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第二十七章［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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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前夕，沈时安收到一个从老家寄来的包裹。
打开层层油纸，是四枚手工月饼，旁边放着陈伯歪歪扭扭的字条：「夫人以前的配方，尝尝是不是这个味。」
沈时安拿起一个月饼。
不同于市面上精致的款式，这些月饼形状不太规整，表皮带着手工制作的粗粝感，却散发着熟悉的桂花香。
夏远栖下班回来时，看见沈时安正对着餐桌上的月饼发呆。
“陈伯寄来的。”沈时安轻声说，“我妈以前……每年中秋都会做这种桂花月饼。”
他记得很清楚。
母亲总会提前半个月收集桂花，在院子里铺开晾晒。烤月饼那天，整个家都会弥漫着甜香，那是记忆中少有的、带着暖意的味道。
夏远栖洗了手，拿起一个月饼仔细端详：“现在很少见到这种老式做法了。”
“我爸嫌不够体面，从来不许她送人。”沈时安扯了扯嘴角，“后来她病了，就再也没做过。”
夏远栖沉默片刻，突然转身穿外套：“等我一下。”
半小时后，他提着大包小包回来——糯米粉、豆沙馅、咸蛋黄，还有一小袋新鲜桂花。
“我问了林老师，”夏远栖卷起袖子，“她说你妈妈以前教过她做月饼。”
沈时安愣住：“你要做月饼？”
“我们一起。”夏远栖把糯米粉推到他面前，“把夫人的配方传下去。”
厨房很快变得一片狼藉。
糯米粉撒得到处都是，豆沙馅不是太稀就是太干，第一个月饼在包馅时就彻底裂开。
沈时安看着手心里不成形的面团，突然笑出声。
“笑什么？”夏远栖脸上还沾着面粉。
“就是觉得……”沈时安低头揉着面团，“现在这样挺好的。”
失败三次后，他们终于做出了像样的月饼。
沈时安按照记忆，用牙签在月饼表面画上简单的桂花图案，就像母亲当年做的那样。
月饼进烤箱时，天色已暗。两人瘫在厨房地板上等待，透过窗户能看见渐渐升起的月亮。
“小时候过中秋，我妈会偷偷带我到阁楼。”沈时安突然说，“那里有扇天窗，可以看到完整的月亮。她说，月亮是所有人的，但在阁楼看到的那颗，只属于我们。”
夏远栖静静听着，伸手握住他沾满面粉的手。
月饼烤好时，月亮已经升到窗前。
他们端着烫手的月饼爬上公寓天台，那里视野开阔，整座城市的灯火在脚下铺展，而月亮悬在天际，像一枚温柔的印章。
沈时安咬了一口刚出炉的月饼——太甜了，皮有点厚，离记忆中的味道还很远。
但却很温暖。
“明年，”夏远栖忽然说，“我们回你老家过中秋吧。去阁楼看月亮。”
沈时安转头看他。月光落在夏远栖的睫毛上，泛着细碎的光。
“好。”他轻声说，把剩下的半个月饼递过去，“尝尝，沈氏秘方。”
夜风拂过天台，带着桂花和月饼的甜香。
远处有人放起孔明灯，一点一点升向月亮所在的方向。
沈时安想，母亲应该会喜欢这个中秋。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第二十七章［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