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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左夷的问题尚未解决,可偏偏总有人不愿安分,
      民间屡屡传来有关公主婚事的消息,今日是和尚书府的嫡公子,明日就变成了与御史中丞家的二公子情投意合,编排的是活色生香,可是却不见宫中传来公主婚事的确切消息。
      兰苕脚步匆匆,手中拿着一本话本,递上来,“殿下,这已是事关与您的第五个话本了。他们这般诋毁的您的名声,可是要找人给他们些教训。”
      宣霁接过来,随意翻弄这,尽写着些无稽之谈,见兰苕这般气愤,竟觉得有些好笑,“教训?教训谁?这背后之人不是明摆着吗?拿定主意了,我们不敢对他们做些什么,才敢如此放肆的,受着吧,只要没人敢舞到我的面前就行了。”
      这些大人朝事不甚在意,那北境新增屯田一事迟迟拿不下来,每每说起便推脱无钱,最后逼的父皇母后从私库中拨出钱来,才算是彻底解决了此事,现在反倒是把心思放在我这个无权无势的公主身上,
      皇权衰弱,皇室可欺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不知不觉间便到了七月,今年的七月格外的炎热,满含冰块的冰鉴倒是驱散了闷热,带来了一室的凉意,桌上只盛放了一盘时令水果,兰苕候在一旁,石蕊、紫绀一人拿着把锦娟的绣花团扇打着风。
      左夷一事,赵婧宇还算得上办的得意,只是可惜这诺大的府内经此一遭,倒是颇有些节衣缩食的意味,还住在别院的道士倒是花了钱财安排出去了,既然说自己有能力,府内无钱,再这么白吃白喝可就不行了。
      据传来的书信,倒是没有白费那上百两银子的开销,短短几月时间,便在江南地区又打出名气,出去也得被尊称一声‘上虚真人’了。
      若是一直这般顺顺利利的进行下去也就好了,可总是事与愿违。
      睿阳宫偏殿外,有侍卫远远的便朗高喊,
      “报,西南加急,”
      来人跪在偏殿,双手呈上加急信件,景帝眉头紧皱迅速的浏览起来,一看完,拍桌而起,“传朕旨意,宣太子,尚书左右仆射,中书监、令,左民尚书、水部曹尚书郎,度支尚书觐见。”
      “是。”
      宫内传来急召,几位大人也匆匆忙忙的往宫中赶,哪怕是先是不知晓情况的,此时也知晓此事不简单,
      不消多时几位大人连同太子便侯在了书房,中书令、尚书右仆射与太子站在一侧,其余大人站在另一侧。
      景帝看着桌上的急件颇有些头疼,见人都到齐了,便使人将信件递了出去,“张全忠,将这封急件,给诸位瞧瞧。”
      太子殿下率先接过,越瞧着越是心惊,瞧完便顺势递给了站在身边的中书令,几位大人依次传阅完,谁人也不敢开口。
      景帝见几人都看完了,开口问道:“几位爱卿都看完了,西南地区接连的大雨,昨夜造成了严重的山洪,灾情如此严重,几位大人可有什么想法?”
      “这……”几人埋着头,面面相觑,都知晓此时陛下只怕是正在气头上,若是说不好,只怕这头上的官帽,怕是难保。若是说的好,只怕也得负责西南一事,都是朝中的人精,自然没人想接手面前这个烫手山芋。
      太子与中书令、尚书右仆射互相对视一眼,不觉声色的相互使着眼色,都眉头紧皱,只觉西南招了灾,只怕是还有更为灾难在其后,
      太子将要上前,就又听得门外传来的急报得声音,
      “报,南方加急。”张公公赶忙上前,从门口接过急便知晓,果然来了件,小步快走呈上了景帝面前。
      景帝还不待看完,便将手中的信件狠狠的摔在堂下,“看看吧,南方来的。”
      几位大人连忙捡起地上的几页纸,小声交谈着,
      “几位爱卿均是国之栋梁,也瞧见了,西南连日大雨,洪水一路倾泻而下,造成了南方水灾,各位又有何高见?”
      景帝见几人都眼神闪烁,支支吾吾的,便点名道,“傅爱卿,你怎么看?”
      中书监傅垣连忙上前说道,“臣拙见,以为不如立刻传唤掌管西南及南方各郡的太守入京,了解情况再做打算。”
      景帝沉吟片刻,说道,“朕没记错,谢爱卿是南方贵林人士吧。”
      “是,臣籍贯是新郡贵林。”中书令谢翟答道。
      “那依爱卿所见呢?”
      “臣以为,西南多山区,连日暴雨实属天灾,此时最为重要的便是遣散百姓,安置于其余地区,而南方水灾,又皆因西南暴雨所致,西南雨停,灾情势必有所缓解,,此时放粮赈灾才是最重要的。”
      景帝暗暗点了点头,也深知此时赈灾才是最重要的,只是问题不在这儿啊。
      “张爱卿,现今国内还有多少余粮?”
      度支尚书张知文闻言额头连冒冷汗,“这,这……”支支吾吾的开不了口,但也知晓这一劫躲不过去了,便心一狠,直言道,“陛下,请恕微臣直言,去年便开仓赈灾了五余次,收成也不好,这,各地的仓储实在不丰,财政也是拮据。”
      景帝倒是气笑了,站起身来,训斥道,“这诺大一个国家,粮,粮没有,钱,钱没有,好啊,真是好极了。”
      诸位大臣闻言,连忙跪下。
      很快便到了晌午,书房内气氛仍然紧张窒息,最后,景帝无奈地跌坐在座上,感到头疼,最后摆摆手,让众人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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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厢公主府内宣霁刚用完午膳,正想着去午憩片刻,宫中便来人传唤了。
      一入宫,便瞧见太子哥哥也在,“儿臣向父皇,向太子哥哥请安。”
      “呦呦来了,便坐下吧。”说完,便对着太子说道,“给你妹妹说说吧。”
      “是”
      宣霁只见父皇眉头紧皱,一脸疲惫,闻言不明所以的望向宣燕,
      “西南连日暴雨,致使山体滑坡,具体受灾人数不明,南边受西南影响,河水暴涨,发生水灾,受灾人数不明,但良田受损三千亩。上午各位大人前来议事,张大人又上禀,,说是去年收成不好,又开仓五余次,朝中现今无粮也无钱。”
      宣霁可算是知晓自家父皇、哥哥是为何烦忧,只觉得这前朝的大人们,可笑至极:“无粮无钱?虽说是前两年收成的确不好,又开仓赈灾,可前些年收成可是十分好的,再加上那几年边境开了互市,又怎会没钱?”
      宣霁都知晓的,景帝又如何不知,“这些人,把朕当傻子呢?每年拨款维修沟渠大坝的钱从未断过,可这些年大大小小的水灾却也是没有断过,人杀了不少,终究是治标不治本啊。”
      宣燕也开口,“父皇,惩治他们事小,现在急切的是该从哪里拿出钱、粮以供赈灾。”
      景帝也道,“燕儿说的才是现在最急切的问题,前段时间为了左夷一事已经是将国库的钱粮掏空大半,屯田之事又迟迟拿不下个主意,此事又是一笔长久的开销,不好随意挪动,我与你母后私库里还有些余钱,只是不够。”
      宣霁有些明白今日找自己前来是何意,有些歉意的说道:“父皇,女儿府中也是无钱,前些日子把钱用去左夷那边了。”
      宣燕听到自家妹妹提及左夷,顺势问道:“呦呦,也几个月了,左夷那边如何了?”
      “父皇、哥哥,左夷那边一切都好,父皇可还记得,十年前左夷有位单田将军作战很是厉害。”
      十年前宣燕年岁也不甚很大,只有景帝还记得,“当然记得,那年便是左夷的单田将军破了我朝的高阳,只可惜左夷粮草未能跟上,败了,我朝也顺势才能收回高阳。”
      景帝有些唏嘘,再联想到几月前呦呦传来的消息,自然是知晓这单田将军准确说来并非是死于战事,而是死于夷王之手。
      “父皇好记性,正是这位单田将军战败后,单田一家也就糟了祸事了,当晚便走水了,几乎是全家皆死于火海之中,只余有单田将军最小的儿子单灵由于当时不在家,躲过一劫。”
      “单灵积聚了大量死于十年前战役的士兵的的家人,蛰伏已久,正想借迁都一事,反夷王,只是苦于无钱,正好我派人去支助了一些,夷王不得不发兵,左夷一族国内战争又起,百姓本就因为迁都的风声惶惶不安,此事更是使百姓难以专事生产,十分不满,现在夷王怕是自顾不暇,短时间内再难提迁都一事。”
      景帝闻言,还好有件事让自己宽心,否则这内患又起,左夷怕是更加嚣张,战事才真的能算的上一触即发,到那时自顾不暇的反倒便成了自己。
      宣燕听了自家妹妹这边般说,忽然想起什么,提议到:“呦呦,你那边可还有可用人?”
      宣霁皱了皱眉,有些疑惑,没怎么明白自家哥哥的意思,于是不解的问道,“哥哥有事不妨直说?”
      “那边,现今灾情不明,虽然三郡的太守已派人入京,只怕他们为了减轻责罚,隐瞒灾情,恐造成更大的祸患,我想着你那边若是有人,便私下去查看一下情况,若是父皇或者是我派人去,便难以隐藏踪迹,只怕是会有所隐瞒。”
      宣霁听完,面露难色,“我这边人数不多,能担此众任的都派去左夷那边,到是能急招回来一些,只怕是有些来不及。”
      “我这边若是派去,若是不带任何物资,日夜兼备也是需要四日。”
      “四日?若是从左夷那边赶去,最快也需要七日。”宣霁计算着日子,还是晚了,于是为难的摇了摇头,“太晚了。”
      景帝听见女儿这般说,也是知道没有法子了,边说:“无碍,呦呦顾好左夷那边儿便是,燕儿那边若是非要选人前往,可有人选?”
      “儿臣这边,鸣岐籍贯是南方的,自然是不合适,沈羯又出身贵族,而那灵饶郡的太守便是贵族出身,贵族间彼此联系紧密,只怕也不太合适,一时之间,儿臣还真是想不太出有谁是合适的。”
      宣帝沉吟片刻,思索片刻,也是无法,“便派沈羯前去吧,沈家虽是贵族,但是个忠君之人,就让他前去吧,让他早些动身,尽量不要漏了行程,不需带任何钱粮,赈灾一事明日朝堂之上再细作安排。”
      “是,那儿臣便让他即日前往。”
      景帝点了点头,现在万事具备,只差钱粮了,只是,余下只是,才真正算得上是大事。
      宣霁宣燕自然也是明白,无钱粮,再妥善的安排都是徒劳,
      宣燕嗤笑道:“现今国中无钱,百姓无钱,这钱究竟哪儿去了?”
      宣霁倒是提出了一个办法,只怕是也筹不到多少银钱,“哥哥勿忧,只要是知道钱在何处,就不愁他们不愿意拿。”
      景帝看着自己这一双儿女,不禁感叹道,虽说自己子嗣是单薄了些,但索性一双儿女彼此没有龌龊,能相互扶持,加之都聪慧,自己也是再无他求了。
      宣燕见妹妹这般说,定是想到什么办法,“呦呦不妨直说。”
      宣霁知晓自己接下来所说是一招险棋,稍有不慎只怕是有损国威,于是低着头饮着茶,没开口。
      但景帝却是一个了解自己女儿的人,见状便知晓,于是呵退左右,“张松明,门外候着。”
      宣霁见人都走完了,才放下手中的杯子说道:“前些日子,女儿身边的兰苕外出买药,路上远远的便瞧见了钱大人家的车马,可谓是极尽奢靡,闻钱大人是个心善的,若是瞧见了百姓的苦难势必会有所动容。”
      宣燕一听觉着此事不可,若是平白无故让钱季伟那个老油条掏钱出来,只怕是难得很,“若是派他去,只怕是掏不出钱来,还……”
      “哥哥别急,听我说完,若只是让钱大人出这笔钱,只怕是不好,不如便从各家凑些钱出来,进行一个募捐,若什么钱都由皇室私库里出,只怕是有损皇室威严,我想各位大人及其夫人也都是心系百姓之人,自然是不会袖手旁观的。”
      “到时便让钱大人带着这些钱粮前往灾区赈灾。”
      宣霁此言一出,宣燕算是明白了宣霁的意图了,也终于笑着说道,“钱大人曾经师承贾吉安贾大人,若是办好了,贾大人面上也有光,若是不行,听闻贾大人有位远方的侄子,现借住于贾府,也是个有才能的人。”
      景帝闻言,爽朗一笑,“好,好,好,便如你们俩兄妹所言。时候也不早了,你们俩儿留在宫中,陪你们母后用过膳食后再走吧。”
      “儿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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