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米花町为什么会这么危险啊喂！》子狐念清

52、第 52 章回家的诱惑3/5

　　“我回来了。”
　　这四个字说出口的瞬间，仿佛有一股暖流从心底涌出，冲刷着长久以来盘踞的不安和怯懦。
　　我对昴姐露出一个真正放松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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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昴姐显然是还有事要忙的样子，于是我与她匆匆进行了告别。临走时，她都还在确定我这次不会像以前那样只留一小会儿就走。

　　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街角，我深吸了一口故乡清晨清冽的空气，重新提起行李，这次，脚步不再迟疑，坚定地朝着那个近在咫尺的家走去。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转角，熟悉的那栋带着小庭院的二层住宅渐渐清晰。
　　庭院里，母亲精心照料的花草在晨光中舒展着枝叶，带着露水的光泽。

　　越是靠近，心跳声在耳边越是清晰可闻，如同擂鼓。
　　我在家门口站定，看着那扇漆色有些斑驳但依旧温馨的大门，做了几次深呼吸，才终于鼓起勇气，抬手——
　　“咚咚咚。”
　　敲门声在寂静的晨间显得格外清晰，一下下，仿佛敲在我自己的心尖上。

　　门内很快传来了脚步声，以及母亲那无比熟悉、带着一丝疑惑的询问：“谁啊？”
　　我的喉咙瞬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手指下意识地紧紧攥住了衣角，用力到指节泛白。
　　门锁“咔哒”一声轻响。

　　门，被缓缓拉开了一条缝隙。
　　母亲的身影出现在门后。她似乎刚起床不久，身上还穿着家居服，头发随意地挽着。
　　当她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时，她脸上那点刚睡醒的慵懒和疑惑瞬间凝固，随即如同冰雪消融般化为了巨大的震惊和难以置信。
　　她猛地将门完全拉开，眼睛瞪得大大的，死死地盯着我，仿佛害怕一眨眼，眼前的景象就会如同泡沫般消失。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了。
　　母亲的目光贪婪地在我脸上逡巡，从我的眉眼，到我的脸颊，仿佛要将这两年多缺失的注视一次性补回来。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说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双总是带着温柔笑意的眼睛里，迅速弥漫开一层浓重的水汽，眼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红。

　　“……花……奈？”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却嘶哑得厉害，带着浓重的鼻音和不敢置信的颤抖。这两个字，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
　　“妈妈……” 我鼻子一酸，强忍着的泪水也几乎要夺眶而出，声音哽咽着，“是我……我回来了。”

　　确认了不是幻觉，母亲的眼泪瞬间决堤，大颗大颗地滚落下来。
　　她没有像电视剧里那样激动地扑上来抱住我，而是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似乎想碰碰我的脸，又怕唐突了我，最终只是小心翼翼地、极其轻柔地隔空抚摸着我的脸庞。

　　“回来了……真的回来了……”她反复喃喃着这句话，眼泪流得更凶了，但那脸上，却绽放出一个混合着巨大喜悦和心酸的笑容。
　　“怎么……怎么来的这么突然？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花奈了、怎么一下子真人就站在这儿了呢。”她的语无伦次里，没有一丝一毫的责备，只有满溢而出的思念和如释重负。
　　妈妈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想要拥抱我，但却僵在了即将拥抱的动作上。

　　我知道，她是在怕我像离开家前那样，会躲开家人的任何肢体接触。
　　我用力眨了眨眼，学着她的样子张开双臂。她终于不再克制，上前一步将我紧紧地、紧紧地拥入怀中。

　　这个拥抱，温暖而有力，带着母亲身上熟悉的、令人安心的气息。
　　我再也忍不住，将脸埋在她瘦削却温暖的肩头，泪水无声地浸湿了她的衣襟。
　　所有的坚强，所有的伪装，在这一刻土崩瓦解。在外漂泊的委屈，对自身“厄运”的恐惧，对家人的思念……所有情绪都化作了滚烫的泪水。

　　“对不起，妈妈……对不起……”我哽咽着，一遍遍地道歉。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亲的声音同样哽咽，她一遍遍地抚摸着我的后背，像小时候哄我睡觉那样。
　　我们就这样站在家门口，相拥而泣，仿佛要将这些年错过的拥抱和泪水都弥补回来。

　　过了好一会儿，母亲才稍微平复了情绪，她松开我，用手背胡乱地擦着自己脸上的泪，又赶紧用袖子小心翼翼地替我拭去眼泪，破涕为笑：“你看我，光顾着哭了……快，快进来！站在门口像什么样子！外面冷！”

　　她说着，连忙帮我提起放在地上的行李箱，另一只手紧紧拉着我的手，仿佛怕我一松开就会消失不见。
　　走进玄关，熟悉的家居布置映入眼帘，一切都和我记忆中的样子相差无几，只是似乎……更旧了一些，但也更加温馨。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饭菜香和阳光的味道。

　　“你吃饭了吗？饿不饿？妈妈这就去给你做早餐！想吃什么？煎蛋？味增汤？还是……”母亲忙不迭地说着，脸上洋溢着失而复得的巨大喜悦，有些手足无措。
　　“妈妈，我不饿，在车站吃过了。”我连忙拉住她，看着她依旧泛红的眼眶和激动的神情，心里软得一塌糊涂，“不忙了，先坐下歇会儿吧。”
　　我将她拉到客厅的沙发上坐下，自己也坐在她身边，依旧紧紧握着她的手。

　　母亲的目光依旧一瞬不瞬地落在我脸上，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
　　她伸手，轻轻将我额前有些凌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带着怜惜的微颤：“瘦了……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没有，我挺好的。”我摇摇头，努力露出一个让她安心的笑容，“你看，我都好好的回来了。”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母亲重复着这句话，眼里又泛起了泪光，但这次是纯粹的喜悦。

　　就在这时，楼梯上传来了脚步声和带着睡意的、清脆的少年音：“妈妈……有什么人来了吗？”
　　穿着睡衣、头发乱得像鸟窝的洸介揉着眼睛，嘟囔着走下楼梯。
　　当他看到坐在沙发上的我时，动作猛地顿住，揉眼睛的手僵在半空，眼睛瞬间瞪得溜圆，嘴巴张成了“O”型，睡意瞬间全无。
　　“二、二姐？！！”他难以置信地尖叫出声，声音都变了调。

　　紧接着，他像是被点燃的炮仗一样，猛地从楼梯上冲了下来，几乎是扑到了我面前，脸上充满了极致的惊喜和激动：“真的是你？！二姐你回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
　　他激动地手舞足蹈，想碰我又不敢，围着沙发转了两圈，最后猛地看向母亲，语无伦次地确认：“妈妈，是二姐对吧？！我没看错吧？！”
　　看着他这副样子，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心里的最后一丝紧张也烟消云散。
　　我伸手，像小时候那样揉了揉他乱糟糟的头发：“嗯，是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