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实验室 ...
-
次日。
波本出门晨跑回来，远远望见门外停了一辆黑色保时捷356A。近前一看，果然，熟悉的车牌号新宿54み43-68，是琴酒。
黑色立领大衣的银发男人一反常态的没带伏特加，自己坐在驾驶位置上假寐。这会听到脚步声瞬间睁开了眼，深绿色的眼眸凶狠的盯着来人。
“哼。波本。”待看清是来人是波本后，男人冷哼了一声又闭上了眼。
“Gin，你来这里干什么？今天有任务？”波本笑嘻嘻的打探到。
“这不是你能过问的事情。”男人警告的看着他，“你对我的行踪很感兴趣？”说话间，手已经伸进大衣口袋了。
“我可没这个意思。”波本露出略带不满的表情，“我不过是好心问问有没有什么用的上我的地方。不能说就算了。”
波本擦了擦额上的汗。一小时晨跑锻炼后他流了点汗。汗湿的衣服贴着皮肤，粘腻的触感让他皱了皱眉。
要是琴酒不说就算了。他还想回去洗个澡，把这身衣服换了。
这个点太阳已经升起，空气闷热，连吹来的风都带着热气。波本转身往屋子里走，听到琴酒冷漠的说了句，“你去看看格拉帕醒了没有。”
那必然是没有的。
波本在心里暗忖，自从他搬来之后，就没见藤野雾早起过几次。hiro一开始还会给她加热早餐，后面就直接分成两拨，晚点的时候单独给她做一份。
景光还没有这么对他过，藤野雾她凭什么啊。降谷零偶尔也愤愤不平，难道这就是性别不同带来的差异吗？
这么想着他还是先问问琴酒，“要是醒了就让她下来？那要是没醒呢？”
琴酒冷哼了一声，满是不耐烦，“没醒就把她叫醒带下来。”他扫视了一眼波本，意味不明的看了眼对方现在的装扮，又改了主意。
“算了。哼，她要是还没醒，你下来找我。”
不知道琴酒为什么改了主意，波本应付了一声就进屋了。
进门后，莱伊站在二楼楼道上喝冰咖啡。见波本进屋后没回自己卧室，而是去了二楼另一侧，意外的挑了挑眉。
波本和莱伊的房间是正对门的，都在二楼西侧方向。东侧的最里面的房间，是属于藤野雾的。
一大早的，波本找藤野雾干嘛？
莱伊默不作声的看波本连续敲了四五次房门，一次比一次大声。那间卧室里始终安静一片，彷佛房间里根本没人。
没人是不可能的。
波本很确定藤野雾昨晚没出门过。
至于早上他出门后。就冲着藤野雾没课的时候，可以直接睡到大中午的作息来看，街边彩票中奖的概率都比“藤野雾今天早起”的概率更高一些。
波本好胜心都被激起，他就不信了今天喊不动藤野雾了。
一时屋内“笃笃笃”的声音没完没了。
楼下苏格兰端着餐盘出来，目光四处打量寻找声源。就看到自家幼驯染苦大仇深的在藤野雾门外敲个不停。
“额，波本，这个时间，格拉帕不会醒的。”苏格兰有些迷惑。波本又不是第一次知道藤野雾的作息，之前也没见他管过啊。
“知道。琴酒在外面，找她的。”波本为自己解释了一句。知道再继续下去也是无用功，波本果断的选择了放弃。
这种麻烦还是让琴酒自己来吧。
一想到等下琴酒亲自来，估计也是这个待遇，波本就满心愉快。当即幸灾乐祸的充当了一次跑腿小弟。
说起来，平常跑腿的活不都是伏特加做的吗？
平常琴酒和伏特加绑定在一块，几乎天天形影不离的。组织里有人传话不敢直接找琴酒，就会先找伏特加转告。
奇怪，今天伏特加怎么不在，而且琴酒居然是自己开车的。
波本在脑子里琢磨，面上没有露出端倪。只是略带遗憾的告诉了琴酒没有把人喊起来的事情。
银发男人以一种“不出所料”的眼光看了他一眼，下车示意波本带路。
这栋住宅先前是朗姆的，他没来过这里，对里面的构造也不熟悉。内部的装潢来看，这栋住宅的花费不会太低。
一想到这栋宅子从朗姆手中转移归属后，朗姆会有多不舍，琴酒面上就多了几分愉悦。
平常不怎么笑的人突然笑起来，其实是有点恐怖的。尤其是琴酒这种因为不常笑，这会笑起来，脸上牵动的肌肉都带着点僵硬的人，恐怖感更是暴增。
至少苏格兰看到这样的琴酒，跟在波本身后上楼时，真情实意的为藤野雾祈祷起来。
孩子，千万不要太勇。活着不好吗？
苏格兰对藤野雾确实挺有好感的。这种好感并非男女之情，而是年长者对年幼者的包容。
苏格兰是个厨子。没有能厨子会拒绝一个无论你煮了什么都会捧场，全部吃完然后疯狂夸夸的人。
苏格兰清楚的知道自己身在一个怎么样的组织。
但对于一个刚成年，平常安安分分上学、学习运动绘画都相当拿手，性格有点小骄傲但不坏的人，他很难产生恶感。
波本原先给琴酒带路，是走在前面的。但上了二楼后，琴酒在楼梯口扫了一眼，直接往东侧方向走，反倒把波本甩在身后。
莱伊还站在楼道里，微微点了点头权当问好，脚下是一动不动的。这栋楼的过道很宽敞，无需避让。
他理了理针织帽下的黑色长发，碧色的眼睛里闪过深思。
如果藤野雾没有对琴酒说过这栋房子里的布局，那只能是琴酒对藤野雾的居住喜好了解得一清二楚，才能这样不需要人带路直奔她的房间。
波本还跟在琴酒身后。不为别的，他想看看琴酒怎么把人叫起来。
琴酒在藤野雾门外站定，看了眼房门两秒，波本在边上补充，“这间就是格拉帕的卧室了。”
男人冷哼了一声，根本没有敲门的想法。左手直接从兜里掏出伯/莱/塔92FS，对着锁眼“砰砰砰”连开三枪，而后一脚踹开了门。
实木的房门就这样打开了。
波本往室内瞄了一眼，无语的嘴角直抽抽。
藤野雾果然还在睡觉。
刚刚的枪声有把人吵醒吗？
有。
但是床上裹成蚕宝宝的人对此什么反应？
她把脑袋往被子里缩了缩，整个人都钻进被子里，竟然继续睡了过去。
“呵~”琴酒溢出一声冷笑。
“啪”的一声，房门重新合上，只留下男人一声冷斥，“滚远点。”
波本摸了摸鼻子，和不远处的莱伊对视了一眼，又互相挪开视线。
莱伊下楼去清洗咖啡杯。苏格兰想到藤野雾等下就会醒，转身去厨房。时间不多，先做个三明治好了。波本想了想，回房间洗澡了。
二楼，藤野雾房间，安静的卧室里突然传出劈里啪啦的东西砸到地板的声音，然后是一阵拳打脚踢的肉搏声。
肉搏声持续了很久。
久到莱伊第四次往咖啡杯里加洗洁精，苏格兰打包好了三明治，波本半湿着头发换了一身衣服下来后，楼上才安静下来。
片刻后，神清气爽的藤野雾出现在一楼，身后跟着面色冷酷的琴酒。
尽管从外表上看不出痕迹，方才的打斗声足以让人知道楼上发生了什么。
谁输谁赢？还是平局？
波本和莱伊面色平静，心里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暗潮涌动。
藤野雾对这些并不知情，被迫早起的起床气在一通发泄下消散的差不多了。只是剧烈运动过后，肚子的饥饿感格外明显，她兴致勃勃直奔厨房，想看苏格兰早上做了什么好吃的。
苏格兰先前以为她急着出门，把三明治装进打包袋里了。藤野雾接过后直接拆开包装先吃为敬，后颈就被拎住了。
藤野雾165cm，琴酒190cm，拎一个藤野雾还是轻轻松松的。
“大哥，你干什么？”藤野雾肘击了两下没打到人，被拎住的地方也不方便她转头咬上一口，只得气呼呼的看着三明治离自己嘴巴越来越远。
“体检，抽血要空腹。”琴酒冷漠得瞥了她一眼，示意苏格兰把三明治拿开。后者看了眼藤野雾，女孩子眼里的杀气都快出来了，捏着袋子死活不松手。反倒是波本看不下去，用了点力气直接抽走了。
藤野雾恨恨的磨牙，然而并没有什么用。最终还是被琴酒拎进保时捷356A里了。
黑色的车子很快离去，住宅里的三个人还在思考藤野雾和体检的关系。什么样的体检，需要组织的Top Kill亲自来接人呢？
如果藤野雾此刻能得知他们所想，肯定会直接回复，“当然是因为体检的地点特殊啊。”
保时捷356A的目的地不是别的地方，正是组织的一处实验室。实验室建在偏僻隐蔽的地方，即使是组织里，知道这个地方的人也不多，能进来的就更少了。
藤野雾先前来的时候，身边陪着的人不是琴酒就是贝尔摩德。这个地方，除了他们两个，朗姆过来都需要经过Boss同意，更别说伏特加了。
车子到地方了。藤野雾熟门熟路的往里走，琴酒默不作声的跟在她身后。天底下的医学实验室是不是都长这样？冰冷，雪白，到处是泛着冷光的金属。
她搓了搓暴露在空气中的双臂，转头问琴酒，“大哥，外套借我用用。这里面的温度不超过十八度吧，快冻死了呦。”
深绿色的眼眸危险的眯起，若换成一般人早就落荒而逃了。藤野雾却当看不到似的，羡慕的盯着琴酒的厚大衣。
“哧。”琴酒懒得和这个怕冷又怕热的小鬼计较，竟真的把外套丢给她。看藤野雾因为大衣披着长了一截在地上苦恼的皱眉，毫不掩饰嘲笑。
“脏了就脏了，别看了，快走。” 琴酒不耐烦的催促。
反正不是自己的衣服，藤野雾也就不心疼了。
过了两道生物特征识别门后，藤野雾正准备推开靠内的门，就听见房间内有男声在骂骂咧咧。
“凭什么雪莉酒一来就单独负责一个项目？一个十三岁的小鬼，懂什么科研？”
“就是就是。”另外一个声音附和到，“一来就空降组长，什么研究都还没拿出来。要我说女生懂什么科研，谁知道她怎么坐上这个位置的。”
然后是一阵猥琐的“嘿嘿嘿”笑声。
藤野雾不适地皱起了眉。她讨厌这种没有依据的谣言和猜测。
组织对人才挑选有一种近乎严苛的标准，有才能的代号成员能获得的报酬也相当丰厚。贝尔摩德出门都是只要条件允许，非高级餐厅不吃，非总统套房不住。这些钱哪里来的？酒厂财务可以拿他锃亮的光头保证，是组织出的，都是组织出的。
干的是卖命的活，没有高昂的报酬谁愿意跟你混？也因为花出去的钱是实打实的，酒厂对每个成员都要求物尽其用。雪莉酒能单独负责一个项目，就是组织对她才能的认可。
里面的污言秽语还在继续。藤野雾默不作声地回身抱住琴酒的腰，一手试探性的摸向他的口袋。很好，没被拒绝。
伯/莱/塔早上开了三枪，没关系，她只要一颗子弹。
藤野雾眯了眯眼，冷漠的推开了门，这一刻，她面上的表情和琴酒如出一辙。
门内聚在一起交谈的两人听到声音回头时，迎接他们的就是从两人中间穿过去的子弹。破空的气流切割了空气，两人耳膜都流下血来，不禁又气又怒。
等见到琴酒时，这份怒气又化作了惧意，颤颤巍巍的一时站不住。
“吵死了，你们的代号是什么？”藤野雾在两人脸上划过，思考着有没有必要再开一枪。
“我们……我们没有代号……”
“呦？我倒是不知道，组织里什么时候没有代号的人也可以对代号成员评头论足起来了？”藤野雾笑了笑，手上的伯/莱/塔在空中转了个圈，“既然你们觉得女性不懂科研，想必也一样觉得女性不懂技术吧？不知道，你们私底下有没有评论过我呢？”
技术、女生、黑发紫眼、加上身边有琴酒跟着，这几个关键词一出，两人彻底跌坐在了地上。“格拉帕？”其中一个小心翼翼地开口。
“呦，原来你们认识我呀。”紫罗兰色虹膜在灯光下显出几分诡异的魔魅，似笑非笑。
“不，不认识！冤枉啊，格拉帕大人，我们哪里敢说您的坏话，啊！”被踹了一脚。
“饶了我……我不该胡说八道的……”另外一个男人抖得快哭出来了，“所以，您能把武器收起来了吗？”
丑态毕露的让人没眼看。藤野雾挪开了眼，撞见一抹栗色。
“这可不是我能决定的，你说是么？雪莉酒？”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实验室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