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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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方便自己亲自出面，陆窈深思熟虑，吩咐侍女送几瓶丹药到谢如尘的竹居。
他没有灵根，不能修炼，但这些蕴含着深厚灵气的丹药，也许能够帮助谢如尘更好地滋养□□。根据自己穿书前看过的许多灵气复苏小说，灵气不管对什么物种而言，都是有益无害的东西。
包括她穿书所在的这个世界，第一宗门归一宗就坐落在整片大陆灵气最充足的地方，据她母亲慈蕊尊者所说，归一宗下是九十九条灵脉。
他们春华宫，独占二十八条。
越靠近核心的弟子们所能接触到的灵脉灵气就越浓郁精纯，因此，内门三宫四峰，众人趋之若鹜。
谢如尘作为外门弟子，所在的竹居灵脉灵气稀薄，弟子们修炼难免抢夺灵气，谢如尘无灵根也无修为，只能通过平日帮忙打杂来让自己拥有更多的资源。
退一万步说，即便他将这几瓶丹药拿去做交易，也算缓解了他当下在宗门的困境。
陆窈随谢如尘处置这几瓶丹药，她只想看一看自己对谢如尘这个赠送行为，会对剧情产生怎样的影响。
他目前是她唯一确定能使剧情产生变数的人。
侍女按照陆窈的吩咐，带人前往谢如尘所在的竹居。
陆窈看向窗外，深蓝色的天空上，月华明朗如水，浓郁的灵气包裹着春华宫所在的山峰，让整座宫殿美轮美奂。
她双腿盘坐在榻上，呼吸间，气息顺着体内的经脉游走，她“看见”自己身体内部那颗散发着金黄色光芒的能量体——她的金丹。
唔，她的修为是实打实的金丹修者没错，但根据陆窈这八十年的修道经验，她的金丹显然是靠外力堆上去的，并不够凝实，光芒较正常修炼的金丹也弱些。
陆窈抿唇，挥手打出一道术法在前方的银色柱子上，只留下一道浅淡的痕迹。
这银柱是慈蕊尊者特地命人打造，用以满足陆窈对修炼的要求：她希望自己的寝殿内有随时可以衡量自己修为的攻击测试柱。
毕竟，她这副身体天赋平平，但角色的野心不止于此。
陆窈，一个穿书之前只是社畜的普通人，突然拿了野心勃勃的炮灰剧本，于情于理，她都要搞懂这背后的逻辑。
剧本需要她走炮灰反派剧情，按照剧情，她应该在若叶山雁回道上就逼迫天道之子孟疏然成为自己的狗，然后和对方展开一系列虐身虐心羞辱环节，之后被对方和真正的反派联手，将自己一剑穿心。
至此，她这个角色就算完成自己的使命，杀青over。
但……不知是什么缘故，可能是受到她觉醒的影响，亦或是出现原剧情中没有被提及的“谢如尘”这个名字的影响，总之，剧情发生了偏差。
她没有按照原剧情走向自己必死的结局。就好像一个本该正常驶向终点的列车行驶中被改变了正在走的铁轨，虽然驶往方向基本依旧是终点站，但比起之前那个短到一目了然终点的轨道，她现在行驶的轨道在行驶中的方向和时长都是未知的。
它可能还是通往终点站，但随着行驶中铁轨的多次变动，谁又知道它最终驶向的地方是哪里呢？
终点站未必是她的终点站。
陆窈决定多努力挣扎一下，也许每次变动的铁轨就是改变她必死结局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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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华宫的侍女带着人来到外门弟子所在的竹居。
侍女秀眉蹙起，眼神中带了点嫌弃，外门灵气实在稀薄，怪不得真人让她送丹药来给这个叫谢如尘的外门弟子。
凭这里的灵气，何时才能筑基？
哦，她忘了这个叫谢如尘的弟子没有灵根，倒是可惜了她们真人的一番好意，但真人既叫她送丹药过来，用意她能够理解。
真人不久前刚借这弟子踩了那个胆敢驳真人意的孟疏然一脚，现下宗内谁人不知幽玄峰的怨气和这个叫谢如尘弟子的经历？
春华宫是看不上谢如尘，但幽玄峰弟子百般欺辱这谢如尘，岂不是明着对真人不满？
怨不得真人要过来给这谢如尘撑一下腰。
尽管这姓谢的万人嫌在她们眼中，也只有用来踩孟疏然这点价值了。
但……真人喜欢嘛，真人喜欢，就是对的。
侍女高傲着脸，素手一挥，身后和她一同前来的修士三两下就将竹居所处的各种整人禁制挥除，里面不要说毒蛇毒虫，连蚂蚁都灰飞烟灭。
侍女满意地弯起嘴角，一行人大致将竹屋用术法恢复修缮了一下，随后她将陆窈要她送来的几瓶丹药放在桌子上，并留下一块留音石。
里面只有陆窈的一句话——归一宗不留废物。
女修的声音充满了傲然和高高在上，隔着距离，谢如尘都仿佛能透过这块留音石，看见金丹真人目无下尘的高傲模样。
大小姐嚣张跋扈，一如既往。
废物……
回到竹屋意外发现竹屋有些异样的谢如尘此时站在桌旁，听着来自春华宫金丹真人陆窈大小姐的传话，想起十二岁那年的缘分，一颗气泡“啪”地从心头破灭。
他回来时，送东西的人已经离开了。
但他仍然能从面前的五瓶丹药瓶上，感受到来自天龙人修二代的高高在上。
他谢如尘，只是春华宫和幽玄峰两位真人斗法的小小牺牲者。又或者，连牺牲者也称不上。
青年苍白昳丽的脸上满是冷色。
他想，上一次是《混元诀》，这一次，是什么呢？是像幽玄峰弟子那样的毒雾瘴气，亦或是服用了就会让人灵力尽失、经脉尽断的丹药？
都不是。
触碰到瓶身那一刻，他敏锐的感知告诉他，是灵气。
是他一直吸取、梦寐以求的灵气。
拔开瓶塞，丹气顺着瓶口缓缓上升，整个竹屋都因此充斥着灵气的能量，和一股清淡的丹香。
谢如尘注意到，窗外的世界并未受到屋内灵气影响，依旧是灵气可怜到稀薄的模样。
发生异样的，只有屋内。
他环顾了屋里，脑海中按照在器法峰长老所学的阵法样式搜寻，却未找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随后，他拿起桌上放着的留音石，摩挲了片刻。
原来这聚灵法阵竟藏在这留音石里。
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他喉头滚动了一下，重复了那句话，“归一宗……不留废物？”
他倒出瓶内丹药，丹药很快在他的吸取下丧失了光泽、香气和灵力。
青年将剩下几瓶丹药收好，靠坐在窗边，窗外月亮高悬，月色如水照满竹屋前的空地和竹林。
微风吹得竹林竹叶沙沙作响。
谢如尘浅棕色的眼眸仿佛也盛满了月色，思考，陆窈她……究竟想要做什么呢？
与此同时，谢如尘感觉自己吸收完丹药的灵力后，身体仿佛进入了某个临界点一样，在发生一种微妙的变化。
他或许要在归一宗再待些时日了。
他还有事情没有完成。
……
春华宫送丹药给谢如尘一事自是瞒不过他人，次日一早便传遍了归一宗上下。
“那聚灵丹不要送我啊，送谢如尘岂不是暴殄天物！”
“岂可修，谢如尘连灵根都没有，聚灵丹给他实在是浪费啊。”
“这小子究竟是哪里得了陆真人青眼……”他也想学学，孟疏然当不了，当个谢如尘也行……呸，这还是算了。
他们可没人想当这个万人嫌。
众所周知，修仙，要么靠父母家族，要么靠宗门拜师，要么靠天赋资质。谢如尘哪点都不沾，这么多年能留在归一宗他们也是开了眼。
“嘿，你还没听说？谢如尘可是婴儿时候就在咱们归一宗，待了八十年还是青春模样，这般能力只有金丹真人能做到。”
“我等若是青春不再后得成金丹，现于他人前的，也只有青春不再容颜老去。”
“又不是人人都有驻颜丹。”
“宗门能留他至今，哪怕发生陆真人和孟真人这般事情，都没有将谢如尘逐出宗门，这谢如尘身上许是不同寻常。”
“你几人怕不是新入门没多久的？不知宗门弟子私下都叫他野畜、妖物么？”
“吓？他果真是妖？”
最后说话这人得到他人一圈白眼，方知自己说错了话。
只见其他人冷笑道：“我归一宗作为第一宗门，谁不知有大乘期大能坐阵归一宗，渡劫、炼虚大能更是有好几位，若谢如尘真是妖，你以为他能留至今天？”
修者，以除魔卫道为己任，当然，妖也在灭除范围内。
有些大妖造成的危害，归一宗弟子也是有所耳闻，厉害的大妖，连一整座城池都能占下。
“说他是妖，就和说他是魔一样稀奇荒诞。”
他作为核心弟子，可是听说了一些内幕，长老们说过，这谢如尘不过就是在归一宗待得久了，长期受灵气浸染，体质发生了变化，远比一般的凡人要长寿。至于长相，也许跟宗门一直留他在归一宗有关，又或是同样受灵气影响。
但不管他身上有何秘密，都不是他们需要操心窥探的，连归一宗众长老都盯着这事，他们自是不必自扰。
况且，这种情况，对比宗内天之骄子、天之骄女的孟真人和陆真人，又有什么稀奇呢？
然而，更稀奇的事情发生了。
春华宫宣布，要为陆真人选道侣。
一时间，整个归一宗都沸腾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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