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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第三十六章 ...

  •   宾利刚拐进别墅区,萧停川就开始捣鼓车载后视镜,发胶喷得像不要钱。

      “我妈特意炖了燕窝,说给你补补脑子,”他对着镜子扯衣领,“待会儿嘴甜点,她老人家就吃你这套清冷学霸范儿。”

      江云归瞥了眼他发胶固定的刘海,嘴角抽了抽:“你刚才说阿姨喜欢安静,现在又让我嘴甜?”

      “这叫随机应变。”萧停川突然从后座拎出个礼盒,包装上印着“百年老字号”,“给我妈买的龙井,说是你挑的,保准她乐开花。”

      别墅的铁艺大门自动打开时,江云归看见庭院里的石榴树抽出新叶,树下站着个穿旗袍的女人,正是唐嫣然。

      她手里端着个白瓷杯,看见车就挥了挥手,旗袍开衩处露出的银镯子在阳光下晃眼。

      “小云归可算来了!”唐嫣然迎上来,拉着他的手就往屋里走,完全无视身后拎礼盒的萧停川,“阿姨给你炖了银耳莲子羹,知道你胃不好,特意少放了糖。”

      萧停川在后面翻了个白眼:“妈,我才是你亲儿子。”

      客厅的水晶灯吊着流苏,茶几上摆着盘海棠糕,糖霜撒得像雪。

      江云归刚坐下,唐嫣然就把羹碗往他面前推,瓷勺柄上刻着个小小的“川”字。

      “这勺是停川小时候用的,”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你看这字,还是他爹当年刻的。”

      萧停川突然咳嗽一声,往江云归碗里舀了勺羹:“妈,人家是客人,别查户口似的。”

      “我乐意。”唐嫣然拍开他的手,从相册里抽出张照片,“你看这张,停川三岁时偷喝酱油,被我追得绕着石榴树跑,跟个小疯子似的。”

      照片里的小男孩光着脚丫,手里攥着个酱油瓶,背景里的石榴树还没现在一半高。

      江云归的指尖划过照片边缘,突然想起高中时萧停川翻墙出去给橘子买罐头,也是这副野路子模样。

      “阿姨,”他突然开口,声音放得很轻,“谢谢您炖的羹。”

      唐嫣然眼睛一亮,又往他碗里添了块莲子:“喜欢就多吃点,以后常来。停川这孩子粗心,上次你住院,他煮的粥能咸死个人。”

      萧停川在旁边拆龙井礼盒,闻言踹了踹江云归的椅子。

      “别听她的,我煮的面明明拿过宿舍评比第一。”

      “是倒数第一吧。”

      江云归淡淡回了句,嘴角却悄悄扬起。

      晚饭时,唐嫣然非要让江云归尝尝她新学的松鼠鳜鱼,鱼刺挑得干干净净。

      “知道你们当警察的忙,”她给江云归夹菜,“下次出警注意安全,别学停川,上次追嫌疑人摔了个狗吃屎,回来还嘴硬说自己跳得帅。”

      萧停川正喝汤,闻言差点喷出来:“妈!能不能给我留点面子?”

      江云归低头抿着汤,热气模糊了眼睛,突然觉得这场景很熟悉。

      像高中时去萧停川家蹭饭,唐嫣然也是这样,把红烧肉往他碗里堆,说“长身体呢多吃点”。

      饭后唐嫣然拉着江云归看萧停川的糗事相册,从尿床的婴儿照到大学时醉酒的丑态,每一张都标注着日期。

      翻到最后一页,是张两人的合照:

      高三毕业那天,江云归穿着白衬衫,萧停川勾着他的肩,背景里的香樟树影落在两人发梢。

      “这张我偷偷存的,”唐嫣然的声音软下来,“那时候就觉得你俩站一起,像幅画。”

      江云归的耳尖突然发烫,萧停川在后面咳得惊天动地,手里的茶杯差点捏碎。

      离开时,唐嫣然往江云归包里塞了袋海棠糕,又把那把刻着“川”字的勺子塞给他:“下次来吃饭,阿姨给你做油焖大虾。”

      车开出别墅区,萧停川突然把车窗降下,晚风吹得他发胶乱了型。“我妈说,”他摸着后脑勺,“让你有空常……”

      萧停川顿了一下。

      “让你有空常来,最好住下来。”萧停川突然凑近,呼吸扫过江云归耳廓,带着点戏谑的痒,“她说家里客房空着,比你那破出租屋亮堂十倍,还能天天给你炖燕窝。”

      “前提是,得看住我别再闯祸。”

      江云归把脸转向窗外,别墅区的路灯在后视镜里连成串暖黄的星。

      “阿姨就是客气。”他指尖捏着那把刻着“川”字的勺子,瓷面冰凉,却比宾利的真皮座椅更让人踏实。

      “客气?”萧停川突然猛打方向盘,车在路边急刹,吓得江云归攥紧了安全带。

      “我妈给你塞的海棠糕,是托人从临江老街买的,那家店每周只开一天,排队能绕三圈。”他掰着手指头数,“还有那把勺子,她宝贝得跟什么似的,我小时候想偷来挖蜂蜜,被她追着打了三条街。”

      江云归挑眉:“所以?”

      “所以啊——”萧停川突然俯身,手肘撑在他椅背上,银手链在昏暗的车厢里晃出细碎的光,“我妈这是把你当自家人了。”

      半晌,萧停川又补充道:“哦不对,是儿媳妇。”

      车窗外的海棠树影扑进来,落在萧停川发梢,像高中时他翻墙逃课被抓,头发上沾的香樟叶。

      江云归突然想起唐嫣然翻到合照时说的话,耳尖又开始发烫。

      “开车。”他推了推萧停川的肩膀,力道轻得像羽毛。

      萧停川却纹丝不动,反而变本加厉地往他这边靠。

      “急什么?反正回去也没案子。要不咱去兜兜风?我知道个山顶,能看见整个临江市的灯,比你办公室的监控屏幕好看一百倍。”

      “不去。”江云归别过脸,却没再推他。

      “不去?”萧停川突然笑出声,伸手在他口袋里摸出那袋海棠糕,拆开一块塞进自己嘴里,糖霜沾在嘴角,“那我可自己吃了啊,这可是我妈特意给未来儿媳妇的。”

      “闭嘴。”江云归一把抢过糕点袋,指尖不小心蹭过他嘴角的糖霜,像触到团融化的雪。

      萧停川的呼吸猛地顿住,车厢里的空气突然变得黏稠。

      他盯着江云归泛红的指尖,突然伸手抓住,往自己嘴边带:“甜的。”

      江云归猛地抽回手,指腹还沾着点糖霜的黏腻。

      萧停川却顺势握住他的手腕,往副驾这边拽了拽。

      “走了,带你看我家新装修的客房,比你那出租屋的卧室大个三四倍。”

      车刚拐进萧停川自己的别墅园区,江云归就看见庭院里停着辆眼熟的复古摩托,银灰色车身擦得锃亮,车把上系着条红绸带。

      正是唐嫣然说的那辆。

      “刚改好的,”萧停川熄火时吹了声口哨,“给你试试?保证比宾利带劲。”

      江云归没理他,径直往屋里走,玄关的感应灯应声亮起,暖黄的光漫过一地的鞋。

      左边是他常穿的黑色马丁靴,右边是萧停川的限量款球鞋,摆得整整齐齐,像对多年的老搭档。

      “客房在二楼,”萧停川从后面追上来,突然伸手揽住他的腰,下巴搁在发顶,“我特意让设计师按你办公室的风格装的,书架够大,能放下你那堆破案笔记。”

      二楼走廊的墙上挂着幅放大的照片,是高中时两人在天台的合照,萧停川正偷偷往江云归头发上别粉色发夹,背景的烟花亮得像白昼。

      江云归的指尖划过照片边缘,突然被萧停川拽进旁边的房间。

      “铛铛铛——”萧停川掀开床上的防尘布,露出套深灰色的毛衣,袖口绣着颗银色星星,针脚歪歪扭扭,一看就是唐嫣然的手笔,“我妈织了三个月,说比商场买的暖和。”

      江云归拿起毛衣往身上比了比,长度刚好盖过臀部,袖口的星星蹭过手背,像有电流窜过。

      “阿姨费心了。”

      “她还说,”萧停川突然从衣柜里翻出套同款黑色毛衣,往自己身上一套,对着镜子挑眉,“这叫情侣款,以后出警能穿,居家也能穿,划算。”

      江云归白了他一眼,转身要走,却被萧停川按在衣柜门上。

      少年的呼吸带着海棠糕的甜香,鼻尖几乎蹭到他的锁骨。

      “急什么?客房隔壁就是我卧室,半夜渴了喊一声就行,比你自己下楼找水方便。”

      “萧停川。”

      江云归的声音冷下来,指尖抵在他胸口,却没用力推开。

      “嗯?”萧停川笑得像只偷腥的猫,突然低头在他耳后咬了口,“反正你那破出租屋也该换了,搬过来住,我付房租。”

      “用我这人抵,行不行?”

      楼下的门铃突然响了,萧停川骂了句“扫兴”,转身去开门时,江云归瞥见他衣柜里的警服。

      袖口别着枚星星胸针,正是当年自己送的毕业礼物,边角磨得发亮。

      “送夜宵的,”萧停川拎着个保温桶上来,里面是唐嫣然刚炖的燕窝,“我妈说你胃不好,睡前得喝点热的。”

      江云归坐在床边喝汤时,萧停川就坐在旁边的地毯上,顺着趴在床上摆弄着那辆复古摩托的模型,嘴里念念有词。

      “明天带你去兜风,沿滨江路开一圈,让他们看看,我对象比他们的车都帅。”

      “谁是你对象。”江云归把空碗放在床头柜,指尖碰倒了个相框。

      里面是张拍立得,他在医院病床上睡着,萧停川正偷偷往他头发上别星星发卡,背景的监护仪还在滴滴作响。

      “你啊。”萧停川说得理直气壮,突然爬起来往他身边凑,“从高中分开那次就算了,怎么,想耍赖?”

      “行,你不是我对象。”

      江云归有些错愕,失望地低下头,捣鼓着毛衣。

      “你是我媳妇儿。”

      江云归没说话,只是把毛衣穿好。

      窗外的月光淌进来,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那年跨年夜的烟花碎屑。

      “对了,”萧停川突然想起什么,从抽屉里摸出个东西塞进他手里,“给你的,上次在断云崖弄丢的钢笔,我让人找回来了。”

      钢笔的笔帽上还刻着“云归”二字,笔尖的墨水早就干了,却比任何证物都让人安心。

      江云归捏着钢笔的指腹微微用力,笔帽上的“云归”二字硌着掌心,像块被岁月焐热的玉。

      他转头时,正撞见萧停川凑过来的脸,少年的睫毛在月光下投出浅影,像停在眼睑上的蝶。

      “钢笔尖没坏,”萧停川的指尖划过笔尖的细缝,声音放得很轻,“上次在断云崖找了三天,差点被姜卿辞那玩意儿笑成傻子。”

      江云归突然把钢笔往他怀里一塞,转身就往床边挪,却被拽着手腕带倒在被褥里。

      萧停川的体重压上来时,带着点薄荷沐浴露的清爽,混着海棠糕的甜香,像把高中时的夏天揉进了怀里。

      “跑什么?”萧停川的鼻尖蹭过他的喉结,惹得江云归缩了缩脖子,“当年吻我的勇气呢?”

      “那是意外。”江云归的耳尖红得发烫,伸手去推他的肩膀,指尖却勾住了对方毛衣的线头。

      正是唐嫣然绣的那颗星星,针脚粗糙得像故意留下的记号。

      萧停川突然低笑出声,翻身躺在旁边,胳膊还圈着他的腰不放:“客房的床够大,挤挤睡呗。”

      江云归没说话,只是往他怀里缩了缩。

      窗外的月光漫过地毯,把那辆摩托模型照得发亮,像高中时两人偷偷藏在操场角落的自行车,车筐里总放着两罐冰镇可乐。

      “明天去买个鱼缸吧,”萧停川的下巴搁在他发顶,声音闷闷的,“你办公室那两条金鱼,总不能一直让姜卿辞帮着喂。”

      “不用。”江云归的指尖在他胸口画圈,“它们命硬,饿不死。”

      “那买只猫?”萧停川突然坐起来,眼睛在黑暗里亮得像星,“跟橘子长得一样的橘猫,你负责喂粮,我负责铲屎,公平。”

      江云归想起那只被萧停川养得胖成球的橘子,突然笑了:“你会铲屎?上次给橘子换猫砂,差点把猫砂盆掀了。”

      “那是意外!”萧停川伸手去挠他的痒,指尖划过腰侧时,江云归像被烫到似的瑟缩,笑声闷在被褥里,像被捂住的铃铛。

      闹够了之后,两人并排躺着喘气,月光在彼此交握的手上流淌。

      萧停川的指尖突然在他掌心写起字,一笔一划,像在刻什么承诺。

      “写什么?”江云归的声音带着笑后的沙哑。

      “没什么。”萧停川翻身关灯,黑暗里传来他带笑的声音,“就是觉得,比看卷宗顺眼多了。”

      窗帘没拉严,漏进的月光刚好照在床头柜的相框上。

      医院病床上的自己睡得安稳,萧停川正往他头发上别星星发卡,监护仪的波纹在照片边缘泛着浅蓝,像条温柔的河。

      江云归往萧停川怀里钻了钻,鼻尖抵着对方的锁骨,能清晰地数着那处浅浅的疤痕。

      应该是分开的时候他做任务留下的。

      “萧停川,”他突然开口,声音轻得像叹息,“毛衣挺暖和的。”

      萧停川的手臂收得更紧,带着点得逞的笑意。

      “那是,我妈说织的时候特意多加了羊毛,能扛住临江的冬天。”

      黑暗里,谁都没再说话。只有彼此的呼吸声缠绕着,混着窗外的风声,像首没谱的歌。

      江云归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对方毛衣上的星星绣线,突然觉得,那些藏在卷宗里的血与恨,那些埋在岁月里的疼与憾,好像都被这暖融融的夜,轻轻抚平了。

      天快亮时,江云归被窗外的鸟鸣吵醒。

      萧停川还睡得沉,手臂牢牢圈着他的腰,睫毛在眼睑上颤了颤,像在做什么甜梦。

      他低头时,看见对方的唇角还沾着点糖霜的白,忍不住伸手去擦,指尖却被轻轻咬住。

      “醒了?”萧停川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眼里还蒙着层水汽,“再睡会儿,反正今天没案子。”

      萧停川的牙齿松了松,舌尖轻轻舔过他的指尖,惹得江云归猛地缩回手,掌心还留着点温热的湿意。

      晨光从窗帘缝钻进来,在萧停川脸上投下斑驳的影,把他下巴上冒出的胡茬照得清晰。

      江云归的指尖划过那片青色,突然想起高中时萧停川第一次刮胡子,笨拙地把下巴划出血,还是自己用创可贴给他贴的。

      “别闹。”江云归把脸埋进他颈窝,声音闷得像小猫,“唐阿姨说今早要过来一起吃早饭。”

      “让她等着。”萧停川的手钻进他的毛衣下摆,指尖贴着腰线轻轻摩挲,“我对象比早饭重要。”

      “谁是你对象。”江云归的反驳软得像棉花糖,却往他怀里靠得更紧,鼻尖蹭过对方胸口的星星绣线。

      “对,是我媳妇儿。”

      针脚扎得皮肤有点痒,像被春天的风轻轻吹过。

      两人赖到日上三竿才起床,下楼时唐嫣然正坐在客厅织毛衣,看见他们出来就笑:“年轻人就是能睡,燕窝都热第三遍了。”

      餐桌上摆着刚蒸好的汤包,皮薄得能看见里面的汤汁,是江云归高中时最爱吃的那家。

      萧停川伸手去拿,被唐嫣然用筷子敲了手背:“先给小云归夹,没眼力见。”

      “妈,你偏心。”萧停川嘴上抱怨,却乖乖把汤包往江云归碟子里推,还不忘用勺子接住滴下来的汤汁,“小心烫。”

      江云归咬开汤包的瞬间,汤汁溅在嘴角,萧停川的纸巾已经递到面前,指尖故意蹭过他的唇,惹得江云归瞪了他一眼,眼底却漾着笑意。

      饭后唐嫣然要去超市,临走前塞给江云归一把钥匙,黄铜钥匙扣上挂着颗小小的银星星:“这是别墅的备用钥匙,以后想来就来,别跟停川客气。”

      萧停川在旁边起哄:“妈,你这是把我打包送出去了?”

      “送出去才好。”唐嫣然拍了拍江云归的肩,“替我管管他,别总闯祸。”

      门关上的瞬间,萧停川突然从背后抱住他,下巴搁在发顶晃了晃:“听见没?我妈把我托付给你了。”

      江云归把玩着手里的钥匙,星星挂件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是让我管你,不是让我收你。”

      “差不多意思。”萧停川拽着他往庭院走,复古摩托的红绸带在风里飘得像团火,“走,带你兜风去,让整个临江都知道,萧停川的媳妇儿是江云归。”

      江云归被他按在摩托后座,腰被圈得很紧,少年的心跳透过薄薄的毛衣传过来,像高中时两人偷偷骑单车去看日出,车筐里的可乐罐撞出叮叮当当的响。

      “抓紧了。”萧停川的声音混着引擎的轰鸣传来,“掉下去我可不负责捡。”

      江云归的手环上他的腰,指尖陷进对方毛衣的针织纹路里。

      摩托驶出院门时,江云归瞥见门柱上的涂鸦,是萧停川昨晚偷偷画的。

      两个小人骑着摩托,后面的人举着颗星星,旁边写着行小字。

      江云归的专属司机。

      风掀起他的衣角,带着四月的花香扑在脸上。

      江云归把脸埋在萧停川的后背。

      那些藏在卷宗里的沉重,那些跨过年岁的遗憾,都在这暖融融的风里,轻轻散开了。

      前路还长,但身边有他,好像再难的案子,再冷的冬天,都能笑着扛过去。

      ——第二卷·常安春完——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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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已完结,会不定时更新番外,想看什么欢迎评论~ 新文《燃雪》,耽美架空异世界,欢迎各位金主老爷们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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