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好想打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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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程闻哪里也没去，他独自一个人，去了程锐泽和闻嘉的墓地。
程锐泽和闻嘉当年意外身亡，程闻那个时候才不到六岁。
说实话，就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孩子。
直到他从病床上醒来，再也找不到爸爸妈妈那一刻，他才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
赵致德很会扮演好人，他拿着自己这些年的积蓄为程闻父母购置了墓地。
又不顾怀孕妻子的反对，硬是要将程闻收养过来。
其实最开始，程闻对于赵致德是感谢的。
只不过，这种感谢终止在，他有一次听见赵致德和娄雪的吵架之后。
彼时赵梓明刚刚出生，还不过是个几个月大的奶孩子。
程闻很喜欢这个弟弟，即使弟弟的母亲并不喜欢他，但他依旧觉得自己要保护好这个弟弟。
因此，为了不被娄雪发现，六岁的程闻悄悄地溜进了赵梓明的婴儿房，却意外地听见了一段争吵。
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程闻，生怕自己会引起更加大的争吵，竭尽全力将小小的自己躲藏起来。
就这样无声无息地将两人的话，尽数听了进去。
“赵致德，你老是告诉我，程闻到底是谁的孩子？”
“是程锐泽和闻嘉的孩子，这个我已经解释过很多遍了。娄雪，你不要无理取闹。”
“我无理取闹？你莫名其妙收养个同事的儿子，咱们两个到底谁心里有鬼？”
“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赵致德转身就要走，似乎一点也不想和娄雪争吵。
“跟我没什么好说的，我看你是心里有鬼吧。”
娄雪因为生育，加上孕期丈夫赵致德又干出种种她不能理解的事情，情绪一直十分激动。
赵致德正赶着评职称的时候，本就忙的脚不沾地，更是半分时间都不想跟娄雪浪费。
看见赵致德是真想走，娄雪直接将自己所查到的都说了出来。
“赵致德，你以为你做的天衣无缝是吗？”
娄雪带着嘲讽的话，终究是让赵致德止住了脚步。
“你什么意思？”
“我能有什么意思，你故意在他们夫妻车上做手脚，现在又把他们儿子领养过来。赵致德，你真矛盾。”娄雪的话越来越让赵致德心惊。
他立刻四下张望，似乎是在找程闻的身影。
“你不用那么着急，程闻根本不在家，今天下午我亲眼看见他出去的。”
听见娄雪的话，赵致德不再像刚才那样着急，他收回四处张望的目光，看向娄雪。
“你怎么查出来的？”
“我怎么查出来的，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更何况，你手段低劣，也就是程闻现在年纪小对你没什么防备心，好好的车子这么就突然失控了？”
“娄雪，我警告你......”
“你警告我什么？赵致德，现在是我警告你。梓明刚刚出生，我不希望他最开始就没有父亲，所以，你最好好好当一个父亲。否则......”
娄雪威胁的话语，让赵致德不得不服软。
“可以，但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再有第三个人知道。”
夫妻两个对于商量的结果很满意，殊不知早就有第三个人知道了。
偏偏这个第三个人，还是他们最想隐瞒的那一个。
躲在柜子里面的程闻，在六岁那一年知道了父母的死因。
从那之后，程闻总感觉有什么东西变了。
变得不再受他控制，就像他好像再也变不回原本那个活泼开朗的程闻一样。
直到二十四岁那一年，被赵梓明灌醉之后，程闻才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从酒店的床上醒来的时候，他感觉头嗡嗡地疼。
但是记忆却始终停在赵梓明生日宴上喝酒的时候。
然后，程闻去看了心理医生。
看着检测报告上的精神分裂四个字，程闻终于明白，原来六岁前的那个并不是消失了，只是躲起来了。
确诊精神疾病这件事，程闻没有对任何人说过。
即使小程闻时不时会出来透透风，也大多是在程闻喝醉的时候。
所以，程闻从不避讳喝酒，甚至不避讳喝醉。
他讨厌的，只是别人莫名其妙递过来的酒。
就像赵梓明对于他的算计一样，浑浊、可笑。
从那天晚上驱车前往程锐泽和闻嘉的墓地开始，程闻就将手机彻底关了机。
他带了整整一后备箱的酒，似乎想要不醉不归。
也像是要为小时候的自己欢呼。
原来，自己终于为父母报了仇。
真正的恶人即将落网，娄雪当年查到的证据很充分，赵致德没有任何狡辩的余地。
赵梓明依旧像疯了一样找程闻，却唯独忽视了这个地方。
看起来，这个世界上除了程闻，再也没有能够记起程锐泽和闻嘉的人了。
程闻喝的酩酊大醉，浑身浓浓的酒气，最后等来了他期待了很久的人。
——林淮初。
在从董雯那里了解到程闻确实没有留下任何信息，且电话打不通，消息也不回的时候，林淮初担心极了。
赵致德都落网了，程闻怎么还不回来？
他不会被赵致德报复了吧？
难道被毁尸灭迹了？
俗话说，跳脱的思想是最好的恐怖片。
脑子里不断脑补的林淮初，甚至觉得觉得，程闻可能都不在人世了。
等等，他不在人世了，我怎么办。
我的意思是，我的巨额工资怎么办？
带着对老板（工资）的思念，林淮初跟着董雯她们一起开始寻找失踪的程闻。
作为唯一一个知道程闻家密码的人，林淮初马上决定回家找找线索。
可把屋子翻了个底朝天，依旧什么都没发现。
倒是程闻抽屉里面的一张照片吸引了林淮初的注意。
这张照片，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算了算了，还是找人最重要。
林淮初竭力思考程闻在这个时候可能会去哪。
终于在看见微博热搜的时候，脑子里面涌上一个答案。
程闻估计，是去找爸爸妈妈了吧。
猜到程闻可能的去向，林淮初瞬间出动。
还好他当过这段时间的秘书，程闻九月九日的时候，刚让他交了一笔管理费。
合理推断，这笔管理费，估计是墓地那边的维护费。
顺藤摸瓜，林淮初马上就确定了墓地的地址。
不算远，只不过在A市的郊区，距离主城区大概有个一百多公里。
林淮初是个刚参加工作的打工人，平常更多都是给程闻当司机，根本没有买车的必要。
这个时候，他只好忍痛付下了高昂的打车费，甚至还要涵盖司机空车回来的费用。
三位数的巨款付出去的那一刻，林淮初心里想，程闻最好真的在那里。
不然，他的车费就白花了。
林淮初打车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到地方的时候已经五点多了。
深秋，天黑的很快。
一下车，林淮初就感觉到一股凉风。
他裹紧自己的外套，向着墓园里面去。
墓园管理者看见走过来的林淮初，马上拦下询问。
“小伙子，你这是来祭拜的？”
天都快黑透了，还没带任何东西。
祭拜就算了，怕是来撞鬼的吧。
“大叔，我不是来祭拜的，我来找人的。”
“来墓园里找人？”
保安大叔露出怀疑的目光，似乎觉得林淮初的话很不可信。
“不是不是，是我一个朋友，他来估计来祭拜父母了。大叔你见过他吗，应该是前天或者昨天来的，个子高高的一个男人。”
“噢，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大叔似乎想起了什么。
前天晚上，确实是有个人过来，手里还拎着什么东西。
半夜把他吓一跳。
“他是你朋友？”
林淮初见大叔似乎想起来了，心中愈发惊喜。他就知道，自己没来错。
还好还好，打车费没白花。
“对对对，是我朋友，他现在在哪呢？”
“不知道，好像一直没见他出来。”
这片地方是公开墓园，管理并不严格。
诺大的地方，也只有他一个保安在。
因此根本不流行晚上赶人那一套。
不过想想也能明白，谁会来墓园里捣乱，生怕自己活的太长了吗。
“那行，那我先进去找找他。”
“哦好，他好像是冲着那边去的，小伙子你别找错地方。快晚上了，这边还挺吓人的。”
“好，谢谢大叔。”
林淮初一边答话，一边冲着保安大叔指的方向走过去。
确实快晚上了，天越来越黑，林淮初一眼望过去，根本望不到人。
可既然大叔那么说了，林淮初还是怀抱一丝侥幸。
终于，他在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看着一身黑衣服，蜷缩在一起的程闻。
“程闻。”
林淮初冲着那人叫了一声，却没得到回应。
他快步走上前，刚靠近，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这到底是喝了多少，他也不怕就这么失温死在这。
林淮初用手去探了探程闻的鼻息，还好，还活着。
活着就好呀。
林淮初弯下腰，想把对方扶起来。可一个踉跄，别说把程闻拎起来，他自己都差点摔到地上。
只是，这一摔，倒是把程闻摔醒了。
程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感到全身都疼。
他不由自主地开始呻吟，“疼。”
听见程闻说话，林淮初在心里吐槽。
还知道疼呢，怎么不疼死你。
在这里作死，一个人喝那么多酒。
还那么沉，让人根本拉不起来。
啊，气死了，好想打人。
只不过，林淮初最后还是没有动手，因为他听见了一些，别的东西。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好想打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