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男鬼今天也在努力交房租》荆藤花

22、番外·栖梧古董店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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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晨六点，郑号锡在厨房煎第三个荷包蛋时，听见楼上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他关火的动作顿了顿，果然三秒后楼梯传来咚咚咚的脚步声。白露顶着一头乱发冲下来，睡衣领口歪斜，露出锁骨上淡粉的蔷薇疤痕："姓郑的！我闹钟是不是你关的？！"
　　郑号锡把煎蛋翻了个面："你昨晚对着账本睡着了。"
　　"所以呢？"
　　"所以我把闹钟调晚了一小时。"他端起盘子，"以及，你流口水把光绪年的地契泡皱了。"
　　白露抄起鸡毛掸子就砸过去。郑号锡头也不回地抬手接住，顺势把它插进花瓶里，和昨天那根断成两截的玉簪摆在一起。
　　红尾山雀从屋檐飞进来，精准叼走煎蛋边缘最焦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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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有位客人带着铜佛来鉴定。
　　"绝对是明代的！"客人信誓旦旦，"您看这包浆..."
　　白露用指甲刮了下佛像底座，冷笑："上周的包浆吧？化工漆掺香灰，味儿都没散干净。"
　　客人脸色涨红："你、你凭什么..."
　　"凭她砸过真品。"郑号锡突然出声。他正擦拭博古架上的青花瓷，手指在"大明宣德年制"的款识上点了点，"永乐宫旧址挖出来的那尊，被她当凶器砸碎过三个。"
　　客人落荒而逃时，白露踹了郑号锡一脚："多嘴！那单生意本来能赚两千！"
　　郑号锡从袖口摸出块玉佩："刚从他口袋里顺的，清中期真品。"
　　"......分成五五。"
　　"房租抵三百。"
　　"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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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暴雨夜停电，两人窝在柜台后点蜡烛对账。
　　烛光里郑号锡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白露突然伸手戳他脸颊："你现在...真的算活人？"
　　"不算。"他任由她手指戳进皮肉又弹回来，"地脉重塑的躯壳，会流血会吃饭，但不需要呼吸。"
　　"能晒太阳？"
　　"会中暑。"
　　"......"白露突然掀开他衣摆，"我看看伤口！"
　　烛台被碰倒的前一秒，郑号锡单手接住。他心口那道被桃木剑贯穿的疤痕已经淡了，此刻在烛光下泛着浅金色，像是皮肤下藏着流动的岩浆。
　　白露的指尖刚碰上去，窗外突然炸响惊雷。郑号锡猛地攥住她手腕，两人在闪电亮起的刹那对视——他眼底有暗红的光一闪而过。
　　"......怕打雷？"白露挑眉。
　　"怕你又被共感咒牵连。"他松开手，把账本推过去，"上个月电费该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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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尾山雀最近总往店里叼奇怪的东西。
　　先是几枚生锈的铜钱，后来是半截玉镯，今天居然拖回来一条三寸长的金链子。
　　"赃物！"白露拎着链子审它，"是不是又去摸城东李家的陪葬品了？"
　　小鸟歪头装傻，扑棱着飞到郑号锡肩上。
　　郑号锡从账册里抬头："它说这是聘礼。"
　　"......"
　　"给我的。"他补充道，"说你看账本的样子像守财奴，不如跟它过。"
　　当晚红雀被关在门外，凄厉的啾声响彻小巷。第二天白露在门口发现一束带着露水的野蔷薇，郑号锡的茶杯里则被拉了泡鸟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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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夜有人撬店门。
　　白露抄起花瓶就要砸，被郑号锡按住："是白天那个铜佛客人。"
　　监控里，那人正鬼鬼祟祟摸向放玉佩的锦盒。
　　报警？"郑号锡问。
　　白露露出危险的笑容："你左我右。"
　　三分钟后，鼻青脸肿的小偷被吓藤蔓捆成粽子吊在巷口。郑号锡贴心地给他挂了块牌子："偷栖梧的东西，不如直接去盗墓——生还率更高。"
　　第二天街坊们议论纷纷，都说白老板养了只会捆人的妖怪。白露听着传言，踹了脚正在泡茶的郑号锡："听见没？妖怪。"
　　郑号锡把茶推给她："嗯，所以房租免了？"
　　"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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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夕夜，白露在店门口挂了盏白灯笼。
　　郑号锡盯着灯笼上墨写的"栖梧"二字看了很久："不吉利。"
　　"废话。"白露点燃灯芯，"这是引魂灯，省得某个路痴鬼又找不着家。"
　　焰心突然爆了个灯花，映得她眉眼如画。郑号锡伸手拂去她发梢的雪，指尖温暖干燥。
　　红尾山雀挤在两人中间，叼走了供桌上的糯米糕。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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