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少爷被宠翻了》半支离

46、第 46 章

　　除了宋明瑾之外，没人知道寻赴云其实每年都会去燕城一趟。
　　去宋氏集团附近碰运气想要远远地看一眼宋程厌。
　　起初的两年他都没见到人影，直到本命年那年，宋明瑾说————
　　“你要不穿着红色衣服去吧？本命年可以给你带来好运的！万一就看到宋程厌了呢...”
　　寻赴云很不喜欢太过于鲜艳的衣服，衣柜里永远都是浅色和单色。
　　他拒绝了宋明瑾的提议。
　　可在出发去燕城的前一天晚上，犹豫再三还是选择买了件红色的衣服。
　　颜色挑的还是最鲜艳的那种。
　　本命年穿红色果然好运，那天他终于在宋氏集团楼下看到宋程厌。
　　哪怕只能够远远地看上一眼。
　　“是，”寻赴云停止回忆，直接承认，“多亏了本命年。”
　　“红色确实也带来了好运。”
　　最重要的是，后来知道那天宋程厌也看到了他。
　　只不过因为他穿着红色衣服，戴着口罩跟帽子这才没敢上来认。
　　尽管没有见面，寻赴云依旧很开心。
　　这也就代表着那时候的宋程厌也在思念牵挂着他，能够从茫茫人海中认出他的背影。
　　宋明瑾轻笑，“所以我说你们缘分未尽。”
　　似乎想到自己，低垂眼眸又掀起，“话说，你们在一起之后有跟他说起这件事吗？”
　　“......”寻赴云沉默，“没有。”
　　“为什么？”
　　“因为我做的事情比起他很微不足道，没有提起的必要，”寻赴云双手交叠，“应该是没脸去说。”
　　“分手是我提的，最后还自以为是的深情。”宋明瑾不赞同，“不是说要邀功，至少要让他知道你也喜欢着他，五年的分开其实你们是互相在意、喜欢、牵挂着对方。”
　　寻赴云陷入沉默，觉得对方所言甚是。
　　从那天跟宋老爷子谈话到现在有段时间过去，很明显能够感觉到宋程厌心不安，就像是担心他再一次离开，恨不得每天将他拴在裤腰带上。
　　就比如说有天晚上他口渴，前脚刚起来去客厅接水，后脚就听到房间传来动静。
　　熟睡中的宋程厌惊醒，如同困兽般在房间里找他的踪影，连鞋子都没得及穿就急匆匆地跑出来寻人。
　　直到看见他在饮水机前接水这才很明显的松口气。
　　起初以为对方只是做噩梦，后来发现诸如此类的事情特别多。
　　只要他出差、出门或者是做点什么，宋程厌总会提出‘我陪你去’这种话。
　　寻赴云不是觉得烦，反而内心极度的心疼对方。
　　从两人重逢到现在，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宋程厌总是第一个出现在他身边。
　　就比如说搜集线索的那一个月里他其实很焦虑、迷茫又难受，很担心无法将凶手绳之以法。
　　都是宋程厌在身边陪着他。
　　当时寻赴云以为是自己缺乏安全感，倒不如说是宋程厌。
　　“我觉得你说得挺对的，”他低垂着脑袋，“是我爱得不够明显。”
　　才会给对方一种他随时会离开的假象。
　　宋明瑾不认同，“不是你爱得不明显，而是他更想真正的拥有你，只要你给他一个讯号，所有的问题就会瞬间瓦解。”
　　他知道寻赴云的爱跟性格不同，是比较含蓄内敛。
　　读书时期或许会大胆示爱，现在却不敢有所顾忌。
　　“我知道怎么做了。”寻赴云心中有了想法。
　　或许他应该......
　　“吧嗒———”灯突地熄灭了。
　　寻赴云本想跟宋明瑾说出内心所想的事情，结果被这意外打断了思绪。
　　“停电了吗？”
　　刚想拿出手机照明，手就被人轻轻触碰。
　　紧接着漆黑的客厅倏然亮起一簇暖色的火焰光线。
　　他顺势往身侧触碰自己手背的人望去，站在旁边的是宋程厌。
　　昏暗漆黑的火焰照明下压根看不清楚对方的脸，寻赴云却能够凭着对气息、身高、感觉来判断站在他身边的人是谁。
　　除了宋程厌之外，别无他人。
　　客厅中央。
　　嚷嚷着打麻将、打牌的一群人围在桌面上的蛋糕，烛火光线将人形轮廓弧线勾勒，影子折射于墙面。
　　他们是寻赴云的朋友。
　　站在身侧的是他的男朋友。
　　寻赴云心中柔软被戳了一下，手垂放于腿侧外，蜷缩指尖，下一秒被温热的大掌十指相扣牵起。
　　偏过脑袋，望向旁边的人。
　　宋程厌的脸隐匿于黑暗之中，但在寻赴云的心里、脑海中能够将对方的五官描摹出来。
　　是清晰、完整、无法忘记的。
　　这时，不知道何时过去的宋明瑾连忙喊道：“小赴云！快过来唱生日歌！”
　　“过来啦你们两个！”
　　“可以一起唱生日歌！”
　　“小情侣可别偷偷在厨房接吻。”余舟那懒洋洋的嗓音带着几分调侃意味。
　　寻赴云心里却扬起阵阵涟漪。
　　许是仗着顾霜他们看不见，手反扣牵着宋程厌。脑袋里清醒到不想克制内心的欲望，凭借着接吻多次的感觉，迅速贴近，将唇奉献而上。
　　蜻蜓点水般的掠过，犹如羽毛轻轻划过。
　　寻赴云心如擂鼓，佯装镇定地牵着宋程厌的手。
　　“我们过去。”
　　须臾，黑暗中传来低沉的声音，“好。”
　　一群人围在蛋糕前，寻赴云是这次生日会的主角。
　　没有复杂的生日宴，也没有旁人的阿谀奉承。
　　过往二十多年的一切发生过的事如同走马观花于脑海中过一遍，他在朋友们的催促下闭上眼睛许愿。
　　原谅他的贪心，愿望数之不尽。
　　希望纪先生和陈女士常来他的梦里。
　　还有身边的所有朋友们无事伴心弦，所念皆所愿，岁岁都欢愉。
　　至于宋程厌，常伴其身，年年有他。
　　寻赴云睁开眼睛，将蜡烛吹灭。
　　“吧嗒————”
　　灯亮了。
　　躲避刺眼的光线，抬眸就看到在身侧着宋程厌。
　　对方漆黑眼眸宛如浩瀚星辰，薄唇张合，声音很轻，仿佛于耳边亲昵祝福，“生日快乐。”
　　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他。
　　“是什么？”寻赴云心跳很快。
　　这个盒子方方正正，就像是用来装戒指的。
　　宋程厌并未直面回答，“你拆开看看。”
　　旁边的人也凑过来，但没有一个人起哄。
　　闻言，寻赴云不再继续问，神色淡定指尖却微颤接过小礼盒，在众人注视下慢慢地打开。盒子打开。
　　里面放着的是一枚银白色花纹繁华的袖扣。
　　寻赴云说不清究竟是失落还是松口气。
　　旁边其他人见状，起哄的话术到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下去。
　　顾霜很想问一句为什么不是戒指，被顾珣给抓着手臂制止她的发言。
　　场面不知是安静还是僵硬。
　　这时————
　　“袖扣啊？”余舟轻啧两声，“想不到宋总这么会玩，是想让寻赴云被你扣在身边还是想把自己扣在对方身边？”
　　黄奕辰连忙接话：“袖扣还有这个含义？程厌哥心机很深啊。”
　　顾霜表示认同：“腹黑程厌。”
　　就像是在打破僵硬安静局面的圆场，因为他们一致认为那个小礼盒里的会是一枚求婚用的戒指。
　　宋程厌弯唇，看了眼寻赴云，“把我扣在他身边。”
　　“哎呀哎呀！”徐知乐脸红，“平时看着多高冷的人原来在爱情面前也是这么的能说会道。”
　　“太会了吧！”
　　寻赴云把盒子合上，“谢谢，我很喜欢。”
　　大家开始闹腾得起哄，让他切蛋糕，把生日流程走完，给个圆满的过程。
　　将礼物放进口袋里，拿起塑料刀往精致蛋糕划上一刀。
　　分完蛋糕，众人们又开始继续打牌。
　　这回寻赴云被拽着一起。
　　“今天小赴云是寿星，我们要沾沾好运！”
　　“虽然我们的礼物没有宋总的那么有心意，但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寻赴云你可要好好保管。”
　　他们送的礼物都堆在沙发另一边的角落，每个礼物盒包装得都十分精美。寻赴云笑道：“大家能来就是最好的心意，礼物我会好好保管的。”
　　“这还差不多。”宋明瑾轻笑。
　　徐知乐麻将瘾上身，早就往桌边靠拢，“好了好了，肉麻的话以后再说，我们赶紧决战到天亮！”
　　其他人吃完蛋糕也赶紧开始进入状态。
　　黄奕辰和宋明瑾两人喜欢玩寻赴云家里买的游戏，打开屏幕读取游戏，里面有他们以前每次来这里留下的历史数据存档。
　　客厅里，打牌的打牌，打游戏的打游戏，经常聊天又欢声笑语。
　　窗外的雪肆意飘散，诉说着入冬的深意。
　　挂在墙上的钟表，时针分针汇合指向数字12。
　　倏尔外面响起了烟花绽放的声音————
　　“嘭！！”
　　顾霜把手上的牌放在桌上，迅速拿出手机奔向窗边。
　　“外面在放烟花了！”她情绪激动，“很漂亮。”
　　随后抓着黄奕辰和徐知乐帮忙拍照。
　　余舟坐在原位没有动，目光亦是挪到窗户外。
　　绚丽多彩的烟花于黑夜雪花中绽放着。
　　察觉另一边牧野的视线，他弯了弯唇，未道尽心中其意。
　　在无人发现的隐蔽角落，宋明瑾牵着顾珣的手，是暗恋的酸涩得到回应。
　　寻赴云仰着脑袋，琥珀色的眼眸内都是烟花的颜色。
　　“喜欢吗？”旁边的宋程厌问。
　　“挺喜欢的，”寻赴云抽回视线，落在对方的身上，“袖扣也很喜欢。”
　　“喜欢就好。”
　　两人贴得很近，手指勾在一起。宋程厌微微俯身，拉近与寻赴云的距离，凑到他的耳边轻声地说：“今天你应该穿红色，或许新的一年会更加好运。”
　　这话让寻赴云瞳孔微怔，心中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难道是他跟宋明瑾在厨房说的话被偷听到了？
　　“我怎么可能认不出你，”宋程厌手指勾着他指尖，清冷的声线犹如玉石掉落般掷地有声，“你的背影我在床上、床下看了无数次，就算穿着讨厌的红色衣服我也认得出那是你。”
　　寻赴云愕然：“那你为什么......”
　　在聊天记录上那么发。
　　“因为太想你，”宋程厌说，“一眨眼你就消失不见，我以为是幻觉。”
　　原来不是幻觉，是真实存在的。
　　那段时间他以为自己是精神上出现问题，还联系过心理医生。
　　寻赴云百感交集，无法用言语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不是你的爱不够明显，”宋程厌继续说，“是我要得太多。”
　　“你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微不足道，恰好是我想要的。”
　　占有欲和满腔爱意太过于浓烈，将寻赴云彻彻底底地裹于其中。
　　接着宋程厌牵起他的手，低垂脑袋，虔诚似的在手背上落下一吻。
　　“生日快乐。”
　　“新年快乐。”
　　“我的赴云。”
　　窗户的烟花‘嘭’的一声绽放，与寻赴云心跳同频急促炸开。
　　周遭所有的声音消失得干干净净，他的眼睛里只装得下一个宋程厌。
　　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你。
　　半晌，寻赴云扯唇露出笑意，“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