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S.S.C.Y.》祁爾

4、柠檬雪宝

　　塞莉娅推开店门，门铃轻响。

　　塞莉娅冲他们一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你好，我是来试衣服的。”她对着店主模样的女巫说道，那是摩金夫人。

　　那个瘦小的带着眼镜的男孩买好衣服了，他的衣服松松垮垮，在孤儿院塞莉娅见过很多这样的穿着，包括她自己前几天也还是这种打扮，只不过今天穿上了这件难得的合身衣服，不过合身的坏处就是估计她要是再长大一些，这件裙子就该穿不下了。

　　男孩有着一头乌黑且乱糟糟的头发，走近了塞莉娅才注意到，他的眼镜上用许多透明胶带固定着，有着一双翠绿色的眼睛。

　　他对塞莉娅回以友善一笑，然后飞快地跟着店外的巨人离开了。塞莉娅看到他走路而飞起的刘海下有一个闪电一样的疤痕。

　　另一个男孩有着一头铂金色明亮的头发，小小的年纪梳了个大背头，皮肤苍白，有一双灰蓝色的眼睛。

　　塞莉娅多看了一眼，他也试好衣服了，但没有离开，站在一旁等人的模样。

　　摩金夫人为塞莉娅测量，不停比划。

　　那个梳着大背头的小小男孩问她:“你也是和父母分头行动的吗？”

　　"哦，我是孤儿院出来的，"塞莉娅尽可能不打扰摩金夫人工作，仰头道，“不过霍格沃兹让教授作为我的引路人，他去为我买课本了，我想这样更效率一些。”

　　“孤儿院？”那个男孩重复了一遍。虽然个子矮，但强行鼻子高挺地看着她，好像要戳破天花板。

　　塞莉娅没回他，摩金夫人拿着尺子测量着什么，她伸长手臂站在脚蹬上，自上而下地看那个男孩，“你知道哈利·波特吗？我想是这个名字，我在破釜酒吧听见里面的人在谈论他，说他今天在那经过。”

　　如果这个人这么有名的话，面前的小男孩应该也会知道。

　　果不其然，他一脸高傲地表示：“哦，我当然知道，那个打败神秘人的救世主，大难不死的男孩！据说在那个夜晚，神秘人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一道闪电样子的疤痕。”他的语气有些模仿大人拿腔作调的意思，声音拉长，鼻子好像要顶破长袍店的天花板。

　　“他有闪电样子的疤痕？”塞莉娅重复道，“你确定吗？”

　　“当然，当然！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被质疑让这个小男孩有些不快。

　　“那我想，他应该和我们差不多大。”

　　“当然，那是十年前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那么刚刚离开的男孩，就是那个哈利·波特了。”

　　塞莉娅量完了尺寸，站了下来，摩金夫人去店铺后面忙活着什么。塞莉娅看着他灰蓝色的眼睛说着，她伸手指了一下门口。

　　“他的额头上有闪电疤痕，就像你说的那样。”

　　明亮的铂金色大背头男孩吃惊地瞪大眼。

　　正在这时，一对气质优雅穿着高贵的男女走进门来，女人有一头金色的长发，男人的头发样子和小男孩一样，应该是他的父母。

　　小男孩的称呼证实了她的猜想，“爸爸，妈妈，你们来了。”

　　那对夫妇看了一眼塞莉娅，没说什么，带着他们的儿子离开了。不愧是一家人，鼻子都是一样地想戳破天花板。塞莉娅坐在店铺里等着斯内普，默默想。

　　塞莉娅听见店外男孩兴奋的叫喊，以及央求想要一把飞天扫帚，什么光轮2000。是个被宠爱的孩子。

　　她想起在孤儿院里，被她拥抱时孩子们轻轻颤抖的小小身躯。很快，他们也将拥有这样的家庭。塞莉娅悄悄观察过，也用过一些小手段，领养他们的父母都是性情温和的人，他们会善待他们的。

　　她手里拿着刚到手的魔杖，观察着自己的小棍子，它通体呈深棕色，有些偏黄，杖身衔接流畅，握把两条极粗的藤蔓螺旋状纠缠在一起，手感很好。

　　没等多久，斯内普回来了，奇怪的是他手上什么也没有，塞莉娅问：“斯内普教授，是没有二手的课本吗？”

　　斯内普从袍子口袋里伸出手掌，他宽大的手心里是几本旧书，和其他的一些需要备置的东西，坩埚小药瓶等等，“缩小咒，我想你会解除，”他干巴巴地说，“伟大的巫师邓布利多校长说过，你很有天赋。”他又轻嘲似的扯了下嘴角。

　　“可是他告诉我在校外未成年巫师不能擅自使用魔法。”塞莉娅抬起头用黑色的眼睛望着他，斯内普同样黑沉沉的眼睛回望，却没说话。“哦，好吧，现在我还没入学呢。”塞莉娅笑起来，他们同样的黑眼睛在她脸上有不同的神采。

　　付了衣服的钱，剩下布袋内的硬币伶仃得可怜，这让塞莉娅不禁庆幸买的是二手书，如果是新课本还不知道钱够不够用呢。她了解到霍格沃兹是用猫头鹰送信的，但钱不够也没有需要寄信的人，所以没有买猫头鹰。

　　他们离开对角巷送塞莉娅回到孤儿院的时候，还没到中午。

　　出乎意料的是，斯内普没有直接转身离开，而是像邓布利多一样塞给她一把缩小了的糖果，特别多，塞莉娅认出是被邓布利多叫做柠檬雪宝的糖。

　　塞莉娅惊喜地看着斯内普，他似乎少有被这样看着的时候，干巴巴解释：“邓布利多让我转交给你。”

　　“谢谢斯内普教授！也请为我给邓布利多校长带去谢意。我喜欢这个。”塞莉娅笑眯眯道谢。

　　斯内普转身正准备离开，又被塞莉娅叫住了，“斯内普教授，我可以向您了解一下，魔法界未成年的话可以在哪里打工呢？我是说，假期的时候。”

　　“刚刚去的地方，对角巷，假期的时候有些店铺会开设对学生的招聘。”他似乎有些迫不及待回去做自己的事情，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惹得有些不耐烦，眼睛阴沉沉的，嘴角拉下来，但给出的信息却一个不落。

　　如果说刚见面塞莉娅是无所谓惹恼他，但现在的话她认定斯内普是一个友好且耐心，只是不太会表达情绪的大人，她更加不惧他的臭脸了。更何况，她觉得斯内普有点亲切，好像从前在哪见过他。

　　她好心情地笑着，“谢谢您的帮助。”

　　斯内普脑袋不动，维持在一个很高的角度，黑沉沉的眼睛往下瞥她，没有回应，转身离开了，正如来接塞莉娅时的健步如飞，袍角泛起浪花。

　　回到自己的房间，塞莉娅将施了缩小咒的物品统统解除咒语，这对她来说非常轻松。空荡荡的房间总算有了点东西。她拿着有些旧但内容完整的课本浏览了一下，是和她在麻瓜学校里学到的完全不一样的知识。

　　试着施展了一些咒语，发现和自己平时使用魔法的时候没什么区别，都是随心而动，她有了一个发现，但很快到了吃饭的时间。

　　于是她放下书本，草草将想法写在纸上，右手五指一张一收，一个黑洞模样的东西出现将今天购买的私人物品全部吞噬，桌面上只剩下一本上次邓布利多看到的旧书，此时它被合上，封皮上可以清晰地看到《童话集》几个字。

　　她踩过嘎吱作响的木地板，下楼帮助贝克夫人给她的三个弟弟妹妹们喂饭——这本来是管理员们的工作，但年长的孩子们通常都会这样搭把手——她的小孩子们乖巧地坐在座位上。他们穿的衣服是新的，来自即将领养他们的父母。塞莉娅洗了毛巾将他们玩的脏兮兮的小手擦干净，他们围着塞莉娅像玩游戏似的一人吃一口塞莉娅喂的食物，这让她不得不轮着换饭碗。小孩子们似乎觉得这样的恶作剧很有意思，咯咯直笑。

　　吃完饭又陪了他们歇息了一会，塞莉娅摸摸他们的头，将几人的身形掩去，带他们去到后院。

　　塞莉娅蹲在地上和他们平视，裙摆沾了一些灰尘，她摊开手心示意，“看，姐姐手里有什么？”

　　汉娜奶声奶气地回答：“什么都没有！”

　　其中一个小男孩说：“有气！”

　　另一个小男孩纠正他，“是空气！”

　　“好孩子。”

　　塞莉娅被他们逗笑了，摸摸他们脑袋上柔软的头发，手心向下又转向上快速一翻，手里多了三颗柠檬雪宝。

　　孩子们惊奇地叫了出来，晶亮的眼睛渴望地看着她，但没一个上手拿，他们乖乖站着，等着塞莉娅拨开糖纸一个一个喂进小嘴里。塞莉娅笑眯眯地看着他们，糖果在让他们的嘴巴里顶起一个凸，他们吃的津津有味。

　　今天斯内普教授给的再加上之前的存货，差不多有六十颗左右，但还有这么多日子呢，三个小孩也分不到多少，这让塞莉娅不由得感慨养孩子真费劲，幸好，他们很快就要离开了。塞莉娅将剩下的糖纸收好。

　　下午，塞莉娅安置好孩子们后，回到房间手一张一收，黑洞又出现了，它吐出了塞莉娅要的课本。

　　阳光依旧很好，难得没有乌云笼罩。

　　塞莉娅在草稿纸上写着点子不停研究，她发现使用魔杖和魔咒施法和自己直接施法有些相似又有些不同。如果硬要描述的话，她觉得魔杖是一个由身体魔力导出向外的一个媒介，也许是很多巫师不会用魔力或者魔力太弱小，所以才人手一个媒介。她那天向邓布利多问了许多，比如他的小棍子，邓布利多告诉她强大的巫师可以使用无杖魔法。

　　所以她还是不一样的，但魔杖作为一个工具而言催动魔法确实省一些力气。

　　看来她还是异类。她想。也许在都是同类的地方，也要掩藏一下自己的异样。但话虽如此，事实上，要不要掩藏完全看她当下的心情。

　　塞莉娅用起其他魔杖来并不是很顺手，奥利凡德先生说是魔杖选择主人，塞莉娅深为认可这句话，在魔杖店，并不是她用了魔法让魔杖飘过来的，而是当她伸手准备施法的时候，那个魔杖像得了什么指令似的一下窜到她手上，还自己把匣子上的灰尘抖掉了。

　　现在手上这个就很好，她感受着它的魔力——它在臣服着。

　　安静的下午，她默默翻开课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