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王者荣耀当小兵的日子》绿头大萝卜

2、第 2 章

　　“代价…是什么？”

　　那低沉、沙哑、带着硫磺与血腥气息的声音，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狠狠扎进我的灵魂最深处。每一个音节都裹挟着来自深渊的暴虐与嘲弄，震得我头颅嗡鸣，眼前阵阵发黑。

　　代价？

　　剧痛如同跗骨之蛆，从抓住剑芒的手掌疯狂蔓延！狂暴的剑气能量如同失控的洪流，蛮横地冲撞着我脆弱的经脉，每一次冲击都带来撕裂般的痛楚。手臂上的肌肉在肉眼可见地痉挛、鼓胀，皮肤下的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暴凸，呈现出一种濒临爆裂的紫黑色。五指死死嵌入那道冰冷的青色流光中，指骨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皮肉被剑气疯狂切割、灼烧，焦糊的气味混合着新鲜的血腥，浓烈得令人作呕。

　　然而，在这足以让常人瞬间崩溃的剧痛之下，一股截然不同的、滚烫的洪流却在身体内部奔涌咆哮！它源于那被强行摄入的剑气，更源于意识深处那被唤醒的、属于黑暗暴君的残暴意志！

　　力量！前所未有的力量感在每一寸被撕裂的肌肉、每一根被灼烧的神经中疯狂滋长！一种想要撕裂、破坏、将眼前一切阻碍都碾成齑粉的原始冲动，如同沸腾的岩浆，几乎要冲垮理智的堤坝！

　　“呃…啊——！”

　　喉咙深处不受控制地爆发出一声压抑的、如同野兽受伤般的低吼。这吼声不再是纯粹的痛苦，更夹杂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对这股毁灭性能量的吞噬渴望！抓住剑芒的手猛地向内再次一扣！五指如同烧红的铁钳，更深地陷入那冰冷的能量流！

　　嗤啦——！

　　更加刺耳的能量撕裂声爆响！青白色的能量火花如同被激怒的蜂群，从指缝间狂乱地喷射而出，将周围弥漫的血腥雾气都短暂照亮！狂暴的剑气如同被激怒的毒龙，更加疯狂地反噬！

　　但这一次，剧痛似乎…不再那么难以忍受？或者说，被一种更强烈的、近乎愉悦的“掌控感”所覆盖？

　　视野中，那层覆盖一切的冰冷数据流光膜剧烈地波动起来。那道被标记了猩红“X”的青色能量轨迹，其内部的结构、能量的流转节点、甚至是构成剑芒本身的“法则丝线”，都变得前所未有的清晰！仿佛我攥住的不是一道毁灭的剑光，而是一条可以被解剖、被理解、甚至…被反向操控的能量锁链！

　　“虫子…挣扎吧…沉沦吧…拥抱这毁灭的甘美…” 暴君的低语带着病态的蛊惑，如同毒蛇缠绕着意志。

　　不！

　　一股源于灵魂最深处的、属于“陈青岩”的冰冷狠戾猛地挣脱束缚！代价？去他妈的代价！现在，活下去！撕碎眼前的一切！

　　“滚！”

　　一声饱含着剧痛、疯狂与决绝的嘶吼从我喉咙里炸开！那只抓住剑芒、已然血肉模糊、甚至隐隐透出焦黑骨头的手，猛地爆发出超越极限的力量！不是向外格挡，而是以一种完全违背常理的、狂暴到极致的姿态，狠狠向内一扯！同时身体借着这股蛮力，如同被强弓射出的箭矢，猛地向侧面翻滚！

　　嗤——轰！！！

　　那道璀璨冰冷、足以斩断精钢的青莲剑芒，竟硬生生被我这一扯一拽，偏离了原本刺向咽喉的致命轨迹！锋锐无匹的剑气擦着我的肩胛骨呼啸而过！

　　剧痛！比之前强烈十倍的剧痛瞬间淹没了左肩！锋利的剑气如同实质的刮刀，瞬间撕裂了单薄的粗麻布衣，狠狠刮过皮肉！鲜血如同被拧开的水龙头，狂喷而出！碎肉和骨屑混合着温热的液体，溅落在焦黑的土地上，发出滋滋的轻响。

　　但，活下来了！

　　身体的翻滚带起大片的血泥。左肩传来的剧痛如同火焰灼烧，几乎让我眼前发黑。然而，在翻滚落地的瞬间，那只依旧死死攥着什么东西的右手，却带着一种诡异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满足感，重重砸在身前的血泥里！

　　噗！

　　沉闷的声响。

　　摊开手掌。

　　掌心一片狼藉。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焦黑的边缘翻卷着。鲜血淋漓的指缝间，几缕如同实质的、清冷锐利的青色“光丝”正在疯狂扭动、闪烁，如同被斩断的蛇尾，发出微弱的滋滋声，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暗淡、消散。

　　那是我从青莲剑芒上…生生撕扯下来的一缕本源剑气！

　　空气死寂得可怕。

　　弥漫的血腥味和焦糊味凝固了。战场上呼啸的风仿佛也屏住了呼吸。

　　李白站在原地，白衣依旧胜雪，纤尘不染。但他握剑的手，第一次清晰地僵在了半空。那双如同寒潭般深邃、永远带着三分醉意七分淡漠的眸子，此刻只剩下一种近乎空白的、凝固的惊愕。

　　他低头，看向自己手中那柄清冽的长剑。

　　剑身之上，那道流转不息、代表着青莲剑歌无上锋锐的纯粹光芒，在靠近剑尖的位置，出现了一道极其细微、却无比刺眼的——裂痕！虽然只有发丝般细小，虽然转瞬就被流动的剑意弥合，但那刹那间的“瑕疵”，如同完美的玉璧上的一道狰狞刮痕，刺眼得令人心颤！

　　他缓缓抬起头，目光再次落在我身上，落在我那只摊开的、鲜血淋漓、指缝间还残留着剑气光丝的右手上，落在我左肩那深可见骨、鲜血汩汩涌出的恐怖伤口上。

　　那眼神，不再是俯瞰蝼蚁的漠然，不再是稍纵即逝的惊愕。

　　那是一种…审视。一种带着冰冷探究、如同剑锋刮过骨骼般锐利的审视！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了脚下这片焦土上挣扎的尘埃。

　　“呵…呵呵呵…” 剧烈的喘息牵动着左肩的伤口，每一次抽气都带来撕心裂肺的痛楚。但我却控制不住地笑了起来。笑声嘶哑、破碎，如同破旧风箱的哀鸣，却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癫狂和一丝连自己都感到陌生的、病态的兴奋。

　　代价？这就是代价？一条手臂？还是半条命？

　　值了！

　　剧痛如同跗骨之蛆，左肩的伤口每一次脉动都带来撕裂灵魂的灼烧感。温热的血液浸透了半边身体，黏腻冰冷。然而，在这极致的痛苦之下，一股更加蛮横、更加原始的力量感，却如同苏醒的火山熔岩，在四肢百骸中奔涌咆哮！

　　那只撕裂了青莲剑芒的右手，掌心血肉模糊，深可见骨，甚至能看见焦黑的骨茬。剧烈的疼痛让它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但就在这颤抖之中，一种难以言喻的、滚烫的麻痒感，正从伤口最深处疯狂滋生！

　　视野中，那层覆盖一切的冰冷数据流光膜再次剧烈闪烁起来。不同于之前的解析，这一次，无数细密的、暗红色的、如同血管脉络般的纹路，正从视野的边缘疯狂蔓延！它们扭曲、纠缠、生长，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暴虐气息，迅速覆盖了原本冰冷的蓝色数据流！

　　【能量吸收中…】
　　【载体损伤…修复启动…】
　　【黑暗暴君·残存意志·活性提升… 3.7%… 4.1%…】
　　【警告！生命体征急速下降！】
　　【警告！未知能量侵蚀加剧！】

　　冰冷的提示框和猩红的警告文字疯狂地在视野边缘跳动、叠加，如同失控的仪表盘。剧痛与力量的撕扯感几乎要将意识彻底撕裂。

　　“蝼蚁…竟敢…窃取…神之锋芒…” 李白那清冷的声音终于响起，带着一丝被彻底激怒后的、前所未有的冰寒。他手中的长剑微微抬起，剑尖再次指向我。这一次，那剑锋上流转的清光不再缥缈，而是凝聚成一种实质的、足以冻结灵魂的杀意！整个战场的气温仿佛都骤然下降！

　　“神？”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他，嘴角咧开一个混合着剧痛与疯狂的笑容，牙齿被鲜血染得猩红，“你的血…尝起来…也会是甜的吗？”

　　话音未落——

　　“吼——！！！”

　　一声绝非人类能够发出的、低沉、暴虐、仿佛来自九幽深渊的咆哮，猛地从我喉咙深处炸开！那声音如同闷雷滚过焦土，带着令人灵魂颤栗的威压，瞬间压过了战场上所有的死寂！

　　伴随着这声咆哮，我那只原本只是轻微颤抖的、血肉模糊的右手，猛地发生了恐怖的变化！

　　嗤啦！嗤啦！

　　皮肤下传来令人牙酸的撕裂声！掌心那深可见骨的伤口处，无数细小的、暗红色的、如同活物般的肉芽疯狂地蠕动着、纠缠着、增殖着！它们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了焦黑的骨茬和翻卷的皮肉，并迅速硬化、变形！

　　皮肤的颜色以那只手为中心，急速蔓延开一种不祥的、如同凝固血液般的暗红！更可怕的是，一块块粗糙、坚硬、边缘带着锯齿般棱角的暗红色鳞片，如同雨后春笋般，刺破皮肤，覆盖了整条右前臂！鳞片表面闪烁着金属般的冷硬光泽，缝隙间还隐隐渗出暗红色的、如同岩浆般粘稠的液体！

　　五指关节发出噼啪的爆响，指骨被强行拉长、扭曲，指甲暴涨、弯曲，化作五根闪烁着乌黑寒光的、如同匕首般锋利的狰狞骨爪！

　　整条右臂，在短短数息之间，就膨胀、异化成了一条覆盖着暗红鳞片、末端是五根森然骨爪的…怪物之臂！

　　“呃…呃啊啊啊——！” 身体改造带来的剧痛远超之前的剑伤，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噬骨髓！我忍不住弓起身子，发出一连串压抑不住的痛苦嘶嚎。左肩的伤口在身体的剧烈痉挛中再次崩裂，鲜血狂涌。

　　然而，就在这非人的剧痛之中，一种前所未有的、狂暴到极点的力量感，如同决堤的洪流，瞬间充斥了整条异化的右臂！每一片鳞甲都仿佛在呼吸，贪婪地汲取着空气中弥漫的血腥和死亡气息。骨爪微微开合，空气被轻易地切割，发出细微的嗤嗤声。

　　视野中，那疯狂蔓延的暗红色脉络已经彻底压制了冰冷的蓝色数据流，将整个视野都染上了一层不祥的血色滤镜。冰冷的提示文字被更加狂乱、更加暴虐的猩红符文所取代：

　　【暴君之握·形态初步激活！】
　　【力量增幅：372%…持续上升！】
　　【侵蚀率：11.3%…危险！】
　　【杀！杀！杀！】——最后三个字，如同用鲜血写成，带着癫狂的意志，不断在视野中央闪烁跳动！

　　暴君的低语再次响起，这一次，不再是诱惑，而是带着一种残忍的满足和嗜血的催促：“对…就是这样…撕碎他！用他的血…浇灌你的新生！代价？哈哈哈…杀戮…就是唯一的代价！”

　　“怪物！” 一声压抑着惊怒的低吼从旁边传来。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切入战场！快！快到极致！来人身材并不高大，甚至有些精瘦，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深蓝色剑客服，腰间随意挎着一柄造型古朴、刀鞘磨损严重的太刀。一头桀骜不驯的黑色短发下，是一张年轻却写满凌厉的脸庞，眼神如同出鞘的刀锋，锐利得能刺穿人心！

　　宫本武藏！

　　他显然目睹了刚才那惊世骇俗的一幕——一个小兵徒手撕裂了李白的剑芒，然后当着他的面，手臂异变成了非人的怪物！他眼中没有丝毫面对“同类”的犹豫，只有面对“异端邪物”的冰冷杀意！

　　没有丝毫废话，甚至连刀都未完全出鞘！

　　呛啷——！

　　一声短促而凄厉的刀鸣！一道匹练般的雪亮刀光，如同撕开夜幕的闪电，带着斩断疾风、一往无前的决绝气势，毫无花哨地朝着我异化的右臂——那最显眼、最狰狞的“怪物”特征——暴斩而下！

　　刀光未至，那股凌厉到极致的锋芒，已然刺激得我右臂上覆盖的暗红鳞片都微微倒竖起来！空气被切割的尖啸刺痛耳膜！

　　这一刀，快！狠！准！带着宫本武□□有的、追求极致“无双”的武道意志！要将这亵渎武道的“邪物”连根斩断！

　　“滚开！”

　　就在那雪亮刀光即将触及异化手臂的刹那，我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双眼中，暴虐的红光几乎要透射而出！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咆哮！

　　那只覆盖着暗红鳞片、生着森然骨爪的异化右臂，带着撕裂空气的恐怖音爆，以一种完全超越人类反应极限的速度，悍然迎向那道斩落的刀光！

　　不再是格挡！不再是闪避！

　　而是…对攻！

　　五指箕张，五根乌黑的骨爪如同五柄淬毒的匕首，带着一股蛮横、狂暴、毁灭一切的气息，狠狠朝着那道雪亮刀光的核心——宫本武藏握刀的手腕——反抓而去！

　　骨爪撕裂空气的锐啸，与刀锋切割的尖鸣，瞬间交织成一片死亡的交响！

　　嗤——！！！

　　一声令人头皮彻底炸裂的、金属剧烈摩擦撕裂的锐响，如同千万根钢针同时刺穿耳膜！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异化的、覆盖着暗红鳞片的骨爪，与那道匹练般雪亮的刀光，以一种最原始、最暴烈的方式，悍然碰撞！

　　没有金铁交鸣的脆响，只有能量与物质被强行撕裂、碾碎的刺耳尖啸！

　　预想中骨爪被刀光瞬间斩断的画面并未出现。

　　那五根乌黑狰狞的骨爪，竟如同烧红的烙铁按上脆冰，硬生生嵌入了那道凝练到极致的雪亮刀芒之中！暗红色的鳞片上爆发出刺目的、如同电焊般的青白色能量火花！狂暴的刀气疯狂切割着鳞片，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声，留下道道白痕，却无法在第一时间将其彻底斩开！

　　而骨爪上蕴含的那股源自黑暗暴君的蛮横力量，如同决堤的熔岩洪流，顺着爪尖狠狠灌入那道刀光！雪亮的刀芒剧烈地扭曲、震荡，如同被投入巨石的平静水面，其内部流转的无双刀意瞬间变得紊乱不堪！

　　宫本武藏那张年轻凌厉的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清晰的震惊！他握刀的手腕感受到一股沛然莫御、带着毁灭气息的狂暴力量逆冲而来！虎口瞬间崩裂，鲜血染红了刀柄！那柄古朴的太刀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刀身剧烈震颤，几乎要脱手飞出！

　　他引以为傲的、追求极致的“无双”一刀，竟被这怪物般的爪子，以如此蛮横的方式…生生阻滞！

　　“呃！” 宫本武藏闷哼一声，脚下猛地一错，试图卸去这股恐怖的反震之力，身形向后疾退半步，在地面上犁出两道深深的痕迹。他稳住身形，猛地抬头，看向那只依旧死死抓嵌在刀光能量中的骨爪，眼神中的惊怒被一种更加炽热的、如同发现猎物的战意所取代！

　　“好…邪物！有点意思！” 他舔了舔崩裂的虎口渗出的鲜血，眼中燃烧起狂热的火焰。手腕猛地一震，一股更加凝练、更加决绝的刀意如同火山般在刀锋上凝聚！他要再次发力，强行斩断这怪物的爪子！

　　然而，就在这电光火石的对峙瞬间——

　　嗡！

　　一股清冷、缥缈、却带着致命杀机的剑意，如同跗骨之蛆，悄无声息地再次锁定了我！是李白！他岂会放过这千载难逢的机会？

　　那道白衣身影如同融入风中，剑光未现，杀意已至！这一次的目标，赫然是我毫无防备、正因剧痛和异变而剧烈起伏的胸膛！

　　前有宫本武藏凝练无双的刀光死锁右臂，后有李白那神出鬼没的绝杀一剑直指心口！死亡的气息从未如此清晰、如此迫近！如同两座冰山，要将我挤压、碾碎！

　　“吼——！！！”

　　生死绝境之下，体内那股属于黑暗暴君的暴虐意志彻底沸腾！如同被彻底激怒的凶兽！一声更加狂暴、更加非人的咆哮从我喉咙里炸开！声浪裹挟着血腥和毁灭的气息，竟将周围弥漫的血雾都短暂震开！

　　那只与宫本刀光死死角力的异化右臂，肌肉和鳞片下的暗红脉络疯狂贲张！一股更加恐怖、更加原始的蛮力如同火山爆发般从骨爪中喷涌而出！

　　给我…碎！！！

　　五根骨爪猛地向内一合！带着一种撕裂空间的狂暴意志，狠狠一握！

　　咔嚓——！！！

　　一声清脆得如同琉璃破碎的爆响！

　　那道凝练无比、代表着宫本武藏“无双”意志的雪亮刀光，竟如同被捏碎的冰晶，在五根骨爪的恐怖握力下，寸寸断裂！化作无数细碎的、如同冰屑般的能量碎片，四散飞溅！

　　“什么？！” 宫本武藏瞳孔骤缩，脸上第一次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色！他灌注在刀光中的意志被这股蛮横到不讲理的力量瞬间击溃！反噬之力让他胸口如遭重锤，闷哼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身形再次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

　　而就在刀光碎裂的同一刹那——

　　借着骨爪捏碎刀光产生的巨大反作用力，我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巨鞭抽打，以一种完全违背物理规则的、近乎瞬移般的速度，猛地向侧面弹射而出！原地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嗡——！

　　清冷的剑光如同毒蛇吐信，几乎是贴着我的残影掠过！冰冷的剑气擦过异化右臂的鳞片，发出刺耳的刮擦声，留下几道浅浅的白痕，却终究是…落空了！

　　噗通！

　　我的身体重重摔落在几丈外的血泥之中，溅起大片污秽。左肩的伤口再次受到重创，剧痛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几乎让我昏厥。异化的右臂无力地垂在身侧，骨爪微微颤抖，鳞片缝隙间渗出的暗红液体似乎更多了，滴落在焦土上，发出滋滋的轻响，腐蚀出一个个细小的坑洞。强行爆发带来的巨大负荷，让这刚刚异化的肢体也濒临极限。

　　视野中的血色滤镜剧烈地波动着，猩红的警告文字疯狂闪烁：【能量过载！肢体损伤加剧！侵蚀率：18.6%！极度危险！】。暴君的低语带着贪婪的喘息：“不够…还不够…需要…更多的血…更多的死亡…”

　　我艰难地撑起上半身，布满血污和冷汗的脸上，因剧痛而扭曲。但那双眼睛，却死死地、如同受伤的孤狼般，扫过前方。

　　宫本武藏拄着刀，半跪在地，剧烈地喘息着，虎口崩裂的鲜血顺着刀柄滴落。他抬起头，看向我的眼神，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和燃烧的战意，再无半分轻视。

　　不远处，李白的身影再次清晰浮现。他持剑而立，白衣依旧，但眼神中的淡漠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的、如同在解剖标本般的审视。他的目光，锐利地扫过我那只异化的、冒着丝丝黑气的骨爪，扫过我肩头深可见骨的剑伤，最终落在我布满血丝、却燃烧着疯狂火焰的眼睛上。

　　“异常数据…污染源…威胁等级…提升至‘祸源’。” 李白薄唇微启，清冷的声音如同冰珠砸落玉盘，清晰地回荡在死寂的战场上，带着一种宣判的意味。

　　他缓缓抬起手中的长剑，剑尖直指我的眉心。一股比之前更加庞大、更加森然的剑意开始凝聚，如同即将喷发的冰山。

　　“清除指令…确认。”

　　宫本武藏也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翻腾的气血，缓缓站起身，握紧了手中的太刀，一股同样决绝、更加炽热的战意冲天而起。他的目标，同样锁定在我身上。

　　两个站在王者峡谷顶端的英雄，第一次因为同一个“威胁”，达成了无形的默契。

　　血雾在三人之间缓缓飘荡，浓重的血腥味和暴戾的气息如同粘稠的泥沼。

　　我咧开嘴，露出被鲜血染红的牙齿，一个混合着剧痛、疯狂和极致挑衅的笑容在脸上绽开。那只异化的骨爪微微抬起，指向严阵以待的两人，指尖萦绕的黑气如同毒蛇吐信。

　　喉咙里发出沙哑、破碎、却如同地狱丧钟般的低语：

　　“猎杀…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