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回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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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梦愣了一会儿，没等她发问佩格芬已经将物件都整理好准备放回去，她不经意间瞥到了照片里那把带血的长刀。
“那是我第二次作案的凶器吗”？
听到洛梦这么问，佩格芬止住了手上的动作，他抬起头看着洛梦：
“你下的手你问我”？
洛梦摇了摇头，没印象，根本没印象，她以为自己还是用的那把斧头，但这么看来并不是这样，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在忽隐忽现，洛梦极力想抓住那东西，但她根本无法靠近，仿佛那段记忆是一场梦，仅仅只是这么想了一会儿，头又开始剧烈地犯痛。
“你还好吗？没事吧”？
洛梦抬起头，便对上妮可满是关心的神情，她刚想说话，谁知对方又是一个巴掌，紧接着一阵嬉笑声吵得耳朵生疼。
“诶？居然还有反应呢”。妮可将洛梦一脚踹到在地上，她死死拽住洛梦的头发将她拖到房间的角落里，“喂，你们别光傻站着，过来帮忙”！
她身后的两个女生听罢便连忙上前，再次将手里的迷药倒在毛巾上捂住洛梦的鼻子，意识止不住地恍惚，佩格芬的身影和妮可不断重叠分离又重叠，漆黑潮湿的杂物间里，三人扔下洛梦离开并将门上了锁。
洛梦颤颤巍巍地扶着墙，她咬破舌尖用痛觉保持清醒后，便踉踉跄跄地连滚带爬跑到不远处的小窗户下，她踩着几摞废纸箱吃力地爬上窗沿，用满是淤青的纤细胳膊带起自己的身体向上牵引，大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后，一个重心不稳她重重地跌了下去。
还没走远的三人听到巨大的响动齐刷刷看了过来，妮可放下了手里正在拨打的电话，只见摔进大型垃圾箱里，裙摆被勾丝扯烂的洛梦——
“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傻子吗，洛佩斯家的智商都跟着棺材入土了”？！
三人笑得直不起腰，妮可手里的电话差点没拿稳，“喂喂？算了别来了，她现在臭烘烘的，哦对了对了，记得告诉老师派人清理下垃圾箱，垃圾满了”。
感受到外面新鲜的空气，迷药的作用倒是没那么强烈了，洛梦垂下头扒住能借力的东西挣扎着想要直起腰，耳边只是传来更刺耳的大笑声，刺得洛梦脑子发痛。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笼子里的雀鸟扑棱着翅膀，发出接连不断的叫声，佩格芬不满地抱怨了一句，他朝洛梦走了过来，对方的状况似乎不太对。
洛梦接过佩格芬端过来的水杯，轻轻抿了一小口，“我没事”。
几缕发丝被水渍挂在嘴角，佩格芬看得有些难受，他伸出一只手凑近洛梦的脸颊。
“啪——”
脸上传来火辣辣的疼痛，不一会洛梦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清晰的巴掌印，她一把推开妮可，将对方死死按在走廊的墙上，看到洛梦恶狠狠的眼神，妮可反而笑了出来：
“来啊，争取弄死我”。
这样的挑衅让洛梦怒火更盛，她刚抬起要重重落下的拳头，手腕却被一把握住。
“洛佩斯同学，你不去上课就在这里欺凌别人”？
“老师，明明是……”。
那老师推了推黑框眼镜，抬手示意洛梦住嘴，“狡辩不是你要学的，去教导处记过反思，我可是提醒过你的”。他点了点洛梦校服上的家徽。
一阵沉默过后，老师将目光挪向了妮可“受惊了吧，要不先去医务室休息下，瑟琳娜大人”？没等回答，他便带着妮可朝走廊另一头走远。
气焰顿时被浇灭，在教导处走了个过程后，洛梦心灰意冷地回到班里自己的座位上。她能明显感受到四周偶尔投来的视线，窃窃私语中一位男生的嬉笑声最突出，洛梦看一眼他的脸都觉得恶心，只是因为他是妮可的男朋友。
“吃一堑长一智，你吃多少堑了还不长记性”？科迪吊儿郎当地翘着腿，非主流的三七分侧刘海随着脑袋晃来晃去，漂染的几丝紫色更是扎眼得没边，“要我说你干脆把家徽扣下来给妮可当鞋扣用得了，这样她下次踹你时，还能感觉亲切些”。
洛梦不想搭理已经听麻木的冷嘲热讽，这个人嘴里来来回回就那几句废话。
受不了冷暴力的科迪直接坐到了洛梦的前排，将两只脚架在了洛梦的课桌上，“喂丧家犬，你刚才按妮可脑袋的那股劲呢，怎么现在蔫吧了”？
“腿拿开，熏得我眼睛疼”。洛梦一把合上被涂满图画的课本。
“操，还当自己是大小姐啊，你家被灭多久了还活在梦里呢？你这种脏兮兮的丧家犬给妮可提鞋都差点”。
“管好你自己舔鞋底的活儿，少在我这儿找存在感”。洛梦站起身来准备扔下这句话离开，但科迪一脚踹翻了她的桌子，金属腿刮过地面发出巨大的声响，课本之类的更是散落一地。
“今天难得脾气很大啊，竟然还学会还嘴了”？科迪坐在椅子上，眼睛逐渐泛红，“你他妈信不信我让妮可把你扔进决斗场，老子亲自买票看你被撕成渣”！
洛梦咬着牙看向对方丝毫不甘示弱，“行啊，记得坐前排——”她扯出一个冷笑，“方便我溅你一脸脏血”。
“啪”一声，洛梦被对方扔过来的一本字典砸伤了额头，科迪不知何时来到了洛梦跟前，他一把抓住洛梦的头发将其拖出教室，远处在教室角落的欧文默默注视着混乱的一切，不经意间对视上了洛梦的眼睛。
科迪揪着洛梦的头发往楼梯间拖，她的膝盖重重磕在台阶边缘。他抬脚将她踹进墙角，打火机"啪嗒"窜出的火苗映亮他扭曲的笑脸："来，给爷哭一个？"
他一只手死死拽着洛梦的发根向下扯，强迫她与自己对视，獠牙在银质打火机的外壳上闪了闪，“叫爸爸就松手，怎样？不然……”他哼哼两声似乎是在示威。
“下次记得求妮可给你换条高档一点的狗链子，都生锈了”。洛梦忍着疼痛瞪向科迪，她两只手用力反抗扒拉着科迪扯自己头发的手，但眼睛看向他脖子上不久前炫耀的所谓妮可送的礼物。
“你他妈——”科迪将打火机送到洛梦面前灼烧着她的长发，火焰灼烧响起的噼啪声和那股焦味不断升腾，洛梦反抗的双手期间被烫到了几次，但对方就是不肯松手。
这时，洛梦突然抓住他手腕往墙上撞，火星溅到他袖口烫穿了几个窟窿。
“操”！
“那个……有老师过来了”。
两人同时看向说话的男生，欧文不知何时跟了过来目睹到这一幕。
暗暗骂了几句后，科迪撞开欧文朝教室走去，气氛陷入了一片寂静，洛梦站起身用手摸了摸自己被烧断的长短不一的头发，鼻子忍不住酸了酸，但她并没有哭出来，而是冷冷地看了一眼欧文便准备离开。
“洛梦……你这样是不行的”。欧文的声音细若蚊吟，但洛梦还是听见了，她止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面前唯诺扭捏的男孩子，他语气有些不易察觉的激动，“他们就是想看你跪，你偏要站——可站着会死得更难看”。
她的目光停留在欧文脖颈处和自己一样的伤痕淤青上。“跪着死的更快”。
“可是你还能怎么办，这种环境下，地位身份才是最重要的，不管是在学校还是其他地方，我们这种人是不足以抗衡那些榜上的贵族的”。
洛梦没再回应，自顾自地朝前走去。
“至少……别死啊”，欧文的声音淹没在喧闹的走廊中。
听到欧文这么说，洛梦垂下眼眸，佩格芬饶有兴趣地坐回到刚才那张椅子上，笼子里的那只鸟比刚才安静了许多。
“我只是有点累了，这几天都没睡好”。洛梦放下手里的水杯，眼前佩格芬的身形轮廓有些恍惚，但她依然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对方。
“累了就休息啊！我知道元老院有个地方不错——”
“你是想把我带到医疗部去测试我吧，我才不傻，他们派你一个心理医生来审讯我，用意清楚得很”。洛梦一只手撑着下巴，漫不经心的眼神瞥向窗外。
佩格芬倒是丝毫不在意，他耸了耸肩淡定自若道“很难猜吗？我以为人尽皆知来着”。
“所以元老院觉得我有心理上的问题”？
“没有啊，他们觉得你疯得很有创意，比如用绞肉机处理尸体——环保先锋啊”？
“你停下犯贱是会死吗”？
洛梦话音刚落，佩格芬笑出声来，他摆摆手“好好好，纠正一下，你是精神上有问题，不过是我这么觉得，元老院不知道”。
“所以我还要被拘留在这里多久”？
笼子里的雀鸟叫了一声，佩格芬用手摸着下巴故作思考，“取决于我今天对你的审讯结果，本来刚才就打算结束了，但你要不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儿，然后我们再聊聊”？
洛梦不满地瘪了瘪嘴，但刚才不断涌入的片段回忆提醒了她，她确实该休息一下。
见洛梦似乎默认了，佩格芬熄灯后拉上了窗帘，屋内更暗了一些，他挪步到几米外的办公桌上，用笔不知道在写什么。
洛梦拿起桌子上的档案袋，随意打开看了看，她乏力地向后靠去，手里拿出几张案件相关的照片，可是她只觉得陌生，就好像自己压根就没有接触这些东西一样。
她的手指轻轻抚摸上照片里的长刀，没有了佩格芬那令人不爽的说话声，环境一下安静地连自己的呼吸声都清晰可见。
“你还好吗？没事吧”？
于尔老师温柔地俯下身来，太阳的逆光下洛梦看不清她的面庞，她的发丝似乎在发光一样，应该说她整个人似乎都在发光，于尔一只手伸向洛梦，随后将她轻轻从地上拉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