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为系统之后》墨墨曦曦

5、第 5 章

　　【聚会厅，男男女女汇聚在一起，交杯换盏，觥筹交错，每个人都带着微笑的面具来获得利益，唯独角落里的少年格格不入。】
　　【少年把玩着手机，手指不断在屏幕上滑动，表情严肃得像是在看什么策划案，但如果靠近了就会发现，他只是在不停地刷新聊天框。】
　　【聊天界面仍停留在三天前他发出去的“晚安”，没得到任何回应，少年关掉手机，眉眼间带着烦躁，抓过桌上的橙汁一饮而尽。】
　　【再次抬眸时，眼前出现了一个男人，男人的脸和他有七分相似，不难看出他们的关系。】
　　【富一代看着眼前的儿子，恨铁不成钢：“你看看你，都要成年了对自己的未来还没有点规划。让你出国留学你说再考虑考虑，让你考清北你又考不上。”】
　　【富二代垂下眼睫，眼底流露出不耐的情绪，又是同样的说法，不知道说过多少次，他都能背下来了。】
　　【富一代没注意到儿子的不对，他还在继续输出：“你看看腾睿科技的张总，人家大二就开始创业，缺人缺钱缺技术都不算什么，人家差点破产都熬过来了，这几年站在人工智能的风口，多少老总都要对他礼让三分，你看看人现在，再看看你，有比......”】
　　【后面的话富二代没仔细听，他感觉到手机震了一下，屏幕亮起，备注是一个月亮emoji的好友发来消息......】

　　腾睿科技，张总，张丰。闻风轻笑一声。
　　小林栖的第一桶金来源，他精挑细选过的对象。
　　闻风了解过，张丰大学也学的计算机相关专业，毕业后和一个学长一起创业，公司最开始的元老也都是一些学生。
　　现在的时间线是在201X年，而自己掌握的编程技术要领先几年，这几年的技术差距足够让林栖伪装成IT大佬，等林栖上了大学可以自己选择学什么。
　　算算时间，一个月后腾睿科技的技术总监辞职，项目的核心代码没有办法继续，而自己教林栖写的程序刚好相关，到时候就等人自己送上门了。
　　一个月后，正如闻风预料的那样，那段程序被焦头烂额的张丰看到了，他迫不及待地找上门邀请林栖加入他们。
　　“这个......我要同意吗？”林栖看着屏幕上的信息问到，闻风也在看电脑，似笑非笑，光映在他眼底，神色没有太大波动，依旧那么从容不迫。
　　“同意，但是我们有条件。”闻风点头，将在心里改过几次的要求慢慢说出来。
　　“第一，要求入股，股份可以不多，但至少要有百分之五，但是请放心，我不会干涉公司的相关事务。”
　　“第二，前四年不和公司签劳务合同，只负责写代码，而且要求居家办公。”
　　“第三，前四年间一份工作一份报酬，类似外包，确定程序没问题就打钱。”
　　“第四，四年后去留由自己决定，公司不能干预。”
　　“第五，特殊情况除外，早上和下午不接工作。”
　　闻风知道要求很奇怪，但是他必须为林栖的以后做好打算，一切以林栖为先。
　　股份是为了保证以后他不会缺钱，不签合同是因为年龄没满16，四年以后林栖想做什么由他自己决定，如果他想还学编程自己就继续教他，如果他想学其他的也没关系，和腾睿的合作就此结束。
　　林栖照着他说的一字一句打出来，他对这些并不了解，但是他相信057号不会害自己，这些要求大多是对自己有利的。
　　消息发过去后，对面久久没有回复，闻风很体贴的表示可以让对方考虑一下，一周后再给自己回复，而且现在是晚上11点半，快到林栖的睡觉时间了。
　　闻风收好电脑，催促林栖感紧洗漱上床睡觉。
　　少年慢吞吞从椅子上起身，垂下眼睫思索几秒，最终还是开口问道：“他真的会同意我们的要求吗？”说完又抿紧唇，好像犯了什么大错一样。
　　闻风轻笑，声音里带着让人信服的力量，“当然会，他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人。”
　　说完，他像是看穿了少年所想，又开口道：“怎么，小林栖是信不过我吗？”漫不经心的嗓音里染着戏谑，听着就让人耳垂发热。
　　林栖的耳朵也确确实实红透了，那抹红还在慢慢沿着耳廓延伸至脸皮脖颈。
　　“好了不逗你了，快去睡吧。”眼看着面前的小朋友头顶快冒烟了，闻风赶紧转移话题。
　　“哦，好的。”林栖起身，走到门口时忽然转身，对着空无一人的桌前郑重开口：“谢谢你。”说完就走出房门，只是背影里还透露着几分慌乱。
　　闻风点开积分结算页面时眼底还带着笑意，看到自己有200出头的积分时甚至嘴角都上扬了几分，这一个月以来，他在教林栖编程时也在关注评论区，看到有关代码的问题时他会在第二天讲解，现在的读者有一部分都是学计算机相关的学生。
　　学习生活的枯燥导致了部分读者流失，但每天的编程课堂同时又在吸引人，总的来说成绩还不错。
　　他心情颇为美好地打开评论区，打算挑选一些问题明天讲解。
　　*
　　六天后，正如闻风所想，张丰同意了他的要求。
　　闻风让林栖注册了一个微信账号，专门对接工作，并把微信号直接发给了张丰，对方很快发来申请。
　　加完好友没几分钟，林栖的聊天列表里又多了几个群聊，林栖看见名为“不秃头的程序员不是好程序员”“腾睿一家亲”“腾睿开发组发发发”“C++最牛逼”的群聊，内心感到惊奇，他一直以为程序员都是比较严肃认真的，结果没想到这么......
　　还没想到准确的形容，他又看见最后一个群聊的名称变成了“java最牛逼”，没过一会儿又发生了改变。
　　林栖：“……”
　　你们程序员......好活泼......
　　*
　　日子一天天过去，腾睿不断发展壮大，林栖在闻风的指导下也迈入了编程的大门。
　　初三毕业那个暑假，林栖赚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林栖寻求了闻风的意见，直接让张丰把分成转进许玉屏的银行卡里，老人家第一次收到这笔钱的时候还下了一跳，林栖仔细给她解释说这笔钱是自己学了新知识赚来的，正规的，是否合法林栖并没有说，毕竟他现在才14岁，还有两年才满法定劳动年龄。
　　许玉屏不懂那些高科技，用的还是十几年前的老年机，林栖拿到钱以后，带她去买了新手机，又把家里的空调冰箱都换成新的，许玉屏一开始一直在拒绝，嘴里说着“我用不到这些，你给自己买了用吧，你马上上高中用得到”，直到林栖给她看了自己手里的手机又说了一番话，她才收下手机。
　　手机其实是闻风两天前给林栖的，实际上是兑换的那台电脑。
　　林栖还记得自己握住那台手机时057号在身边说的话，他说，这样就算他回一趟系统空间林栖也能联系他，能避免一些突发情况，也算是迈出“一直陪在他身边”的第一步。
　　对林栖而言，14岁这年他是他人生的转折点，从天而降的系统完全改变了他的人生，057教会了他编程，给了他第一笔财富，奶奶不用在为了几块钱上夜班，自己也在它的辅导下以全校第一的成绩考入北城唯一一所重点高中。
　　小时候奶奶就教过知恩图报，但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回报系统。
　　金钱？能赚到这笔钱实际上是057的功劳。
　　林栖一直在想，直到收到录取通知书那天晚上，他带着奶奶站在一家西餐店门口，在心里犹豫着开口问闻风：“有什么办法能让你吃到食物吗？”
　　闻风闻言愣了几秒，反应过来林栖是在邀请他吃饭，西餐店的装潢很用心，有种低调的高级感，灰棕色的门面上用花体英语写着“ECHO SPACE”。
　　闻风：......感觉人均上千了。
　　思绪在脑海里延伸交缠，像被猫咪打散又重新堆好的毛线团，杂乱，繁多。
　　他的想法从“看上去就很贵，小林栖破费了”到“好久没吃人类食物了”再到“小林栖真是个好孩子，我果然没看错”。
　　“057？”许久没得到回答，林栖心里染上不安，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刚才那句话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林栖的声音不大，但闻风能很清晰的听到，他眨了眨眼，定神回答宿主的问题。
　　“有的，系统商城里有串手链能让能量体实体化，系统也包括在内。”
　　林栖瞳孔微微睁大，眼底刚有高兴冒头，又被一盆冷水浇灭。
　　“手链的兑换积分为20000分。”
　　20000分，一天能得到的积分顶天了也只有10分，也就是说在每天得10的前提下也要攒2000天，他现在手里的积分2000出头，他还要攒将近5年。
　　看着林栖的脸色肉眼可见的沮丧下来，闻风开口安慰他道：“没关系啊，你可以替我多吃一点，把我的那份也吃掉，等以后我有实体了你再请我吃饭也可以。”
　　林栖点头，有拥有实体的道具总比没有好，20000积分，他攒攒总是有的，到时候还可以正大光明的把057介绍给奶奶。
　　林栖心里越想越觉得高兴，嘴角不自觉上扬了几分。
　　闻风看着他的模样也放松下来，笑着说道：“晚上回去，有升学礼物送给你。”
　　“礼物？还有礼物吗？”
　　闻风挑眉，“当然，考完了就有礼物。”
　　许玉屏在旁边看着孙子时而忐忑，时而皱眉，时而高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她知道孙子最近是交了一个或者几个很厉害的朋友，小栖的编程应该就是朋友教他的，她问过一起上班的一个小姑娘，那个小姑娘说厉害的程序员一年能有几十上百万。
　　那个朋友，帮了他们祖孙俩很大的忙，但是，天上怎么会掉馅饼呢，她怕别人另有所图，但是小栖不说，她也不好意思问，她相信小栖看人的眼光。
　　晚上回到家，林栖洗完澡就坐在床上满脸期待。
　　“057，我的礼物呢？”
　　同样的地点同样的人，只是时间不同，看着林栖从一个瘦瘦小小、满脸强装淡定的少年，变成现在的模样，闻风眼底染上笑意。
　　难怪之前他朋友有了儿子以后总是炫耀说今天他儿子学会了爬，学会了说话，养孩子是很有成就感。
　　他轻咳两声，示意自己要开始了。
　　“实际上，这份礼物并不来自于我，而是很多很多的其他人，由于一些特殊的原因，由我代为送达”
　　“还记得我们见面第二天提到的评论吗？这些礼物就来自评论，排名不分先后。”
　　虽然知道林栖看不见，闻风还是一手作话筒状，一手作捧书状，像在颁发什么奖项。
　　而林栖已经快两眼放空了，依稀记得，最开始见面的时候057号是说过什么考核，评分，评论，但他初三这年一手抓中考一手抓编程，晚上还被监督早睡，早把这些忘在一边了，越想越觉得耳朵烫得像是要烧起来了，又在被子下捏住自己的右手中指，强制自己回神，这是大家给自己的礼物，要好好听的。
　　在两人没注意到的地方，评论区有些许躁动。
　　【来了来了来了。】
　　【我靠系统哥你真搞这个啊，难怪之前鬼鬼祟祟的，还要避开林栖。】
　　【我以为你就只是想看我们的祝福，结果还要念给正主听啊。】
　　【啊啊啊啊啊系统哥你下次搞这个能不能先提前打个招呼，我写得比较狂野怕吓到宝贝啊啊啊啊啊】
　　【楼上+1】
　　【但是系统哥应该会审核的......吧】
　　闻风的声音重新响起。
　　“第一份礼物来自‘胡萝卜真的很难吃’，内容是：希望小林栖能考上一个很好很好的高中，能在高中里交到好多好多的朋友，以后赚好多好多的钱，也希望小林栖以后能天天开心。”
　　“第二份礼物来自‘小栖宝宝妈妈爱你’，内容是：希望林栖宝贝身体健康，快快长大一点吧，希望林栖宝贝万事顺遂，以后一定会有很多很多的人爱你，你会得到世界上最美好的一切的。”
　　“第三份礼物来自‘猫咪嘿嘿是猫咪’，内容是：小林栖中考一定能考出好成绩的！！！！”
　　“第四份礼物来自‘我就是很喜欢喝旺仔牛奶啊’，内容是：嘿嘿嘿宝宝，林栖宝宝妈妈好喜欢你，宝宝麻麻给你点评分一定高高的。”
　　......
　　“第五百二十四份礼物来自‘我都学计算机了你让让我吧’内容是：祝林栖宝贝以后每天都能很高兴，小林栖要一直幸福。”
　　“第五百二十五分礼物。”
　　他的声音微不可察的顿了下。
　　“来自闻风，内容是：希望林栖永远爱自己，永远开心，永远健康，永远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