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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薄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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颤抖的睫毛如同蝴蝶的翅膀,盛云锦的心情难以平复,他可以确定,月西楼是故意将他留在这里的。
原来这就是他说的保护。
荒谬可笑。
“大人为何如此执着,让我摘下帷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里来的登徒子。”盛云锦冷冷说道。
温逐风依已经不耐烦了,手腕一转,只听众人的惊呼,雪白的帷幔被长剑挑开,雪白的薄纱飞舞着,鬓边漂亮的发髻散开,如墨的发丝被剑风惊得飞起。
盛云锦几乎是踉跄地摔倒在一边的椅子上,似乎想要遮住自己的面容,却被温逐风的剑尖挑起下巴,露出那张人比花娇的面容。
色若春晓,面若芙蓉。
眉心红色的金色花钿妩媚动人,蓄满晶莹泪光的漂亮眼眸含恨带怨。
如此美人,天香国色,无怪乎北辰王如此宠爱。
引得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这张脸,和帝王的脸没有任何相似之处。
看清楚盛云锦的面容,温逐风面露迟疑,威胁道:“别动。”
盛云锦仰头看着他,面色微白,睫毛颤抖:“你想做什么?”
温逐风伸出手,竟然要去摸盛云锦的脸!
好歹也是北辰王的心上人,还是个如此漂亮娇弱的美人,今日这事,要是传出去,怕是没法做人,但奈何温逐风的势力,众人只能不忍地背过头。
略带着薄茧的手指,摩挲着盛云锦的耳后,将白玉似的肌肤,揉的通红。
众人不傻,也知这并非是调戏,而是在试探盛云锦这张脸的真假。
温逐风皱眉。
那手似乎还打算往下,却被盛云锦抓住手,一双红透的眼睛,冷冷地瞪着温逐风,一字一句道:
“大人,住手吧。再做下去,便真是羞辱了。”
温逐风一愣,旋即收回手,藏剑归鞘,这才装模作样地朝着盛云锦一拜:“是下官冒犯夫人了,还请夫人海涵。”
盛云锦握紧手心,呵斥道:“滚!”
温逐风得了便宜,又查明白了自己想要的,自然要赶着回丞相府禀告,于是笑盈盈道:“今日也是不得已之举,下官自知失礼,夫人莫怪,今日夫人所有开销,由下官一力承担。既然无事,那下官就告退了。”
温逐风径直带着人离开。
盛云锦冷笑出声:“月西楼,你死哪里去了?!”
下一秒,一道逆着光的漆黑影子,就压了下来,锐力如鹰隼的眼眸带着重若千钧的力量,落在温逐风的身上,让在座所有人都心口一跳。
是北辰王月西楼。
“欺负了我的夫人,就想这么离开,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北辰王府,是什么软柿子,谁都能来踩上两脚呢。”
月西楼腰间宝剑出鞘,架在温逐风的脖颈上。
咄咄逼人的人,立马换上一副谄媚讨好的笑容,和刚才的猖狂完全不一样。
“王爷息怒,只是相爷最近严查奸细,下官也是奉命而行。”
月西楼手下用力,温逐风的脖颈里立马见了血。
“查奸细,查到本王夫人头上,要不你也来亲自查查本王?”
“不敢不敢。”
剑架在脖颈上,随时人头落地,何况温逐风羞辱盛云锦在前,妻子受辱,丈夫怒起杀人,就算有人参月西楼,也是情理可原。
温逐风知道自己再不认错,八成要命丧当场,于是连忙求饶:“下官今日鲁莽,冒犯王妃,求王爷王妃宽恕。”
月西楼冷笑连连,极具羞辱意味地用剑拍了拍温逐风的脸颊:“给我道什么歉,去给我的夫人道歉,他被你吓到了。”
“是!”温逐风连忙走到盛云锦面前,噗通跪下,“下官有眼不识泰山,求王妃宽宥,下官从今日起,定然谨言慎行,不会再做出此等行径,求王妃饶了下官这一次吧。”
闹这一出,已经足够打消刘湾和太后的顾虑怀疑,盛云锦没指望月西楼真的为他一怒杀人,淡淡地瞥了温逐风一眼。
“滚——”
温逐风如释重负,立马干净利索地滚蛋,直奔丞相府。
好戏到此自然不会结束,长酒小心翼翼地看盛云锦的脸色。
任谁被丢下,还被如此羞辱,心里都不会高兴,何况是尊贵如盛云锦,哪怕知道有隐情,脸色依旧十分难看。
偏偏月西楼还厚着脸皮过去,笑呵呵道:“夫人,您没事吧,刚才为夫帅吗?是不是很有英雄救美的味道?”
长酒惨不忍睹地闭上眼睛。
看热闹的众人,也觉得这句话简直糟糕的没边。
盛云锦莞尔一笑:“看来我还要感谢王爷了?”
月西楼干咳道:“倒不必如此客……”
话音未落,盛云锦抬手就赏了月西楼一把巴掌!
众人见此,倒吸一口冷气。
他们好像发现,月西楼两个巴掌印是怎么回事了,合着是这个如花似玉的小美人扇的。
只是在家里如此骄横也就算了,现在可是大庭广众之下,所有人都看着呢,盛云锦竟然就敢这样干,简直就是老虎头上拔毛。
大家都以为月西楼定然会勃然大怒,可月西楼没有。
他在嬉皮笑脸地求原谅:“我错了,错了,夫人消消气。”
盛云锦怒气未消,看都不看他一眼,将人抛下,起身离开。
月西楼见此连忙跟上,讨好道:“夫人,夫人我错了——”
众人心里感叹。
眼见没追上盛云锦,又见百姓们对自己议论纷纷,月西楼捂着脸,冷冷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妻管严吗?你们想挨巴掌,还挨不到呢!都给我起开!”
长酒:“……”
众人:“……“
听见月西楼这样说,大家起初有些生气,可一想到那张面若桃花的脸,竟然还真想被扇一巴掌试试。
人群里也不知道是谁感慨了一声:“确实可惜,能扇我一巴掌试试吗?”
月西楼黑着脸:“长酒,让他们都给本王滚。”
长酒:“……是。”
盛云锦将人丢下,让人驾着马车,回了北辰王府。
月西楼赶回王府时,也没问下人盛云锦在哪里,直接去了自己的房间,果不其然就看见盛云锦在自己房间,唇角不由得上扬。
挽的发髻已经散开,上面的珠钗步摇点翠,全被盛云锦扯下来,掉落在地。
可那身裙子却复杂的紧,上面各种华丽繁琐的装饰,宝石珍珠金玉,叮当作响,穿着时煜煜生辉,漂亮的不像话,可脱下来时,却是困难无比。
盛云锦足足解了一刻钟,不仅没有脱下那身衣裙,反而让那些东西越缠越紧。
月西楼“噗嗤”笑出来。
盛云锦立马冷下脸,狠狠地瞪了月西楼一眼,耳垂红的冒血。
来了也不出声,就在一边看笑话,他觉得这货八成是又想挨巴掌了。
月西楼走上前来,笑着说:“别瞪我呀,你自己搞成这样,难不成连这也要怪我。”
盛云锦气的不理他,背过身去,继续弯腰试图解开衣裙。
看着盛云锦气呼呼的背影,月西楼笑的厉害,厚着脸皮凑过去。
“我说夫人……”
盛云锦动作一顿,皱着眉想要呵斥他,但看着月西楼脸上巴掌印子,绷着脸不吭声了。
算了,现在他在兴头上,骂他不仅不会让他收敛,还会让他更兴奋。
这人是真的有病。
月西楼戏谑道:“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生气?”
盛云锦淡淡道:“以前也没见你这么混蛋。”
这倒是实话。
年少时,想要骗得盛云锦芳心,装的人模狗样的,现在年纪越大越混蛋,什么路子都敢往盛云锦身上使。
只觉得眼前这人,喜怒哀乐嗔痴怨都是顶招人喜欢的。
月西楼一愣,笑起来:“是是是,是我混蛋,委屈陛下了。”
盛云锦不搭理他,才不吃他这糖衣炮弹。
月西楼:“好陛下,别生气了,现在整个京都城的人都知道我是个妻管严,不知道有多人看我笑话。你今日打了我,也算是出气了,就当过去了行不行?”
盛云锦面色微微缓和:“找两个侍女进来,为我宽衣。”
月西楼立马道:“找什么侍女啊,这不是有现成的吗?臣亲自为陛下宽衣。”旋即按住盛云锦乱动的肩膀,低头看他。
漂亮的罗裙领口被扯得凌乱,胸口滑腻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露出来,尤其是耳后那一处脖颈,被温逐风揉出来的红印到现在都没消。
这让月西楼微微眯眼,脸上的笑意淡去,忽然说道:“我错了。”
盛云锦蹙眉:“什么错了?”
月西楼摩挲着那出红痕,仿佛盛云锦被什么恶心的东西沾染上了,声音也带着懊恼之意:“太便宜温逐风了,我起码要砍他一只手,才算是报仇。”
盛云锦强忍着身体的颤栗,微微侧头,冷哼:“是啊,砍他的手怎么够,应该杀了他。不仅如此,那罪魁祸首更不该放过,把他千刀万剐吧。”
月西楼笑起来。
这罪魁祸首说的自然不是刘湾,是将他丢下来的自己。
他的阿锦,不仅聪明绝顶,还是个睚眦必报的蛇蝎美人。
月西楼低头,趴在盛云锦的而后,嘶哑着嗓音说话:“千刀万剐太便宜他了,就罚他以后,日日夜夜都要伺候陛下,不把陛下伺候舒服了,就绝不让他滚……”
“我不需要这样的畜生伺候……啊!”盛云锦的脖颈被咬住,腰肢被人捏住,瞬间红了眼眶,他软在月西楼的怀里,“月西楼……”
月西楼舔食着那出红痕,又凶又狠,他喘着粗气道:“好陛下,叫声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