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姻》暮色蓝星

10、第 10 章

　　“啊！”许原吓得大叫了一声。手中的手机被他一扔，亮着的灯光忽然忽灭，许原觉着手机应该摔了老远。
　　眼前黑了下来，许原也看不见那鬼了。但他感觉他还在前面，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又想起自己的来意。
　　他开口，声音发颤：“你……认不认识商珛？”
　　“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啊——”鬼仿佛在撕扯着喉咙，一直发出啊啊啊啊的声音，却又一直没说出点儿什么来。
　　许原等了半天只好绕开那鬼，往山上坟更多的地方走。
　　没了手电，许原在山上摸着黑，像个瞎子和聋子。手掌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下一刻，一只凉飕飕的手按在了许原的手背上。
　　他急忙抽回来，又问对方刚才问过的两句话。
　　这只鬼笑吟吟的：“我知道，就在前面，你往前走……”
　　许原将信将疑，那只鬼又道：“他这几天在生气，脾气不是很好……”
　　许原想他应该没骗自己，商珛就是被自己给气跑了。生气是正常的。
　　“看得到路吧？要不要我扶你一把。”
　　许原在黑暗中摆手：“我自己走。”
　　“好。”
　　越往前走，四处低语声更多，好像不止这一只鬼，许原慢吞吞的，那只鬼很不耐烦：“能不能快点儿？”
　　“别听他的，前面是悬崖。”另一个笑嘻嘻的声音响起，“他骗你呢。”
　　许原顿时犹豫了一下。
　　许原肩背被推了下，登时整个人往前面栽下去，前面是一个不小的坑。
　　那只鬼道：“罗里吧嗦的，我一个人寂寞，你就躺在这里陪我吧。”
　　许原在坑里蜷缩了身子，伸手摸了摸，鬼又道：“这里是我的墓。”
　　“……”
　　许原收回手不再动，没过一会儿，他感觉有东西掉下来，细面儿一样的沙子。
　　这只鬼在填土埋他。
　　“……”

　　“你不是带我去找商珛吗？”
　　“哎哟，骗你的你也当真了。谁敢去找他啊，活不耐烦了。”
　　“你知道他在哪里？”
　　那只鬼尖着嗓子：“你都快是我的人了，想其他鬼做什么？还不如想想以后怎么伺候我。”
　　“嘻嘻……”
　　他话音一落就有另外的声音响了起来。
　　许原感觉自己的脸被摸了一把，凉悠悠的：“你生得好俊俏，躺他这里做什么？躺我那里吧。”
　　“躺我这里也好啊。”
　　许原觉得有七八双手摸上了自己的手臂和大腿，他像是被一股力量束缚着一动也动不了。
　　“做什么？”又一把沙子甩下来，许原被洒得满脑袋都是，他吐了吐，把嘴里边的沙子吐出去。
　　“我看上的也敢乱摸。”
　　“这哪分什么先来后到啊。”
　　“当然是让他自己做选择啊。”
　　“你要躺到哪个人的墓里去啊？”
　　“……”许原仰看着一片黑暗，“你们得先回答我的问题。”
　　“好。”
　　有鬼催促着：“你快说你快说。”
　　“商珛的墓在哪里？”
　　“他哪有什么墓啊，他都和另一只鬼住在……”
　　许原耳朵一动，把鬼说得那个地址记在了心头。
　　“好了，我都回答完你的问题了，你要躺我墓的里去。”
　　许原感觉到一股力量在托举着自己飞出坑外。
　　“你做什么？”先前洒土的鬼怒道。
　　“看不出来？抢人咯。”
　　“好啊你个吊死鬼，敢抢我的人……”

　　“咚”的一声，托举着许原的那股力量消失了，他又重新掉回坑里，摔了个眼冒金星。
　　“揍扁他。”
　　“他上次说你死相太难看。”
　　“他说你是鬼里面最低级的鬼。”
　　那两只鬼在上面大打出手，其他鬼都在旁边又叫又喊，看热闹看得起劲儿。
　　许原发觉自己的手腿恢复了原先的只觉，什么也不管了，扒着坑壁皱襞就往上面爬，双脚踏上平地时他又不管不顾地往山下冲。
　　“哎呀！人跑了……”
　　有鬼惊觉到许原离开了坑里，立马大喊一声。
　　正在打架的两只鬼也消停了下来，瞅着自己的猎物不见了，原地一闪就往山下追来。
　　许原头也不回，直往前冲，路过一处时弯腰捡起了自己的还在发光的手机。

　　“骗子，你都答应了我要躺我墓里。”
　　“你逃得掉吗？”
　　许原感觉两只鬼快要靠近自己了，跟没命似的往前冲。
　　忽然，电光火石间，一道银光划破黑夜朝着许原刺过来，许原一歪身，身子弯成了C字形才勉强躲过去。
　　银光伴随着一道轻吟，在夜空中露出隐约可寻的痕迹，许原才察觉到这是把剑。又惊又险间，有人开口：“鬼魅，还不快束手就擒。”
　　“啊！”
　　身后传来两声惨叫，是追着许原的两只鬼嘴里发出的。
　　“小少爷，已经逃了。”
　　“这不还有一只。”
　　许原闻言大骂：“你才是鬼。”
　　“原来不是啊。”
　　“当然不是。”
　　许原气得想骂娘，把手电高举着，好让他们看清楚自己是人不是鬼。
　　山坡上明亮了起来，来的人当中有人点亮了一只纸糊灯笼。许原和面前的三人面面相觑，那三人穿着清一色的黑衣，为首的一个面容十分年轻好看，手中持一把长剑，剑上银光闪闪，神色中尚有几分骄意。
　　打灯笼的一个颇有些恨恨凑上前道：“小少爷，那只鬼估计不在这里……”
　　“哼，让我捉到他有他好果子吃！”
　　“喂！”那个被唤作小少爷的人又把目光放在了许原身上，“深更半夜的你一个大活人跑这里来做什么？”
　　“对，四处都是坟墓，你一个大活人跑这里来做什么？”打灯笼的人在自己小少爷身后厉声附和道。
　　另一个道：“你不怕？上这里来做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
　　许原怒了：“我找我老婆怎么能算偷鸡摸狗的事情呢？”
　　小少爷身后的两人张大了嘴巴，纷纷在脑海里补了一出人鬼情未了的惨剧，末了上前拍拍许原的肩膀，就差把节哀顺变写在脸上了。

　　许原步履匆匆地从山上下来，还在为刚才经历的一切感到惊心动魄不已。
　　商珛没找到还被鬼追，许原越想越凄惨，还好得到了有点用的信息，不知道这次去能不能找到。
　　他一脚踏上马路，还没来得及侧头看，一道强光打过来，巨大的撞击声在耳边响起，与此同时，许原感到一阵剧烈的疼痛袭遍全身，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啊……儿子……”
　　“家属请安静一点。”
　　许原耳边传来吵吵囔囔的声音，李安玲的哭声尤为刺耳，接着病房里安静了下来，他才缓缓睁开眼。
　　李安玲原本就哭着趴在床头，一和许原对上目光，哭都忘了哭。
　　“病人醒了。”护士高兴地叫了一声。
　　许原看着头顶一片雪白的颜色，空气中消毒水的味道十分浓重：“我这是怎么了？”
　　李安玲忽然抽手拍打他的手臂：“死孩子，你是要吓死我吗？大半夜的跑去郊外做什么？幸好没什么大事，你死了我也不活了。”说着，她就抽抽搭搭的哭泣了起来。
　　许原转动着眼珠看了下，感觉到身子确实没多大问题。原来他出车祸了，难怪之前觉得很痛。
　　“看来没问题了。”
　　面容纤秀的少年站在床边看着许原，许原惊了下，这个少年不就是之前他在山上遇到的那个么，只不过现在换掉了身上的黑衣，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服。
　　“谢谢你。”李安玲起身跟少年道谢。
　　许原听了一会儿他俩的谈话，才知道自己出车祸后是这个少年打得急救电话。郊外又没什么监控，司机早就逃逸了。
　　许原从床上坐起身，对着少年也道了谢。
　　徐意洲笑道：“客气。”
　　李安玲想答谢徐意洲，钱都准备好了，徐意洲并没有接受，这下确定许原无事后，就直接离开了。
　　送走徐意洲，李安玲回过来照顾许原，许原准备从病床上下来，却发现小腿一疼，他又坐回了床上，嘴边连连嘶气。
　　“知道痛就好。”李安玲说，“腿上有几处伤，护士给你包扎了的，别乱动。”
　　“哦。”许原挠起裤腿看自己的伤口，纱布缠得严严实实，看不到什么，他就放下了裤脚。
　　“你是不是在怨我？”李安玲忽然问他。
　　许原一下子摸不准李安玲在想什么，就听她说，“以前是我太固执了，你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好了，妈妈以后不反对，你对妈妈来说比那些重要多了。”
　　许原心头又一块石头落地，可石头并没有落到平稳处，他不知该怎么跟李安玲开口，他这下不仅喜欢上了男人，还喜欢上了一只鬼。

　　“许原。”病房门被人推开，杜莉和蒋辰从门外进来，看到还活蹦乱跳地坐在病床上的许原，顿时松了一口气，“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李安玲看到许原的两个朋友也起身欢迎：“你俩陪陪他，我去缴费。”
　　“你找人找成这样？”
　　杜莉：“担心死我们了。”
　　“没什么大问题。”许原笑笑。
　　两个护士进来查看许原的情况，给他简单的检查了一下，其中一个说：“要注意修息一段时间哦。”
　　许原点点头，道了谢。
　　杜莉：“你这样还是在家多待几天吧，工作上的事情不用担心。”

　　两个护士推着一小车的医药用品从病房里出来，关上门后准备到下一间病房去，走廊上没多少人，偶尔路过两三个病人。
　　见没什么人，晓芹把手放在嘴边，低着声音说道：“太恐怖了。”
　　“怎么了？”
　　“就刚刚那人，那时我去现场的，他明明都已经断气了的。”
　　“胡说八道，这不好好的嘛。你是不是这段时间工作太累了，产生幻觉了。”
　　“不可能。我还把手指在他鼻子前放了会儿，真的没气……”说着，她不住抬头看向四周，顿时觉得脊背一寒，话都快说不下去了。
　　“你们俩个还不快点去病房里给病人换药。”胡医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后面，两个小护士吓得不轻，“在这里偷什么懒？神神叨叨说些有得没得。”
　　“知道了。”两个小护士被教训了一顿，惊慌地推着药品车飞奔到下一个病房去。

　　病房内，杜莉和蒋辰还有工作要忙，待了一会儿就回去了，走之前嘱咐许原好生休息。
　　“下次有时间再来看你。”
　　许原起身送他们。
　　李安玲还没有上来，许原本想出去走走的，但是腿疼，只好继续待在病房里，他到窗边去把窗户打开，吸了会儿新鲜空气，才感觉整个人好多了。
　　“你后悔没有？耗费自己的修为救他。”
　　半空中忽然响起一道声音，然而许原没有什么反应，他什么都没有听到。
　　商珛看着面前的许原，没有说话。沉岢：“你舍不得他？既然如此怎么不出现在他面前。”
　　“怕吓到他。”商珛低声道，他抬眼看了下窗扇玻璃上倒映着的自己，“他本来就怕鬼。”
　　“天，他怎么在这里？”沉岢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神色有些慌张，也不管商珛了，“你自己待着吧，我先走了。”
　　沉岢走后，周围安静了下来，商珛站在许原面前，目光轻轻地落在他身上。
　　隔着一扇窗户，外面空荡荡的，许原却感觉到些许茫然。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觉得商珛就在面前，只是他看不到他，他正要说话时，李安玲从外面进来了。
　　“怎么不好好在床上躺着？”
　　“坐不住。”
　　李安玲笑着骂了他两句也就由着他去了。
　　在医院躺了两三天，许原才回得自己的公寓，李安玲原本打算把他带回家去好好照顾一下，然而许原拒绝了。
　　也不是什么大伤，在许原的再三坚持下，李安玲只好把他放回了公寓。

　　回到公寓后，许原就给蒋辰打了个电话。他本来想立即就去鬼说的那处地方的，可惜腿受伤了，又不能到处走，开车也不便。
　　他只好让蒋辰先帮自己去看看。
　　傍晚，许原就接到了蒋辰的电话，对方说话都带着气，是累的：“能不能给个靠谱点儿的地址，我在那处差点都迷路了，人影都没个，一片荒山野林的，你老婆能跑那里去？”
　　许原这下又死心了。看来商珛不主动找他，他永远都找不到商珛。
　　“谢了。”
　　蒋辰语重心长：“兄弟说句你不爱听的……”
　　“不想听。”许原直接挂断了电话。

　　挂了电话，已经是傍晚了，许原肚子咕咕地叫响着，他没心情吃饭，倒给自己点了一打啤酒让送上门。
　　没过多久，啤酒送到了，许原开始坐在沙发上一罐一罐地往胃里灌酒。
　　要是商珛在，肯定会阻止他这么做。他好想念商珛做得饭菜。可是商珛已经不肯理他了。
　　许原心灰意冷，也不管自己身上的伤，只想用酒精填满自己空荡荡的内腑。
　　“商珛，你回来好不好？”许原抱着啤酒罐低低地乞求着，他觉得整个人好难受，“我错了，你不要不理我，你回来好不好？”
　　他对着空荡荡的房间兀自自言自语，啤酒罐被他扔得到处都是，客厅里有，阳台上也有，许原从来没有这么颓废过。
　　他这么一副落魄的样子却落在窗外的两双眼睛里。
　　沉岢笑了笑：“你还要生多久的气？”
　　商珛静静不语。
　　沉岢又道：“不理他又老是在他周围看着，你到底要干嘛？”
　　商珛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也许他只是有点放心不下这个样子的许原，等他伤好后他就会走的。

　　客厅里，许原已经醉得不轻，他拿起手机开始给商珛发消息，虽然大号因为发太多消息已经被商珛删除了，但是小号依然□□。他看着手机又想哭了，当初特地给商珛的选得白的，情侣款。
　　他给商珛发了几条消息，又打语音。
　　他本来就不期待着商珛回应他。耳边却意外传来一阵又一阵的声响，是手机的响声。
　　商珛就在附近。想到这个，许原整个人差点从沙发上蹦起来：“老婆！”

　　窗外，商珛一惊，他从兜里拿出手机，之前加的好友居然莫名其妙成了许原。
　　沉岢呵呵一笑：“我帮你一把。”说完，他也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小石子，放在指尖，朝着落地窗上一弹。
　　石子击中玻璃，发出清脆的响声。许原朝着窗外看去，他十分确定，商珛就在窗外。
　　“老婆！”许原站起身来，摇摇晃晃地朝着阳台走去。
　　商珛没好气地看了沉岢一眼，然而后者已经笑眯眯地消失在了原地。
　　许原拉开半扇玻璃窗，朝着阳台这边走过来，嘴里想说点什么，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却因为踩着空罐子，脚下一打滑，顿时他整个人就像张开翅膀的鸟儿扑哧地越过了栏杆。
　　“啊！”许原喉咙里发出撕扯般的叫喊声。
　　然而许原并没有坠下楼去，他整个人悬在半空中，后脖子被人提着。
　　许原福至心灵：“老婆。”
　　“不许这么叫我。”商珛手头一顿，“再这么叫我我就松手了。”
　　“老婆我错了……”许原抓住机会赶紧忏悔，“你不要松手，都是我的错。”

　　“老爸！快看！超人！”隔壁十三栋的小屁孩正在写作业，抬头间就看到对面高空中飞在半空中的许原，激动地笔都扔了。
　　“哪里有？”男人将信将疑，打开窗户朝外探头，结果什么都没看到，又拉回窗，朝着自家孩子头上敲了两个爆栗，“少耍滑头，还不赶快做作业，你是想要气死我……”
　　“我真没骗你。”小孩捂住脑袋，“刚刚还在外面的，肯定被你吓走了……”

　　阳台上，许原被摔回平地上，挂在空中的那副不安感一消而散。他回身就抓住商珛的手臂，不让他走。
　　“老婆，你听我解释。”
　　“没什么好听的。”商珛跟往日大不一样，面色比之前还苍白，可许原看着一点也不怕了，不仅不怕，反而觉得商珛是最好看的。
　　“不不，我错了，”许原觉得自己的嘴都变拙了，刚才还想着要是商珛肯原谅他出现在他面前，他肯定有很多很多话想要对他说，然而现在人出现在面前了，他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眼看着商珛要抽手，许原忽然一用力，把商珛拉进了怀里死死抱着，“老婆我喜欢你，我爱你，你走了我就没法活了呜呜呜……”
　　“……”商珛挣扎了一下，“放开我。”
　　“不放。”
　　“放开！”
　　“不放！”
　　商珛感觉脖子凉凉的，这才发现许原在哭，眼泪啪塔啪塔地落在他的皮肤上。商珛没再挣扎，许原依然牢牢把他抱住。
　　过了一会儿，许原才放开商珛，两人跪坐在阳台上，你看着我我看着你，商珛抬手给许原擦眼泪：“你不怕我了？”
　　许原用力摇摇头：“我喜欢你还来不及。”
　　闻言，商珛忽然笑了下，他本来就长得好看，这么一笑，嘴角弯着，把许原都看呆了。
　　许原好半天才回过神来，脸颊红红的，被商珛看得很不自在。
　　“怎么了？”商珛靠近了些，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脸上。
　　许原顶着乱糟糟的头发：“老婆，我硬了。”
　　商珛面色中忽然多了几分难言的意味，他知道许原是真的喜欢自己，毕竟自己现在这副样子没一处不像鬼的。

　　两人像是第一次，彼此都火热无比，从客厅亲吻到床上，许原在关键的时候还没忘记一件事。
　　商珛搂着他的脖子，许原的唇从商珛面上挪开：“我去拿套。”
　　“不需要。”商珛的声音变小了许多，“其实不戴套对我更有好处……”他说得许原蠢蠢欲动，“前提是……你没有和其他人……”
　　许原大叫委屈：“我哪里敢，我……”他都不好意思说出来，“我第一次都是和你……”
　　商珛听得哈哈大笑，许原低头狠狠堵住了他的嘴。

　　商珛回来后，许原在家又休息了好几天，等伤好得差不多了，才回公司上得班。
　　第一天回去上班，许原整个人都带着黑眼圈，都怪昨晚商珛太诱人了，他根本把持不住，才会那么荒唐。
　　早上起来的时候，他腰背都发酸，昨晚动得太多了。商珛则蒙着被子在睡觉。
　　许原穿好西装后，又倒回床上抱了会儿商珛，隔着被子亲吻他的脑袋。
　　商珛用胳膊推了推他，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来，闷闷的：“起开点，快去上班。”
　　“腰很痛吗？”许原抬手摸他的腰肢。
　　商珛没让他碰，把脑袋都蒙在被子里一直不肯理他。
　　许原又吻了吻他的脑袋：“那我去上班了，有事情给我发消息。”

　　许原一改之前的沮丧失落，整个人焕然一新，跨进公司大门和路过的一众同事打招呼。
　　不少人看他精神不错，跟他开了几句玩笑。回到办公室，杜莉早已经等候很久了。
　　“来了。”
　　“啊。”
　　他还没坐回位置，杜莉就投过来一大堆工作：“这几天没你根本忙不过来，还好你回来了，看来你得加好几天的班。”
　　“……”许原说，“商珛回来了，晚上我得回去陪他。”
　　“嗯，”杜莉通情达理，“等这几天忙完吧。”
　　说完，杜莉就不再管他，踏着高跟鞋施施然离开了办公室。
　　她走后，许原垂头丧气，跨起了一张俊脸，他拿出手机给商珛发消息求安慰。
　　[许原]：老婆，亲亲。
　　[许原]：老婆，抱抱。
　　[许原]：老婆，爱爱。
　　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一小时过去了，一整天过去了，许原都没有收到来自商珛的任何消息，他表示心情很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