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二十五章［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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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物店的玻璃橱窗擦得一尘不染，沈时安站在窗外，手指无意识地抠着袖口的线头。
透过玻璃，他能看到里面毛茸茸的小家伙们——金毛幼犬在打闹，布偶猫慵懒地舔着爪子，还有几只兔子在角落里啃着干草。
夏远栖站在他身边，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既不会远到让他感到被抛弃，也不会近到让他觉得被逼迫。
这是他们同居后养成的默契——给彼此空间，但绝不远离。
"那只怎么样？"夏远栖轻声问，指向角落里一个银色的小毛团。
沈时安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那是一只银灰色的英国短毛猫，正蜷缩在软垫上睡觉，圆滚滚的身体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像朵蓬松的云。
似乎是感应到视线，小猫突然睁开眼睛，露出一双琥珀色的圆眼睛——和夏远栖的眼睛几乎同色。
"它...像你。"沈时安小声说。
夏远栖微笑："要进去看看吗？"
沈时安的手指猛地攥紧，指甲陷入掌心。
三个月前，当他们第一次讨论养宠物时，他几乎是尖叫着反对。那些被深埋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七岁那年，他偷偷收养的流浪猫，父亲发现后当着他的面将小猫摔死在院子里。
"不...不要了。"沈时安后退一步，喉咙发紧。
夏远栖没有坚持，只是轻轻揽住他的肩膀："那我们回家。"
回家路上，沈时安沉默得像块石头。
夏远栖开着车，时不时瞥他一眼，但始终没说话。
这种安静的包容让沈时安既感激又愧疚。
他知道夏远栖多么想养只猫——每次路过宠物店，Alpha的眼睛都会亮起来；刷到猫咪视频时，总会不自觉地微笑。
"对不起。"沈时安突然说，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夏远栖摇头："不用道歉。"
"你那么喜欢猫..."
"但我更喜欢你。"夏远栖的语气轻松却坚定，"没有猫也没关系，有你就够了。"
这句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打开了沈时安紧锁的心门。他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突然说："下次...再试试。"
夏远栖惊讶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微笑："好，下次。"
这个"下次"来得比预期快。两周后的周六早晨，沈时安突然推醒还在睡的夏远栖："今天去宠物店。"
夏远栖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什么？"
"我说，"沈时安深吸一口气，"今天去领养那只像你的猫。"
夏远栖瞬间清醒了。
他坐起身，仔细观察沈时安的表情——Omega的脸绷得紧紧的，手指绞着衣角，但眼神坚定。
"你确定？"夏远栖轻声问，"不用勉强..."
"不勉强。"沈时安摇头，"我想试试。"
宠物店还是那个宠物店，玻璃橱窗依旧一尘不染。
这次，沈时安主动推开了门，铃铛清脆的声音惊动了几只正在打盹的小动物。
那只银灰色的英国短毛猫还在老位置，这次它醒着，正用前爪洗脸。
看到他们进来，小猫停下动作，歪着头打量着这两个陌生人类。
"它还在！"夏远栖惊喜地说，随即压低声音，像是怕惊扰到什么，"要摸摸看吗？"
沈时安僵硬地点头。
店员热情地迎上来，得知他们对这只小猫感兴趣后，立刻打开笼子将它抱出来："雪花很温顺的，从不抓人。"
"雪花？"沈时安重复道。
"因为它毛色像初雪呀。"店员笑着解释，将小猫递给夏远栖。
夏远栖小心翼翼地接过，动作轻柔得像捧着什么珍宝。
小猫在他臂弯里调整了一下姿势，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沈时安站在一步之外，呼吸明显加快。
"要抱抱吗？"夏远栖问。
沈时安摇头，但向前迈了半步。
他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只小猫，像是看着一个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伸手试试？"夏远栖建议，"就摸摸头。"
沈时安犹豫了很久，终于缓缓伸出颤抖的手指。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碰到小猫的头顶时，雪花突然转头，粉红色的小舌头快速舔了一下他的手指。
"啊！"沈时安惊叫一声，猛地缩回手。
夏远栖和店员都笑了。"它喜欢你。"店员说，"雪花很少主动舔人的。"
沈时安看着自己湿漉漉的指尖，表情从惊恐慢慢变成好奇。
他再次伸出手，这次，小猫只是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掌，柔软的毛发扫过皮肤，像最细腻的丝绸。
"它...好软。"沈时安小声说，声音里满是惊奇。
夏远栖看着他小心翼翼抚摸小猫的样子，胸口涌起一股暖流。
这一刻的沈时安，像极了当初第一次接受临时标记时的模样——紧张、害怕却又忍不住靠近。
半小时后，他们办理了领养手续。
雪花被装在一个精致的宠物笼里，附带一袋猫粮、几个玩具和一本养护手册。
回家的路上，沈时安一直盯着笼子里的小家伙，表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它会不会...讨厌我？"他突然问。
夏远栖轻笑："猫不会讨厌任何人，它们只会选择性地表达爱。"
雪花似乎听懂了这句话，适时地发出一声软糯的"喵"，像是在表示赞同。
到家后，夏远栖按照手册指示，先将雪花放在事先准备好的猫砂盆旁，让它熟悉气味。
小猫谨慎地探索着新环境，时不时回头看看两个人类，像是在确认他们是否还在。
"要给它取个新名字吗？"夏远栖问，"雪花是店里的名字。"
沈时安摇头："雪花很好听。"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它确实像雪花一样纯净。"
这个比喻让夏远栖心头一暖。
他悄悄握住沈时安的手，发现Omega的掌心全是汗，但这次没有躲开。
第一晚，雪花睡在客厅的猫窝里。沈时安半夜醒来，发现夏远栖不在床上。
他轻手轻脚地走到客厅，看到Alpha正蹲在猫窝旁，温柔地抚摸熟睡的小猫。
"睡不着？"沈时安轻声问。
夏远栖回头，月光下的笑容温柔得不可思议："怕它不适应。"
这个理由很夏远栖——总是担心所有人，照顾所有事。
沈时安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雪花在睡梦中翻了个身，露出毛茸茸的小肚子。
"它...不会突然死掉吧？"沈时安突然问，声音有些发抖。
夏远栖立刻明白了他的担忧。
他轻轻搂住沈时安的肩膀："不会。我们会好好照顾它，它会活很久很久，变成一只胖乎乎的老猫。"
沈时安点点头，目光仍停留在小猫身上。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为银灰色的毛发镀上一层淡淡的蓝光，真的像初雪般纯净。
适应期比想象中顺利。
雪花出奇地乖巧，从不抓家具，很快学会了使用猫砂盆，甚至会在清晨轻轻蹭醒他们，而不是像其他猫那样用踩脸的方式。
一周后的早晨，沈时安独自在家时，发生了转折。
他正在厨房切水果，突然感觉脚边有什么毛茸茸的东西擦过。
低头一看，雪花正用身体蹭他的脚踝，琥珀色的大眼睛期待地望着他。
"饿...了？"沈时安不确定地问。
雪花"喵"了一声，像是在回答"是"。
沈时安放下水果刀，小心翼翼地走向储物柜——猫粮放在那里。
他的手有些抖，差点打翻食盆。雪花耐心地坐在原地等待，尾巴尖轻轻摆动。
倒好猫粮后，沈时安将食盆放在地上，立刻后退几步。
雪花优雅地走过去，开始进食，发出满足的咀嚼声。
沈时安站在一旁，看着这个小生物信任地吃着自己准备的食物，胸口涌起一股奇异的保护欲。
夏远栖回家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沈时安蹲在雪花旁边，手指悬在空中，似乎想摸又不敢摸。
小猫吃完最后一口，转头舔了舔他的指尖，然后蹭进他怀里。
"哇哦。"夏远栖轻声感叹，"进展神速啊。"
沈时安抬头，脸上带着夏远栖从未见过的柔软表情："它...喜欢我。"
"当然。"夏远栖放下公文包，"谁会不喜欢你呢？"
那天晚上，沈时安第一次允许雪花进卧室。
小猫跳上床，在他们脚边蜷成一团睡觉。
半夜，沈时安醒来，发现雪花不知何时挪到了他枕边，小爪子搭在他的一缕头发上，像是怕他跑掉。
这个小小的动作莫名击中了沈时安的心。
他轻轻抚摸雪花的背，小猫在睡梦中发出呼噜声，往他手心里蹭了蹭。
黑暗中，沈时安的眼眶突然湿润——这个毛茸茸的小生命如此脆弱又如此信任他，与他记忆中那只惨死的小猫形成鲜明对比。
第二天是周末，夏远栖起床时发现沈时安已经不在床上。
他走到客厅，看到Omega正坐在钢琴前，雪花蜷在他腿上。
沈时安一只手抚摸着猫咪，另一只手在琴键上轻轻弹奏着一段简单的旋律。
"新曲子？"夏远栖问。
沈时安点头："《雪花的拥抱》。"他的手指在黑白键上跳跃，"它今早趴在我胸口睡觉，给了我灵感。"
夏远栖微笑，走到他身后，俯身亲吻他的发顶："好听。"
雪花睁开眼睛，看到夏远栖，"喵"了一声算是打招呼，然后又舒服地蜷回沈时安腿上。
阳光透过窗户洒进来，为这温馨的一幕镀上金边。
一个月后，沈时安已经能自如地给雪花梳毛、剪指甲甚至洗澡。
小猫似乎也特别喜欢他，总是跟在他身后，晚上一定要挤在他和夏远栖中间睡觉。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黏人的猫。"夏远栖某天晚上感叹，雪花正霸占着他的位置，把脑袋枕在沈时安肩膀上。
沈时安轻笑："它知道我怕它。"
"怕？"夏远栖挑眉，"你现在看起来可不像害怕的样子。"
沈时安低头看着怀里的小猫，手指轻轻梳理它耳后的绒毛："还是会怕...但不是怕它伤害我，而是怕..."他顿了顿，"怕我照顾不好它。"
夏远栖的眼神柔软下来。他坐到沈时安身边，将一人一猫都搂进怀里："你会是个很好的猫爸爸。"
这个称呼让沈时安耳根发热，但他没有反驳。雪花在他们中间翻了个身，露出肚皮，像是在表达对这个"家庭"的认可。
圣诞节前夕，夏远栖带回一个大箱子。雪花立刻好奇地围着箱子转圈，用爪子扒拉包装纸。
"给雪花的礼物。"夏远栖神秘地说。
拆开后，是一个豪华的猫爬架，设计成树屋的形状，有多个平台和隐蔽的窝，顶部还挂着几个毛绒玩具。
最特别的是，树干上刻着一行小字：「雪花的家——爸爸夏远栖 & 爸爸沈时安」。
沈时安看到这行字，眼眶瞬间红了。夏远栖假装没注意到，专心组装着猫爬架："我想把它放在阳台角落，那里阳光好..."
"夏远栖。"沈时安突然打断他。
"嗯？"
"谢谢。"沈时安轻声说，"为了雪花...也为了我。"
夏远栖抬头，看到Omega眼中的泪光，微笑着伸手擦去他眼角的水渍："不客气，我的Omega。"
雪花似乎很喜欢这个新玩具，立刻跳上最底层的平台，开始探索它的新领地。沈时安和夏远栖坐在地板上，看着这个小家伙兴奋地上蹿下跳，不时相视一笑。
晚上，三人（两人一猫）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雪花蜷在沈时安腿上打盹，夏远栖的手臂环着他的肩膀。电影很无聊，但谁都不想动，就这样安静地依偎在一起。
沈时安低头看着熟睡的雪花，手指轻轻抚过那银灰色的毛发。
他想起了那个站在宠物店外发抖的自己，想起了第一次触摸雪花时的恐惧，想起了无数个被噩梦惊醒的夜晚...而现在，这个小生命如此安心地睡在他怀里，毫无保留地信任着他。
"怎么了？"夏远栖注意到他的表情。
沈时安摇摇头，靠进Alpha的怀里："没什么，只是...很幸福。"
夏远栖亲吻他的发顶，没有追问。雪花在睡梦中伸了个懒腰，小爪子搭在沈时安的手腕上，像是在做一个美梦。
窗外，雪花真的开始飘落——今年的第一场雪，轻柔地覆盖着城市的每一个角落。
屋内温暖如春，三个心跳渐渐同步，奏响属于他们的冬日恋歌。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二十五章［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