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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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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光下的暖冬
寒假的哈尔滨寒风呼啸，顾然拖着行李箱走出出站口时，睫毛上都结了层薄霜。
他裹紧羽绒服抬头，一眼就看见人群里那个亮黄色的身影。
郑正踮着脚挥手，冻得通红的鼻尖在冷空气中格外显眼。“这里！”他大步跑过来，不等顾然反应就接过行李箱。
“租的车在停车场，暖气开足了。”
顾然看着他被风吹乱的头发，从口袋里摸出暖手宝塞进对方手里：“提前到了？”
“刚到十分钟。”郑正把暖手宝揣进怀里，拉着他往停车场走，“路上听导游培训课呢，这边冰雪大世界的解说词得背熟，说不定能用上。”
“职业病又犯了。”顾然挑眉，却把围巾又紧了紧。
车里暖气很足，郑正握着方向盘的手指轻轻打着节拍。顾然看着窗外掠过的冰雕。
“民宿订在中央大街附近，”郑正突然开口，“俄式木刻楞房子，晚上能看见索菲亚教堂的灯光。对了，给你带了好东西。”
他从包里掏出个密封袋，金灿灿的柚子糖在阳光下闪着光：“我妈新做的，多加了蜂蜜，北方干燥，吃这个润喉。”
顾然捏了颗放进嘴里，甜香在舌尖散开时，郑正已经发动了车子：“先去吃铁锅炖？攻略说这家排骨炖豆角最正宗。”
民宿是老式俄式建筑，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郑正刚放下行李就开始翻包，掏出个保温杯递过来：“姜茶，刚在车站接的热水，趁热喝。”
顾然接过杯子，默默把杯子放在桌上。
“明天去冰雪大世界？”郑正擦着窗户上的冰花，“今年有五米高的冰滑梯，据说超刺激。”
“你导游手册没白看。”顾然靠在壁炉边看手机，谢解发来一堆消息，全是催更照片的。
郑正突然凑过来，手机屏幕上是他拍的冰雕照片：“这张怎么样？调了滤镜，有氛围感吧？”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顾然下意识偏头，两人鼻尖差点碰到一起。郑正的睫毛很长，在火光下投着淡淡的阴影。
“挺好。”顾然移开视线，耳根悄悄发烫。
郑正却没挪开，反而指着他手机屏幕：“看极光预报了吗？今晚漠河有中度活动，要不要连夜赶过去？”
“现在？”顾然惊讶地抬头，窗外的天已经擦黑。
“怕什么？”郑正眼里闪着兴奋的光，“来都来了，当然要看最壮观的。我租的车续航够，凌晨正好到观测点。”
他说干就干，抓起外套就开始收拾东西。顾然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无奈地摇摇头，却还是默默穿上了羽绒服。
车子驶离市区时，郑正打开车窗，冷冽的空气涌进来。“你看星星！”他指着夜空，“北方的星星比广西亮多了。”
顾然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繁星像撒了把碎钻。郑正突然打开音乐，熟悉的山歌调子在车厢里响起：“连就连，我俩结交定百年……”
顾然没说话，悄悄把暖气调高了两度。他注意到郑正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有些发红，显然是冻着了。
凌晨的观测点寒风刺骨，郑正支三脚架时手都在抖。
顾然从包里拿出暖宝宝，不由分说贴在他后腰：“别逞能。”
郑正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知道你关心我。”他从包里翻出条围巾，突然伸手绕到顾然后颈，仔细系好，“风大，别冻着。”
指尖擦过颈侧的皮肤，顾然浑身一颤，却没躲开。
“快看！”有人突然喊道。
绿色的光带突然划破夜空，像巨大的绸缎在天幕上舞动。
人群发出惊叹时，郑正已经举起相机，却在按下快门的瞬间转头看向顾然。
极光在他们头顶变幻，郑正的眼里映着漫天流光：“好看吗？”
顾然点头，视线却没离开他的眼睛：“好看。”
郑正突然清了清嗓子，低声哼唱起来。山歌的调子在寂静的夜空里格外清晰，带着南方特有的婉转。
顾然静静听着，感觉心脏在胸腔里怦怦直跳。
一曲唱完，郑正的呼吸有些急促：“顾然，我……”
“冷了。”顾然突然打断他，伸手替他拢了拢围巾，指尖不经意擦过对方下巴，“回车里吧。”
郑正愣了愣，随即笑着点头：“好。”
回去的路上谁都没说话。郑正专心开着车，顾然看着窗外掠过的极光残影，手指无意识摩挲着口袋里的戒指。
回到民宿时天已微亮。郑正打了个哈欠，眼底泛着红血丝：“你先睡，我去煮点粥。”
顾然看着他走进厨房，从包里拿出个小盒子。里面是特意准备的冻疮膏，昨天看到郑正手背上的红肿就记在了心里。他悄悄把药膏放在对方的行李旁边。嘴角忍不住上扬。
刚躺到床上，手机就震动起来。谢解发来微信：“进展怎么样？广西阿表表白了吗？”
顾然笑着回复：“看极光呢，没空想这些。”
放下手机，厨房传来轻微的响动。
顾然闭上眼，听着郑正忙碌的声音，感觉心里某个角落正在悄悄融化。
迷迷糊糊间，有人替他掖了掖被角，指尖轻轻擦过脸颊。顾然没动，只是唇角弯得更厉害了。
再次醒来时，阳光已经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床头放着碗温热的粥，旁边的柚子糖罐满满当当。
郑正趴在床边睡着了，眉头微微皱着，显然没睡好。
顾然看着他冻得发红的耳垂，轻轻把毯子盖在他身上。
窗外的雪还在下，壁炉里的火焰依旧噼啪作响，暖得人心头发烫。
郑正突然动了动，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顾然时瞬间清醒：“醒了？粥还热着，快吃。”
“你手怎么了？”顾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手背上赫然是道烫伤。
“没事，煮粥时不小心烫的。”郑正想抽回手，却被握得更紧。
顾然没说话，起身从包里翻出冻疮膏，挤在指尖轻轻涂在他手背上。
药膏微凉的触感让郑正浑身一颤，却乖乖没动。
“下次小心点。”顾然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
郑正看着他低垂的眼睫，突然笑起来：“知道了，顾老师。”
顾然：“……”
……继顾神，顾哥，顾然然，又一新名字。
吃完早饭，郑正突然拉着顾然往外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车子驶出市区，在一片雪原停下。郑正从后备箱拿出个保温桶：“冻梨和冻柿子，攻略说北方人冬天都吃这个。”
顾然捏起个冻梨，冰得指尖发麻。郑正突然伸手捂住他的手：“慢点吃，别冰着牙。”
温热的掌心包裹着他的手，顾然能清晰感受到对方的体温。
他抬头，正好对上郑正含笑的眼睛，阳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暖得惊人。
“对了，”郑正突然开口，从口袋里掏出个小盒子，“给你带的纪念品。”
打开盒子，里面是个小小的柚木雕刻，正是片枫叶形状。
顾然捏着木牌，指尖微微发颤。郑正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容县老木匠做的，听说你喜欢枫叶……”
“喜欢。”顾然打断他，把木牌紧紧攥在手里。
郑正眼睛一亮，突然凑近：“那……晚上去看冰雪大世界的烟花？听说零点有特别场。”
顾然看着他眼里的期待，点了点头：“好。”
夜幕降临时，冰雪大世界灯火辉煌。郑正拉着顾然的手穿梭在冰雕之间，像个兴奋的孩子。路过冰糖葫芦摊时，他突然停下脚步：“要吃吗？山楂的还是草莓的？”
“山楂的。”顾然刚说完，郑正已经跑了过去。
看着他举着两串冰糖葫芦跑回来的样子，顾然突然觉得，这个冬天好像比想象中要温暖得多。
零点的烟花在夜空绽放时，郑正突然转身，在漫天烟火下看着他：“顾然，那首山歌还没唱完……”
顾然没说话，只是悄悄握紧了他的手。烟花在他们头顶炸开，郑正的声音温柔又坚定：“连就连，我俩结交定百年。哪个九十七岁死，奈何桥上等三年。”
烟火照亮了郑正的眼睛，里面映着漫天璀璨，也映着他的身影。顾然感觉心脏在胸腔里剧烈跳动，却只是笑着说：“唱得不错，导游考核能过了。”
郑正愣了愣，随即大笑起来，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
回去的路上，郑正的手一直没松开。顾然看着两人交握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皮肤传来，暖得人心头发烫。
回到民宿时，壁炉的火还没灭。郑正刚关上门，突然转身把顾然按在门板上。温热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的眼神带着野性的炽热，却又小心翼翼。
“顾然，”郑正的声音有些沙哑，“我……”
顾然没让他说完，微微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手瞧瞧抚上郑正的眼睛。把对方的视线遮的严严实实。
郑正张开眼，就是一片漆黑。
顾然手心痒痒的，像被小刷子轻轻扫过一样。
郑正属于纯正广西长相，浓眉大眼。值得一提的是，一般来说，广西属于南方，所以鼻梁一般比较矮，偏扁平一些。
但是郑正的鼻梁保留了广西人的优点的同时，虽然不是浓眉大眼搭配高挺鼻梁的欧式长相，但也是浓眉大眼小翘鼻长相了。
顾然单手把盒子打开以后。
移开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