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演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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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不给我看监控？”
阿提克斯坐在办公室沙发上，手里摆弄着瓷娃娃，闻言，他抬眸看向站在自己跟前的金发男：“黑市有规矩，不能随意窥探客人的隐私。除了拍卖场等交易场所的监控，其余监控在没有明确证据的情况下，是不予调用的。”
“那您现在看的又是什么？”金发男指向屏幕，里面赫然是靳钰泽和时知远在站在传送带上的画面，“怎么，滥用职权吗？”
“这只是一段黑市入口的监控录像。他们那个时候还没有兑换筹码，不算黑市的客人。”阿提克斯扯起一抹笑，“所以，我并没违规。”
金发男被阿提克斯的逻辑气笑了，他深吸一口气：“你知道死的是谁吗？”
“知道啊，何安，琴组织的重要科研人员，来黑市买原料。”阿提克斯眯起眼，语气意味深长，“不过，你们养殖场与琴的合作，和我黑市有什么关系？”
在金发男不可置信的目光下，阿提克斯缓缓起身，拍了拍金发男的肩：“很早我就劝过你，不要和琴有太多的利益牵扯，特别是不要依附琴，可你是怎么选的？”
琴做研究需要大量实验体。
起初，金发男与琴只是单纯的买卖关系，金发男负责拐卖，琴大量购买。可后来，随着琴的需求增大，仅仅只是拐卖数量太少，并不能满足琴的需求。
于是，在琴的技术和资金支持下，金发男在地下黑市建立了这个养殖场。
“琴那边应该已经知道何安的死讯了。先不说新的设备，就说下个月的租金，琴还会帮你出吗？”阿提克斯顿了顿，笑道，“不过你贩卖人口这么多年，赚了不少。你那些积蓄，应当够交几个月的租金。”
说完，阿提克斯推开办公室的门，做了个请的手势，意思再明显不过。
“希望你下次再来我办公室，不是商量降租的事情。”
......
金发男离开办公室后，便被S067在底层入口拦住。
“老板！我完成任务了！”见到金发男的一瞬间，S067就激动地冲了上去，“他们今天吵架了！”
听见这个消息，金发男阴郁的脸色好了不少，他眉头逐渐舒展开：“他们怎么吵的？”
“之前喻泽不是打了我一顿吗？”S067指着自己头上厚厚的纱布，“后来石远回来，发现我头上的伤，就讲了喻泽几句，说他不懂事什么的。讲着讲着他们就吵了起来，石远觉得喻泽不可理喻，就摔门离开，带我去医院了。”
回忆起那天通过窃听设备听到的对话，金发男对S067的话信了七八分。
他又问：“他们都吵了些什么？”
“不记得了。”S067用靳钰泽告诉他的话术回答，“当时我的头太痛了，意识也不是很清楚。迷迷糊糊间就听到还钱什么的……”
S067顿了顿，似在思考。
片刻后，他一拍巴掌：“我想起来了，好像是喻泽说石远拍我花的都是他的钱，要石远把钱还他。”
“那石远同意了吗？”
“同意了吧，我今天偷溜出来的时候才听石远说要去赌场把欠喻泽的钱赢回来。”
赌场？
听见这个词，金发男微微勾唇。
赌场这种地方进去容易出来难，一旦把钱砸进去，就是个无底洞。时知远进了赌场，给他尝点甜头，再安排人挖空他的家底……时知远想东山再起，只能用他的爱人换筹码了。
“行了，你回去吧。”金发男对S067说，“继续想办法挑拨他们的关系。”
“是，老板！”
“等等...... ”
谁料S067没走几步，便再次被金发男叫住。他走向S067，指尖触上S067头上的绷带，笑着问：“疼吗？”
那道占据金发男半张脸的疤，在他这虚伪的笑容下，显得愈发狰狞。
“不疼。”S067对此倒也不觉得恐惧，只是茫然地盯着他，“老板，你知道的，我们实验里的员工自愈能力都很好的。”
金发男收回手，轻轻捻了捻指尖，那里刚刚放着一个微型窃衣器。幸好，职业需要，他总是随身带着这些小玩意。
窃听器重新安好，任务也没变，金发男没必要继续和S067沟通。
他挥了挥手：“知道了，去吧。好好挑拨离间。”
“好的，老板。”
……
没过多久，S067便带着窃听器，蹦蹦跳跳地跑回了酒店。
顺利完成靳钰泽交给自己的任务，他很开心。
刚推开酒店的房门，S067就见靳钰泽和时知远在沙发上面对面坐着，茶几上摆放着各种他没见过的美食，散发着飘香。
S067看的直流口水，却还是按照靳钰泽之前说的话，老老实实站在门口，不说话也没任何动作。
靳钰泽走上前，在S067身上打量片刻，精准无误地找到那枚窃听器。
他看着指尖上那枚比上次还要微小，只有四分之一指甲盖大的薄片，不由在心中冷哼一声。
这金发男手里的窃听设备可真够多。
靳钰泽向S067比了个ok的手势，随即又向时知远使了个眼色。
于是，一场激烈的“争吵”爆发了……
“回来？你为什么要回来？就这么想破坏我和他的感情吗？”
“我没有……”
“喻泽，别闹了，他没地方去。”
“你这就护上他了？他对你就这么重要？你还说你没变心？”
……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各自念着靳钰泽让004写的词。说话过程中，靳钰泽时不时踹茶几两角，发出“砰砰”的响声，为他们这次表演增加些氛围。
“石远，你敢说你心里没有他吗？你敢说你拍下他只是因为善心？”
“对，我拍下他只是因为善心。我们相爱这么多年，你对我连这点信任都没吗？”
“你们别再因为我吵架了。”
……
眼见纸上念得差不多，靳钰泽向S067比了个三，示意他说最后一句词。
S067不识字，靳钰泽就只让004给他安排了三句词。靳钰泽对他比哪个数字，他就说哪句。
第一句：“我没有。”
第二句：“你们别再因为我吵架了。”
第三句……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现在就走。”
“别走。”
“啪！”
伴随着清脆的巴掌声，S067和时知远的戏份正式杀青。
靳钰泽喊出剧本的最后一句台词：“走！你也走！你们俩都走！别再让我看到你们！”
“砰！”
一声巨响，时知远和S067带着窃听器离开了。两分钟后，房门再次被推开。
靳钰泽看见时知远，扬了扬眉：“哄人的戏这么快就演完？”
“嗯。”时知远点头，“哄了两句，我就说我去给买点吃的，让他装作很伤心的样子，找个安静的地方哭上一段时间。”
“你倒是给自己安排了个渣男的剧本。”靳钰泽笑了，“不过这样也好，毕竟渣男才会把自己的爱人当做筹码抵押。”
“嗯。”时知远应声，再次在靳钰泽旁边坐下。
见时知远一副不打算走的模样，靳钰泽踢了踢他的靴子：“你不是该去赌场继续演戏吗？还不走？”
“不急。”时知远给自己倒了杯酒，“饭还没吃完呢，不能浪费。”
“你确定不现在去？”靳钰泽指着时知远脸上的巴掌印，“等会儿是印子消了，你还得再挨一巴掌。”
按照他们的剧本，时知远挨了靳钰泽一巴掌后被靳钰泽赶走，随后在赌场遇到金发男挑拨离间。
这巴掌印，就是他们特意留给金发男挑拨离间用的。
“没事。”时知远举起酒杯，“我有些东西想和你聊聊。”
见状，靳钰泽也将面前的酒杯倒满：“从黑市离开后再聊不行吗？什么紧急的东西一定要现在聊？”
时知远看向靳钰泽：“我想知道你是谁。”
四目相对，时知远清晰地看到，那双凤眼里的笑意一瞬间褪去，乌黑的瞳孔里的情绪格外复杂，难以捉摸。
半晌，靳钰泽轻笑一声，反问：“我是谁，你不知道吗？”
他又眨了眨眼睛，一副委屈的模样：“好室友，我们认识这么久，你竟然忘了我是谁？很令人伤心呢。”
面对靳钰泽的偷奸耍滑，时知远沉默片刻，神色认真：“你是我的盟友，我只是……想知道自己盟友的真实身份。”
话落，似为了展现自己的诚意，时知远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能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对上时知远的眼眸，靳钰泽恍惚了一瞬，就在“靳钰泽”三字即将脱口而出时，“砰”一声，时知远倒在了茶几上。
这是醉了？
靳钰泽气笑了。
“时知远，就你这一杯倒的酒量，也敢直接干啊？”
此刻时知远已经不省人事，根本听不见靳钰泽说什么。
他这副模样，连房间都出不了，更别说在金发男面前演戏了。
看来，剧本得改了。
被对象赶走，深夜买醉。
去赌场赚钱，只能是明天的剧本了，就是不知道金发男在赌场没看到人会不会起疑。
靳钰泽叹了口气。
算了，等会再用窃听器给金发男演一波戏，圆一圆。
靳钰泽看着趴在茶几上的某人，无奈地摇了摇头，将人扛进卧室。
“时知远？”
靳钰泽轻轻唤了声，没得到任何反应。
视线落在时知远紧闭的双眸上，靳钰泽微微勾唇，鬼使神差地回答了时知远昏迷前问的最后一个问题。
“靳钰泽。”
“时知远，我这次已经告诉你了，下次你再问我，我可不回答了。”
最后，靳钰泽难得善心大发，在离开前帮时知远盖了个被子。
房门被轻轻带上。
一片寂静中，床上那人轮廓动了一下，嘴巴微张，似乎在呢喃着什么。
靳钰泽……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演戏
，还差 