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精神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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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沈长初把邮件内容发在群里的时候，林知途正在和郭仲友他们道别，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电梯里，林知途看着那条成功的消息，心里乐开了花。
这次投标成功了，那分公司接下来的路都会好走很多，想要发展壮大，也仅仅是时间的问题了。
不知道到时候提成会有多少，如果提成管够的话，那干完这一单就跑路了。
林知途美滋滋地想着，走出电梯转过拐角，意外地发现沈长初正站在房间的门口。
沈长初双手交叠放在胸前，倚在门框上，一双长腿随意地伸展着，显得他的身材比例尤为好。
走廊声控灯的灯光是黄色的，或许是刚才有人经过，这会儿是亮的，映在沈长初的脸上，明暗交替，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沈总，有什么事吗？”林知途走过去，客气地问道。
只有他住在这一层，其他同事都在另外的楼层，沈长初来，肯定是找他的了。
沈长初见他来了，微微低了头，“你还在生气吗？”
“生气？沈总，我有什么好生气的？您刚发出来的消息，简直让我开心得想放鞭炮庆祝呢，怎么会生气呢？”林知途觉得莫名其妙的，沈长初这语气，活像情侣之间闹矛盾了，其中一方软了姿态找另一方道歉。
“我今天早上，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就让你代替万顷光的位置，你不生气？”
“沈总，您是我的老板，您吩咐我做事，那是天经地义的，何来生气一说呢？”林知途职业性地对着沈长初微笑。
“真的没生气吗？”
“沈总，我真没生气，能够为公司出力，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您为什么会觉得我会生气？而且我就算生气，这也只是我个人的情绪问题，跟您没关系的沈总。”林知途觉得沈长初像是听不懂人话，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本来就没什么好生气的，既然顺利完成了任务，促成了生意的完成，自己在众人面前留下了个好印象，还有提成，何乐而不为？
“你想知道，我为什么会让你这样做吗？”沈长初忽地冒出了一句话。
“沈总，您说，我听着呢。”
“昨天晚上我得到消息，螺旋系统公司内部有人违约，将他们的技术专利泄露给了对家公司，他们正为这件事焦头烂额，暂时管不了其他事情，所以高层临时决定取消竞标。”沈长初看着他的眼睛，像是在邀功。
“沈总，您的意思是，无论最后谁上去了，最后都会成功，因为最强劲的对手已经没了，是吗？所以您是想提醒我，我的作用仅仅是工具人吗？”林知途不知道他说这段话到底想表达什么，直接冷下脸来。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别误会了林知途。我之前跟你说过，优秀的人，应该得到更多的机会。”沈长初认真地道：“除了螺旋系统，还有很多国外实力很强的公司与我们一起竞争，虽然他们的实力可能会比我们稍差，但在基因测序仪方面，我们未必就能打动甲方选择我们，如果没有你的临时救场，或许我们根本不会成功。”
“所以，您到底想表达什么？”
“我的意思就是，我知道你刚回来没多久，前几日又有那样不堪入耳的留言传出来，很多人对你还有偏见。而这次机会，让你展示了自己的能力，也让你能够迅速在公司站稳，那些毫无根据的流言蜚语，自然也会消退。”
“谢谢你啊沈总，可我只是一个暑假工，干完两个多月就走，可能留言刚出来的时候我很在意，可是现在我根本不在意这些东西，我只想把我自己的本职工作做好就行了。下次如果有这么好的机会，还是请您多让给其他同事吧，毕竟他们要在这里待很久。”林知途退后了一步，给沈长初鞠了一个躬：
“不过您放心，只要是您给我的任务，我都会很认真地去完成的。今天谢谢您了，沈总。”
“你还不懂吗林知途？我……”沈长初的语气克制又隐忍，最终还是没有把话说清楚。
林知途直起腰来的时候，他已经把脸转到了另一边，声控灯又暗下去了，林知途看不清他的表情，也看不见他右眼落下的泪。
“沈总，您怎么了？”
没有人再经过，有没有人发出很大的声音，灯光就这样一直暗着，沈长初也就这样沉默着。
等不到沈长初的回答，林知途用房卡打开了门，“抱歉沈总，现在已经有点儿晚了，我得回去洗澡睡觉了，您慢走不送。”
“好。”
*
林知途洗完澡，在床上躺了一个小时也没睡着。
他打开手机看了看，已经十一点半了，可自己半点睡意都没有，脑子里想的都是和沈长初刚才的对话。
什么叫做“你还不懂吗林知途”？他真的一点都不懂，万顷光的话他也不懂。
重生回来，怎么一个两个的都那么奇怪，像是有什么事情瞒着他似的？
横竖睡不着，他起身正要到阳台去吹吹风，乔云给他私发了一条信息。
“林特助，早上你不是问为什么不能在沈总面前提起前董事长吗？你想知道吗？”
林知途发了一个耳朵过去。
乔云很快就回了：“事先说明哈，这事只有你知我知，你别跟别人说，也别在沈总面前提，不然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林知途又发了一个“守口如瓶”的表情包过去，表明自己不会乱说出去。
过了好几分钟，乔云才把两段话发了过来，林知途仔细地阅读着。
“你应该知道吧，斯林集团是沈总和林董事长一起创办的，后来沈总去留学了六年，期间都是林董事长在坐镇。我们这些老员工，都对林董事长比较熟悉，也跟着他干了那么多年了，自然也更服他。”
“但意外就是这么意外，沈总刚回来，当天晚上林董事长就出事了，这事当时还闹得沸沸扬扬，好多媒体都报道了，都觉得是对家搞商战杀人了。查了很久，最后才查到凶手，可惜凶手是个有精神病的，有反社会人格，偷偷跑出精神病院来，装成个乞丐对林董事长下手了，最后也只是把他抓回精神病院严加看管。”
精神病？乞丐？林知途试着回想了一下，可完全没有这样的记忆。但令他意外的是，这次他试图想起死的时候的记忆，却一切正常，完全没有半点不舒服，头也不痛了。
可就还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林知途才放下手机一会儿，乔云又发了几段话过来，叮咚的几声拉回了林知途的思绪。
“沈总接管公司没多久，公司内部就谣言四起，你是不知道当时那些谣言多离谱！有说林董事长私下生活不检点，睡了大佬的相好被大佬报复的；有说林董事长做生意的时候触碰到了□□的利益，所以被偷偷灭口了；还有的说他有抑郁症自杀，只是传出来对他名声不太好就随便扯了一个借口；更离谱的是什么？有人说他好赌，输光了财产，连工资都发不起了，被债主追杀！各种各样离谱的谣言都有，反正当时在大家嘴里林董事长就不是个好人，而是一个坏人！”
“我们这些老员工当然看不得别人这样抹黑林董事长了，反驳了几句居然还被霸凌孤立了！那些人口口声声说自己造的谣是对的，可实质性的证据一个都拿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家派来的卧底，坏话说尽！”
“当时舆论太大了，上了多家新闻，我们公司的股份一直跌，好多员工都因此离开了。好在沈总一直没放弃，前后奔走，最后联合警方发了一个声明，这些谣言才逐渐下去了，可公司内部还是有很多人在乱传谣言。沈总为了维护林董事长的名声，直接把那些造谣传谣的人解雇了，还一个一个告了！那时候公司换了一大批人，后面来的不太知情，自然也不说了，但不在公司提起前董事长，特别是在沈总面前，也就渐渐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吗？林知途很惊讶。可是他重生之后不久，想要在网上搜一下有关自己的新闻报道，却完全没有搜到啊，像是上辈子的自己完全不存在似的。
“乔前辈，为什么我在网上完全没搜到这件事？”
乔云过了大约五分钟才再次回了他的消息：
“沈总告了那些造谣的人之后，又告了那些造谣的媒体，所以很多相关报道都删除了，至于其他的，应该也是沈总让删的，所以才搜不到。这样才好啊！沈总这些年一直以林董事长的身份做公益，为的就是维持林董事长良好的企业家形象。”
“沈总是真的把林董事长当作挚友了，不然也做不出那些事情来。林特助，我猜沈总把你招进来，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你的名字或者是你和林董事长有点像？如果真是这样，你也不要太在意，沈总是个重情重义的，我早上在你身上，竟也看得到林董事长的影子。无论怎样，来了就好好干吧，公司肯定不会亏待你的！”
林知途看了那两段话很久，才慢慢地回复了乔云。
“谢谢您乔前辈，我知道了，我会努力干的，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精神病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