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湿男鬼今天也在努力交房租》荆藤花

17、第十六章 月蚀枷锁与百年回音

　　栖梧公馆的满月像枚浸血的铜钱。
　　白露在子时惊醒，发现整张床榻爬满暗紫色藤蔓——这些从她锁骨印记蔓延出的咒纹正贪婪吮吸月光，每吸食一分，郑号锡心口的噬魂咒印就黯淡一层。她挣扎着摸向枕下桃木剑，却抓了个空。
　　"别动。"阴影里传来沙哑的嗓音。郑号锡被七根桃木钉封在对面墙上，右臂蔷薇血丝与紫黑咒纹纠缠成狰狞的脉络网。月光照出他嘴角新鲜的血痕："剑...在我这里。"
　　白露这才发现桃木剑横贯他腹部，剑穗已被黑血浸透。他竟用这种方式阻止自己月夜暴走！
　　"你他妈..."她刚起身就摔下床，锁骨印记突然灼烧般剧痛。那些暗紫藤蔓像活物般收紧，勒得她脖颈泛出青紫。更可怕的是，自己掌心正不受控地凝出一团紫黑怨火——与鸠同源的能量！
　　郑号锡瞳孔骤缩。他突然发力崩断两根桃木钉，染血的手隔空抓向她："切断...共生咒！用祠堂的..."
　　话音未落，所有窗户同时爆裂！阴风卷着枯叶灌入，在满地月光中聚成鸠的轮廓。黑袍下伸出森白指骨，轻轻挑起白露下巴："多美的容器啊...白芷的血脉，配上我的噬魂咒。"
　　他忽然掐诀。白露掌心的怨火暴涨成刃，竟自动转向郑号锡心口！
　　"百年前白芷用桃木剑贯穿自己心脏封印我..."鸠的嗓音带着恶意的愉悦，"今夜她的后人会用它杀死血淬之躯——多完美的轮回。"
　　***
　　**祠堂血鉴·断咒三刻**
　　郑号锡在桃木剑刺入胸口的刹那化作阴风消散，真身却出现在白露背后。他咬破舌尖将血喷在她后颈，趁鸠短暂失明拽着她撞向祠堂！
　　"东墙...第三块砖..."他喘息着用身体抵住门，腹部被桃木剑灼伤的窟窿冒着青烟，"下面有..."
　　白露徒手挖开砖块。腐土中埋着半面青铜镜，镜面残留着干涸的血指印——是太奶奶的！
　　"血鉴..."她猛地割破手腕将血涂上镜面，"照魂！"
　　镜中浮现出百年前的月夜：年轻的白芷跪在同样位置，胸前插着桃木剑。但镜角却映出惊人真相——她身后站着个与郑号锡容貌相似的少年，正将阴煞之气源源不断渡入她经脉！
　　"这是...郑家..."白露话音戛止。锁骨印记突然暴起紫黑光芒，鸠的咒力通过共生咒反向控制她手臂，竟硬生生将青铜镜砸向郑号锡头颅！
　　千钧一发之际，郑号锡的右臂蔷薇血丝突然脱离紫黑咒纹控制，自发织成网兜住铜镜。他趁机咬破手指，在镜面补完当年白芷未画完的血符：
　　"以魂为契，以煞为墨——破！"
　　镜面应声炸裂！无数青铜碎片悬浮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角度的真相：白芷的桃木剑并非自杀，而是刺向身后被鸠附体的郑家少年；郑号锡心口的噬魂咒印，实为当年那少年为抵抗鸠操控自毁魂魄的伤痕！
　　"原来如此..."白露咳着血笑起来，"太奶奶的共生咒...从一开始就下给了郑家人！"
　　***
　　**双生咒印·百年对弈**
　　鸠的咆哮震得梁木簌簌落灰。他撕开黑袍露出心口——那里嵌着与郑号锡完全对称的噬魂咒印，只是颜色暗紫如淤血："你以为挣脱了？这咒印连着你郑家祖坟的尸骨！"
　　祠堂地面突然渗出黑水，三具挂着腐肉的骷髅破土而出。它们天灵盖上都钉着青铜钉，钉尾缠绕的正是郑号锡右臂同款蔷薇血丝！
　　"你祖父、父亲、兄长..."鸠的指骨轻抚过骷髅眼眶，"他们临死前都在求我别动祠堂里的小儿子。"
　　郑号锡浑身阴煞之气突然凝固。白露看见他后背浮现出密密麻麻的陈旧鞭痕——那些他从未提及的、生前的伤。
　　最年长的骷髅突然扑向白露，颌骨开合间掉出半枚玉扳指。她本能地接住，扳指内壁刻着"栖梧"二字——是太奶奶的遗物！
　　"...跑..."骷髅喉骨里挤出气音，空洞的眼眶对着郑号锡，"...带她..."鸠暴怒地捏碎那具骷髅天灵盖。郑号锡却在此刻做了一件连白露都毛骨悚然的事——他主动将桃木剑捅进自己心口的咒印！
　　"你疯了？！"白露扑过去，却被他用阴煞之气弹开。
　　"共生咒的解法..."郑号锡握着剑柄缓缓旋转，黑血顺着剑刃滴成诡异符文，"从来都是...咒印持有者先死。"
　　他猛地拔出桃木剑！本该魂飞魄散的瞬间，心口飞溅的黑血却化作漫天蔷薇，每一片花瓣都映着青铜镜里的记忆碎片——原来当年白芷的共生咒，本就是为将郑家血脉与白氏命运彻底绑定！
　　鸠的咒印突然开始崩解。他不可置信地抓向那些蔷薇："不可能...除非..."
　　"除非郑家代代有人自愿继承咒印。"白露接住一片飘落的血蔷薇，上面映出郑号锡幼年被锁在祠堂的画面，"你养着他...就像养着咒印的容器。"
　　***
　　**残镜重圆·月坠西墙**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栖梧公馆的屋顶被怨气掀飞。
　　鸠在彻底消散前发动最后攻击——所有紫黑咒纹从白露锁骨抽出，凝成实体贯穿郑号锡心脏！她尖叫着去抓那些溃散的怨气，却只握住满手冰凉。
　　"房租..."郑号锡倒在祠堂门槛，身下血泊漫过当年白芷跪坐的位置，"...下辈子再..."
　　白露发狠地咬破舌尖，将血喷在青铜镜碎片上。镜面映出她狰狞的脸："太奶奶的债我还！郑家的命我渡！但你他妈敢死——"
　　她抓起染血的桃木剑刺向自己锁骨印记！
　　剑尖触及皮肤的刹那，整个祠堂突然静止。所有青铜碎片自动拼合，镜中浮现出完整阵法——正是百年前白芷未完成的"双生逆转咒"。
　　"以白氏心头血..."白露毫不犹豫将剑捅进自己心窝，"...续郑氏..."
　　剧痛中有人握住她执剑的手。郑号锡残破的躯体正被青铜镜光重塑，心口咒印转为与她锁骨相同的蔷薇纹样。鸠的最后一缕怨气被封入镜中，映出他扭曲的尖叫：
　　"你们根本不懂...共生咒真正的..."
　　晨光刺破云层时，白露在满地血泊中摸到郑号锡冰冷的手指。他心口插着她的桃木剑，剑柄开出一朵小小的、新生的红蔷薇。
　　---
　　> **终章伏笔**
　　> - 镜中未说完的"共生咒真正用途"
　　> - 郑家祖坟与公馆的地脉联系
　　> - 桃木剑所开蔷薇的净化属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