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重生》为人圆润

3、第三章 麻雀围城与概率学的预言

　　第三章麻雀围城与概率学的预言

　　宿舍里的空气像被冻住了，只有柳思窗台那丛青苔还在喋喋不休，骂完爬山虎骂槐树，最后拐到张琪那点可怜的火苗上：“打火机都比这玩意儿管用，浪费能量的小废物……”

　　“你再说一遍？！”张琪猛地站起来，发夹上的火苗“噌”地窜高半寸，差点燎到自己的刘海。

　　“别跟青苔置气。”夏秋按住她的肩膀，指了指孟萌床底露出的巧克力包装纸，“当务之急是搞清楚现状——我们有多少吃的？水够不够？”

　　孟萌立刻献宝似的拖出三个行李箱：“我囤的零食够吃半个月！还有两箱矿泉水，本来是想减肥期间控制饮水量用的……”

　　“我这里有半袋米和几包挂面。”柳思指了指自己的柜子，“还有枸杞、桂圆、黄芪……养生茶包管够。”

　　张琪小声说：“我宿舍里有面包，但门被蟑螂堵了……”

　　“食物暂时够，但水得省着用。”夏秋清点完物资，把目光投向走廊尽头，“消防栓里的水必须弄回来，至少能用来洗漱和灭火——张琪的火苗虽然弱，关键时刻或许能派上用场。”

　　她说话时，指尖无意识地敲了敲《概率论》的封面，书页突然轻轻颤动，一行新字浮现：【东南方向，十五米内，能量聚集】。

　　东南方向？走廊尽头的消防栓正好在宿舍东南侧。

　　“柳思，问问爬山虎，消防栓附近有什么？”

　　柳思闭着眼听了几秒，脸色微变：“它说……有群麻雀在消防栓旁边筑了巢，就是之前啄瞎三楼男生眼睛的那群，领头的那只脸特别大，好像能听懂人说话。”

　　“人脸麻雀成精了？”孟萌捏着拳头骨节作响，“正好，让它们见识见识我的拳头！”

　　“别冲动。”夏秋按住她，“麻雀群居，而且会飞，硬拼太吃亏。我们得想个办法引开它们。”

　　她翻出孟萌那袋没开封的薯片，晃了晃：“用这个试试？”

　　孟萌瞬间抱紧薯片袋：“这是我最后的精神支柱！”

　　“留着当陪葬品吗？”夏秋挑眉，“还是想让张琪用火苗烤麻雀吃？”

　　张琪吓得连连摆手：“我、我烧不熟那么大的鸟……”

　　最终，孟萌心疼地抠出半袋薯片，夏秋则找了个空矿泉水瓶，往里面灌了点柳思的枸杞茶，又喷了两下除霉剂摇匀——这是她临时调配的“驱鸟喷雾”，能不能用全看概率。

　　“行动方案：孟萌负责撞开消防栓的门，张琪用你的火苗威慑麻雀，我来接水，柳思盯着植物动静，一旦有异常立刻示警。”夏秋分配完任务，指了指自己的书，“它说十五米内有能量聚集，大概率是麻雀群，我们速战速决。”

　　开门的瞬间，一股混杂着草木腥气和鸟粪的臭味扑面而来。走廊里的应急灯忽明忽暗，照得墙壁上蔓延的爬山虎影子像扭动的蛇。

　　“三楼往下全是麻雀屎！”柳思突然低呼，“青苔说它们把巢筑在消防栓正上方的通风管道里，刚才正往下扔石子呢！”

　　话音刚落，几颗碎玻璃碴“啪嗒”掉在脚边。孟萌眼疾手快地把张琪护在身后，自己顶着书包往前冲：“看我的！”

　　她对着消防栓的铁门猛踹一脚，“哐当”一声，锈迹斑斑的铁门应声裂开。管道里立刻传来“扑棱棱”的振翅声，几十只灰扑扑的麻雀俯冲下来，每只鸟的脸上都模糊地印着人类五官，眼睛圆睁，喙部泛着嗜血的红光。

　　“张琪！”夏秋大喊。

　　张琪闭着眼把发夹往前一戳，火苗突然暴涨半尺，像根小火炬似的燎向 nearest 的麻雀。那只麻雀惨叫一声，翅膀被烧得焦黑，撞在墙上滑下来，脸上的“五官”扭曲成痛苦的模样。

　　“管用！”张琪又惊又喜，手抖得更厉害了。

　　夏秋趁机拧开消防栓的阀门，水流“哗”地涌出来，她赶紧把矿泉水瓶凑过去。就在这时，一只体型格外大的麻雀俯冲下来，它的脸上居然能看出清晰的皱眉表情，直扑夏秋握瓶的手。

　　“小心！”孟萌一拳砸在旁边的墙壁上，水泥碎屑飞溅，正好打中那只麻雀的翅膀。它怪叫着歪向一边，却用爪子勾住了夏秋的书脊。

　　书页突然发烫，一行猩红的字浮现出来：【概率偏差！西北方向，高能量反应急速逼近！】

　　西北方向是楼梯口！

　　“柳思！什么东西来了？”

　　柳思脸色惨白如纸：“是……是老槐树的根须！它顺着楼梯爬上来了，说要找我们‘算账’！”

　　孟萌急了，抓起地上的铁门残骸往管道口猛砸：“先解决这群小的！”她力气大得惊人，居然把通风管道砸塌了一半，麻雀群受惊乱飞，撞得窗户玻璃噼啪作响。

　　夏秋灌满最后一瓶水，拽住张琪就往回退：“撤！”

　　张琪的火苗已经弱得像烛火，被她拽着踉跄后退，发夹上的火星溅到地上的麻雀羽毛上，居然燃起一小簇蓝色的火焰，烧得异常旺盛。

　　“等等！”夏秋突然停住，指着那簇蓝火，“你的火能烧变异生物？”

　　张琪懵了：“我……我不知道啊，刚才烧根须也只是冒烟……”

　　柳思突然插话：“青苔说这是‘能量共鸣’！你的火和它们的变异能量能起反应！”

　　这时，楼梯口传来“咯吱咯吱”的声响，地面开始轻微震动，几根水桶粗的褐色根须冲破水泥地，像毒蛇一样朝着她们的方向蠕动过来，根须表面还沾着湿滑的泥土。

　　“快跑！”孟萌拽起柳思，四人连滚带爬地冲进宿舍，孟萌反手把门撞上，用后背死死抵住。

　　“咚——咚——”根须撞击门板的声音像打鼓，整扇门都在变形，门锁处的木屑簌簌往下掉。

　　夏秋把刚抢回来的水塞进柜子，转头看向自己的书。那行猩红的字还在，下面又多了一行浅灰色的小字：【存活概率 67.3%，建议：利用金属共振破坏根须活性】

　　金属共振？

　　她猛地看向张琪手里的发夹：“你的发夹，能不能……敲出刚才那种规律的声音？”

　　张琪不明所以，但还是握紧发夹，轻轻敲了敲旁边的铁床架。“哒哒哒”的声音响起，门外的撞击声居然停顿了半秒。

　　“再快点！用力敲！”

　　张琪咬着牙加快速度，发夹敲击铁架的声音变得急促而响亮。奇迹发生了——门外的根须撞击声渐渐变得杂乱，甚至能听到根须互相缠绕摩擦的“沙沙”声，像是在痛苦挣扎。

　　柳思惊喜地睁大眼睛：“爬山虎说……老槐树的根须好像‘烦躁’起来了，它们在互相‘打架’！”

　　孟萌趁机喘了口气，后背离开门板时，居然在上面留下了一个深深的人形凹陷。她抹了把汗：“这发夹比我的拳头还管用？”

　　夏秋盯着书页，上面的存活概率正在缓慢上涨：【72.1%……75.8%……】

　　“不是发夹管用，是频率。”她若有所思地说，“你的力量、张琪的火、柳思的‘植物语’，还有我的书……或许每种异能都有它的‘频率’，找对了就能克制别的变异体。”

　　话音刚落，窗台的青苔突然尖叫起来（如果那能算尖叫的话）：“蠢货！快看窗外！那老东西亲自来了！”

　　四人同时冲到窗边，只见楼下的老槐树不知何时已经拔地而起，庞大的树干像条巨蟒似的扭曲着，树冠张开如伞，遮天蔽日，无数根须在地面上蠕动，像无数条灰色的巨蛇，正朝着宿舍楼的方向缓慢“行走”过来。

　　它的树干上裂开一道巨大的缝隙，里面隐约能看到无数双眼睛在转动，正对上窗边的夏秋。

　　书页“哗啦”一声自动翻到最后一页，上面用血红的字迹写着一行字，带着前所未有的警告意味：

　　【存活概率骤降！30%……20%……它在‘锁定’我们！】

　　孟萌下意识地把拳头捏得咯吱响，张琪的发夹在掌心烫得惊人，柳思紧紧抓着窗台边缘，连青苔的咒骂都听不清了。

　　夏秋深吸一口气，把书合上揣进怀里。

　　“看来，”她看向三个脸色发白的室友，“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栋楼了。”

　　窗外，老槐树的根须已经缠上了一楼的防盗窗，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而远处的天空，不知何时被一种诡异的紫红色覆盖，像一块巨大的脏抹布，沉沉地压在城市上空。

　　末世的第一天，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