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反派春野樱》七十三号

6、Episode 6

　　波之国的任务比她想得要快。

　　大约两周的D级任务后，鸣人就嚷嚷着要“升级”，不想再做这些一点都不忍者的任务。

　　卡卡西嘴上拒绝说鸣人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鬼头，但实际上他也有些受不了每天抓猫拔草的日子。

　　再次被拒绝后，漩涡鸣人不服气地鼓起脸，寻找场外应援。

　　“樱酱也同意的吧！”他挥着手，黏糊糊地凑到春野樱旁边，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春野樱笑着抵住他，拉开一段距离。“C级任务吗，我觉得以鸣人的实力可以胜任呢。”掠过漩涡鸣人一瞬间变得惊喜的表情，她扫向站立一边沉默不语的宇智波佐助，“佐助君呢，认为我们可以做到吗？”

　　没想到自己会被提及，黑发少年的表情顿住，随后缓缓抬头，复杂地看了眼春野樱。

　　像是判断了她的意图，佐助很快看向卡卡西：

　　“……可以。”他简短地回复，卡卡西苦恼地挠挠头，没想到自己的学生这次异常团结。

　　“啊，既然连佐助都这样说了……”他一顿、接着又慢吞吞补充道，“如果三代能同意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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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这样，他们在一个清晨出发波之国。

　　这样的速度，对一个刚成立不久的下忍小队来说有些快。

　　春野樱走在队伍的最后排，意识里，A君正在和她沟通。

　　“为什么同意？”他问，“这不是简单的C级任务。”

　　表面是护送委托人达兹纳回国，但实际上，秘密修建跨海大桥的达兹纳已经成为了富商卡多的暗杀目标，除了普通平民，他们还会遇到远超自己水平的他国忍者。

　　这种难度的任务，就算是抱着“早日认清忍者世界残酷”这样的想法都有些操之过急了。

　　“A君之前是忍者吗？”春野樱又一次避开了问题，反过来追问A君。

　　“这个问题和我们的合作无关。”

　　“不想说吗？”她笑笑，没有问下去，“为什么要同意……大家的实力已经足够了吧？”

　　“就算是一点点改变也会造成很大影响，春野樱，世界不是重复的。”他为她的油盐不进感到烦躁，这个女人做事我行我素，如果她死了，那么一切都要重来，“你会死的。”

　　“我的死会对你造成很大影响啊。”她毫不在意他的态度，而是直接指出A君最关心的事情。

　　如果春野樱死了，系统会怎么样呢？

　　是消失、还是像她一样作为没有归宿的魂灵在人世和黄泉间飘荡。

　　或者说，这样的流浪大概已经持续很长一段时间了。

　　春野樱忽然有些喜欢A君。

　　“我会完成你想做的事。”她突然停下来，这样对他承诺到。

　　“樱酱……？”走在前面的鸣人最先回头看她。

　　这里是接近边境大桥的森林。静寂的小道上只有他们一行人，雨后的坑洼盈满生水，镜像地映出她的身体。

　　她对着黄发的男孩微微一笑，然后刹那间，层叠的黑锁链捆住了身体——

　　像蟒蛇一样收拉绞紧，直到瘦弱的身体喷溅出腥气的液体。

　　“第一个！”从水中幻化出的敌人戴着面具，发出沙哑的低嗬，“既然被发现了，就只能拿她先开刀了……”他说着，不甘地审视前面的卡卡西，木叶的精英上忍，这原先才是他的狩猎目标！

　　“你、你这家伙！”鸣人的眼睛趋向红色，身上的气息也不稳定起来，他冲向敌人，想要夺走锁链。

　　“鸣人！不要冲动！”

　　卡卡西大声阻止，可是另一位雾忍已经提速向前，他不得不转身护住委托人。

　　佐助扔出几枚手里剑，同时间隔开鸣人和锁链雾忍，他飞奔到鸣人身后，拽住衣领向后拖的同时低声提醒他，“冷静点！她不会有事！”

　　黑色的锁链再度袭来，佐助将鸣人向后一扔，高高跳起躲避横扫的武器，同时，苦无见准时机穿过缝隙将其钉在地上。

　　雾忍试图扯动，但尖锐的利器深扎进地里，链条卡住无法动弹。

　　趁着他迟疑之际，佐助在空中扭转身体，侧腿踢中链接手与锁链的厚重装置，成功卸下了敌人的武器！

　　虽然被超出预期的力道踢中，但是对手显然比他们更有经验，他顺势摆脱手上的束缚，借力跳向左侧的积水潭，想要离开。

　　也正是在这时候——

　　闪着寒光的利器突兀地划过他左上臂，因为是肱动脉，瞬间喷射出大量的新鲜血液，染红地上的积水。

　　春野樱从僵住的雾忍身后探头，她的脸上只被溅到了一层血线，她重重一踢对方的膝盖窝迫使其跪下，然后以搂住的姿态接下他。

　　“别乱动，大出血会死掉哦。”她在耳边轻轻提醒，然后抬起头，看向自己愣住的两个同期。

　　“抱歉、让你们担心了吗？”

　　她说着拿出麻绳捆住无力再战的敌人，并且特地避开了手臂的伤口，但汩汩流出的血还是将绳浸湿。

　　暂时还死不掉。

　　另一边，卡卡西也解决了剩下的那个人，两个雾忍背对背坐在树下，五花大绑无法动弹。

　　“做的很好，小樱。”卡卡西赞扬到，昨夜下过雨，天气潮湿又阴沉，森林里萦绕着散不去的灰霾——雾忍最擅长在这种环境下作战，就算是上忍面对这种情况也不能比她做得更好。

　　她的观察能力很出众。

　　只是，卡卡西仍然无法判断她的体术。

　　“是我没有看管好你们，下一次你还是走前面，后排很危险的。”他强调，心里却疑惑：最开始他就有意走在人群最后的位置，但不知不觉就超过了春野樱。

　　“好的，卡卡西老师。”他唯一的女学生颔首，她从没反驳过他的话，看起来乖巧而省心，实际上需要教育的程度和另外两个男孩不相上下，卡卡西回头，没多说什么。

　　毕竟和他比起来，他们青涩得就像雏鹰一样。

　　好在没有人受伤。

　　只是这次的任务已经远远超过C级的难度了。

　　在旗木卡卡西向委托人再次确认细节时候，春野樱走向鸣人，他正低落着头，神色晦暗不明，第一次正式的外出任务里，佐助击退了敌人，樱酱不仅逃脱还抓住了敌人，他的两位队友都比他强。

　　挫败，不甘，和微妙的妒忌。

　　这是不该出现在漩涡鸣人身上的情绪，他应该热血，积极，阳光得就像他纯金的发色，永远前进。

　　他其实已经比平行时空的自己要优秀、拥有的更多——他更早地练习查克拉，更早地获得朋友，但他幸福的时间减少了，或者说、他经历过更加强烈的幸福，于是即使是普通的孤独，也感到难以忍受。

　　好像只有自己被落下了。

　　为什么会这样呢？

　　熟悉的触感落在头顶，轻柔温暖，漩涡鸣人抬头，他从六岁一直到现在都最要好的朋友看着他，绿色的瞳孔像是深黑的潭水从头浇下，把他打湿、剖析。

　　注视。

　　被包裹到快要窒息的感觉，但最让他安心。

　　我是被看着的，只有我。

　　她开口了，不出意料的关心，时间继续流动了，漩涡鸣人长舒一口气，终于感觉到心脏的跳动。

　　他说，是我冲动了。

　　在看到春野樱被锁住时，难以抑制的愤怒在体内引燃，从头烧到脚，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笼而出。

　　“但是，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

　　因为是珍视的伙伴，所以无法做到无动于衷！

　　“不，我没有在怪你。”春野樱说话了，她的手自然从头顶顺发滑落，虚虚笼住他的后颈，“你做的很好，鸣人，你长大了。”

　　虽然是预测里的行为，但还是会感到愉悦。

　　手心是毛毛刺刺的短发。

　　春野樱微笑起来，和平日里不同的、更像他们初见的那个熟稔又诡异的笑。

　　“下一次，你也要这么做。”

　　“前提是，你要变得更强。”

　　她漫不经心地补充到。

　　转过身，不远处的卡卡西已经问清情况：

　　“继续前进，目标波之国！”

　　这一次，春野樱走在中间的位置。

　　虽然很快要面对更危险的场面，但她的心情却很好，前所未有的高兴。

　　他们已经成长到这样的程度了。

　　然后她又想到A君的问题——

　　为什么要同意这次任务？

　　“因为我已经等不及了。”春野樱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