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被搜到》亭边过

120、第 120 章

　　试过了楼上的每一个桌子，李无染最后还是换到了他原本嫌弃太夸张的水吧台那里录视频。
　　楼上那些个并不便宜的桌子在镜头里完美的展现出了穷酸的样子。
　　李无染现在差不多能懂他老妈当初为什么在看到他往学校旁边的那套房子里装了那些置物架以后骂了他一个星期了。
　　明明很方便来着。
　　但他自己的审美，可能，确实，有那么一点问题。
　　好在放在镜头里的时候也还能看出来。
　　李无染把早上带来的看板花也拿了下来。
　　一把菟葵，锐利冷静，非常符合他原本定下的主题。
　　李无染是在被接连打击了两次的那天就想好了这次主题的。
　　在哪些方面不要继续保持自信。
　　是说给他自己的，顺带，也是想骂骂某位大叔的。
　　但是现在，这个主题就不太合适了。
　　情绪要流动起来才是安全的。大叔现在那个悲伤无助的状态，并不适合再被打击一次。
　　李无染感慨了一下自己的善良，架好手机开始了这一次的随机信息录制。
　　“大家好啊，这里是一尺氿。”
　　“本次视频是一次随机信息，请自行对应。”
　　李无染这一次并没有给自己抽牌的数量做出什么限制，但这么干的后果就是明明只从头到尾切了两轮，桌面上已经出现了一大摊了。
　　一张大牌都没有。李无染也不知道自己怎么想的，把所有翻到了正面的牌按照背景颜色归了下类，分出来了六组。
　　好像还真能读出点故事了。
　　解读的顺序，那就从少到多吧。
　　“一个合作要达成，贫困的状态被解除。我不确定这两张牌是不是有连续关系的，可能有可能没有。但我更倾向于，没有。这好像是两个人的事，只是刚好搭上了一点逻辑关系。所以，达成合作的这部分人，还请不要掉以轻心。”
　　李无染又点上了放在最下面的两张牌。
　　“会有一些突发事件，但你可以解决，这个牌在这里，应该是让你不要太担心，正常操作的意思。”
　　然后是中间的三张牌。
　　“你们，在玩一种很危险的平衡吗？这个平衡保持不好你的地位是会下跌的。这个地位，包括了工作上的职位、家庭情感中的关系、甚至是社会评价。能抽身还是建议尽快抽身，少玩火。”
　　接下来是右上角的四张。
　　“有觉得自己被困住的人吗？处在进退两难境地的人，感觉自己困在一个阶段动弹不得的？你们的这个状态可以被解除，但是需要你付出一点代价，感情上的代价。简单来说，就是不要再去期望你现在还在期望的情感上的回馈。
　　“但是这么干值不值，愿不愿意变得冷心冷清去解除这种状态，看你自己。”
　　最后五张牌。
　　李无染把手指挪到了左边。
　　“最后一条消息。你有一个好消息或者很好的机会到来，是一个可以让你以后拥有无数荣誉的消息或者机会。但是，你需要控制一下你的小聪明，否则，至少金钱上的损失你是没有办法避免的。”
　　李无染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最后这一条，还有一点穷人乍富但是依然按照自己以往的思维习惯做事的感觉，你得控制一下，至少把道德感提高一点，不然这个富，就真的只是昙花一现了。”
　　李无染做完了收尾动作，抬头看向这位明明看见了门口挂着的闭店牌子但还是推门进来的顾客。
　　“您好。您这里是做占卜的工作室吗？”
　　她居然表现出了跟行动完全不一致的礼貌态度。
　　李无染控制着专业的表情回答她：“不做占卜，我这里是心理咨询工作室。”
　　客户明显松了一口气，她对李无染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说：“那就好。抱歉，打扰了。”
　　那就好？
　　李无染的直觉又开始报警了。
　　但是天大地大也没有吃饭大。做这种费心力的工作，李无染是拒绝饿着肚子上工的。
　　就是这条街上的饭店真的都太难吃了一点。连炸鸡都能是炸干巴了的。
　　大学旁边还能难吃的店到底是怎么开下去的。
　　下午接待了那两位来访者，李无染近距离感受了一□□制内的压力，顺便让他们也感受了一下有了神秘学加成的心理咨询。
　　大概是比他们系统内的强了不少吧，李无染又接收了五位他俩推荐来的同事。
　　登记好预约时间，拿着外卖坐在资料室里，补充着病例的李无染怀疑自己还是把工作量定的太大了。
　　今天的谈话时间加起来也没有五个小时，但他的脑子已经在闷闷的发疼了。
　　工作这种事，果然还是永远不用工作比较好。
　　李无染重新整理着和两位来访者的对话。总感觉他们好像对塔罗占卜表演表现出了过高的信任。
　　正常人见到心理咨询师在那表演占卜会说什么？
　　尴尬、看猴戏才应该是对这个不感兴趣的人会有的状态，过分一点的甚至会问问这部分表演算不算在一个小时内。
　　但是他们两个，好奇，惊讶，非常在意结果。
　　李无染把线下的塔罗占卜也放到了对话的一开始，除了为了跟线上保持一致也是为了能观察出来访者的状态的。
　　在他有限的认知里，这些并不是从一尺氿的私信里找来的正常来访者，如果对这种玄学活动表现出了非常高的信任度，那心理状态没问题的概率，真的很低了。需要非常注意观察需不需要转给上级医院。
　　但是下午的这两位，李无染非常确定就算让他们做量表也只能得出来压力比较大的正常状态这个结论。
　　那他们对于这个开场表演的高信任度，总不能是大叔还帮他宣传了一下吧？
　　把写好的病例给这两位拍过去，李无染有点好奇他们是不是真的能用这东西申请到假期。
　　“我不是医生，我没有处方权的，你确定这个记录对你们请假能有帮助？”
　　他们的回复都是能。
　　李无染也不知道该不该信。
　　晚上回去的时候李瑶还问他今天的试营业怎么样。
　　“有点累。”李无染去拿了一杯热牛奶，“我感觉我不适合这么高强度的工作。”
　　“你现在定价多少？”
　　“二百一小时。”
　　李瑶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爱。
　　“这么低的定价，你累不是你活该吗？”
　　低……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