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同步》裁春声

5、囚禁？？？

　　宋哲宇真是不记一切代价，要把他置于死地。
　　“江焰，这次压下去，代价不小……”
　　“我知道”江焰打断她，“所有代价，记那个废物头上。”
　　“琳姐，赶快压，别惊动了老爷子。”
　　江焰挂断了电话，深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
　　杜辰，天天净给他找事。
　　窗外的天色蒙蒙地亮了起来，杜辰缩成一团坐在床上。
　　他太害怕了，眼里面布满了红血丝。房间里的钟表准时准点地走着，杜辰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
　　终于，门被推开。
　　江焰高大的身形出现在门口，刘海少见地遮住了额头。
　　江焰被那该死的心跳声吵的一晚没睡。
　　他的目光极其快速地将房间扫了一圈。
　　“还没蠢到家，知道收拾。”
　　他没有立刻走进来，而是接着看向在床上缩成一个球的杜辰，“滚下来”
　　杜辰几乎是同手同脚地从床上爬了下来，踉跄了一下，才站稳脚跟。
　　江焰拉开窗帘，看着阳光照亮了房间“你画画用的东西了？藏起来了？这么见不得人？”
　　“我……”杜辰没想到他这么快就猜了出来，头低的更低了。
　　“藏哪了？嗯？”江焰转过身，走到杜辰面前，骨节分明的手指掐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看向自己。
　　“说话，别给我装死。”江焰比他高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我……我……”杜辰的喉咙里像塞了棉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江焰的拇指无意识地蹭过他下巴的软肉，让杜辰吓得一激灵，“不说是吧？”
　　“行！好得很”江焰的声音冷了下来，毫无预兆地甩开了捏着杜辰下巴的手，杜辰一下子跌回了床上。
　　他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江焰撇了一眼杜辰的手腕，又笑到“怎么，这么害怕吗”
　　杜辰下意识攥紧了床褥，身上的衣服被他的汗浸湿，额头上的汗也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好不令人怜惜。
　　江焰一步一步地在杜辰的注视下走到柜子，“怎么，还想藏着？我让你收拾，你就这样收拾的？”
　　柜门被一下拉开，杜辰呼吸一滞，认命般地闭上了眼睛。
　　“杜辰，把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杜辰的心脏止不住地狂跳，他不敢睁眼，不敢呼吸。
　　“杜辰”江焰的声音再次响起，“我说——把里面的东西 拿、出、来！”江焰一字一顿，最后三个字咬的极重。
　　杜辰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睁开眼睛，视线落在那个装的鼓鼓囊囊的帆布包上。
　　江焰背对着他，他完全看不到江焰现在是什么表情。
　　讥弄？嘲笑？讽刺？还是看不起？
　　他将帆布包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摆在桌子上。
　　江焰弯下腰，用两根手指翻开被弄得不成样的画。
　　“垃、圾。”江焰缓缓地从口中吐出这几个字。
　　垃圾？垃圾……吗？
　　杜辰似乎又回到了那天晚上，眼前不再是江焰高大的身影，而被满地的酒瓶子填满。
　　“又在搞这些没用的垃圾”一个醉醺醺的声音从旁边响起，“老子给你花钱，供你吃，供你穿，供你上学，你就给老子不务正业？用这些垃圾还糊弄老子？”
　　接着，杜辰就亲眼看着他的画，看男人的手里，成了虚无缥缈的碎片。
　　“不要……不要……”杜辰再也忍不住了，眼泪窸窸窣窣地往下流。“我的画，我的画……”
　　“哭什么哭，你就跟你那没用的妈一样，整天就知道哭”男人拿起旁边的酒瓶子，又喝了一大口。
　　“你妈就是个废物，生了你这么一个小废物。你和你妈一样窝囊。”
　　“不是的……不是的”杜辰趴在地上，胡乱地将撕成碎片的画纸拦了起来，　“我妈不是……我妈不是……”
　　“怎么，是不是不服气？有本事你就走，出了这个家门，你就别再回来。”男人气冲冲地指向大门，“老子就没你这个儿子，给老子滚”
　　杜辰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地往下掉。
　　江焰正在翻着的画纸手一顿，一滴眼泪正准确无误地滴在他的手背上。
　　江焰抬起头，杜辰的几缕棕色的头发被汗浸湿粘在额前，浓密的睫毛上也挂满了水珠，眼角几滴不知名的泪也在断断续续往下掉。
　　“哭什么哭”江焰的声音比刚才轻柔了几分，他将杜辰的画纸放到一旁。
　　杜辰却由于害怕，不知什么时候蹲了下去。
　　江焰叹了口气，蹲下身，将他遮住眼睛的头发往后拨了拨，露出还在湿润的眼睛。
　　江焰顺势把他拉了起来，杜辰显然还没从那种情绪中剥离出来，眼角依旧挂着泪。
　　“过来”江焰将他拉到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把脸洗干净”江焰似乎觉得这样有点不自在，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别让周姨看见你这幅样子，不然她又以为我欺负你了。”
　　杜辰终于变成了小声的抽泣，让自己被汗液裹满的手接触到了冰冷的水。
　　他抬起头看着自己狼狈的模样，又将水往自己脸上弄。
　　江焰站在门边，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好了就出来吧，别磨磨唧唧的”
　　杜辰吸了吸鼻子，将脸上的水擦干。
　　客厅里，周姨看着杜辰微红的眼眶和半湿的头发，疑惑地看向江焰。
　　江焰咳了一声，“他自己不小心磕到了，哭了”
　　周姨立马不淡定了，“小辰，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这几天接二连三的摔跤。”周姨又看了江焰一眼，“你俩上回的伤还没好吧。下次可要小心点。听见没你们两个。”
　　杜辰点了点头。
　　“小焰，你不去拍东西？”江焰差点噎着，放下手里的筷子，看向周姨“今天先不去，有些事要处理。”
　　“那挺好的，休息休息”
　　杜辰听完立马就不好了，江焰不去工作了？就相当于他要和这个恶霸待一起。
　　杜辰悄悄瞄江焰，见他正慢条斯理地擦了擦嘴。
　　“周姨，我吃好了，你们慢慢吃。”杜辰慌忙地把碗筷洗好，匆匆地上了楼。
　　江焰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桌上的手机突兀地响起，江焰在看到来电人时，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
　　“琳姐，怎么样了”
　　“暂时弄好了，能压的尽量都压了。”江焰紧绷的肩膀终于松弛了下来，
　　“不过——”
　　江焰立马又把身子挺了起来。
　　“江焰，不是我说你，你就非要把杜辰囚禁在你这里吗，一次两次还可以说朋友拜访，那要是宋哲宇的团队想要治你于死地呢？”
　　“不是囚禁！！！”江焰的声音突然拔高，电话那头的周晓琳差点把手机摔了出去。
　　“行行行，不是囚禁。”
　　江焰深吸一口气，整个身体瘫软在沙发上，揉了揉眉心，开口道“琳姐，老爷子那边……”
　　“放心吧，老爷子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了，他暂时不会知道这桩子事。”
　　周晓琳真是服了眼前这尊大佛了，心情好得时候就叫琳姐，一言不合就翻脸不认人。
　　江焰把手机扔到沙发上，“宋哲宇，你真是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