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顶头上司的心声》徵舒

45、初崽，我会担心

　　被气到的董雯，收到了顾贺的消息。

　　顾贺：猜猜我今天遇到谁了。
　　董雯：不猜，你爱说不说。

　　顾贺：别那么冷漠，我说我说。
　　顾贺：今天看见程闻和林淮初了，程闻追到人了？

　　董雯看着消息，心想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董雯：追到追不到，跟你有什么关系？
　　顾贺：怎么能没有关系！
　　顾贺：唉，本来我以为咱们三个，程闻一定是最后一个脱单的，没想到他马上要成了。

　　董雯：......
　　她把手机关上，不再理顾贺。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这边程闻和林淮初已经到了金沙公寓。
　　正上楼的时候，程闻对林淮初说：“我约了医生明天九点见。”
　　“九点，我可以呀。”
　　“嗯，麻烦你了。”

　　“不麻烦不麻烦，能帮到你就好了。”
　　“那明天早上，你来我家吃饭？”
　　“可...”林淮初突然想到那天早上程闻做的外糊内生的鸡蛋，答应的话，不免犹豫了。

　　“要不...我来做饭？”
　　“......好啊。”
　　程闻答应地很快，似乎是也想起了那次糟糕的经历。

　　“辛苦你了，淮初。”
　　“没事，我手艺也不太好。”
　　“哈哈，早点休息，晚安。”
　　“晚安。”

　　终于进了房间，林淮初脚步虚浮。
　　晚饭吃了太多，他感觉自己有点晕碳了。
　　但是趁着这个时间，林淮初还是把餐厅赠送的礼盒打开了。

　　让他来看看将近六位数的饭，到底送了什么礼物给客人。
　　程闻也真是会选餐厅，上来就给他选个这么贵的。
　　也是让林淮初体验了一把，高端人士的生活。

　　礼盒里三层外三层的拆开，最后是个木盒糕点。
　　林淮初现在撑的有如怀胎三月，兴趣索然地把糕点连同木盒丢在桌子上。
　　还不如去洗澡。

　　第二天，林淮初准时起床，准备去找程闻。
　　他站在门口，鬼鬼祟祟地开始思考怎么措辞时，听见后面响起一道声音。
　　“淮初？怎么不进去？密码我没改，你应该知道。”

　　林淮初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就看见一身运动服的程闻站在他身后。
　　程闻这是...晨跑去了？

　　好健康！
　　林淮初突然觉得，该看医生的另有其人。
　　反正不该是程闻。

　　“啊，我还在想怎么没人开门呢。”
　　“不用这么客气，你直接进去就行了。”
　　“啊......”这未免有点太熟稔了。

　　程闻见林淮初没有动作，向前打开门邀请程闻进去。
　　“别在门口站着了。”
　　“好。”

　　林淮初不是第一次来程闻家，或者说他现在某种意义上就住在程闻家。
　　2301和2302的格局一摸一样，林淮初都不需要找，直接酒能发现厨房在哪。
　　与2302的厨房不一样，程闻现在住的2301中的开放式厨房呈现出一种......不适合做饭的感觉。

　　不过好在，只是做早饭，也不会产生太大的油烟。
　　林淮初按照段女士平常早饭做法，依葫芦画瓢，也算是像模像样。

　　“今天早上吃鸡蛋饼吧，我不太会做别的。”
　　“很棒，比我强多了。”程闻一本正经地夸赞。

　　吃完早饭，时间差不多，刚好够到医院的。

　　“邱医生？”刚进心理咨询师的林淮初，就认出了这位当初给他做过咨询的医生。
　　“你知道我？”邱立轩适当地装傻。

　　“原来我挂过您的号，我叫林淮初。”
　　“那还真是很巧了，你现在状态还好吗？”
　　“好多了。”

　　“那就好。”邱立轩将目光转移到程闻身上，“这位就是你的那位...朋友？”
　　“是他。”
　　“很好，那你先出去吧，我们先聊聊。”
　　“好。”

　　A市第一医院的心理咨询室很大，程闻出了那间小屋，独自坐在外面，面对巨大的沙盘。

　　屋内——
　　“林淮初？您好，我是程闻的主治医生，邱立轩，您似乎已经认识我了。”
　　“邱医生您好，我是...程闻的一位朋友，他说我可以帮到他，就带我来见您了。”

　　“嗯，情况确实是这样，程闻当年......”
　　邱立轩大概和林淮初说了一下程闻的状况，同时交代了小程闻的事情。

　　“邱医生，您是说程闻之前一直是有两个人格是吗？”
　　“对，根据相关的诊断问卷以及评定量表，确实存在这种情况。”
　　“那，另一个人格突然消失，对他真的没有影响吗？”

　　“其实，程闻这种一般被称为DID患者，现在主要采取的治愈方式，就是实现多种人格的融合。”

　　“我们以为的‘小程闻’那个人格其实并不是所谓的消失，而是沉睡或者说已经与程闻融合了。”

　　“程闻现在对于小时候的记忆印象非常深，就是受到了这个方面的影响。”

　　邱立轩的话，让林淮初不禁开始思考。
　　也就是说，程闻这段时间对于他的态度达到了一种极端亲昵的状态，就是因为主副人格融合的影响？
　　怪不得，他就说明明是很久之前的友谊了，程闻怎么还那么在乎。
　　原来是生病了啊。

　　而且，如果还存在小程闻的话，那林淮初似乎明白了，原来他以为的“闹鬼”的声音到底是哪来的了。
　　估计，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应该是能够听见自己那个小时候的玩伴的声音。

　　从墓园回来之后，声音消失，应该也和主副人格相融有关。
　　原来是这样！

　　“邱医生，我需要做什么吗？”林怀初依旧没忘自己的使命。
　　“林先生，您也许不知道，在程闻他的主人格中，关于童年的事情，他只记得与你有关的。”
　　“与我有关？”

　　“对，程闻二十四岁第一次来看心理医生的时候，对于父母去世前的事情几乎完全忘记，唯独知道他还有个‘玩伴’一直在等他。”

　　并没有在等的林淮初：突然有种负心渣男的感觉，怎么回事。
　　“那，我能做什么的？”林淮初突然有点紧张。

　　“林先生不用着急，某种意义上来说，您什么都不需要做，就保持正常就可以。”
　　“保持正常？”
　　“对，正常地对话、社交，多和程闻说说话之类的，他现在的状态控制的一直很稳定。”
　　“哦，好，谢谢邱医生。”

　　“不用客气，程闻有你这么好的朋友，他很幸运。”
　　被夸奖的林淮初：真的这么好吗？也没有吧。

　　林淮初和邱立轩聊的差不多了，出门就看见程闻正拿着笔电开会。
　　好不容易，这难道就是工作狂吗？

　　刚巧，会议也快结束了，程闻合上电脑，朝着林淮初他们走过来。
　　“怎么样？”
　　医生和病人的朋友一起被病人询问情况，这好像确实有点糟糕。

　　“很好，程闻你记得来复诊。”
　　“好。”

　　告别邱医生，程闻和林淮初重新坐上车。
　　“程闻，你.....你是不是很忙啊？”
　　“为什么这么问？”

　　“最近公司应该有不少事情吧，你别送我回家了。”
　　“那把你带到公司？”
　　“......”好像有点尴尬，但也不是不行。

　　“你的秘书......”
　　“新的秘书董雯还没找到，目前这个岗位确实比较缺人。”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只是林淮初的话刚冒出头，就被程闻的声音盖过去了。

　　“林淮初，经过前段时间共事，我非常认可你的工作能力。”
　　程闻停了两秒，紧接着是后一句话。
　　“所以，我想请求你，继续担任我的私人秘书这个岗位。”

　　林淮初看着程闻那惯常冷静的神情，正在想回答，又听见对方的下一句补充。
　　“我保证，之前的那件事情，不会再发生了。”

　　绑架的事情吗？
　　林淮初猛然想起冰冷刺骨的海水，原本即将脱口而出的可以，收了回来。

　　“我......可能需要一点时间，一周，不对三天时间。”
　　“不急，就一周吧，你慢慢考虑。”
　　“嗯。”

　　“那现在，我先送你回家。”
　　“会不会有些麻烦，我可以打车回家的。”
　　林淮初马上表示他完全可以接受自己回家这件事。

　　程闻没说话，只是伸手帮林淮初把安全带系上。
　　“初崽，我会担心。”
　　程闻猛然贴近，那股若有若无的木制香味充斥着林淮初的鼻腔。

　　“初崽”的这个小名，很多人都叫过。
　　可，林淮初就是觉得，程闻叫的有些不一样。
　　明明很普通的两个字，滑过程闻的舌尖，让林淮初全身颤栗。

　　林淮初的耳根瞬间泛红，一时间也说不出拒绝的话。
　　只好坐在副驾驶里，看着前方道路上，川流不息的车辆。
　　好奇怪，心脏怎么扑通扑通的。

　　良久，林淮初才收回自己早已不知道发散到哪里的意志。

　　对哦，程闻是病人，刚刚不是都了解到了吗。
　　估计是当年父母遇难的事情给他留下了心理阴影，他不能接受身边其他人出问题吧。
　　没错，就是这样，邱医生不都说了吗，只是因为正好是在去找他的路上出的车祸，程闻下意识把他也划在保护范围内。
　　那应该没什么好担心的，程闻对他......总不可能是爱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