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part、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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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当翅膀不再纯洁，心中没有留恋，在夏去秋来的时候。看着那些凋零的树木，得失之间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如果可以.真希望生活在欢笑的世界里。
栾易天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少人烟的王月公园。这是他放松自己的方法。温柔的暮晚阳光和着少许清凉的秋风打在脸上的感觉，真的很惬意。平静的湖面荡起丝丝水纹。荡起的水珠闪烁的亮光。以个女孩竟搂着以个画满光环的的游泳圈学习游泳。可是她的动作很笨拙。手和脚在水中只是胡乱地挥舞。似乎因为呛了水所以不断地咳嗽。
栾易天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走开。他不想招惹麻烦事，可湖里的拍水声似乎越来越大，女孩的求救声就像回声一般，一次又一次地回响在栾易天耳旁。栾易天摇了摇头，扔下自行车后立即跳到湖里。
夜幕已经降临大地。一阵凛冽的寒风吹来，湖边的两个人影都直打哆嗦，就如两只落水的猫咪，只能靠不停地哆嗦发热保暖。
“你是笨蛋么？都秋天了，还游泳，你不会冷么？”栾易天甩了甩头，企图把头发上水珠抛出。
“我....我........ ”女孩低着头，蛮是尴尬地说。
“算了，我走了。真是的.......”栾易天说着就去拉自行车。刚起身却发觉裤脚被人狠狠地拽住。"
“我叫步遥..........你.......”
“栾易天。现在可以放开我了?”栾易天扯了扯步遥抓住自己的手，可是手却依然是紧紧地拽住裤脚。
“你可以教我游泳吗?”步遥可怜兮兮地望着栾易天
栾易天突然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是他却冷冷地抛下一句“我没时间，而且，我凭什么要教你?”
一阵子的沉默。听得到水珠从发丝、衣袖处滴落的声音。清脆中略带有几分悲哀，灵动里夹杂着少许尴尬。冰凉苍白的手依旧紧紧地拽住栾易天的裤脚。步遥只是低着头，眼睛下划过一痕水迹。不知是湖水还是泪水。
“我知道了。教你就是了。”栾易天无奈地叹了口气。
步遥抬起头。最后一丝华丽的金色照耀在她的脸上那个微笑，给人一种温馨的感觉。原来那个满足的微笑就是步遥永恒的幸福。“谢谢你。小天。”
“但是啊，现在很晚了，明天五点，你去车站前等我吧。这里的湖不是用来游泳的，笨蛋！”
“我......我不叫笨蛋。步遥，叫步遥!......”故意装处一副很不满意的表情，其实心里却为栾易天的答应感到高兴着。
紧拽裤脚的手不知何时放下，湿漉漉的裤脚留下深浅不一的抓痕。
“我先走了。”栾易天推着自行车挥手与步遥告别。
“嗯。明天见。明天一定要再见哦！”步遥大力地挥摆着双臂。
栾易天骑着自行车，啦啦地在风中奔驰。
(明天谁会去！真是一个笨蛋。)
第二天，天灰蒙蒙的似乎想下雨。街道上的路灯早早地亮起。交相辉映。
栾易天则窝在被窝里看书。然而从他那皱起的眉头及急虑的眼神，可以看出他现在很烦恼。抬头望了眼闹钟。四点二十分。
“烦死了。”
抱怨之后就闭上眼睛。不久后听到了沥沥的雨声。也听到了微微鼾声，沉沉而匀速。
一觉醒来已是七点。.栾易天慵懒的伸了个哈欠。但随即又皱起了眉头。
（那个笨蛋不会还在等吧？）
但这个念头立即被打消，毕竟没有谁会在雨中白白地等待两个小时。可栾易天还是抵不过心中的疑虑。
（还是去看一下吧，就当做雨中散步。）
大步踩踏着凹凸不平泥地，溅起粒粒晶莹水滴，从不曾察觉明天将至的相会，星星点点，在夏去秋来
的季节中闪烁。萧索的街道上有少年飞奔的身影，在那不为人知的小镇，飞舞的精灵，是否感觉到少年少女的哭泣？
车站前，一个女孩伸开双手迎接着雨水，宽大的风衣随着大雨飘浮，仿佛背后长着一双翅膀，不抓住就会飞走。女孩察觉到身后的栾易天后，轻轻地摇了摇手，侧着头给栾易天一个温馨的微笑。然而手却不一会儿垂下，双瞳上的眸光也渐渐地暗淡下来，身子向下一歪，便倒在泥土中，溅起肮脏的水花把女孩白皙的脸沾染得污踏。
“喂，笨蛋，你怎么了？”栾易天用力地甩着歩遥的肩膀，然而她却以一副满足的表情昏睡过去，宛如一个得到糖果的小孩。而那个温馨的微笑，依然挂在歩遥的脸上。歩遥的手紧紧地抱住那个画满光环的游泳圈。
站在大雨之中，等着那一个明明不会来的人，却依然傻傻地坚持，也许，这样会迎来奇迹吧。
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晚饭的气味，人们都谈笑着今日的所见趣闻，城镇上被这一场雨洗涤，无论表面还是内在都变得清新，人们也变得亲切起来了，见面时吹寒问暖，然后离别时一声大笑，相约说着：“日后再见。
“啊......”惊奇的声调逐渐减弱，大概是见到栾易天的关系。
此时的歩遥置身于栾易天的房间中，淡黄色的光亮从床头的台灯上落在脸上，一种温暖的感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那时应该是在妈妈的怀抱里吧。歩遥这样想着。
“笨蛋，你醒啦？”栾易天捧着一杯姜茶，慢条斯理地走了进来，头发还是湿湿的，身上有一种茶香味。
“小天，对女孩子说话就这样态度吗？”
拳头狠狠地敲在栾易天的脑袋上，明显听到“哐当”一声。
“小遥？我是这没礼貌孩子的妈妈。你可以叫我.......”
“妈妈！”这声音不是从栾易天的口中出现的，歩遥掀开被子，一把搂住栾易天的妈妈，嘴上又呈现那个温馨的微笑，然而两痕泪已经从脸上划过，歩遥又像小孩子般地将脸往妈妈的怀抱里磨蹭。
栾易天被这突如其来的事情弄得不由向后退了一步，张开嘴巴怔了怔地望着歩遥。妈妈则露出一个慈爱的笑容，一边抚摸着歩遥的头，一边哄小孩般安慰。
“小遥乖，妈妈在这。”
客厅里回响着莫扎特的《魔笛》，时高时低的音乐像精灵的名叫，又似乎在哭泣。
“烦死了，老妈你怎么老放这些听多了会让人发疯的音乐。”栾易天关掉音响，转身望着坐在沙发上乱翻杂志的歩遥。“笨蛋。你家在哪里呀？你爸爸妈妈不担心你呀？”
“我......忘记......了”
“......”
“......”
拳头再次狠狠地敲在栾易天的头上。“敢趁我去煮饭的时候欺负小遥。”
“你不会打算收留这个谜样的笨蛋吧？”栾易天指了指步遥，然后望向栾妈妈。
“当然，你总不能让一个女孩子在夜雨连连的夜晚流连在外吧？这是一个男人的表现吗？”栾妈妈双手叉腰，义正言辞。
“也可以交给警察吧？”栾易天说
“不要！”歩遥双手抱着头，蹲在地上。浑身发抖。“歩遥不要去警察局，永远不要！”
这是一次绝有的表现，在此之前，从不曾有。呐喊，直入人心。颤抖着栾易天及栾妈妈的心。原本以为这个柔弱的孩子是温顺的猫儿，但栾易天不知猫儿一旦惊恐，也会把浑身的毛发竖起，尖叫吓人。
妈妈再一次把歩遥搂在怀里。小心地，温柔地安抚着：“不要怕，妈妈是不会带你去警察局的，你就留下来住吧。”
“喂，妈妈，这能行吗？”栾易天皱了下眉头。
“没问题，家里不缺这饭钱。”栾妈妈自信地拍了拍胸口。
“不是这个问题......我是说我们收留个不明来历的人好吗？一旦警察查上门。我们什么也说不清的。”栾易天说。
“没问题。妈妈会解决的。“妈妈露出一个温馨的微笑。足以融化他那心中的疑虑。
世界上无论怎样的心愿，总会一天会实现，今后将继续旅途的我们，也会迎来飞舞的精灵，愈来愈远的希望啊，在这个小镇里，我们玩耍，我们生活。世界上满满地流淌着思念，迎着风的吹拂，我们永远一次次重复，走在无需告别的旅途中，只要我们能察觉奇迹的风铃声，我们就会变得更加坚强。
清晨。阳光刺破乌云，经水洼反射后逃窜在各处，让城镇变得明亮。由于是星期日，人们都慵懒地躺在床上，街上只有清脆的鸟鸣声。
“哈去。”栾易天擦着鼻涕，“才冬天就这样冷。都怪你，笨蛋，说什么帮忙。”
“呜......”步遥缩了缩身子，一副做错事担心批判的样子。
纵然有阳光，但雾还是覆盖着小镇，而雾又在叶子上液化，让天气更加寒冷。几辆孤独的计程车偶尔穿过，扬起一缕缕的尘土，让栾易天生起了埋怨。
“啊？这不是小天吗？”男孩以一个夸张的表情望着栾易天，自以为表演到位的他还神气十足地打了个“V”字手势。
“猴子，小天，这里有只猴子。”步遥似乎为自己的发现感到自豪，赶忙拉着栾易天看
歩遥藏在栾易天身后，伸出手指怯怯地指着那名男孩。眼睛里闪烁着小孩子那种有好奇又害怕的神情，就像看恐怖片一般，明明害怕得用手遮住眼睛，却又暗暗地从指缝处观看。
“笨蛋，虽然他样子确实像猴子。但也不能这么说，人家是有自尊的。”栾易天向男孩一笑，“可是，这个人，姑且把他当做人吧，我认为他实在没什么自尊，所以，笨蛋，请你尽情嘲笑他吧。”
男孩一身休闲的运动服，鬓角很长，头发很乱，一眼望去，确实有几分像猴子。
“我这样宇宙无敌、人见人爱、车见车载、花见花开的美男子。你居然说我是猴子，这是对伟大的造物主的侮辱。我叫侯子般。怎样，拜伏在本大爷的魅力之下吧？”侯子般还甩了甩头发，挽起手，竖起了大拇指，装了回酷。
歩遥扯了扯栾易天的衣袖，指着侯子般。说：“猴子会讲人话。还承认自己叫猴子。”
“确实这样。猴子其实和我们人类一样是灵长类动物。我们是不应该歧视他们的。对吧，猴子？”栾易天想端正严肃地看着候子般，可嘴角已经笑出来了，强忍着大笑让栾易天都觉得有点难受了。
“人类？猴子？”歩遥往后退了一步，充满恐惧的脸上流露出几分厌恶。但又立即变成悲伤。就这样，恐惧，厌恶和悲伤不停地在歩遥的脸上变更。渐渐地，泪水也随之流落，流落在清晨的雾气中，空气马上变得像碳酸水一般脆弱，仿佛呼吸加重一点就会变成蒸汽。歩遥双手按住头，重重地倒在地上。“不要！妈妈......妈妈......我......”
“喂，歩遥，你怎么啦？”栾易天立即按住歩遥，不断地叫唤着她的名字企图把她从黑暗中带回来。
“喂，小天，这女孩怎么回事？”侯子般的双眼溢出的是无尽的不解。
栾易天不理侯子般，眼睛里似乎燃烧着一团火。
（我为什么要这么紧张？为什么笨蛋的反应让我这么紧张？）
随时都听得到消失在清晨的歌声，穿越再穿越，不论是遥远的香格里拉还是现实的层楼大厦，总是一个人，总是一直走，追逐着那一个人，我们总是想着，只要奔跑，只要能追到，就能得到幸福。
“小遥，妈妈在。”歩遥的身体被抱住，与其说是手，不如说是一双翅膀。温暖而有力地包裹着那一个颤抖的身体。眼睛已经不再流泪，那空气中的咸味似乎因这双手的到来变成了茉莉清香。是那种可以让人放心安稳的香味，又或是妈妈的香味。
“妈妈。”歩遥转过头，是一个微笑。
（是妈妈教我的微笑吗？）
在怀抱中，歩遥睡了过去。嘴角露出一个温馨的微笑。
在梦中，一个小女孩正在哭泣，手中躺着一只小鸟的尸体。体温还是温暖，翅膀上有一个弹孔，血渗出来，将浅绿色的羽毛染红。
“小遥，为什么躲在这里哭泣么？”
“妈妈...呜...死了，小雏死了。”
被称作妈妈的人轻轻地搂住歩遥，抚摸着后背。啜泣声没了。但眼中的泪水还是往外流。
“微笑吧，这是死者对生人最大的愿望。我想小雏也一定会为你的坚强而高兴的。世界上最坚强的就是那个永恒的微笑。这不仅仅是对死者的安慰，这个微笑也会使你身边的人感到温馨。”
歩遥扬起嘴巴，纵使眼泪仍在也没有悲伤了。
“记住这个微笑，走下去吧。妈妈，随时都在你的身边。”
旅途中的精灵在歌唱着，心中若迷惘，不妨想想那梦般的歌声。用温暖的声音呼唤吧。让它融化一切，融化那冷漠沉睡的心。就让我们回到那时的记忆当中。
“妈妈。”歩遥睁大眼睛，这里不是梦中的那片草地。但这里柔和的灯光一样给歩遥一种力量。
“你还真容易晕倒呀，笨蛋。”栾易天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可是心里是十分地担心。
“我不是笨蛋，小天你才是笨蛋呢！”步遥反驳道。
拳头再次狠狠地敲下。
“笨小天，我再说一次，不能欺负小遥，否则......”
栾易天临离开时，对歩遥做了一个鬼脸，得到的是妈妈再一次的敲击。
“小天这孩子真是的。男孩子怎么能欺负女孩子呢？真不知道遗传了谁呢。”栾妈妈做到步遥旁边，轻轻地搂着步遥。
“妈妈。”步遥睁大双眼，望着栾妈妈。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似乎轻轻地一碰就会掉下来。
“嗯？”栾妈妈顺了顺步遥的头发。
“你不问我的过去吗？”步遥低着头说。
“小遥，你不是说忘记了么？既然忘记了，我当然就不会追问了。直到你记起，直到你愿意说的时候。我一定会听你倾述的。”
“妈妈。”
“嗯”
“谢谢你。”
歩遥扬起嘴角，温和的灯光射在她的脸上让人觉得很温暖。那个坚强的微笑，确实能带给人无尽的幸福。妈妈在诧异这个温馨的微笑的同时，又确定了要保护这个孩子的决心。仅仅是为了那个微笑。
“小遥，你是我心中的小天使。”
“妈妈，你是我心中的守护天使。”
是你带我玩起那些动人的游戏，让我找到我失去的温柔，就让我们回到那时吧。回到那时的记忆中。儿童时的擦肩而过。那就是注定我们的再次相遇，而舞台，又是这个寂寞的小镇。
“叮...铃...”
“啊，什么事呀？”栾易天起床就发现自己的房间莫名其妙地多了许多闹钟。多个闹钟的共鸣是很吓人的。
（一定是那个笨蛋！为了昨晚我做的鬼脸报复我！）
饭厅中，弥漫着鸡蛋牛奶的味道。
“小天啊，真是奇迹，你居然这么早起床？嘛，小遥的办法真有用呢。呵呵。”
在栾易天看来，这对恶魔正对他伸出魔爪，企图把他当做试验品，将他吞噬。
歩遥穿着围裙，拿着勺子，脸上有烟黑，鼻子似乎呛得有点红。
“你做早饭了？”
“嗯”歩遥怯怯地回答。希望用自己的努力为这个家庭做点事。歩遥做饭时就是怀着这个想法的。
“啊...妈妈，我今天想起有急事，先回学校了。早饭我在学校吃就可以了。”栾易天慌慌张张地拾起背包，正要走出饭厅。
拳头毫不留情地落在栾易天头上。
“小天，这可是歩遥花大心思做的哦，不吃，不太好吧？”妈妈微笑着，然而这微笑却带着无尽的杀气。
望着眼前那一份烧焦程度极高的鸡蛋，栾易天的第一个想法就是扔掉，但在妈妈的“微笑”当中，这个想法立即被打消。栾易天唯一能做的，就是吞下去。不能咀嚼且要快速吞下去。
“咕-----”
“小天，好吃吗？”
栾易天望了望微笑的妈妈，纵然嘴巴里仍然有一股奇怪的味道，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吃”
“那个...小天，里面有蜻蜓的味道吗？”歩遥问道。
不论擦身而过的“人”还是失去了喧闹的“东西”，都有一天会消失。在记忆中，热烈燃烧着的“强大”和微弱颤抖着的“弱小”，到最后都只是同样的结局。
“小天，你今天的脸色不太好哦。是不是因为今天见到我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帅哥而自愧不如呢？”侯子般一边吹捧着自己，一边甩了甩那一蓬乱发。
“猴子，你知道蜻蜓的味道嘛？原来是苦的。”
栾易天盯着窗外的天空，时不时一只蜻蜓飞过，脸上就会拂过一丝恐惧。一种奇怪的气氛围绕着两人。是恐惧？是无奈？是愤怒？还是失落？就像混酒一样。往里面加了多种酒，为味道只有喝下去的人才知道。
“小天，昨天那女孩是什么回事？”侯子般问。
“你别理了，你也不要随便跟别人说。”栾易天答道。
“嗯。”纵然有千般的不解，侯子般还是答应了，毕竟朋友有难言之隐，自己也不便过问了。
“我下去走走。”栾易天说。
中午的阳光很耀眼，这多少给栾易天一丝鼓励。坐在香樟树旁，闭上眼睛，聆听喧嚣的校园。停下来聆听，这就是了解自己的最好办法。
在栾易天泛黄的记忆中，一合上双眼，回忆片片浮现。纯洁无暇的少女在祈祷，振翅高飞，向着希望的天边。旅途中少女歌唱着。在梦魇中的答案，时隐时现，在不经意间稍纵即逝，唯有永恒等待。
“那个...那个...”
脸上徘徊着缕缕绯红，眼睛因为紧张而斜视着地下，双手握紧拳头举至怀中，一副惊慌失措的样子。
“同学，你叫我吗？”栾易天揉了揉睡眼，对眼前这个女孩好不上心。
“因...因为我平常都是在这里吃午饭的。所...所以...”女孩不好意思地指了指栾易天睡着的地方说。
“哦，对不起，打搅到你吧。我也该走了。”栾易天站起来，理了理头发，打算离开。
“我...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你喜欢这里？”女孩问。
“嗯。这里正是睡午觉的好地方。”栾易天笑着答道。
女孩看着栾易天那个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脸不自觉地更红了。
清爽的秋风吹过，刮下了几篇香樟叶。拂过栾易天的脸庞，也拂过少女的脸庞。即使是两个陌生人，是那么熟悉，两双孤独的瞳眸连在一起，就成为了一首美妙的乐章。
“那...你继续睡午觉吧。我叫世玲。你...”女孩低着头，扯着衣角以掩饰自己的羞赧。
“栾易天。”
世玲的眸子颤抖了一下。原本羞赧的目光瞬间变成了惊愕，不过偶也是一瞬间的事。
“栾...易天？”
“有问题么？”栾易天歪着头问。
“没...没有。只是觉得你和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有点像。”世玲低下头，小口啃着面包。栾易天将一只手搁在眼睛上，开始睡午觉了。
依然记得吗？那个颤抖的微笑，每天都做着相同的梦。夏天的油菜花田，两个孩子在奔跑着，追逐着那只低飞着的小鸟。是欢笑，纵然累到在花田上，弄得满身污秽，周身伤痕。还是会有另一双手伸出。那时，只需伸出双手，就可以再次奔跑。梦境幻灭的那个时候，是在时间的上游吗？
放学的铃声伴随着天阳的落下，结束一天学习的孩子或成群或单独朝各个方向离开校门。大概除了那些尖子生，很少人会留在校园。
“猴子，去影碟店吗。最近有些电影不错。”栾易天问。
“对不起咯。今天我要打工。”侯子般说。
“买桃子？”栾易天问。
“桃子？虽然我是很喜欢吃，但是......”侯子般知道了自己被耍，便气急败坏地说：“我不是猴子。”
栾易天拉了一下眼皮，就拉着自行车离开了。在空地上，只有气恼的侯子般。
（这么早回去也只会受那两母女的折磨吧。还是吹吹风。）
遥远的天空，浮现街中的小巷，在行道树旁飞驰的少年，是否可以听见精灵的哭泣？
雪白的蒲公英在栾易天眼前飞过，随着蒲公英的方向，栾易天发现了一个少女正望着自己。那栗子般的发丝以及熟悉的脸孔。
“世玲?”
瞳孔呈现的不再是午后的那种胆怯，取之的是纯净的黑，一手按住纯白的帽子，随风摇曳的连衣裙鸣叫着动人的乐章，是一个纯洁的存在。
“少年，我不是世玲，我是她的姐姐，世音。以后，请你多多陪伴我那孤独的妹妹。记着，即使从梦中醒来，还会有回忆留下，所以保持笑容吧。把和那梦中女孩一起的回忆当做快乐的回忆。这只有你才能办到。”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连我的梦你都知道？”栾易天问。
“少年，我是什么人不重要。记住，不要把我与你见面的事情告诉任何人。”
一阵强风吹来，栾易天闭上眼睛。朦胧地看见世音在风中消散，耳旁一直在回响着世音的那几句话。
（我已经记不起那梦中的女孩了。是谁？儿时的欢笑我怎么忘记了？是什么事？一定是忘却了重要的事，那...油菜花田！我记得了，城外的油菜花田！）
栾易天脸上的疑惑变成了坚决。
（明天去看看。）
不断地寻觅，继续着旅程。阳光溅洒一地。追逐着，那飞舞的精灵。在梦魇中时隐时现，当天空落下一滴泪珠时，奔跑着的少年是否会躲在街道旁哭泣。
面前的是一堆只能称作“东西”而不可以叫做食物的未知物时，栾易天想起了今早的蜻蜓煎蛋。肚子不由自主地“咕咕”叫起来。
“这就是晚饭？”
歩遥和妈妈一起投来殷切的目光，点了点头。
“有蟑螂吗？”
“......”
一阵子的沉默。
“小遥,今天的连续剧不错哦。”
“嗯，一起看吧，妈妈。”
饭厅留下了栾易天，眼前的未知物体散发着奇怪的味道。他盯着它，相视十几秒后，栾易天蹲下吐了出来。
（这对母女不让人活了。）
无奈之下，栾易天只能自己去柜子翻杯面。
房门被打开，暗黑的房间里出现了一缕白光。歩遥穿着一件画满光环的睡衣站立在白光当中。由于光线的变化。歩遥的背后幽如长着一双翅膀。
“睡了吗？小天，我...我有些事要跟你说。”步遥说
“对不起，我今天不想和笨蛋谈天。”栾易天整了整书桌上的笔记，一脸不满意地说。
歩遥走到栾易天的床边，毫不犹豫地坐下。呢喃。“小天，我似乎记起一些东西。我常在一片油菜花田玩耍，那时奔跑着，飞翔着。”
“等等，油菜花田？是城镇外一片吗？有男孩吗？”栾易天猜测着歩遥是不是梦中的女孩。
“不知道，只记得是金黄色的一片。在朦胧的记忆中。确实有一个，不，是两个人影。但是很模糊。”
“笨蛋，我明天带你去一个地方。”
栾易天望着歩遥。
（或许，她正是我儿时记忆的钥匙。）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part、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