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的爱》下灯

10、第九章-有女朋友的小狗裴昂

　　“又看入迷了啊？”，沈裴昂调笑道。

　　周岁瑜白了他一眼，埋头吃饭，就听见沈裴昂扔了个炸弹：“周岁瑜，你对我有意思吗？”，周岁瑜一口饭差点喷出来，这么直白吗？！沈裴昂这个罪魁祸首递了张纸给周岁瑜，继续说：“不用这么激动吧，慢点。”

　　周岁瑜接过纸巾，差点呛死，缓了一会儿才回答：“这么直白吗，不是很饿吗？先吃饭吧。”

　　沈裴昂罕见的不惯着，莽撞的追问：“又要躲吗，不直白一点，你就当缩头乌龟了。”

　　“我觉得你能感觉得到，”周岁瑜深呼一口气，“我对你有意思，你能感觉得到。”，周岁瑜觉得自己挺不成熟的，她遇到事情的第一想法是逃避而不是面对，感情也是。她其实做好了和沈裴昂暧昧到底，最后她去北京沈裴昂去英国，两人分道扬镳的准备，如果沈裴昂不提的话。

　　沈裴昂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笑的像只偷腥的猫，凑到周岁瑜面前：“快吃吧，等会儿带你去个地方。”

　　周岁瑜耳根子通红，她又不是傻子，不是猜不到沈裴昂想干嘛…一顿饭吃得周岁瑜心跳加速，肾上腺素飙升，后背都要汗湿了。像是小时候为了让爸爸妈妈来接她回家装病被拆穿的心虚感，又像是等保送名额出的时候那种坐立难安的紧张感，其实还有期待啦…

　　荣华人回国了，作息还是在美国，沈裴昂打电话的时候他正梦见他在打丧尸，梦里接了个电话被引爆炸死了…要是沈裴昂说不出什么真正重要的事，他真会把沈裴昂当成丧尸打。结果对面的好弟弟张口就是要表白，这谁能再睡着，沈裴昂现在就是要南极的企鹅过来给他鼓掌，荣华都能应下来。

　　荣华心甘情愿给沈裴昂干上苦力了，盯着一车又一车的花有点崩溃，阴阳着：“SPA，你小子想和别人谈恋爱是不是为了别人的进货渠道，搞这么多？就我们两个得累死吧。”

　　“快搬吧好哥哥，裴睦今天各种采访啥的挺忙的，说精神与我们同在就行了。这些花你别说我还真是买的，按花店的售价和批发价补过去的，”，沈裴昂搬花的手没停，“今晚上用完的话可以找人分一分明天那我爸公司去，每人送一束，你要不要，我让人给荣叔叔公司也送点？”

　　荣华双手合十，祈求道：“我求求你了弟弟祖宗，我爸不会觉得我懂事了，只会觉得我又没钱了…最近好不容易挽回了点形象。”

　　沈裴昂：“可以，你今晚上给我当司机，一会儿能不能开个低调点的车，我得遵守规则。”

　　荣华看了看自己的便宜弟，又看了看满地的花，再看了一眼自己的骚粉色跑车，气笑了，真气笑了，一脚揣在沈裴昂屁股上。

　　周岁瑜和沈裴昂坐上那辆“低调”的奔驰GT63时，沈裴昂屁股还是疼的，周岁瑜倒是松了口气，终于是她见过的标了。

　　周岁瑜其实蛮好奇沈裴昂会带她去哪的，神神秘秘的，市区已经华灯初上，灯光透过车窗在眼睛上投下一片阴影。周岁瑜其实已经很久没有感受过市区的繁华了，感觉更多的是天还没亮时和晚上的教学楼，也是幸好自己熬出头了。撑着头靠在车窗上，看外面闪过的人满为患的路边摊，熟悉的校园外墙，慢慢的红色的长龙向各个方向散去，他们离开闹市区了。

　　驶离闹市后同行的车辆明显减少，荣华通过后视镜看到后面紧张的像个木头的沈裴昂翻了个白眼，把音响打开了。

　　Where did we go wrong I know we started out alright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我还记得我们最初的美好
　　Where did we go wrong I swear I knew we'd last this time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我发誓我仍初心未改
　　Where did we go wrong oh did you did you change your mind
　　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是你是你变心了吗
　　…

　　刚放没两句，荣华就切了，得，本意是活跃气氛的，结果这歌词针对他…

　　LANY的13，周岁瑜其实听过很多次了，沈裴昂最喜欢的乐队，那天回去后她查了很久车上那首前奏很长又适时响起的歌，然后把这个乐队的歌全部听了很多遍。周岁瑜不知道荣华那些弯弯绕绕的，只是觉得沈裴昂和他这个朋友的品味还真是不一样啊…沈裴昂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了，越临近目的地越紧张，大脑一片空白，手心都透着薄汗，他感受这自己的心跳，心脏快要冲出来了…

　　直到看见那座耸立在树林里的工业碉堡时，周岁瑜才意识到她来到了奶奶报纸上印着的博物馆，那个去年夏天轰动一时的知名企业家沈安顺的私人博物馆。都姓沈，合着沈裴昂比她想象中还贵啊…沈裴昂学的就是建筑设计，那个16岁的设计师该不会就是沈裴昂吧？

　　近距离感受这宏伟的建筑群，才愈发感受到设计师的才华，庄重威严是第一表现，周围的绿意又平添一份活力，周围的小建筑由曲折庭廊连接到中心羌碉，树根一样源源不断地输送活力，周岁瑜确定这就是沈裴昂的风格，大胆的脑洞和传统民居的结合。

　　周岁瑜看的入迷，直到沈裴昂扣住她的手腕往主建筑走，她才回过神，荣华已经不知道跑哪看热闹去了。

　　周岁瑜顺着沈裴昂的力走，还是好奇：“沈裴昂，你当时设计它的时候真的只有16岁吗？”

　　沈裴昂的语气带着一丝贱，臭屁地说：“不是，这个图纸完成的时候我15岁，只是16的时候我爸才修建完成。”

　　“想好好逛逛吗？”

　　说话间进入了羌碉，入目就是满地的花，就连楼梯上都摆满了。墙上挂着些许字画，中心的大展台放着一个瓷瓶，围绕大展台展开了一圈又一圈小展台，摆满了各种瓷器，其中有几个丑的很突出，周岁瑜好奇的问：“这些都是真迹和古董吗？为什么有几个瓶子很…特别，叔叔的收藏品还挺别致。”

　　沈裴昂双手环臂，说的还怪委婉，开口解释道：“我们家正经生意，一层就几十个古董的话，我爸就得进去了，这儿还得充公。就中间那个吧好像是唐朝的，和最外面那两圈外公的藏品是真的，那几个丑的是我四岁的时候做的。”

　　“字画的话应该算是真迹，不过不是什么颜真卿王羲之之类的真迹，有些是我外公和舅舅舅妈写写画画的，有些是老沈在鬼画桃符。你看那幅马，应该是我六岁的时候外公教我画的，画的还行吧。现在只开放了那几座专门展木雕、陶瓷和蜀绣的楼，这一片还没对外开放，所以放的都是些家里人的东西，很家常。”，还搁地下一层放了一面墙的白酒呢。

　　看出了周岁瑜的好奇，沈裴昂就一个一个，一层一层的给她介绍。顺着鲜花楼梯往上走，第二层入目就是绕着墙壁画了一周的壁画，带给人的冲击太大了，整个人像是置身于壁画中。
　　“这个壁画老沈专门去敦煌请了不少老师傅，画了快一年才竣工。不过真要看壁画还是得去敦煌和山西才行，我们以后去。”，四周摆着古乐器，中间的展台摆着一些石雕，一看就有历史的厚重感。

　　二楼到三楼楼梯的花束变了，从淡粉色的色系逐渐加深，向深粉色的色系晕染。

　　沈裴昂：“其实这一层我也不太了解，这一层是裴女士-就是我妈布置的，全是她的一些很贵珠宝玉石什么的，我下次让她亲自给你介绍。不过这一大幅刺绣是裴女士亲自绣的，是妈妈刚怀上我时大家不准她跟着一起谈生意，她嫌太无聊专门订制了一幅刺绣，将近三年也算是见证了我的出生。裴女士说挂在这可以让她想起那段时光，有孕吐孕反，但是她很幸福能生下我。”

　　几乎占满了天花板到地板高度的巨幅刺绣上身着白色纱裙，戴着华丽帽子的女人慈爱的看着襁褓中的婴儿，四周的花鲜艳的开着，阳光照射在她的身上，轮廓边缘是金黄色的光。巨幅刺绣甚至让那些看上去就不菲的珠宝都黯然失色，爱意快要溢出来了，周岁瑜想裴女士应该特别特别特别幸福，比沈裴昂描述的幸福还要强烈，一个完全在爱意包围中长大的孩子。

　　“你想继续往上走吗？我想确认一下。”沈裴昂看着旁边快要哭出来的周岁瑜，裴女士这个刺绣果然杀伤力很大啊。

　　周岁瑜没有回答，只是顺着楼梯往上走，如果没猜错，四楼也就是顶楼就是他们真正意义上的目的地了。其实从一开始沈裴昂暗示了要表白开始到这一层一层走上来，她一直都在反复确认自己的答案，沈裴昂怕突然的大庭广众的表白会让她尴尬，她也不会专门走到这来让沈裴昂的希望落空。

　　第四层完全就是沈裴昂的私人领域，环形的一侧的墙上按顺序挂着沈裴昂从小到大各个时期的最满意的画作，刚出生的手掌印，一岁时乱画的线条，两岁时简笔画的一家三口，三岁时像样的花草……画的旁边是每一年带着生日帽被全家人围在中间的沈裴昂的照片。第四层还很空，因为沈安顺觉得前面几层托举出来的他的宝贝儿子未来会自己填满第四层。鲜艳的红玫瑰几乎占据了一层的空间，中间的墙上挂着一幅被黑布遮住的画，延展台的小门开着，风吹着黑布一动一动的。

　　沈裴昂很郑重的站在周岁瑜面前，深呼吸了两下，原来打了无数次草稿的话再直视周岁瑜眼睛的那一刻就忘了，但是沈裴昂还是很认真的开了口：“

　　同学，你东西掉了，记得吗，这是我和你说的第一句话。但是我第一次心动是你偷看我的那天，你躲的太快了，我连你的脸都没有看见，只是一个背影我好像就无法自拔了，你越过窗沿悬在空中的发丝。第二次见面时我墨镜下的眼睛好像只能看见你，我的心脏先跳出来指认了你，现在想想那天莫名其妙去染的发色可能是上天的指引，为了配上你那条蓝色的裙子。第一句话也没有介绍自己，所以一层一层的上来也算是对我再了解了解。周岁瑜你好，我叫沈裴昂，父亲是做生意的，母亲掌管父亲和我，本人无不良嗜好平时喜欢画点画，甚至我光屁股的照片这儿都能看见。”

　　说着，沈裴昂走到那幅黑布面前，拉开遮挡的布，露出里面周岁瑜的脸，这一次周岁瑜靠在窗前留给他的不再是背影了。

　　“这幅画其实是我自己想的，我想如果那天我确定你的脸的话，在第二次见面是我就会亲自指认你，抱歉我还是太谨慎和胆怯了。我没画过人像，也不知道怎么样，决定画这幅画的时候只是想如果我想你了的话，就画一下，后面发现我空下来就在想你，所以这幅画完成的很快。”

　　“我确认我想和你的关系不止于朋友，所以我试探了你，得到了同样的答案。
　　所以，周岁瑜小姐，你想沈裴昂做你的男朋友吗？”

　　周岁瑜往前走了两步，抓着沈裴昂的衣领往下轻拽，骤然拉进的距离还没让沈裴昂反应过来，就感觉周岁瑜的手挂在了他的脖子上，轻柔的声音在耳边想起，他听到了她给的回答：

　　“我从踏进这里开始就说了我的答案，我想做沈裴昂的女朋友。”

　　没有惊呼，什么也没有，周岁瑜刚想转头看沈裴昂，就感觉到了肩膀的重量和颈窝处的湿润。怎么突然哭了……一只手轻拍着沈裴昂的背，一只手扶着沈裴昂的头，周岁瑜觉得自己刚有的男朋友和小狗一样。

　　手上的动作没停，视线还落在那幅关于自己的画上，窗边闪过绚丽的光，转头就看见了烟花。看方向应该是嵘高和一中放的，但是今年这个烟花质感不像是两所高中的庆祝烟花，倒像是市庆典放的，放的像是不花钱一样。

　　周岁瑜低头问哭包：“你收买我们学校了？”，感觉到肩膀上的脑袋点了点头，周岁瑜觉得可爱。

　　“好乖”，生怕沈裴昂不暗爽一样，飞速的又在耳下印了一下。这下沈裴昂更夸张了，双臂环抱着周岁瑜，眼泪更多了。少年窝在少女颈窝哭，少女低头小声哄着，窗外是绚丽的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