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乘》窥十四

24、约会

　　"哥，我们约会好不好？"宋骞凑近池砚舟耳边，声音放得很轻。见池砚舟毫无反应，他又执着地重复了好几遍。
　　池砚舟被那声音搅得心烦意乱，索性翻了个身，只留给他一个冰冷的后背。
　　宋謇见他背过身去也不恼，反而探身过去，将人轻轻拥入怀中箍紧了些。可池砚舟几乎是立刻醒了，身体猛地一僵，瞬间清醒了，背后紧贴的胸膛和环绕的手臂让他下意识地挣动了一下，这被拥着睡的姿势，他还不是特别习惯。
　　池砚舟这才反应过来身后是谁，他缓缓转过身，带着刚醒的沙哑："……怎么了？"目光与宋謇相接。
　　"哥。"宋謇低唤一声，将脸更深地埋进他颈窝，深吸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拂过皮肤，"你好香。"
　　池砚舟就算脑袋还昏沉着，也清楚这人在干嘛。他下意识地抬手推了推宋謇的胸膛，声，"别闹…快说到底什么事？"
　　"我妈给我钱了，"宋謇非但没退开，反而贴得更近，下巴抵着他肩窝，滚烫的气息直往他耳廓里钻，"特意叮嘱要给对象花的。"
　　他顿了顿，"我们去约会呗，男、朋、友？"再开口时，那三个字带着点磨人的意味，咬得又慢又重。
　　那刻意拉长加重的称呼像羽毛搔过心尖，让池砚舟耳根一热。他有些不自在地动了动，心里却飞快地盘算起来：似乎…也没什么不妥？谈恋爱不就是要约会吗？身边那些谈着的人不也都这样？
　　宋謇那句拖着长音的“男朋友”还在耳边，池砚舟耳朵有点热，没来得及说什么就被宋謇拉了起来。
　　“我们去看一点那场！”宋謇一边看手机，一边走去洗手间，“看完去吃饭，然后回学校。”
　　池砚舟揉了揉头发，心想，安排的还挺好。
　　他随手拿了件T恤换上，看到宋謇正拎着一件卫衣问：“穿这个行吗？”
　　“随你。”池砚舟低头穿鞋，瞥了一眼，嘴角微微动了下——这衣服傻是傻点，宋謇穿着倒挺精神。
　　出门都快十二点半了，宋謇忙着叫车，手自然地想搭池砚舟的手腕。池砚舟立刻把手揣进口袋，低声说：“别闹。”宋謇笑笑，肩膀还是紧挨着池砚舟走路。
　　假期电影院人很多。宋謇取票时，池砚舟看了眼手机：还行，不算晚。
　　“走！”宋謇抱着爆米花和可乐挤过来。他们看的是一部科幻片。
　　池砚舟开始还有点分心。旁边的宋謇看得挺投入，看到精彩处会凑近池砚舟耳边飞快吐槽一句：“这外星人造型好逗！”温热的呼吸带着点爆米花的甜味。
　　宋謇把爆米花桶往池砚舟那边推了推。池砚舟没说话，默默吃着。屏幕的光映在宋謇专注的侧脸上，他嘴角还沾了点碎屑。
　　时间过得飞快。片尾字幕出现，灯光一亮，池砚舟看手机——三点。
　　“走吧。”他站起来。
　　“嗯。”宋謇拿起东西跟上，“别着急啊，我们去吃饭。”
　　“吃什么？”池砚舟边往外走边说，“还得回去拿行李箱。”
　　宋謇这才反应过来下午开学，有种“天要亡我”的感觉，第一次约会就不太顺利，可恶的学校。
　　走出电影院，下午的阳光刺眼。刚才电影院的凉气和身边的吵闹好像一下子散了。
　　两个人去吃了麻辣烫，还配了瓶啤酒，吃的不亦乐乎，心里那点不痛快也烟消云散。
　　等回家拿完行李才四点过一点，五点之前到校，看来还有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