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搜到》亭边过

147、第 147 章

　　反驳客户的时候或许可以不用那么尖锐。
　　李无染看着自己最后的一个对话框上出现的被对面怒而拉黑的感叹号，稍微反省了两秒钟。
　　但这么干了可是多出来了半个小时的休息时间。
　　李无染在重复来访的客户和较长的休息时间里权衡了一下，还是决定以后控制一下语言。重复的客户还是很重要的。
　　重复的客户无论是真的用来搜集数据做研究还是只是用来展示自己的合法合规都十分的好用。相反，一次性的客户，那真是想搞你的时候什么都能扣的上。
　　李无染去山庙的后面观察了一下也算是被清理了出来的菜地和药圃。不知道猫猫还有没有种东西的计划，没有的话找些人来做个园林景观也不错。
　　现在坐在屋子里干活的时候只能看到前面空荡严肃的大殿，感觉不是很宜居。
　　李无染掐着时间回去接待下一位线上的来访者。
　　今天的来访者，都挺奇怪的。
　　从早到晚，八个线上咨询的来访者，全都完美地符合了李无染期望中的样子。
　　来做咨询像是真的来解决生活中的情绪问题或者是来讨论人生价值的，绝对不会自己提出来要下咒还是要占卜。但又会在李无染询问愿不愿意看看塔罗占卜的表演时表现出一点恰到好处的兴趣，看完表演之后还会给出一点十分“合格”的反应。
　　李无染费了不少力气从最后一个来访者的那里问出来了一点东西。
　　“老师还不知道吗？有好多做私占的塔罗师都消失了呢。老师最近小心一点，你都说你这里是做心理咨询的了，要是真碰上了死活要你算命的还是直接拉黑吧。安全一点。我还挺喜欢看你的视频的。”
　　好像所有人都比他消息灵通。
　　李无染控制住了自己的手，没真的发过去询问她们是不是有交流群的问题。
　　就算真的有他也不可能加的。
　　李无染看她没有表现出来不耐烦，又问了一下是哪几个塔罗师消失了。
　　“我看有好多都还在更新视频呢？”
　　对面的来访者低声笑了一会，小声说：“看视频看不出来的啊。都是这两天刚被抓的。最早是昨天吧，有人说有一位占卜师联系不到了，然后我们里面就有去验证的人啊，就发现是真的联系不到了。那位占卜师手里又没有还没做的单，那突然失联肯定就不是跑路是被抓了呗。等到今天中午的时候，我们统计出来的消失的塔罗师已经有十个了。”
　　但是她对李无染很放心：“不过老师也不用太担心的。老师要是给每一个来咨询的人都是这么做的咨询的话，肯定抓不到你这里的。”
　　希望吧。
　　毕竟已经有两个选择拉黑他的客户了，这两位会不会气不过换个方式举报一下真的很难说。
　　这一位来访者像是讲八卦讲出了兴致，还跟李无染说了说她们有怀疑哪几个占卜师是借着这个机会跑路的。
　　“有一个是很早就不想做了的，但她早年间定了打赏可以插队的规矩，so，一直有人加钱找她，好多人都开盘赌她哪天忍不下去了直接出国玩消失。”
　　“还有两个现在有人在怀疑她们是借着这两天的混乱卷钱跑路的，这两个都排了好多单，还是今天上午那段时间最后两个被发现不见的。”
　　“还有几个技术实在是不行说话还不好听的，我们都怀疑他们是借着这个机会销号重来了。已经有人在各个社群里蹲有没有新注册的塔罗师了。”
　　李无染听的还挺开心的，时不时附和两句，好奇以前卷钱跑路的占卜师多不多。
　　“不能算少吧。但其实玄学圈每次的大瓜从来都不是又有谁卷钱跑路了，都是互相挂谁用了邪术之类的东西。还挺无聊的。”
　　对面的来访者也没无聊两分钟，她给李无染发来了一大串的感叹号。
　　“绝了，我们群里还真有被联系配合调查的了。”
　　但她的下一句是：“烦死了。每次配合调查都要被做好久的思想教育。他们怎么不去寺庙道观里对着解签的人说那是不科学的不可信的。”
　　李无染笑了一声，让她的思想健康些：“那也确实是担心你们被骗，去寺庙道观被有证的骗好歹不会让你们有病了去买转运珠不上医院对吧。”
　　“什么啊。”来访者显然被联系配合调查不止一次，“他们就是为了结案，非逼着你说你确实觉得那个占卜师是骗子。真服了，塔罗这么简单的东西还分辨不出来占卜师是不是骗子那还是去看看脑子吧。”
　　李无染看着自己给这位登记的信息，带着担忧重新确认了一遍：“您真的成年了对吧。”
　　来访者的声音有点无力：“成年了，当然成年了。我刚才跟你聊了那么多单位里的傻逼同事你为什么会觉得我还没成年？”
　　那，毕竟满十六就能工作了。
　　李无染往这位的记录上做了一个疑似未成年的标记。
　　希望她是真的成年了。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李无染跟猫猫一起坐在前院的石桌那里等着外卖。
　　猫猫本来躺的好好的，李无染还能在它的默许下摸一摸尾巴上顺滑的长毛，突然间，白猫的耳朵动了两下，翻身起来两三下蹿上了房顶。
　　李无染放下手机转头看向没关严的庙门，看见了跟着外卖小哥一起进来的某位大叔。
　　估计是来送文件的。
　　李无染接过外卖提回石桌上，朝着大叔伸出手：“你们的顾问合约改完了？”
　　大叔摸到石桌的对面坐下，推过来比昨天多了两张纸的文件，坐姿乖巧地对他说：“没改。”
　　“但是我们的规定里本来就是有这一条的。特殊顾问在帮助我们的过程中使用自己的能力，只要没有对我们造成伤害或者破坏我们的行动，就不需要负法律责任。”
　　这条款不还是没什么诚意。
　　李无染都懒得看那份文件，直接原路推回去，问他：“如果我说了前面会堵车让你们换了一条路走，算不算是破坏行动呢？”
　　“可以算，也可以不算。要看我们换了路之后原本的目标有没有达成。”
　　李无染懂了。
　　这活谁干谁傻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