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搜到》亭边过

168、第 168 章

　　猫对这个让人害怕的工作量完全没有什么兴趣，在李无染对着地图找可能的目标时就离开了。
　　但它回来的时间恰到好处。
　　李无染得意地抬头，示意猫猫看桌面上的牌，说：“找到了。”
　　猫站起来给他鼓了鼓掌。
　　于是，李无染下午的行程就从哄猫变成了探病。
　　也没什么大问题。
　　除了站在这家医院门口的时候被门卫拦下来问他是做什么的。
　　都这个年代了，还有内部医院会出现在地图上啊？
　　李无染说自己是来探病的，但又报不出来江队的全名，门卫当然不放人。
　　李无染叹了口气，当着门卫的面给江姓大叔发了自己的定位，还发了一条语音问他自己怎么进去。
　　大叔没回复，但是两分钟后就有一位眼熟的年轻警员出来接他。
　　李无染有点好奇：“你们也刚好来探病吗？”
　　青年笑笑没说话，带着李无染进了大叔的豪华病房。
　　大叔这里客人还挺多的，他只是幽幽地看了李无染一眼就转回头去接着应付三位看起来像是领导的人。
　　李无染乖巧地坐在一边，等着大叔空下来。
　　其实也没多久。
　　不知道是这些人本来就聊的差不多了，还是看到又有人来了才尽快结束了会话。
　　总之，李无染只等了差不多十分钟，听了一堆客套来客套去的话，在他刚把这间病房观察了一遍以后，这里就只剩下他跟大叔两个人了。
　　大叔带着点咬牙切齿地问李无染：“您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在我还没给你发位置的时候都要自己找过来吗？”
　　“居然是没来得及吗？”李无染很是无辜，“我还以为有段时间不见你打算再试试我的能力呢。谁知道你说话说一半就没音了是突然有事呢。”
　　李无染故意摁开手机看了眼时间，补充了一句：“还有事了这么久。”
　　李无染在大叔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想收拾他又没有借口动手的表情。
　　礼貌地笑了一下，他先开口问大叔：“你伤的好像有点严重？”
　　“还可以吧，正常发挥。”
　　大叔半躺在病床上，小幅度地挥了挥自己那还缠着纱布的左手，有点牙疼地问李无染是怎么找过来的。
　　李无染挨个指着这个房间的四壁，跟他说：“西边有植物，你这些花也算吧。北边安静有水，你这个房间的盥洗室确实在那里。南边大量的树木和供人坐着休息的地方，往你的窗外看，刚好是。东边没有路走，有墙也算吧。”
　　大叔嘴角抽了抽，问他：“你就靠着这起码能对应到几百个地点的描述找过来的？”
　　“当然不是。”李无染很认真地怀疑了一下大叔现在的脑子是不是不太够用，“首先我知道你受伤了，那就要在医院疗养院和居民区里找。又已知你同意我探病，那就不太可能是在你自己的家里。再然后根据有大量树木且树下有休息区，可以筛掉安市大量的医院和疗养院。剩下的，就是对着每一家医院问你在不在里面就是了。”
　　大叔的表情很丰富，李无染从上面看出来了赞叹、可惜、心痛甚至还有点迷茫。
　　大叔放空了好一会，又问李无染：“你们，算命的这个行当，不是说，都是有数量限制的吗？或者蓝条限制？反正一段时间只能算那么多类似的意思？”
　　李无染感受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不确定道：“那我可能没有这个限制？”
　　不过为了降低自己的威胁，他还是找补了一下：“也有可能是因为一直算的是同一个人的同一件事，所以就被当作了是只使用了一次吧。”要是这么理解对你来说好受一点也行。
　　后面那半句李无染并没有说出口，但大叔看出来了。
　　两个人没谈什么，或者说，没能谈什么。
　　刚才接李无染进来的小警员在送那些领导和他们的随从离开后就又回来了。李无染也不好当着正常人的面问大叔以后还要不要他抽牌。
　　刚才听过的客套话这就又用上了。
　　李无染在接收到大叔传来的“死不了”“有事发信息”的暗示后就识趣地表示自己还有事以后再来看他。
　　还是被那位警员送出去的。
　　李无染问他：“你们江队现在是被监控中吗？”
　　小警员笑了一下，还是没说话。
　　哇哦。
　　视频发早了。
　　李无染上了车之后特意又拿了一副牌出来抽了一次。
　　虽然这牌也说发出去没问题会有好处，但李无染还是有点担心。
　　算了。
　　就当做一次好人了。
　　在无竟里打完工，找到了奇怪的人留下的莫名其妙的信息，录完了视频，又找到大叔的位置探完病也不过刚到午饭的时间。
　　早起确实能做很多事。
　　但要是以后都不用早起就更好了。
　　李无染接上李瑶一起去家庭聚餐的时候已经是换了一身衣服的样子了。
　　“你还有空回个家？”
　　李无染用余光观察了一下老母亲现在的心情，可以刺激一下。
　　“我还有空去猫咖放松两个小时再回家。”
　　李无染确实去了猫咖，但不是去放松的，是去花钱学怎么给猫梳毛按摩的。
　　会用得到的。
　　李瑶现在心情确实不错，她毫不在意还问李无染怎么不玩庙里那只猫。
　　“看在我的传渡证是那只猫送来的份上，我觉得还是应该把它当祖宗伺候的。”
　　李瑶笑得很大声。
　　今天家庭聚餐的气氛相当轻松。
　　李无染那终于见刊的论文让老人家们明白了大家总归走到了一条路上，虽然研究的东西完全不一样。
　　是哄孩子还是在跟同类人进行交谈，李无染这一次也体会到了。
　　同样是谈论道德的议题，上一次两位老人还只是以引导为主给出自己知道的论点的来源，这一次就彻底变成“吵架”了。
　　到底是线下的议题辩论，并不是网上那种以气死对方为目的的吵架，李无染每一次组织语言都很谨慎。
　　既要给出足够的论据，又要尽可能少的留下破绽，还不能显得很没有素质。
　　挺难的。
　　两位高龄老人的思路居然比他还活。
　　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