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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陆父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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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父第三次划开手机，儿子最后一条信息还停留在上周的——“最近忙，先不回去了。”
陆程爸爸觉得儿子最近很不对劲！平时每周都会来他这里一趟，可最近一个月都没来了。
据村里人知情人透露，说是忙着给新来的顾问做饭去了！还整天围着她转。
“不行”陆父越想越不是滋味。
自家儿子高大帅气，怎么能对一个女人这么低三下四？更何况这女人还是最近空降到村里的不明人士。
短短时间就把村里旅游项目弄得风生水起，村里的资源全都往她那边倾斜。
“这么精明的女人，我那个单纯的傻儿子怎么可能是她的对手？”陆父烦躁地在办公室里来回踱步，真皮皮鞋在大理石地面上敲出急促的声响。
“搞不好，人家回城就一脚把我儿子踹了。”
陆父实在是放心不下，他一把抓起桌上的车钥匙。“我得去敲打敲打她，让她离我儿子远点才行。”
于是，当姜白抱着文件走向村委会时，发现一辆崭新的黑色宝马横在门口。
车门打开，一位五十出头的男人走了出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手腕上的劳力士表在阳光下反射着金光。
那人大步走到姜白面前，目光带着审视：“你就是姜顾问吧？我是陆程的父亲。”
姜白冷淡地颔首，她以为他是来找陆程的，正欲侧身离开。
“听说你失忆了？”陆父却横跨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
“是。”姜白停下脚步。
“有意思。”陆父从发出一声冷笑，“一个失忆的女人，突然成了村里的风云人物。我儿子还三天两头往你那跑。”
“所以你有何指教？”姜白的声线陡然降温。
“只是好心提醒，别想着打什么歪主意。”
“歪主意？比如？”
“比如借着失忆博同情，攀附有前途的年轻人。再比如，利用职权挪用村集体资金。亦或者——”
陆父刻意拉长声调，一字一顿道：“你根本不是什么失忆者，而是我的竞争对手安插来窃取机密的商业间谍。”
姜白几乎要笑出声来，这人的想象力倒是丰富得令人叹服。
她直视陆父的眼睛，字字铿锵：“第一，我的项目每一笔支出都有据可查；第二，我的身份派出所有完整备案；第三，你儿子是自愿来帮忙的，我从未主动邀请。倒是你一个大男人管不了你儿子，就跑来刁难一个小村顾问，不觉得丢脸吗？”
陆父冷笑一声：“巧言令色！总之，陆程是我唯一的继承人，将来要继承家业的。”
“继承家业？”姜白挑了挑眉。
“怎么？”陆父整了整西装袖口，“你可能不知道，我是全县最大的承包商。光是养殖场就养着五千头优质肉牛。”他得意地伸出五根手指。
“按照市价，一头牛就值上万。我的身价可是千万级别的！”
哈？！不知道为什么姜白突然很想笑，这就算有钱了？
“而且，”陆父继续炫耀道，“我们刚签的新合同，每公斤比市场价要高出2块钱。”他故意加重了“2块钱”三个字来强调重要性。
怕她不信，陆父还特意从领口处拿出了一张烫金名片递给她，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倨傲：“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了解一下。”
姜白接过，指尖轻轻摩挲过凸起的烫金字体——“陆氏牧业董事长 、“省级农业产业化重点龙头企业”。
她微微一笑，没说话，只是把名片随意夹在文件里。
陆父见状，冷哼一声，又拿起手机，点开一个APP。屏幕上立刻跳转至实时养殖监控系统。
“看看这个。” 他语气得意，“全自动化喂养，每头牛每天的进食量、运动量、健康评分，全部数据化管理。光是这套系统，就花了三百多万。还有这是我公司的公开财务，分分钟大生意。”
这还吓不到这个月入几千的。陆父得意得不行。
姜白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了两秒，忽然轻轻“啊”了一声。
陆父皱眉：“怎么？”
她抬手指向角落的一个数据：“陆总，你们的制冷系统用电量比行业标准高出37%，建议检查一下压缩机效率。优化后，一年光电费就能省下十几万。”
陆父表情一僵。
姜白又瞥了眼另一块屏幕上的保险理赔记录，唇角微扬：“还有，去年口蹄疫损失178头，保险只赔了70万？按保额+政府补贴，至少应该拿到一百万以上。”
她顿了顿，“你们的保单条款，是不是没优化过？”
陆父的脸色沉了下来：“姜顾问懂得倒是挺多啊？都能对我的生意指手画脚了。”
姜白迎上他的目光，笑容不变：“只是恰好对数据敏感而已。”
她没说谎——她甚至能感觉到，这些数字在她脑海里自动排列组合，形成清晰的成本模型。就像……她曾经做过无数次类似的分析一样。
陆父才不相信她的话，认为她是不懂装懂，怎么有人能从几条信息里就一眼看出端倪呢。正要再考考她。
“爸？”
一道身影冲了出来。“爸，您怎么来了？还穿这么正式？”
陆程诧异地打量着父亲笔挺的西装，说着便伸手去摸父亲的领带，“不是说领带会勒脖子，最讨厌戴的吗？”
陆父老脸一红，急忙拍开儿子的手：“胡闹！”
他整了整被扯歪的领带，压低声音道：“在外人面前，给你老子留点面子。”
陆程这才察觉到气氛的异样，转头对姜白说：“姜顾问，我爸来找我的。你有事先去忙就行了。”
待姜白离开后，陆程带父亲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他将一杯花茶递给父亲：“爸，先喝口茶。”
陆父下意识接过杯子，眉头紧皱：“你什么时候爱煮花茶了？”
“上个月刚学的，”陆程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因为姜顾问总喝咖啡伤胃，我就......”
话未说完，陆父已经重重放下茶杯，怒斥道：“你整天围着她转，像什么样子？你是她的私人助理吗？”
陆程却神色自若，甚至带着几分向往定：“我也想啊，可是她不要。”
他边说从烤箱里取出刚烤好的燕麦饼干，金黄的饼干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她工作起来太拼命了，我得盯着她按时吃饭，不然我担心她会低血糖晕倒...”
陆父的表情瞬间凝固，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起来，整张脸涨得通红。
陆程熟练地将饼干装进印着小熊图案的食盒里，还细心地垫上了吸油纸。
“这是我特意学的低糖燕麦饼干，很适合她吃。”说着拈起一块递给父亲，“爸，您也尝尝？”
“够了！”陆父猛地拍桌而起，气的声音颤抖，“你...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
陆程却突然正色道：“爸，是我死缠烂打追的人家。每天送饭、送花，硬赖在她办公室...”
说着还突然红了耳根，“我好不容易才让她接受我的存在，您可别来捣乱...”
“啪嗒”一声，陆父手里的饼干掉在了地上。他瞪圆的眼睛里写满了震惊，嘴唇哆嗦着却说不出话来。
最后，陆父扶额重重地叹了口气：“你能不能别说了？你现在这副模样...太碍眼了。总之我绝不同意你们在一起。”
话音刚落，却没想到这个一米八几的儿子竟然“哇”的一声，捂着脸夺门而出。
陆父：“......”
陆父目瞪口呆地站在原地，半晌才回过神来追了出去。
门外，陆程正抱臂靠在墙边，哪里还有半点哭相。
他压低声音道，暗暗威胁道：“爸，我好不容易才喜欢上一个人。你也不想我以后断绝情爱，遁入空门吧？。”
“胡闹！”陆父气得直跺脚，“好好的家业你不要，多少人眼红都来不及！”
“可我不喜欢啊。再说了，现在不是还有您在嘛。实在不行...”他忽然露出狡黠的笑容，“我都给您物色好继承人了。让她
打理公司，我开我的花店，多完美啊。”
陆程沉浸在幻想中。
“滚！”陆父怒极反笑，“说得人家看得上你似的。”
“怎么就看不上？”陆程整了整衣领，“现在有几个男人像我这样上得厅堂下得厨房，颜值在线还有家业继承的？”
“呵，多得是！”陆父冷哼一声，“等她利用完你，把公司搞到手，第一个踹的就是你！到时候我们就完了。”老父亲坚定自己的想象。
“爸！”陆程突然收起玩笑的表情，认真道：“姜顾问真的很有能力。我也很喜欢她。你不要为难她，好吗？如果我们能在一起，绝对是双赢”
陆父别过脸去：“哼，我才不信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