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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总统危机 ...

  •   苏晚晴的订婚戒指在晨光里闪着细碎的光。

      她站在白宫椭圆形办公室的落地窗前,看着建国在玫瑰园里修剪蓝玫瑰——那是她上周随口提了句“喜欢蓝得像小棠眼睛的颜色”,他就让人连夜从荷兰空运了二十株。此刻他穿着白衬衫,袖口随意卷到小臂,发梢沾着晨露,像极了1998年布鲁克林工地里那个递水的年轻男孩。

      “在想什么?”

      建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手里捧着个青瓷碗,碗里盛着热腾腾的小米粥——和苏晚晴今早给小棠煮的一模一样。

      “在想……”苏晚晴转身接过碗,指尖触到他掌心的薄茧,“上周听证会后,你支持率涨了十个点。”

      建国挑眉:“所以你在高兴?”

      “我高兴的是——”她舀了口粥,米香在舌尖化开,“你终于不用再当‘圣父总统’了。”

      他的笑意在眼角漾开。自听证会公开恋情后,媒体对他的称呼从“铁腕总统”变成了“宠妻狂魔”,连《纽约时报》都调侃:“建国的KPI,一半是治国,一半是哄苏晚晴。”

      但没人知道,此刻建国的西装内袋里,装着封刚收到的匿名信。

      下午三点,白宫地下密室的灯光昏暗如昼。

      建国将信纸拍在防弹玻璃上,投影仪立刻投出扫描件。苏晚晴凑过去,心跳陡然加快——信纸上是用血写的字:“小心你的小棠,黑岩的刀不认人。”

      “这是今早从特勤局信箱里截获的。”技术局局长推了推眼镜,“寄件人用了1998年工地塌方时用的炸药残留物做墨水,应该是当年参与过屠杀的余孽。”

      苏晚晴的手攥紧信纸。小棠的照片从她钱包里滑出来,照片里的小姑娘正举着煎饼摊的卡通贴纸笑。她想起今早送女儿去幼儿园时,小棠踮着脚给她别了个蓝玫瑰发夹:“妈妈戴这个,建国叔叔肯定夸好看。”

      “我要去接小棠。”她转身要走。

      “等等。”建国拉住她的手腕,“我已经让FBI封锁了幼儿园,特工24小时守着。但你要明白——”他的声音沉下来,“这是警告,他们想逼我退缩。”

      苏晚晴抬头看他。他的眼尾泛红,像被揉皱的信纸:“你退缩过吗?”

      建国笑了,指腹轻轻擦过她脸上的泪:“我爸当年为了石油,让整个村子的人搬离祖坟;我为了选票,陪政客喝到胃出血。可你教会我一件事——”他捧起她的脸,“有些事比权位重要,比如你和小棠的笑容。”

      当晚,白宫南草坪的煎饼摊照常支起。

      苏晚晴系着蓝布围裙,铁板上的油花噼啪作响。建国站在她旁边,帮她递酱料,西装袖口沾了面糊,倒像朵开歪的向日葵。小棠坐在儿童椅上,举着蜡笔画给路过的记者看:“这是我妈妈,这是建国叔叔,我们要永远在一起!”

      “苏小姐,能谈谈您对弹劾案的看法吗?”

      “听说白宫内部有人反对您和苏小姐的婚事?”

      “总统,您会为了苏小姐放弃连任吗?”

      苏晚晴翻着煎饼的手顿了顿。她想起匿名信里的血字,想起建国昨夜在她枕边说的话:“如果他们要我下台,我就带着你和小棠去卖煎饼。”

      “弹劾案?”她把煎饼对折,装进纸袋,“我只知道,有人想用肮脏的手段抹黑总统,想让我和女儿害怕。”她抬头看向镜头,声音清亮,“但我苏晚晴,15岁没了妈,24岁当保洁,现在敢站在国会山说‘我爱总统’——我会怕几张嘴?”

      人群突然安静。不知谁先鼓起了掌,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欢呼。建国的喉结动了动,伸手把她鬓角的碎发别到耳后:“说得好。”

      小棠突然拽了拽她的围裙:“妈妈,有个爷爷哭了。”

      苏晚晴顺着她的手指看过去。人群最前排,老周举着那张泛黄的合影,眼泪大颗大颗砸在照片上。他旁边的中年女人抹着泪说:“我是当年工地的会计,你母亲帮我藏过半个月的饭票……”

      深夜,白宫主卧的落地窗外,月亮像枚银硬币。

      苏晚晴靠在建国怀里,翻看着他的总统日志。最后一页写着:“1998.7.15,布鲁克林工地,蓝布裙姑娘递水给我。她的眼睛像星星,我想成为她的光。”

      “你早就见过我母亲?”她抬头问。

      建国吻了吻她的发顶:“见过一面。她递水给我时,说‘年轻人,别被钱迷了眼’。后来我才知道,她刚被工头克扣了三个月工资。”

      苏晚晴的眼眶热了。她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要相信光。”原来所谓“光”,从来不是某个人的出现,而是无数个像她母亲那样的人,用善意把光传下去。

      “明天我要去工地。”她突然说。

      “什么?”

      “布鲁克林旧工地。”她坐直身子,“老周说那里要拆了盖商场,我想去看看。”

      建国的表情严肃起来:“我让人查过,开发商是黑岩的子公司。你现在去——”

      “我不是去闹事的。”她笑了,“我是去种太阳花。”她举起手腕,那里戴着建国送的银戒指,“你母亲用瓷砖给我母亲止血,我用太阳花给工地添点颜色。光,总得有人传下去。”

      建国沉默片刻,突然笑了:“好。我让特勤局派辆防弹车,再让园林局运两卡车花苗。”他低头吻她的额头,“苏晚晴,你比我想象的,更像光。”

      凌晨两点,苏晚晴起夜时,看见书房还亮着灯。

      建国坐在地毯上,面前摊开一沓旧照片。最上面那张是1998年的工地——蓝布裙的苏母站在太阳下,身后是建国年轻的脸,他手里举着半块瓷砖,和苏晚晴铁盒里的那半块严丝合缝。

      “在看什么?”她轻声问。

      建国抬头,眼里有血丝:“我在想,如果我们早点遇见……”

      “没有如果。”苏晚晴蹲下来,和他并排看照片,“但我们可以创造现在和未来。”

      他伸手把她搂进怀里,下巴抵着她的发顶:“对。现在有你,有小棠,有煎饼摊,有太阳花——”他的声音低下来,“足够了。”

      窗外的月光洒进来,照在照片上。苏母的笑容,建国的青涩,还有小棠画的太阳,都在光里温柔地重叠。

      而在城市的另一端,黑岩集团的顶楼,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捏碎了手机卡:“总统夫人去工地了?通知施工队,今晚十点,让工地‘意外塌方’。”

      他抬头看向窗外的月亮,却没注意到,玻璃上倒映着自己的脸——和1998年工地塌方时的监工老照片里,那个推苏母的男人,有七分相似。

      风掀起窗帘,吹得桌上的匿名信沙沙作响。信纸上的血字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红:“小心你的小棠,黑岩的刀不认人。”

      而此刻的苏晚晴,正握着建国的手,在白宫的书房里,把新的太阳花种子,种进历史的土壤里。

      有些光,一旦点燃,就永远不会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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