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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   你来到好朋友家,请求暂住几晚。

      不过折腾几下,便又到黄昏时间。你紧紧靠在好友的肩膀,鬼使神差问她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吗?

      好友拧了拧眉头,抚摸上你的额间:“黎礼的死你也该走出来了。”

      你苦笑想道,你以为我不想走出来吗?

      她都逃到好友家只为避开那个男人的监视,可你刚想完便能感觉另一边沙发轻微凹陷一块小小的地。你盯着那块凹陷的地方颤了一下眼球,惊到几度失语,“你有没有看到什么?”

      好友扭过头,一切正常:“你别自己吓自己。”

      你指着那块微微凹陷的沙发:“这!”

      好友:“那块半个月前就被我坐坏了。”

      你环视过整个空间,并没有黎礼的影子,苦笑道:“我有点受刺激了。”

      岂止是一点,几乎是每天晚上都在受着那个男人的鬼魂纠缠不放。

      他总是反复逼问自己,为什么不来看他?为什么不看他?

      还有那些生前不曾泄露出半点的强烈、极端的情感,一一发泄在自己身上。

      “你俩的事,还是让人有点唏嘘。”好友像个老母亲揉过你的头,语气中透出一股沧桑,“早知道你们不相爱了,我就该在那个时候劝你们离婚。”

      你没有说话,静静听好友为自己打抱不平。

      “你说你那个男的,当初要不是看他长得帅了点,稳重了点,你俩又是雏儿,抱着试试也不亏的心凑合你俩。要知道现在这个守寡下场,打死我也不会让你们认识!”

      “有病早说啊!不爱早说啊!别来祸害人家小姑娘!”

      你感觉身边那处凹陷更加陷入几分,你带着疑惑的心朝那片凹陷的地方反复摸索,什么也抓不到。

      你收回手,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傍晚的光黯淡浅薄,你不知道何时睡着了,醒来时只剩你独自在客厅。

      你感觉睡醒后的温度有点冷,迷糊之中瞥见茶几上写着两个茶水沾湿的文字:

      回家。

      你顿住了。

      四肢像是被泡在冰水里无法动弹,唯有心中惊恐渐渐涌上心头。

      *

      你抹掉了那两个字,充当什么也不见。

      安静的客厅因你的举动滋生出不少动静,在厨房炒菜的好友听闻探出脑袋疑惑:“今儿的风好大。”

      阳台的门未关,冷风刺骨,同时猛烈强势。你起身握住阳台的门关上,风吹着你的发丝飞出外边的夜,眷恋而又珍重的捧在空中,风蓦然停止,发丝回归重力垂落,轻轻揭露幽黑的世界之外还存在一束瘦长的阴影在离你不到三米的阳台无声等你。

      你看不清他的脸,但他就这样孤零零站在那里,透过压抑沉静的暮色直视你的眼睛,他说:

      回家好不好,我做了你爱吃的……

      哗——

      你直接拉上了门,将他拒之门外。

      小小的餐桌上你和好友互相夹着菜,有说有笑,门口的铃声忽然响起,一遍两遍三遍,间接时间不超过一秒钟,如此急促,让你跟好友停下手中的筷子,不约而同望向正门。

      铃声反复响了几遍,仍无人打开门,于是停止铃声。

      你和好友保持着刚才夹筷的姿势,诡异的寂静过去半分钟,好友先动身:“可能是恶搞。”

      “咚咚咚——”

      这下不再是客气的铃声,是拳头砸在门口的碰击,毫无规律地叩响震颤大门口,咚咚声催促得很,好似外边有何急事,急促不可忍耐,愈到后面砸出的动静愈大。可离奇的是,外边除了砸门声竟然一点其他声音都无,基本的声控感应灯都不曾亮起。

      诡异的气氛如恶疾突发弥漫二人周身。

      谁都不敢动,生怕发出点动静暴露给外面的东西。

      好友坚持不住,软着腿非要粘着你才有安全感。

      门口的砸门声更加剧烈,大有不开门就不罢休的意思。你让好友打电话报给物业和保安,就在准备挂断电话时刻,脆弱的大门不堪重负被砸开,发出好大声响!一阵阴风顷刻从外边卷入里边一切,紧接着你听到门口处传来跳闸的声音,亮堂的屋子犹如坏掉的玩具陷入死寂一般的黑暗里。好友被吓得不轻,紧紧抱住你的腰肢不撒手。你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儿去,好不容易恢复点的红润霎时间褪色苍白,一双黝黑分明的眼睛移不开同样漆黑无比的深渊门口处。你能感觉到,有道黏腻阴森的视线就在深渊中央凝视自己。

      强烈不可忽视。

      咚——咚——咚——

      明明门已经被破开了,可是那“人”还是不肯放过这个大门,拳头捶打在门板的碰撞就如同捶打在你的心口,压抑紧迫,穷追不舍,玩弄调戏混杂其中的危险感让你有了一闪机灵!

      你很想大喊驱赶,可当声音发出时只有细弱蚊蝇程度:“我,我会回去!。”

      话落的那一秒,什么动静全消失不见。你慌忙惊醒,忍着颤抖的手打开手机里的电筒,反倒瞧见玄关间的大门从来没有被打开过,若不是跳闸的电还未需上差点以为不过幻觉。

      你往前摔了几步,跌在泛凉的地板。融入在黑暗中的那道视线依旧窥视着自己的举动,简直就是阴魂不散!

      你咬咬牙强撑起身去检查玄关处的电表,还未触碰到里面的开关,漆黑的屋子骤然恢复明亮。

      世界万籁俱寂,你跌在玄关处斜靠着墙,对同样软了双腿的好友勉强道:“这下,你相信了吧。”

      黎礼的鬼魂来索她的命。

      好友不顾形象瘫在地板,“他到底是有多恨你,连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他没死之前,我们吵得挺凶的。”难以忽略的视线还在身上,这是黎礼第一次制造出这般大的恐吓和动静,就只为赶她回家。你道:“有次吵得太严重,我们选择分居冷静。”

      “黎礼那家伙居然愿意和你分居?”

      要知道,黎礼是完美主义者,这跟他以前的家庭有关,家庭原因让他缺少这方面的情感需求。过度的缺漏不及时填补将会加重缺陷,二十多年来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黎礼早就不能轻易改变即使是缺陷也不会改变的心理观念。他在家庭和情感二者方面十分苛刻和挑剔,为了得到理想中存在的二者,哪怕是带点偏激缺陷的行为都被视为有用的、正确的行为。

      这些都还是好友观察你和黎礼交往过程中发现的问题。

      你似疲惫阖眼,“他就是不愿意,他要形影不离,我没同意,我跟他因为这事差点闹到警察局。”

      后来还是分居。你强行的,只给黎礼两个选择:要么分居要么离婚。

      你仍然记得提出这两个选择的那晚,黎礼本就不爱晒阳光的苍白皮肤几乎变得透明失色,薄淡的唇被他紧紧咬破几道伤口,殷红了双唇,添多几分鬼魅怜楚,润澈明亮的双瞳含着哀怨的泪像郊外寂冷的幽潭,险些迷惑她吸入进去。

      其实婚后才算真正的磨合期,夫妻吵架在所难免,大事小事,日久连芝麻点情况都会分割两个不同的极端。

      有人会为极端买单,有人会走捷径解决极端。

      你是后者,你选择从根源上解决问题,既然结婚不和,不妨分开冷静,再做决定是否在一起。

      黎礼跟你又不同,他是前两者外的第三种选择,顺藤摸瓜找到极端一步步掰正,但方法强势不容置疑。

      你们的磨合期长达两年,你在每次的争执中失去曾经以往的感觉,期间黎礼的冷淡你同样看在眼里,于是这次提出的分居很坚决。

      可黎礼就像触碰到了底线,比你想象的更要十倍强烈反对分居。

      你们的感情经营得比实际上还要完美,大学初遇,一眼定终生,形影不离,共勉扶持,周边朋友逢双成对便夸奖你们的感情真是情比金坚,不羡鸳鸯不羡仙。

      黎礼也是这般觉得,于是听见你提出的分居接近失控,他不知道到底哪一步让你和他被逼到这个地步?关于你的一切,他都牢牢掌管在心里手中,你每天做着什么事他知无不晓,身边的亲朋好友资料大半皆知。

      但你不知黎礼的事,太少了,像是故意回避你很少会把真实一面暴露你面前,只留下最完美的第一印象。

      当然,你当初就是被他的第一印象骗去交往。

      磨合期隐隐暴露黎礼一些不为人知的方面。提出分居时,黎礼当你是知晓他真正样子才会分居,强势、歇斯底里、阴暗扭曲、愤怒全灌入他的大脑,任性地驳回这个选择。你提出了比分居冷静更可怕的选择,离婚。黎礼听到时脸上任性的情绪还未消退就涌上浓烈的震惊和委屈,所有情绪融混一体,复杂万分,以往高速计算冷静分析的大脑那根名为理智的神经蹦地一下断开了。

      当晚是你们吵得最激烈的一次,从家里到民政局再到警察局出来调节劝和,最后是黎礼先妥协了。两人吵到民政局门前时他就开始后悔和你争吵,红着眼不知是气红还是哭红地抓着红色结婚证拐着话题不放,不过也好在民政局晚上不开门,你们只是在门口扯嘴皮子几回,默契绕过民政局到旁边不远的警察局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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