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一曲悲伤》寂未名

11、第十一章

　　第十一章
　　红素子期一行三人行到落水。洛水紧邻朴州，也是黎秋殒居住了十年的地方。几人先到黎秋殒母亲坟前拜过，随意的在洛水闲逛，最后停在聚贤居。聚贤居是仅次于沏雨楼的大酒楼，位于沏雨楼对面，聚贤居除了朴州外的其他地方都有都分号，这背后的势力可想而知。红素子期要了三间上等房，几人却只在一间房内稍作休息。
　　时值傍晚，红素子期领着红宵、红奕二人去了沏雨楼，沏雨楼的掌柜孙年已经等在了那里。红素子期所有的产业都有人代管，知道他的只有老板级的人物，而孙年恰好算一个。红素子期不多说，只道让他安排厢房，不过，孙年的那一身冷汗他可是看在眼里。
　　红素子期进到豪华厢房坐下，不待孙年奉茶便道：“我听说，红素子期这个名字是从洛水传出的？”古今无波，却让人无限遐想。孙年到平静下来，冷汗蒸发还是让他打了个寒战。“你是怎么知道的？”孙年无望的问道。红素子期只轻笑着说：“我好像没有派人通知你吧？我在洛水的事。沏雨楼从来都是高朋满座，什么时候会空出这间屋子？你是做得很好，如果是我的人，所有沏雨楼拿给你做，你都绝对能做好。不过你是不是做的太好了？物极必反，这道理你倒不懂了。”孙年也不多言，自行了断了。红宵出手阻拦，被红素子期制止。“没必要，留着也是无用之人。”他扫视房内，瞬间落下四个着黑衣的人。单膝跪着，低着平时高贵的头颅。红素子期只道：“你们做得很好，跟出去。”四人方抬头飞身而去。
　　司马昭禾算是栽了个大跟头，她接到消息说红素子期离了朴州便跟了出来。她派出的暗卫基本上都丢了，虽说不是她训练的，到底还是心疼，而且，孙年可是呆在红素子期身边六年了，这藏得最深的一个暗卫却在刚才自尽。这还不是最遭的，现在她还在逃跑！她何曾如此狼狈？“该死的欧阳凌天！”她一面恨恨地骂着一面逃跑。
　　红素子期慢悠悠的晃着，几人走到洛水郊外的小树林。一个十五六岁的女子站在一棵树下，着一袭翠绿曲裾服，袖口敞开，没有倾国容貌，带着三分稚气七分贵气，不过也算俏丽，还有一种很清新的感觉。如果不算她左脸淡淡的红印，眼中的怒火，应该还算美女的。不过说到美，红素子期脑中便浮现出沈襄的面容。今年已经十四岁的沈襄可是江湖上知名的美人，像是罂粟般鬼魅，不过刚好配她毒仙的称号。
　　红素子期看得直摇头，这个比沈襄年长，却明显发育不良的女子，似乎差了很多。司马昭和看他摇头的样子就火大，可是却找不到合适的字或者词来形容这个有着魔鬼的头脑却好看的一塌糊涂的人，只有低声骂着“该死的欧阳凌天”。
　　红素子期也不怒，直望着她说着：“欧阳昭禾，当今宰相的独孙女儿，朝廷天机阁阁主怎么在这儿？还这么落魄。”他望着司马昭禾阴晴不定的脸继续说道：“我好像只告诉过孙年红素子期这个名字。也难怪，你们的想象力如此丰富。欧阳凌天？凌驾于天子之上，倒是个好名字。”红素子期说得云淡风轻，就好像在谈论隔壁王大婶的狗生了几个崽儿。
　　司马昭禾讥笑道：“红素子期？红素这个姓可不是谁都可也用的。当今皇后娘娘可是红素家族族长，十六年前三皇子欧阳凌天的猝死可是疑点重重。”“看来你已经认定了，可是，死人的名字再怎么好也是不吉利的。乱用三皇子这个名号，可不只是杀头的罪名。”红素子期冷着脸走向司马昭禾，冷气环绕，连漫天的冰雪都觉得寒冷。“不过…”红素子期缓过脸色说道：“宰相大人的独孙女儿动了也没什么好处，而且，我还有事要你去办。不过也不是什么大事，我的沏雨楼在京都没什么人照料，这几年劳烦宰相大人和几位尚书大人上心了，代我谢过几位老人家。还有，今年我会亲自过去看看，让几位老人家歇息下。”言下之意就是你们在我的地方做什么，他知道的清清楚楚，而且也该出手了。
　　司马昭禾暗叹：没有人照料？京都随便一家小酒馆背后都有不大不小的势力，更何况是沏雨楼这间全国第一的大酒楼。她的宰相爷爷、几位尚书想动都被暗势力压下，皇上想要彻查，都只知道红素子期自己透露出来的红素子期这个名字，其余的对他们来说都只是谜。
　　在红素子期的示意下，红奕解开司马昭禾的穴道。司马昭禾狠狠的瞪了红素子期一眼转身离去。“雨，派人跟上，护她到京都。”红素子期吩咐道。段雨领命跟去。司马昭禾若是消失不管是否跟他有关，都免不了麻烦。红素子期沉着脸对着林子暗处的人说道：“听得差不多了吧？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别动我的东西！”良久，林间传来窸窣声，最后消散。
　　金碧辉煌！不，金碧辉煌根本不足以形容这间屋子的豪华。只是，只要看到微微斜卧于床榻的女人，这种感觉便不复存在了。那是一个十足妩媚的三十多岁的女人，慵懒，却贵气逼人！窗外的月亮已经高高升起，映照出女人绝美的容颜。“怎样？素姬，子期值得你为他效命吗？”那女人出口说道，恍如天籁。底下名为素姬的女子抬头，煞是温柔的面孔，柔和、温暖。她笑道：“夫人，少爷的能力素姬佩服。”声音清透，柔软。
　　被红素家看重的人，都会从其姓氏里挑出一字做为姓赐名。当然，这是外人所不知的。素姬也是，而床榻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红素家族族长红素颖，也就是当今皇后！素姬现在还在心悸。红素子期身上散发的寒气，连她都难以抵抗。不过，这的确是个好主。她不觉又扬起了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