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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大殿怒鞭血,小屋养欢心 ...

  •   春和长老私自带弟子下山游玩,不务正业,差点酿成大祸,还重伤百花谷谷主,遣回,领罚。
      温天南跪在大殿上。
      “我的错,是我带他们去的,我私自查的百花香……”
      上官墨泽眼里全是怒火,梅思时哭了。
      上官墨泽上前道:“掌门,弟子同样有错!”
      掌门愤道:“你们一个个,都不知道现在要禁山了吗,马上就要祭祀,那些蠢蠢欲动的劣根我们也管不住了!下去的弟子都是被他们盯得死死的!出去一个害一个!春和,是我给你那么多月俸还不够吗,你真是胆子够大,越发没有规矩,我看你这是侥幸,侥幸!”

      每说一下就挥舞一鞭,这个后背被抽得皮开肉绽,原本还算有些血色的脸色彻底发白,闷声不吭。
      周围长老各个沉默不言。

      上官墨泽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挣脱松时晓雨两位紫衣,冲过去挡在温天南身后,脸上被抽出了一道骇人的血痕。
      梅思时倒吸一口凉气,“!!!”
      梅思时哭喊:“上官师兄……”

      温天南气息微弱着,“凌清,回去,真要我把你遣回昆仑吗……”
      百灵长老坐不住了,“过来凌清!这不关你的事!”

      上官墨泽凤眼冷冷看着手上挥鞭的掌门,“师父把我们平安送回来了,掌门您还要怎样。”

      上官墨泽望向在座长老,道:“那禁山命令明明是在我们出山之后,师父带走弟子时也经过了各长老意见,你们根本没提,何来的私自!我看是你们当时就想着我师父单独带你们弟子出去长见识,根本就没考虑我师父安危!”

      几个长老都面色不悦。
      掌门道:“你这说的什么话!难道还是我们陷害你师父不成!”

      上官墨泽道:“我可没这样说,但你们这样做了!我不知道你们为什么总是罚我师父,我师父在的时候就让我师父操劳一堆事务,我师父下山就说我师父不务正业!我师父究竟哪里做的不好!药门花销这么大,我师父弟子那么多!你们到底有没有公平给俸禄,自己心里清楚!我师父住的一直都是一个草屋,你们呢,各个都是宫殿!我去任何一个地方,都比我师父住的好用的好!甚至我住的青衣寝屋,我的一间屋子比我师父整个屋子都大!我师父还算个长老吗!你们是把他当奴隶使唤吧!!”

      “……”

      上官墨泽又继续道:“况且,我才是那个拿着令牌私自下山的,师父把我们从百花谷的幻阵救出来,又是我带着师弟师妹们去别处时才被引到了劣根窝,后来又是师父撑着伤体过来救的我们,我完全,可以替我师父受罚!”

      掌门更甚怒火,“反了你!还真把这当成你家了!”

      “您打我可以,遣回我也可以!”

      上官墨泽凤眼凝冷,周身出现了类似于青龙的法相,“但您再动他一下。”

      大殿外,乌云滚滚,雷电劈引。

      “试试看。”

      江秋暮微微怔愣。
      法相散去,上官墨泽皱眉扶额,“师父你……”
      凌清也被夺过,扔在大殿上,发出啪嗒的脆响。
      上官墨泽倒在温天南怀里,又被松时晓雨带走。

      “春和教导不方,让诸位看笑话了。”

      大殿内又是长鞭抽打,划烂空气的呼声,让人窒息。

      梅思时看着看着吓得晕过去了。

      江秋暮捏了捏手,“师父,我……”
      鹿九长老瞥了一眼,“不准去。”

      江秋暮咬了咬后槽牙,退在一边,看着地上那滩血,又看着从血里颤颤巍巍、艰难爬起的人。
      松时晓雨又折回来,松时抚着温天南回去,晓雨一手帮忙抚着,一手拖着梅思时,地下滴落深深浅浅的血迹。

      散会了,鹿九长老小声道:“找一帕子,把地上的血收起来,春和长老修为充沛,那些用来喂剑灵再好不过。”
      “……”江秋暮手捏的通红,“是。”
      江秋暮撕下衣服上一大块白布,白布沾地,炫出一朵一朵红花。
      江秋暮跪着、仔细地擦,又把布收入怀中。

      “师父,我回玉虎山去喂剑灵了……”
      “好。”
      鹿九长老又叮嘱,“不准偷偷去,去了我打断你的腿。”

      .

      “其实没关系的,恨意越大,我心魔力量越强,到时候可有他们后悔的,嘶……”
      江秋暮上药时稍微用了些力,“虚弱成这样,还嘴贫。”
      温天南趴床上委屈着,“明烛,我都受伤了,能不能让着我点……”
      温天南越说越委屈,“你知道的,他刚把身体还给我我就挨打了,我真是每次给他收拾尾巴,你是不知道那掌门下手多重,我这么多天刚修好一些的身体直接被他打回来原样……”
      江秋暮小声,“对不起……”
      “啊?哈哈,光说哪管用,那就罚明烛过来抱我一下……吧?”

      颤抖的。

      说实话,他不怕疼吗?
      他也只是肉身,怎么会不疼的?
      他甚至没有觉得哪次疼是他应得的。
      他这些年为了劣根的事一直被误解,说是心气小纯属为了报复那次,他说没有,他只是想换个更好的方法,说不定劣根真的只是一种病,只是需要治疗,他也真的治好过,可蓬莱不听他的,很多时候采取硬性杀抹,效果似乎还并没有当初他刚接任春神全权掌管无间洞的时候好……
      他寿命将至,他志向未达,他无话可说,他现在也只是想要,寻求一个真相,蓬莱又遮遮掩掩……
      他还要找下一任春神,要确保下一任春神远离蓬莱,免做傀儡,又要确保下一任春神懂春神祭祀事物,有防身之术,估计又要溜出去,又要被罚……
      他不听话,蓬莱想要换一个听话的。
      他其实应该可以尽量避免受伤,避免劳累,静静等待那个日子就好。
      这一刻,他突然觉得疼得理所当然。
      他抚着刚刚温存的侧脸,笑了。
      真的。

      “我的明烛,我舍不得你,记得以后多来看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小心我作法灭了你。”
      “嘿嘿。”

      透过窗户,他看见明烛在院子里烧水煮草药。
      “笑什么。”江秋暮没回头就听见趴在窗户那的笑声,“不是下不来床吗。”
      “因为明烛在特意给我烧水煮草药啊~感觉真好~然后就好啦~”
      “还贫。滚回去躺着。”

      “哦,对了,今天安排完事务,明天就要去大殿关禁闭了。可能到春神祭祀前都不能出来。”
      江秋暮把药端过来,一脸冷淡,“所以呢。”
      温天南凑近,认真道:“所以今晚和我睡睡好不好。”
      温天南食指指腹捻了捻江秋暮发丝。
      江秋暮目光下移,“你后面伤口渗开了。”
      “没事,小伤。”

      半夜,温天南被痒醒了。
      身后被人蹭得近,温热的气息全被喷洒在他极其敏感的脖颈处,腰也被轻轻搭着。
      “唔……”
      他慢慢转过身,帮江秋暮把手轻轻放入被子,掩好。
      窗外月色刚好,再晚点说不定明烛就起来练基本功了。
      他温柔摸了摸江秋暮脑袋。睡着时还是蛮乖的一孩子。
      他凑近,轻轻在江秋暮额头落下一吻。
      江秋暮微微动了动,一下把温天南惊得一动也不敢动,江秋暮把手搭在温天南脖颈处。
      温天南试着后退,但江秋暮偏不服似的,又凑近了些。
      温天南不敢动了,任凭气息近在咫尺。
      待气息稳定,温天南无奈笑了笑,又在江秋暮额头落下一吻。
      江秋暮微微仰起脑袋,蹭到鼻尖。
      “……”
      温天南抿唇,又不敢动了。
      他停了片刻,用两根手指试着去探江秋暮脖颈。刚挨到还没探出个名堂,江秋暮又向上凑近。
      “!”
      门窗轻轻合上,江秋暮缓缓睁眼。
      月光照下,明亮的暗秋色眸子静静看着,手摸上一旁,还带着余温。

      .

      “明烛?”
      江秋暮瞬间愣了片刻。
      江秋暮本是一个人在灵心泉疗伤,早已褪下了白色衣带、外饰,半身泡在泉水里,嘴里咬着绷带掉入水中。
      整个人浸入水中。
      “看来又是去历练了。”
      玉虎山后面就是落木千山,平日听闻也是闹鬼很凶,所以基本没有人。
      结果水里无人,岸上有人。
      “凭借我多日努力干活,今日得以解禁,现在刚被遣回玉虎山采药,累了,就顺便想过来洗一下。”温天南还是一身黑素衣,笑着打招呼,“好巧啊。”
      “……”
      玉虎山,采药?
      因为这是鹿野长老门下,鹿野长老又是武门,所以,玉虎山上的药多是……他先前被玉虎长老单独指教,累了多喝了口茶,结果那天兴奋异常,一晚上都没睡着,去竹林练剑,练得满身大汗又去山泉冲洗,一直到第二个日暮破晓,好不容易有了些困意,鹿野长老又闷不做声给他递茶。
      他只得又喝,后面是借着兴奋的胆意逃到了落木千山,才免遭此劫。
      “掌门说是有好几个地方的男子突然没了生育力,我正准备熬药去,给上官他们——明烛你身上是……”
      身后声音木讷了片刻,冰凉的手指抚上去,却如烧火迅速烫开一般。
      “嗯……”江秋暮眼神杀过去。

      “这里不方便,来落木千山,我帮你看看。”温天南说完便走了。
      他沉入水中浸泡了许久。
      出来听见弟子议论,那里设了一道结界,准备采点药疗伤都不成。

      .

      伤只是小伤,但对方抱着不撒手。
      “果然,还是自己家住的舒服啊……”
      “马上就要祭祀了吧。”
      “对咧,下面劣根蠢蠢欲动,根本就不是简单爆发一场生育力的问题——我不在的时候他们真是一点也没管,全都指望春神祭祀一下清个干净。”

      “你真的见过春神吗……”

      那双桃花眼稍稍眯些,有些像是狐狸眼,魅惑,却清淡,无暇,不染一尘。
      “见过。”
      “他长什么样?”
      “她?”温天南随口一答,“她跟我长差不多一个样吧。”
      江秋暮目光不稳,紧紧盯住温天南,温天南哈哈轻笑了,“只是她比我年轻了些,没长过白头发。”
      “明烛不会抛弃我去喜欢她吧?”
      “……”

      温天南装作一脸严肃批评,“明烛,喜新厌旧可不对哦,我会吃醋的。”

      “!!!”
      江秋暮愣愣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时已经是一脚踢过去了。
      一身黑白衣一下就沾上了一个显眼的灰脚印。
      温天南低头看着,好像极其无奈,边叹气边抖尘,“怎么这样,明烛不喜欢我了……”
      “……”
      温天南哀影自怜,“为了一个从未见过的春神,就踢我,我好难过……”
      又是一脚。
      江秋暮冷漠出了门,真是见不得那副傻样。真是见不得。
      还吃醋,这家伙会不会用词。
      真当他没读过书吗?!
      还喜新厌旧,吃你的陈年老醋去,酸死算了!
      半天,身后那家伙没跟上来。
      江秋暮心里不安了,疑惑着,停下来等了等,还是没有声响,带着烦躁。但又想,不能让里面的人得意,还是压住嗓音,随便一喊:“瘟神?”
      “……”
      寂静……
      江秋暮缓缓回头,眉心一下拧起,转身匆匆回去。

      温天南还是站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方向,神色有些呆滞着,平日灵动流转的温意目光现在一眨不眨,像一个僵硬死沉的瓷娃娃。

      “瘟神!”江秋暮凶巴巴看着温天南。

      温天南眼底渐渐亮起,像是才陡然回神,浅淡黑眸里满是星辰,轻轻一笑,“干嘛啊?”

      没等江秋暮反应,温天南已经笑眯眯负手弯腰凑到他脸前,语气得逞又骄傲,“是小明烛现在记起我了?”
      江秋暮轻哼一声,扭头,连同额前几簇长出的小卷绒毛都荡了荡。紧接着,被一拥入怀,更是惊荡不已。

      “我的明烛……”温声在耳边低喊。
      好像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清香入鼻。
      江秋暮想推开,可身上这人黏得紧,真就是“瘟神”转世一般。
      “!!!”
      温天南打横抱起江秋暮,点脚向外飞起,轻踩古树桃花瓣,却不惊扰,直至树梢梢头。 “你想干什么?快放我下去!!”
      “你当真要下去?”温天南勾唇一笑,示意底下风光。
      粉红色一片,却似平地高拔百尺。
      江秋暮也没有纠结在不在温天南怀里了。
      “这是?”
      “我见到春神的地方。”
      “……”

      温天南神色凝远,“我见到春神时,就在这么一棵枯桃树下,她问我干什么,我说,我想快点吃桃花。”

      “…………”
      温天南抱住江秋暮,坐下继续道:“然后,她就变出好多花,好香,我就真吃了。”
      “她这么跟我说的,但我觉得我当时应该是想吃桃子……”温天南随便笑笑,“然后,你猜怎么?”
      “……怎么?他要你赔他花吗?”
      “不。”温天南笑着摇头,“她问我,想不想当春神。”
      “!”江秋暮紧问,“你怎么说……”
      “我问,'当春神可以吃饱肚子吗?'她说,'当春神是不用吃东西滴'。”温天南还模仿了一下上扬的调调语气,在江秋暮急切期待的目光下,闭眼骄傲道,“然后我就不开心了,然后我就拒绝啦。”
      “…………”
      这就……

      江秋暮咬咬唇,又迟疑看着桃花,“桃花,什么味道?”
      “就是闻着香,吃着苦,苦死了。”温天南微微笑着,摇摇头,像是不愿在回忆起那时候尝的苦涩。

      “后来呢。”
      “后来啊,我说,这不是桃花,桃花,应该是甜的,我吃过。”
      “然后,她就有些失望啊。”
      “又是为什么?”
      “因为她发现,我只是一个想吃桃子的野孩子,而且没有上进心……”

      江秋暮突然有一种冲动,他特别想尝尝桃花。
      也不管姿势别不别扭,微侧身,向下敛起一片。

      温天南笑着提醒,“很苦哦。”

      “我味觉淡,不怕苦。”
      桃花沁香,丝丝微甜,一点都不苦。

      “嗯?”江秋暮偏头看向温天南,较真道,“你敢骗我,这桃花明明很甜啊。”

      “因为桃花不想让你受苦啊。”
      温天南笑望着纷飞的桃花。

      “…………”
      温天南突然说,“明烛,你害羞了?”
      “没有……”
      温天南示意,江秋暮看过去,发现温天南正是握着他的手腕,“咚咚咚”的语调跟随他胸口的节奏。
      “!!!”
      江秋暮慌乱抽出手,“分明是你这桃花有毒!”
      “对,有毒,毒在你心里……”温天南手指点点江秋暮的脑袋。
      江秋暮迅速握住他的手指,一脸冷漠地掰的温天南叫疼,“春神,就随便,听说以后还要选的,可能就选你这种人。反正,你不要当春神,你绝对不要当春神。你要是当春神,我就……我就……”
      温天南眼底闪过一丝流光,“就怎样?”
      江秋暮松开了手,捂着脑袋,小手指与卷发摩擦,像是内心挣扎着,语气不稳,“我可能……会杀了你……”
      为何?不是劣根了也恨?
      他想问为什么,但他却说不出来,只是,就像想看无间洞一样,小孩就这般执着的,像一个因为米油留存于世的念头。
      可能吧,在很小的时候,或者在他没看见的地方,春神深深伤害了小孩。
      “……”
      明明说狠话威胁的是江秋暮,结果哭的也是他,“我不要这样……我就是不要这样……绝对不要……”

      温天南无奈听着,苦涩一笑,答道:“我寿命太短了,春神看不上的,只是瘟神……”
      江秋暮满意点头,“好。”
      脸上的泪被轻轻慢慢抚去。
      只是瘟神,那就不是春神了。

      .

      “春和,好久不见……”
      “师母来了,请坐。”
      “担不起了,还是唤我花前辈吧。”
      温天南简单一笑,示意茶。

      “四时乐没有问题,百花香出了问题,普通人闻不出来,但懂香的人一下就能知晓,那就是玉兰香。只要有人,有一个人知道了,后面怎样乱传乱说都可以了。”
      “花前辈,我一直不愿意相信。前辈,是您,害了我师父吗?”
      花无声沉默着。
      “我师父是哪里对不住您吗,要您那般诋毁残害?师父让我出去历练的时候,我问了蓬莱,问了您,你们什么都没说,为什么不告诉我,还是说,有人威胁您……”
      花无声跪下来。
      “你师父很好,对我很好很好,太好了,是我猜忌,是我中了小人圈套,我……”
      温天南苦笑一声,看向窗外的白花,“您是长辈,春和承受不住。”

      .

      温天南出门,看着窗外那棵大树旁边的小树……

      “明烛,干嘛呢?诶,你在种树吗?”
      “扬州回来路上捡的,下雨的时候它倒一边了,带回来种着玩玩。”
      “哇,过程好完整,但我不是说你这个。”
      “……”
      “喏,你种这么大一棵桃树旁边,不怕它这么小活不了吗?”

      江秋暮不明白。

      “这么大一棵树,要吸取周围多少养分,你种的这颗就没养分了,会死的。”

      江秋暮手停了,看着树又看着温天南,像一个茫然犯了错的小孩。
      “没关系的,我跟它说说,让它留一些给你的小树。”
      温天南过去拍了拍古树树干,“听着啊,这是我家小孩种的树,要让它活着,把养分给它。”
      “……”
      温天南又笑着问了一句,“它问我要养什么树。”
      江秋暮看着小树,“不知道是什么树,等长大了不就知道了。”

      明烛在扬州拿了一棵树,他在扬州买了干桂花。
      他从大殿出来后就赶忙做了,不知道小孩喜不喜欢吃,走那么快,都没问问,嗯,待会再去问问。
      “明烛,我给你做的桂花糕吃了吗?好不好吃~不行不行,这样明烛绝对会说嗯一般般,那,明烛,你为什么喜欢桂花糕啊?要不我教你怎么做啊,这样我不在了你也可以做出来,啊啊啊不行,太有负担了……明烛,你喜欢,你是不是喜欢啊,你是喜欢什么东西吗……”
      温天南犹豫着,徘徊着,拿头撞树。

      又看向那棵小树,连小叶子都觉得好小好可爱。

      怎么种的树都这么可爱,还说,哼~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树,长大不就知道啦~

      天呐,明烛这是在撒娇吗……

      又拿头撞树。

      古树桃花翩翩落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大殿怒鞭血,小屋养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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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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