遇，大大小小的，挺精彩。”
　　“呃……兴趣小组？或者是超小型的宗门？反正就三五个人坐在一起，谈天说地，什么都聊。我怀疑目前为止选到这一组的是最多的，也比较符合现状吧，我们大多数人除了亲朋好友也是找不到能交托的师门的。”
　　猫猫打了个哈欠。
　　“最后一组。”
　　李无染还在抽牌的时候猫猫就坐了起来，它表情严肃的，也不知道是又闻到了什么。
　　三张牌抽出来，猫猫看了一眼就一直盯着李无染。
　　李无染也拿不准它会不会发疯，调整了一下姿势，开口给这一组编故事。
　　“这一组看不出来是不是宗门弟子诶。说是吧，也可以，说不是吧，好像也可以。你们很像是随波逐流的那扁舟，水流到哪你就到哪。大势要你当个宗门弟子你就会去当个宗门弟子，大势要你跟着三五好友搞事情你也照做，等到大势要你偏居一隅的时候你也不反抗。”
　　猫猫的眼神有点复杂。
　　“你们可能不聪明，只是有着小动物一样的直觉，习惯了照着直觉做事。也可能是太聪明，聪明到大智若愚，从不跟大势对着干。”
　　李无染看着猫猫，说完了最后的一句话：“难说好不好吧。随波逐流，那得先有波啊，波来之前呢？况且大势这种东西，谁知道人人都偏一点的时候它会不会变到什么方向呢。”
　　猫猫看着李无染抬手点桌面，做完了他那个坚持了很久的收尾动作。又看着李无染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收好牌，把香灰打散还到大殿的香炉里。再看着他去装好了背包跟自己挥了挥手，转身走了几步去推山庙的大门。
　　周六，他要上班的。
　　猫猫看着他身上时隐时现的薄雾，开口说：“晚上再过来一趟吧。”
　　李无染不算意外地回头答应下来。
　　“带你去看看战场。”
　　这句就是意料之外的东西了。
　　李无染看了眼时间，压着有点亢奋的情绪抓紧问了一句：“不是说要交给时间吗？”
　　猫猫的尾巴扫开。
　　李无染没看到它扫掉了一些什么东西，按理说石桌上也没东西了才是。
　　它说：“现在差不多了。”
　　猫好像有点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